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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千飏望向自己的眼睛不再是这两个月中的避让或者愤怒,也不像是更之前他们只是兄弟时的严厉关怀,这是一种,一种……
总之让他又觉得自己有戏,又有些不安。
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帽,这个情况下装傻有什么用,千飏也绝不是肯借着装傻的劲儿顺坡下驴的人。看着呐呐地唤了一声“哥”,又不知道说什么,解释得再多,他也未必肯听。就像他不好男色,哪怕是两人都有实质性关系了,他也同样不好男色……
这次倒是千飏先开口了,他轻叹了一声,带着千影坐回软榻,给他垫了个软垫让他靠着舒服些,然后沉吟道:“很痛吧。”
“还,还好,不那么疼了……”屁,痛到死。只是在千飏面前,逞强似乎成了习惯,同样的做派多少会让他有些心疼吧……而且看他的样子,仿佛要说什么重要的话。
“我是说这些天来……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哥,但是当着别人的面还是要按排行喊知道么?别在这种小地方被人抓到把柄为难。”
千影诧异,这半天千飏怎么就想了这么一句话。他很早以前就貌似随意地改口叫他“哥”了,因为知道那件惨痛的事之后,千飏在某些方面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地严厉要求他在这些小的方面也不放松分毫。
千府儿郎的天性,吃了天大的亏也要捞点什么回来,总不至于通赔。
想来他也觉得现在再不能拿着板子威吓他说不许叫他“大哥”了吧,其实不叫就不叫了不得了,我直接叫“哥”不是更好。
“是,我知道了。”
“你休息吧,没事不要随便接触公主,要什么跟素儿说一声就好了。”
没事他一个做小叔的去招惹嫂子算怎么回事啊,千飏这也是操心过头了。“哥,那你怎么办,小武是个男人伺候人总不如素儿姐姐那么细心。”
“我房间里又不是只有素儿一个丫鬟……”
“哥!你到底要说什么在想什么告诉我好不好,你这样我真的好害怕。”为什么一定要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来敷衍他,“哥,是你逼我不要怨恨,甚至不惜拿自己做诱饵,如今,又要逼我恨你么?你为什么不能痛快把话说出来呢?”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千影低下头呐呐说道:“对不起,我失态了。我不会去打扰嫂嫂,我回自己清藤苑去养伤好了,昨天小王爷已经找人收拾过了。”一想到落满灰尘的房间,千影又是一阵黯然。
千飏凝视着他,陡然发现似乎从出事以来,已经没有好好看过他的眼睛了——“这次的事情哥真的不怪你,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妄自菲薄。只是哥不懂,这样做,你会觉得喜欢么?这是很难受的事情吧……”那处都给做裂了,小七整个晚上都小声哼哼着像受了委屈的小狗一般,而且身上也满是凌虐的痕迹,怎么看也不像舒服的样子,怎么会有人喜欢。
“这……”他那儿知道为什么啊,喜欢就是喜欢,还有这么多讲究的么?虽然当时很难受,可是到后来,他确实产生了一些无法逃避的如烈焰焚身的快感,虽然若有若无时而被痛苦吞没,却依旧让他战栗不已。
想到这里千影不由笑道:“哥,我想我只有下辈子投胎的时候不遇见你,不然我自己也没有办法。”
“哎——哥对你并不好,可能以后也对你好不到哪里去。而且我始终不能接受男子之间的感情,更何况我们是一个父亲的孩子……”
此时早间送红包的小丫鬟悠悠端着托盘进来了,笑道:“大少爷,素儿姐姐在休息呢,就打发奴婢送过来了。这是老爷让人赏赐的,说是奖励七少擒贼有功呢。大少,今天早上也是奴婢给解的围,赏赐可不能少了。”
“行了,这里面东西你看什么喜欢的只要是不坏了规矩想拿什么拿什么吧。”千飏说道,“书房重地日后不要随意靠近了。”
“是……”挑拣了一对成色不错的玉镯,抬眼见七少千影靠在软榻上,想起千飏没日没夜地操劳,还要照顾这个七少,而七少就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个偏房的庶子凭什么得大少爷青睐,偏偏千飏还当着他的面说自己重话,当下就不爽了,眼珠子一转,娇声道:“大少爷,素儿姐姐托奴婢问问,大少的伤可还要唤大夫来看看么?”
“哥你身上有伤?!”什么时候的事情!千影拉着千飏的衣袖就不撒手了,立刻就要扒了他的衣服查看。
“胡说什么!下去!”千飏怒道,狠狠瞪了她一眼。他一旦动了真怒那目光绝对不是悠悠这样的小丫头受得起的,悠悠脚下一软,委屈地道了声“是”就出去了,托盘里其他的东西也不要了。
“哥我看看!”千影坚持,这个事情他非要弄清楚。他总是在这些事情上执着得近乎偏执。
千飏立刻拉开千影的手侧过身子整理衣襟薄怒道:“听风就是雨了还,以前的旧伤,近来天太冷有些复发了而已。我们长这么大谁身上还没些旧伤。”
千飏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红,紧张的神色更是难得一见,千影一见之下心情突然好了许多,不过他可不相信千飏的话,他这大哥一向要面子得紧,他的权威要百分百相信,但是他的话嘛,就得分情况了。
“大哥,讳疾忌医可是要不得的啊,我当初只是不擦药就被你打到半死,哥你可以做榜样啊。”千影不肯撒手,继续瞅着他不,非要将他的衣衫扒开来看个仔细。
昨天晚上被压在下面捅得死去活来,又黑灯瞎火的,居然没有察觉到,想来也真的是旧伤了,不然怎么会自己办分都没有察觉。不过他还是要看,心底升腾起一丝捉弄的快意。
“有规矩不?!大哥的衣裳都乱扒!”千飏怒道,一巴掌拍掉他的手。
“哥,那我以后也不擦药得了,反正我也不给哥哥看。”
于是兄弟两个又僵持住了。
这一次僵持的结果,千影胜。所以每一个战士都应当坚信,胜利是永远是属于正义的一方。
千飏光着膀子坐下来,面对千影的目光突地打了一个寒战,背上的旧伤也有点发痒。
在千飏伤痕鳞次栉比的伤痕中,有一道很深的箭伤,再进去几分就该伤到脊柱了。相比起其他已经发白的旧伤痕,这个伤口要狰狞许多。尽管过去许多时日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不过仍然可以想见当初拔出箭头时的血肉横飞。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得到良好的休息调养,现在还尚未痊愈,且推断不出受伤的时间。
谁能将他无所不能的大哥伤成这样——“哥,这是谁?!”
“我怎么知道是谁。”千飏语调轻快,一手扯了外衣覆盖住光裸的背迅速整理好,笑道,“看满意了?出气了?个破孩子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就非要看。”
“哥说这话小七当不起,难不成小七还心存毒辣想看到大哥受伤么,小七宁可伤了自己——”千影难过地低下头,有些话说者对自己无心,听着却为他人难过进了心坎儿。
千飏一愣,沉默地坐下来,脸上有点辣辣的,他的本意不过是想开句玩笑,然而多年来古板的生活已经将他的天性中名为幽默的因子抽离了。仿佛刚刚还兄弟情深,突然就给他一盆冷水泼灭了。
千影的难过突然让他觉得自己很失败,至少作为一个哥哥,他不能说不愧疚。
“小七……”道歉的话很难说出口,他长这么大就没有学过这个技能,反而千骋不断教导的是怎样脱罪怎样嫁祸怎样化被动为主动怎样目空一切摆架子怎样巩固权势,唯独没有教导过如何真心地表达出歉意。
而这一次,千影即使知道他尴尬了,却不再主动出言化解,就当是他的私心好了,他是真的很想听一句道歉,不管是为了什么,不管是不是真心。
一旦冷场,之前被打断的话题又突兀地摆在面前。仿佛今日没有一个说法,谁都过不去这个坎儿。
“哥除了日后不赶你走之外,多的也做不到了,昨天的事情,哥会永远记着。但是我们不会有以后,你能答应么?”千飏选择了一个折中的说法。他并不知道,事情就是在不断的折中妥协中,慢慢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只是当他察觉时,已经没有了再坚持的理由。
“可以。”千影郑重地点头道,像是面对一个承诺。既然他说不出口,那便算了吧,有些事情终究不为人力所左右。
千影这样全心全意地相信的神情,突然煞痛了他的眼睛,他到底做不到似千骋那般冷心冷肺。有些东西,是不能逃避的,越是逃,越是无路可逃,能直面天下所有的职责,唯独心中的不忍终究占了上风。“小七,哥对你真的是很不好……”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解释,那天其实是我强吻你来着,却选择性地逃避忘记了,害你平白吃了那么多苦,蠢透了,要是再这么蠢下去……
“哥……我……”不知是不是干涸得太久,他突然产生了看到天光的错觉。欣喜地手都不知道放哪里。
“三天之后我们出发去云州,这两天去秦朗那里把印拿了然后去兵部办手续吧,时间抓紧点。日后好歹也是个将军了,行止言辞都要谨慎,你归我麾下统管,若是再犯军纪,可不会轻饶过去,你想清楚了。”
这是……千影笑着朗声道:“是,将军!”他不无自嘲地想道:自己果然好哄,不过要千飏做到这样的妥协,也不容易呢,这一次,他算是得到了一个小小的胜利吧。
悠悠对着阳光晃荡着手腕上的玉镯,看着温润的色泽在阳光下流转着,毕竟是个小丫头,立刻就将刚才在书房中的不快忘记了。
本来主子的东西都是有品级的,奴才们是不可以乱用的,不过镯子这样的东西,却没有这个讲究。这样的极品货,也就是大少爷房里的丫鬟和小夫人房里的人可以用得上,似那个七少,若不是大少照顾着,饿死了都没人知道,倒是奇了怪了,小小姐却很是得宠,明明是一个夫人生的小孩嘛。
“悠悠这是得了好东西呢,也不记着哥哥一点儿——”守在回廊处的小武见她摇晃着镯子便取笑道。
“呸!你成日的跟着大少爷,得的东西能比我少?你就贪心吧你!”悠悠啐了他一口,却还是撸下一个镯子塞在他手里,嗔道:“爷赏你的,我给带过来了。”
“悠悠这是冤枉哥哥了,从大少那儿哪里有什么赏赐啊,哥哥得的板子都比赏赐多。”小武欣喜地收了镯子,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也不知道是为了这价值不菲的赏赐还是为了给他东西的人。
“刚刚在门口不是碰着大少奶奶的丫鬟要送东西进来门口的侍卫没让么,我没跟大少爷说,只当不知道。”悠悠面朝院子坐在栏杆上,自在地晃着小脚丫儿。
“悠悠你这是胡闹了,主子们的事情你怎么……”小武紧张地说道,“大少爷虽然待人还算宽和,但是最见不得便是恶仆欺主的事情,没见那时候小夫人的丫鬟仆役传了七少的话,被大少打了一顿男的扔去军奴营女的发去当营妓了么,你也真是不怕!”
“哎呀就说你是死心眼儿吧,那是说了七少的闲言闲语,大少没把人扒皮就不错了,这新少奶奶我又没惹她,只是当不知道罢了,能是一回事么?”正是初生牛犊的年纪,千飏对下人的管事又不严厉,却养得悠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那是,大少是不许旁人对七少不好的——”可大少也没见得他自己就对七少有多好,“悠悠你赶快走吧,我值班呢,回头给抓着了又是一顿板子。”
“哼,东西得了就赶我走!谁稀罕!”十四岁的悠悠学着姨太太们的模样一撅嘴,倒是显出几分可爱来。
“姐姐哎,回头我休息的时候给你带外面的东西成不?”小武佯装告饶,都改口叫姐姐了,终于许诺了胭脂水粉打发走了悠悠。
千府的女人
悠悠回想着方才与小武说的那许多放肆的话,脸上不禁露出些笑容。走过转角处,正好见小小姐千婳同守卫在争执什么,小小姐满脸怒色,“放肆,我要见自己哥哥怎么了?让开!”
侍卫为难道:“大将军的书房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小姐莫让属下为难。”
“我偏要进去呢?!”千婳在家中很是得宠,许多先例都为她开了先河。她只要用面纱蒙了脸,就可以到前院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