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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麽?你要是喜欢便拿去好了。”王郢道;“这白兔又没招惹你们,干嘛要射死它?让它快快活活地活著不好麽?”那男孩本为自己慷慨的举动感到得意,见他不但毫不领情,反而训斥自己,很不高兴,眉毛竖起,喝道:“你不要便算了,兔子是我家的,我喜欢射死它便射死它,你管不著。”王郢道:“你说谎,这明明是野兔。”那男孩更加凶了,走过来在王郢肩头用力一推,道:“你骂谁?这块地是我家的,兔子当然也是我家的,就算是野兔,我射死了又怎样?”王郢道:“你骗人。我住这儿好几年了,从来就没见过你们。这地方又怎麽会是你家的?”那男孩道:“我骗你作甚?我们刚搬来的,我爹爹把这附近的地都买了下来,现在这儿都是我家的。以後不许你到这儿来玩,否则我叫黑子咬死你。你听见没有?”说完呼哨一声,那猎犬张开大嘴朝他吠叫起来。
王郢见那猎犬露出白森森的长牙,神态凶狠,心中害怕,一时不知怎办才好。那男孩见他目光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更是得意,哈哈笑道:“害怕了罢?我便知道你是胆小鬼,不敢再来了。”那女孩瞅著他,眼中尽是轻蔑之色。王郢见他瞧不起自己,恼怒之极,恐惧之心尽去,昂然道:“谁说的?我便偏偏要来。你的狗要是敢咬我,我一刀刺死它。”说著寒光一闪,把匕首拔了出来。
那男孩见他一下子凶悍起来,甚感意外,抢上两步,忽地一记耳光,打在王郢脸上,喝道:“你再倔强?你怕不怕我?”王郢一愣,脸涨得通红,再也忍耐不住,一拳朝他面门打去。那男孩没料到他敢还手,出其不意,被他一拳打中,仰天跌倒,立刻爬起身来,怒道:“你敢还手,打死你这小子。”两人拳打脚踢,斗了起来,那女孩在一旁拍手笑道:“哥哥,加油。”那男孩身强体壮,力气又大,片刻间就把王郢掀倒在地。那男孩不住向王郢背上用拳猛打,喝道:“你服不服,服气了便饶你!”王郢想用力挣扎起来,但被他按住了动弹不得,情急之下,拿起匕首往他手臂上划去。那匕首锋利之极,在那男孩手臂上立刻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那男孩痛得跳了起来,见衣袖上点点斑斑的尽是鲜血,顿时只觉疼痛异常,也没注意伤口有多深,心中一慌,吓得几欲晕倒。那女孩见他衣襟上染满了血,也慌了手脚,几欲哭了出来,忙跑上来翻开他衣服,从怀里取出手帕,按住他伤口中不断流出的鲜血,问道:“哥哥,痛不痛?”那男孩痛得叫出声来,额头汗如浆出,转瞬之间,一条手帕就给鲜血浸透。那女孩狠狠地瞪著王郢,怒道:“你要不要脸?打架还动刀子。”
王郢见血,不禁慌了,登时没做理会处,拔足便跑。跑出不远,身後传来一阵犬吠声,回头一看,只见那猎犬狂吠追来。再跑出十余丈,就被追上,只觉腿上一痛,已被猎犬咬中,牢牢不放。王郢挥起匕首朝它头颈砍去,那猎犬行动甚是敏捷,身子一闪,躲了过去,跳将起来,一口咬住他手臂,王郢吃痛,手中匕首拿捏不住,掉在地上。王郢舞动手臂想将它甩开,却哪里挣脱得掉,脚下一滑,摔在地上。那猎犬扑上一阵乱咬,王郢慌忙中伸手护住头脸,只觉周身到处被咬中,骇惶失措之际,隐隐似听得几声清脆娇嫩的呼叱,但声音好像十分遥远,他眼前一黑,便甚麽都不知道了。
昏迷之中,似见无数恶犬不住的在他身上乱咬,他要张口大叫,却叫不出半点声音,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郢儿别怕,没事的。”王郢睁开眼来,先看见一点晕黄的灯火,发觉自己已经躺在家中,浑身疼痛难当,冯婆婆坐在身前。王郢道:“婆婆,我怎麽回来的?是你救的我麽?”冯婆婆柔声道:“乖孩子,别说话。婆婆给你上了药,这伤过不了几天便会好。”王郢低下头来,见胸前颈项,手臂大腿,到处都缚满了布带,一阵药草气息扑鼻,周身伤口处阵阵清凉,顿时也不觉得如何痛了。
王郢挣扎著坐起来,拉著冯婆婆的手,道:“婆婆,我拿刀子伤了人啦,也不知他伤得重不重?”冯婆婆面容一整,说道:“郢儿,你好好跟婆婆说,怎麽会和人家打架的?怎麽会伤得这般重?”王郢将事情前因後果一一道来,後道:“婆婆,那两人坏得很,无缘无故的就把兔子给射死了,还不许我再到山坡上去玩。婆婆,我不是故意用刀子伤他的,他把我按在地上打我,我又挣不脱,才用刀子的。我也不想划伤他。”冯婆婆道:“好了,不要再说了。就算人家再怎麽不对,你也不该用刀子,万一真的弄出点事来,那该怎办?郢儿,听婆婆的话,过几天,等你伤好了,婆婆带你去给人家道歉。”王郢心想原是自己的不是,道:“婆婆说得是,我伤了人,理该道歉。不过我自己去便成了,婆婆你不必陪我。”冯婆婆见他如此懂事,甚感欣慰,点头道:“这样也好,你自个儿去,反而更有诚意。”
冯婆婆走後,王郢躺在床上,思前想後,非但不怨恨那对兄妹放狗咬人,反而懊恼自己不该胡乱动刀伤人,对那男孩的伤势暗暗担心起来。
王郢在床上胡乱躺了数日,待得身子好转,可以下床了,再也按耐不住,出门往山坡後面走去。他脚下轻飘飘的没一点力气,自知失血过多,一时不易复原,却也顾不了许多。
王郢沿著山路行出里许,这才注意到这里不知何时修出一条青石板大道来。顺著青石板大道来到一所庄院前,庄院周围绿柳成荫,甚是幽静,微风一拂,一股清新之气迎面而来,王郢精神为之一振。这庄院造得甚为宏伟,朱漆大门上茶杯大小的铜钉闪闪发光,门前两侧各蹲著一只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石狮,门顶匾额写著“龙王庄”三个金漆大字,银!铁划,刚劲非凡。门前坐著两个庄丁打扮的中年汉子,正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王郢正待上前相询,後院突然马蹄声响,那两汉子一起站起,恭恭敬敬立在大门两侧。只见门内冲出数骑马来,当先一匹马通体乌黑,模样极是神骏,鞍上一身著黑衣的中年汉子身材魁梧,一脸落腮胡子,威武异常。身後数人均身著劲衣,腰挎佩刀,个个腰板笔挺,显出一股英悍之气。那两庄丁齐声叫道:“二庄主又要出远门啦!”那黑衣汉子哈哈大笑,马鞭在空中啪的一响,虚击声下,胯下骏马昂首长嘶,在青石板大路上冲了出去。
王郢见他们个个矫健威猛,心下好生倾慕,站在路旁,直待那数人消失在大道尽头,才回转过神。这时门後跑出一个女孩,问道:“才叔,二叔走了麽?”声音娇柔清脆,甚是动听。其中一个中年汉子笑道:“二小姐来给二庄主送行的麽?二庄主的马快,早去得远了。”那女孩跺了下脚,自言自语道:“怎麽去得这般快,我托二叔办的事,只盼他记得才好。”才叔道:“二小姐尽管放心,二庄主办事还有什麽话说,二小姐的事,他老人家一定会帮你办得妥妥贴贴的。”
那女孩小嘴微撅,道:“才叔,咱们庄里就你的嘴最甜,会哄人开心。二叔成天想著的尽是庄中的大事,哪里会将我们小孩子放在心上。我托他的事儿,他一忙起来,没准就忘了。”才叔赔笑道:“二小姐,你这可是说的哪门子话,二庄主平日最疼的不就是二小姐你麽?二小姐的事他老人家有哪一次不是办得好好的,生怕二小姐不高兴,前几天二小姐心里不快活,二庄主的脸色整天阴沈的跟什麽似的,谁见了都害怕。二小姐的话还好没让二庄主听见,不然他老人家可伤心死了。”那女孩笑道:“算你会说话,我总是说不过你。”
那女孩正待转身入内,瞟见王郢,脸色一沈,道:“他来做什麽?”才叔听得一愣,朝王郢望了一眼,道:“二小姐,怎麽啦?那小子你认识?”那女孩也不答话,气冲冲的跑到王郢面前,怒道:“喂!你到我家来作什麽?想向我爹说我的不是麽?”
王郢正愁没法进去,见她跑上来,心中一喜,对她的质问也没放在心上,问道:“你哥哥的伤没事罢?我那天不小心伤了他,心里好生过意不去,你让我见见他,成麽?”那女孩没想到他如此好说话,诧异地道:“你不是来告状的麽?”王郢摇头道:“我刺伤你哥哥,哪里还敢来告状。我只盼他没事,心里方才踏实些。”那女孩见他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哪里肯信,小嘴一撇,道:“我放狗咬你,你也不记恨我麽?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王郢道:“我怎会怪你,要不是我刺伤你哥哥,你也不会放狗咬我,怎麽说都是我不对在先。你让我见见你哥哥,成不成?”
那女孩一双眼珠在王郢身上滚了一转,问道:“你叫甚麽名字?”王郢道:“我叫王郢,你呢?你叫甚麽?”那女孩扁了扁小嘴,哼的一声,道:“我的名字可不能随便告诉你。”说著转身便走。王郢呆了一呆,叫道:“你还没答应带我去找你哥哥呢?”一边叫,一边随後跟去。
那女孩跑出几步,见他跟在後面,站定身子,回头叫道:“喂!你跟著我做什麽?”王郢道:“我想给你哥哥陪个不是,你带我去见见他。”那女孩道:“那可不成。你想陪不是,跟我说也是一样,我家你是不能进去的。”王郢点点头道:“那好,你替我向你哥哥道个歉,让他别记恨我。”那女孩道:“说完了麽?你别再跟来了。不然我叫黑子咬你。”王郢道:“我不跟就是,不过可不是怕狗咬。”说完转身便走。那女孩走出几步,回头见王郢越去越远,心中好生奇怪:“难道他真是来陪不是的麽?”虽仍是有些不信,却不由对那日所为暗暗後悔起来。
王郢去了趟“龙王庄”後,虽说没见著那男孩,心里却也踏实了许多。过得十余日,待到身子大好,便又帮冯婆婆做起家务来。
这天黄昏,他坐在山坡上,哼著曲子,瞧著夕阳慢慢下山,这时肩头突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王郢一惊,回头望去,只见那男孩站在身旁,喜道:“是你!你的伤好了麽?”那男孩道:“你叫王郢罢,我叫龙翼,我妹妹叫龙素瑜。”说著他用力挥挥手,自嘲道:“瞧,早好了。其实划的也不深,我当时是吓傻了。”王郢道:“这才好呢!我便怕你的伤不易好,那我可真不知怎麽办了。”龙翼道:“我听妹妹说了,那天你去过我家,我妹妹却没让你进去。你心地到好,这种事我可做不来。”王郢微微一笑,道:“这也没什麽,本就是我不对。”龙翼摇头道:“我爹爹说你没错,错的是我们,何况就算是你做错了,勇於承认,那才是有胆量,反而是我凭著力气欺负人,做了错事又不敢认,才真是没胆子。”他脸微微一红道:“这些天我一直往这儿跑,便是盼著你会来,想问你一句话,你肯原谅我麽?”王郢忙道:“那是自然,大家玩而的,谁也别当真。”龙翼道:“我妹妹她女孩子家面皮薄,不敢来,你别怪她。”王郢道:“我本就没怪过她。”
龙翼非常高兴,跳了起来,扬著喉咙大叫了数声,道:“王郢,你人很好,我很喜欢你,你这朋友我是交定了。”王郢见他性子豪爽,也甚是喜欢,笑道:“那可不,我也希望能和你们一起玩。”
龙翼比他大两岁,长得很高,站在地上很有点威武。他歪著头瞧了王郢一会,问道:“王郢,你说咱们打架是你厉害些,还是我厉害些?”王郢道:“你力气很大,我打不过你,是你厉害些。”王郢这句话正说中了他最引以为傲的事,他得意地说道:“我爹也说我比他小的时候力气要大,说我很适合习武,我长大了一定比我爹更加厉害。”
王郢问道:“你爹在江湖上很有名麽?”龙翼更加得意了,道:“那是自然,我爹叫龙银山,以前是长江上的龙王,谁都怕他。我们本来是住在江里一条船上的,我爹金盆洗手後,就搬到这来了。”王郢问道:“那你爹是做什麽的?为什麽谁都怕他?”龙翼道:“他专门抢坏人的银子,把它们分给穷人。”王郢点头道:“你爹是好人,肯帮人,跟我婆婆一样。”龙翼掀起袖子,露出强健的胳膊,道:“我以後一定要比我爹更有名,以後有谁欺负你,你又打不过,我一定帮你。”王郢听了这话,很是感激,笑笑不语。
两人坐下聊了一会,龙翼道:“你那把匕首给我瞧瞧。”王郢把匕首递给他。龙翼伸手抓住剑柄,刚一拔出,眼睛顿时一亮,只感一阵寒意,越看越是不住口的啧啧称赞,把玩了半天也不舍得放下。站起来跑到一棵树边,随手一削,嗤的一声轻响,一根腕口粗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