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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影在短暂的昏迷之后慢慢苏醒过来,并不十分清楚身边之人是谁,只是喃喃地唤了一句:“大哥……”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刚才那些淫靡沉沦的画面翻涌上来,千飏脸色难看之极,像被烫伤一般立刻摔开手,胃里翻江倒海活似戏剧里孙猴子进了老妖的肚子。
千影无意识地轻哼了一声,身子顺势就沉入千飏的怀里,脑袋上的冷汗蹭得吉服湿答答的,千飏立刻将他的身子搂了起来略微检查了一下,当下摸出了随身常备以防万一的一个小锦囊,取了一颗温润的丹药硬塞进千影嘴里帮他顺了下去,一手扯了散乱的衣袍掩盖住光#裸的下#身。尔后轻吹了口哨,一个黑影立刻出现在眼前。经过特殊药物开发过的影子,隔着老远也能召唤过来。
“清场。”千飏冷然道。这个突发情况可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是。”
问过外面的基本情况之后脱下吉服兜头盖住千影,一把扛在肩上朝书房的方向掠去。肩上的身子异样的沉,寒鸦的声音叫得人心头发慌。
太子行踪不明,很有可能还潜伏在暗处,把人放在清藤苑过于危险且不方便对付突发情况。若是百里明睿再给千影下点什么东西或者使出什么手段,事情就好看了!
千飏将人小心地放在软榻上,脱掉他的靴子,“锵”一声轻响,匕首从靴子里滑了出来。千飏一愣,捡起匕首抬手摸了摸千影汗湿的脑袋,小孩子心眼儿这么多,怎么就不见半点聪明……刚要起身去打水,发现千影紧紧揪着他的衣角不撒手,十根指头血迹斑斑。他微微用力一挣,千影手臂的肌肉便下意识发紧。
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千飏抽出匕首,左手紧紧握住刀刃,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面上,半晌,才放下刀刃又坐了回来,随意在伤口上撒了些金疮药,对着外间唤道:“素儿,命人抬桶水进来。”
暖阁里灯火通明,千飏坐在榻边看着软榻上重伤昏迷的千影默然不语。千影破碎地躺在软榻上,原本席间见到的红润脸色现在又变得苍白,嘴唇倒是肿得很是艳红间微微发紫,眉目间凝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哀伤。白日里盛开的骄阳,一个失足便雨打风吹去了。
好一会儿,才大刀阔斧地扯开黑袍,黑袍底下的伤到底让千飏惊骇了,那袍子早被他扯得凌乱不堪衣不蔽体,可以看到皮肤上斑斑点点的紫红瘀伤,胸口和手指也在山石上磨得血肉模糊,伤处最严重的自然是那个隐私的地方,血迹已经蜿蜒到了脚踝,双腿不自然地分开,□可怜兮兮地微张着无法闭合。
他并没有陷入完全的昏迷状态,然而这样昏昏沉沉地熬着却更是磨人,所有感官都沉默,只有痛是真实的存在着。隐约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还是暂时不要醒来好了……
千飏用着前所未有的耐心仔细地清理着这些伤口,就像他自己从前还是小兵时紧急处理断骨那样冷静、沉默,有一种异样的耐心和执着,仿佛是跟自己较劲一般。
然而即使是冰蚕丝帕子,一沾到伤口千影就无意识地哼哼,也不顾伤口立刻蜷了身子小声呜咽。倒是极像小时候被屈打了之后躲在一边咬着唇想哭不敢哭的模样,那时候的千飏也是个半大的孩子,没耐性的时候就直接以暴制暴。
千影在他手上无论是睡着还是醒着无论是挨打还是疗伤从来不敢造次,即使抗议也是来自本能的微末动作。但是用温水清洗已经凝固的伤口,要泡上好一会儿,千影被搂在怀里一直轻轻地抽搐着。
这一次,千飏也没有再用白绫绑住他,只是一遍一遍抚摸着伤痕较少的脊背让他安静下来,然后再埋头继续工作,轻车熟路地给他上药。
手指挤进去的瞬间,□狠狠地收缩了一下,死死夹着不松开。要死,他居然这个时候心猿意马了!只是上次是还能麻痹自己说什么医者父母心,然而这次,男人是否快乐实在太过明显,根本骗不了自己。
“嗯……”千影有点恢复了意识,抬头看见千飏抱着自己正在上药,肿痛的地方正在被什么东西进进出出,清凉的感觉慢慢平息着火烧的痛楚,想到之前的交#合,脸上绯红一片,自己未免太过胆大,居然真的就趁虚而入了……
心中不免浮上一抹苦涩。为何总要我伤得这么狠的时候,你才会心痛,一个人的生命,到底能受几次伤仍然屹立不倒……
不过幸好,你还会心痛,你这倒长城啊,总算让我打出一个缺口了吧……
“好好睡,有什么事都等明天早上再说。”千飏隔着被子拍了拍他,见他醒了准备把他放到软榻上让他自己睡。千影察觉到之后,虽然知道不是时候,不过却又鬼使神差地出声道:“大哥……你陪陪小七好么……”
没准一到天亮,即将面对的万钧雷霆就将劈得他渣都不剩,现在能捞多少温情的幻影有多少是多少。
“……好吧……你睡吧,什么事都等天亮了再讲。”
“哥,你的手怎么了?”千影突然看见千飏掌心的嫣红,心中“突”地一跳,紧张地挣扎着想将双手从被子里抽出双手,被千飏用力一紧,便挣不动了。
“别闹,这不是我的血,是你的——小七,对不起……”千飏低着头在他耳边轻声道,脸上满是疲惫。
每个人的生活
千影睡着之后,素儿端着参汤掀了帘子进来,见千飏抱着七少轻轻拍着,脸上有些疲倦,低声道:“大少爷,不要紧么,你的伤……”七少又受伤了么?好在大少对七少总算还是关心,又看到从前那兄友弟恭的样子了。听小武说这半年来两人可不闹得跟仇家似的没得一天安生日子。想到那日在廊下见到七少,心下忍不住有些微微怅然。
“无事,小伤而已。公主如何了?”千飏动了动受伤的手掌岔开话题,他给自己用的是军中常备的那种金疮药,止血愈合速度奇快,不过感觉跟揉了粗盐粒儿差不多。
“公主无恙——奴婢是说您背上才好些,您先把七少放下,奴婢给您处理一下……”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七次暗杀了,月前第一次暗杀时背上挨了一刀之后,便一直在忙碌也没有好好养伤,前几日看着的时候还狰狞得吓人。
“不必,我无碍,你下去吧。”千飏不想多谈,周身的疲累被他主动忽视掉。这么多年都是如此,从前是没有关心自己的时间,现在是没有关心自己的意义,将来,估计是没有这份能力和心情了吧……
这份罪孽,至此再也推脱不掉……
“刚才奴婢在路上遇到小王爷,虽然被奴婢打发了,不过看来他仍然怀疑,另外,太子殿下……”
“那个俘虏如何?”轻轻拍了拍千影,抬手用帕子擦掉他额上的冷汗。这样子若是被地下的小夫人看见了,不知有多心疼。
“正在审,不过对方阻止如此严密,估计审不出什么。”
“你下去吧。”千飏昂头将脑袋靠在软榻的靠背上,紧闭的眼眸下面浮现一些青黑色。
“那奴婢再去盛碗参汤,大少也别亏了自己,许多事情可都还等着您拿主意呢……”素儿无奈,只得退下,千飏有的许多怪毛病,她一个做丫鬟的怎么好说,伺候好他的身体是正经,毕竟是家族的正牌继承人,将来那许多担子,可都得压在他的肩上。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一个人的幸福背后,也总会堆积许多其他人的不幸,无辜而无奈。
被抓住的那人被用尽了酷刑仍然不吐露半个字,因为大穴被封下巴脱臼,想自杀也不能。野兽一般的哀号不能换来同样野兽的暗卫一丝一毫的怜悯。
其次比较倒霉的则是百里钧遥,同秦朗吵了一架之后自认高手的他在院子里快乐且畅通无阻地翻飞摸索。秦朗说这好歹是千府的院子你小子不要乱来,百里钧遥很是不屑,他十三岁就开始在禁宫内外翻墙无阻了,还以为这厮就算面上看着猥琐又无耻,起码胆量还是有的,没想到这么没种,于是也不再同他多话。
秦朗暗自冷笑,天家的孩子活成百里钧遥这么无知也是要一定水平的,跟着他的那位暗卫兄台真非常人。就是不知道两家的暗卫会不会打起来。算了,这不关他的事,他身份相对敏感,没得惹来许多麻烦,故而回了客房倒头大睡,他才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玩小孩子们的躲猫猫游戏。
百里钧遥在院子中通行无阻,当然这是因为他身后的影子暗卫事先跟院子里的暗卫套了切口,不然仅仅是暗雷就可以玩死他。
刚刚被那个丫头绕了几句绕晕了,不就是不想让他到千飏新房附近嘛,他偏要去看看,就在瓦片上偷偷看下就好,清藤苑他找过了,没人,他们遁去的那个偏院他也找过了,同样空空如也。通常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千飏他们一遁就不见踪迹,大晚上的这么冷,能去哪里?!他就在瓦片上偷偷看一眼就好,只要千影在这里,其他的无所谓……
小心地扒开一片瓦,视野太小了,看不大清楚……千影怎么了?脸色很不好,是受了伤么?而且新婚之夜小叔在嫂子的房间里和哥哥靠在一起,这是个什么说法……
千影身上的黑袍子被掀开了,青紫的痕迹遍布全身。那些痕迹,太眼熟了,他的已经成年了,早就有教引嬷嬷指导他男女之事,他也不是怎么怜香惜玉之人,适逢他的宫女第二天身上就满是这样的印记,为何千影身上会有这些……
鼻子有点热,下意识一摸,满手猩红,下面也有点发胀……
“好看么?”熟悉的声音鬼魅般从暗夜的冷空气中飘来耳边,百里钧遥如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警觉地回头——太子的轮廓在寒风中显出些凛冽的意味,嘴角擎着一抹微哂的笑意。
“嘿嘿,太子哥哥……”百里钧遥赶紧用袖子擦了一下鼻子,立刻展现他最具杀伤力的甜美微笑,很是纯情无辜地挠了挠后脑勺甜甜地叫唤一声。
“好玩么?”百里明睿继续冷言问道。
小王爷心中“咯噔”一下,一般来说,整个禁宫,只有太子能管得住他,不过太子哥哥比起那个千飏来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轻易不打人的——当然真要动起手来也不轻松……
而且如果他撒过一次娇之后太子的脸上依旧不好看的话,基本上就预示着他要惨了……
“那为什么太子哥哥你会在这里啊……”他要反击,太子哥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比较讲道理的。
对于笨成这样的弟弟,百里明睿有点无语,相信若不是暗卫尽职尽责,这个小笨蛋被人卖了还能帮着倒数钱。“以后还是把本事练得过硬一些再出来丢人。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敛了气息就坐在屋顶的另一边,这个小子都将他无视掉了……
“出来吧,跟踪这种事,被人识破了就没有意义了。”百里明睿昂着下巴,将手背到身后冷然道。
“参见太子殿下,小王爷。”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影慢慢显形,百里钧遥盯着他的脸嘴巴张得老大,这个人他知道,是父皇身边第一高手,他是来做什么的啊?直觉中肯定不是好事!
他看了看这个高手,又看了看神色森然的太子哥哥,上前一步隐隐挡住百里明睿,戒备地看着那人。
“今天的事情,父皇知道多少?”百里明睿对于这样的事情,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他的父皇,恨不得让他早早死了是正经,却又不愿意再看到手足相残的惨事而让他这颗眼中钉在风口浪尖上扛着。
“殿下今日做事欠考虑了……”那人叹了一声,太子的事情他在皇帝身边自然是知道来龙去脉,虽然可怜这个年轻人,然而帝王的家事却不是他这个中人奴仆可以置喙干涉的。
“等等,父皇不会又……不要,刘公公,父皇这回……”百里钧遥摇摇头,脸色很是难看。虽然太子哥哥每次受了责罚都不愿意见他,但是他知道那定然是很痛很痛的。
百里明睿一甩衣袖,朝屋顶边缘稳步行去,“你还是去同情屋子里面那个小子吧。我们走。”不能回避的苛责,那就直面承受,他不需要同情。
“太子哥哥?”百里钧遥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他不喜欢这个冷漠的太子哥哥。
若是往日,定然是要安慰一番,不过今日,他没这份心情,“你该长大了!”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