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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弓……千影心底一沉,便是他全胜时期,也不一定能拉得开,现在——除非作弊……
远远地望见敌军将领一脸得色,看服色,起码应该是亲王级别的人物。梁军以武立国,亲王什么的能上马打仗也是常理。
城楼上抬出的贯日弓显然敌军也看见了,那样一件神兵利器,放在哪里都掩盖不了他的光辉。
敌将的战马惊恐地长嘶,差点将马背上的将领给甩下来,箭羽在阳光下无辜地摇晃,在夕阳下反射着微红的油光,看在梁军眼里,却是最深的挑衅。
“若再敢滋事,爷爷下一箭,就要射你的老二了——————”军中嗓门儿最大的战士齐声高喊,然后发出爆裂的嬉笑口哨声。
那将领听旁边副官翻译之后,更加愤怒,居然擂鼓发起了第二波攻击,城墙上的众人立刻就笑不出来了……
“他娘的,这帮土匪不吃这一套啊——”下属几个五大三粗的将官郁闷道。
而千影心中,却是在担忧另外一件事。“哥,你怎么样。”方才那箭,便是他们兄弟联合作弊才发出去的。此刻千飏一脑门的冷汗,千飏不做声地摆摆手,示意他看前方。他的心中,到底也紧张了,这样下去,破城只是时间问题。那庞然大物攻城车,又开始缓缓行进,车轮碾碎一地血肉。
千飏转头看向一直立在身边的小弟,在岁月不知不觉地流逝中,原本小小的孩子,也长这么大了,眉宇间,也有了一个战士的无畏,同时还有那些他无法承受的情怀,过去,他是不敢面对,如今才知道,是他不配,同样疯长的情愫,小弟千影勇敢地面对了,他却无耻地逃跑了。想说些什么,终是怕他将来有所挂碍,更是生活艰难,还不如不说,最后只是拢了拢他从头盔中散出来的长发,“千影,若有来生,哥定然好好待你……”说完便转过头去,拉满长弓,便是破城,也要取贼人首级。
千影瞪大了眼睛,夕阳那人的侧脸镀上一层视死如归的豪情,似是放开了某种心结,终于能含笑归去,这是……还来不及确定他是不是幻听了,突然间城头上又发出高呼声——“援军到了——援军到了——”比之之前给自己壮胆调戏梁军的笑声欢呼声更加响亮,那是死里逃生后发次肺腑地士气高涨。
只见天边烟尘滚滚,某人乘风而来,学着比梁人更野蛮的部落那样,一个个嘴里发出类似野兽的呼声,没有准备的梁军瞬间被骑兵冲散。
“丫的,爷爷就那么不入你眼了,什么兵力都压在云州,老子在幽州是望眼欲穿啊,你个死没良心的,云州的小白脸虽然长得水,我幽州也是美女如云啊!”秦朗很是愤怒,他被削了面子了!
敌方终于鸣金收兵。直到秦朗一脸痞笑地站在城楼下面喊开门的时候,千影还没有反应过来。
“秦大哥……”死里逃生之后,许多事情都不重要了,此刻见到他,千影是真的高兴欣喜,大步上前去,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在怀疑他不肯来救援之后,在做了下药这样卑鄙的事情之后,他还能这样毫无隔阂地接受自己满怀歉疚的拥抱么……
紧紧地搂着怀里的身子,这一刻,他想到的,并不是那些龌龊的情事,只是想抱着,紧紧的,纯粹的。不过抱够了之后,他的嘴巴又不老实了:“小子不错嘛,连射人家老二这种话都能说出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老秦的弟弟咧。我们这位大将军家风严谨,怎么喊得出这么让人激动的话。不知道那家伙当场不行了没,估计是不行了,不然也不会那么怒火中烧,话说咱也快点打下梁都,好去收编后宫里那些可怜的女人啊——”
“……”千影一想到刚刚那些人的喊话,再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脸颊臊得通红,猛一用力挣脱秦朗的怀抱,像千飏行了一礼:“属下乏了,请令下去休息。”
千飏挥了挥手让他先行离开。
“老千,你弟弟这手段越来越狠了啊……”
“闭嘴!”千飏怒了,对救命之人丝毫不给好脸色,脸颊有些隐隐的微红。
“干嘛,跟打了败仗似的……”秦朗奇道。
刺激
“我去找他,小子胆大包天居然敢给老子下药,这龌龊手段也真不愧是你老千的弟弟啊。”嘴里虽然是责怪,眼睛里却全是纵然和欣赏。秦朗抬腿就要去找千影,他知道这死小鬼就是面上表现得无所谓了,屁大点事总爱压在心里,不过有时候,他很是羡慕千影,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积压心事的自由。
“得了吧你——随他去吧……”看了一眼千影离去的方向,千飏轻轻说道。尔后一把扯住企图逃遁的某人,望着眼前脸上阳光灿烂的秦朗,他叹了一声,扳正秦朗的双肩薄怒道:“秦朗……你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现在才到!”
秦朗嘿嘿一笑:“不是说了,被你那能干弟弟给药倒了嘛……这回是真的被药倒了,不是装死。你这弟弟能干啊,怎么不是我弟弟嘞?爷对他不比你对他好?”
千飏眯了眯眼睛,冷笑道:“军衔也不低了,拖出去打军棍可不好看!”
“好嘛好嘛,爷这不是为了瞅准战机嘛,不然咱们两军就是会师了,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啊。”秦朗笑得更加灿烂了,随手摘了根枯草叶子放嘴里嚼。
千飏看了看他的笑脸,轻叹道:“秦朗……”
“老千,你怎么变惆怅了啊……”秦朗感叹道,“我还以为千影就够闷骚了,没想到千飏你更胜一筹嘛。怎么,是不是看上哪个妞儿,怕家里的母大虫啊——”
千飏背过身去,淡淡说道:“我说不清楚那个感觉……”
“不像你啊——”秦朗惊奇地看着他,“还真有了!你不是号称柳下惠在世唐三藏重生么?哪家的姑娘这么风华绝代,居然连你这块那个啥坑里的石头都打动了。”他这样的贫嘴在往日里千飏总是操起马鞭就甩过去,今日却见千飏紧抿了嘴唇若有所思。
秦朗马上就不笑了。他自认也就是嘴巴子损了一点,其实人品不算太坏,至少在明显情窦初开而不知所措的童子鸡面前,他作为一个花丛老手,是有义务为其传道授业解惑的,何况现在把柄抓在别个手里,要是让他一个不满意,真抓出去打军棍可就好看了。
“怎么回事,你说说吧,爷免费帮你开导一次。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真喜欢那妞儿,就娶进来嘛,公主肯定是大房这么话说,不过依你的脾气,公主应该生不下小孩才是,你回头还得给老爷子交代一个孙子,就正好齐活儿嘛。你把人安置在云州不就结了,公主也不会没事跑这里来闹吧。”秦朗拍了拍他的肩膀,顺着他的目光看着正在全力抢修的城墙,“你就是把城墙看出朵花儿来,你不说话,爷帮不了你不是。”
“那是不能喜欢的人,不该爱的人……”千飏实在不想说这个话,抬眼望着天边绚烂的云霞。
秦朗脸上一滞,笑容中掠出些经年沉淀的苦:“哎……这个事……我已经不记得了……”各人有各人的秘密,即使将女子温婉的笑容深埋在心底,腐烂这么多年,可一旦提及,空气中依然能嗅到那些细小的苦,宛如少年细小无助的爱情。
这个事情,或多或少也间接促成了千飏禁欲的个性,不过对此,秦朗只当不知道。
“是吗?”彼此都是男人,有些安慰的话他实在不好说,然而这个亦敌亦友的男人脸上越来越辨不清真假的笑容,总是让他惊叹世事的无常,时光的无情,这真假莫辨的面具式笑容,代价却是少年时美丽爱情的灰飞烟灭,“可自那次以后,我若是无法保护,宁可不爱……”
“这就是你不对了。”秦朗突然长叹一声,“出事的是我,我都不放在心上了。你被饭卡过一次喉咙,以后就别吃饭了啊。就像我,虽然婆娘死了,但是她在九泉下也不忍心看我为她痛苦吧,所以我日子过得滋润着呢,要不是你小子隔三差五给老子使绊子,你这大将军的位置,怎么也该爷坐上两天。”
“婆娘死了”这句话,秦朗的淡而无味中,有几分伤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秦朗,我的人生中,不允许出现万一,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太飘渺了……”千飏努力想着措辞,怎样让秦朗不察觉这是一段为世俗所不容的感情,怎样把自己的困惑说清楚,毕竟哥儿几个就这个混蛋曾经有过真正意义上的爱人。
“飘渺个毛毛。小七就跟我说过,你打仗也好谈情说爱也好,一定要拟定个计划什么的,有时候跟着感觉走,不一定是坏事,就像爷,爷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但是这不妨碍爷追求幸福不是。”秦朗又摆出长辈那样哀其不幸的嘴脸,长叹着拍了拍千飏的肩膀,“你自己考虑吧,爷追求幸福去了。”
说完,也不待千飏反应过来,径自往千影离去的方向逃遁了。
按照小武的指示,顺利找到了千影的去向,敲了门,半晌,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千影来开门,衣衫半敞着,脖颈以下洁白的胸膛上两颗小小的茱萸隐约可见。
“秦将军……”也不知是不是光线的问题,千影的脸颊看起来还是有点红。
“干嘛呢在?”秦朗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这间民居,看见床头上摆着伤药和纱布,紧张地问道:“怎么又受伤了?你啊,就不能有一天不受伤么?又被老千打了么?”说完眼睛紧张地直往千影身后看去,目光赤#裸而直接,就差动手扒开他裤子了。
要说,这个部位也不知道是不是肿着,虽然冬天里军裤穿得较为厚实,不过圆鼓鼓的美好形状仍然依稀可以想见。
虽然很想扒开,不过想来才出这事儿,自己在千影心中的形象必定不是怎么美好了,再做出禽兽行为,可就直接没希望了。
千影被秦朗瞧得老大不好意思,尤其是他无辜的眼神中若即若离的淫#邪,更是让他浑身不自在。心说这人也真是,才让自己撞见了那个尴尬事,哪怕就是装也要装得正人君子一些吧,偏他就这么理直气壮。
“没,他没打我,我手臂上拉弓给伤了……”当时自己就在猜测,若是秦朗嘴里说的喜欢是真的,那么他抛头露面将自己暴露在箭雨中,秦朗定然不会见死不救,既然他来了也就说明他看见了,没什么好瞒着的。
那时候,是真的祈祷他能来的,只是他真的来了,自己出了欣喜之外,更多的确是愧疚。哪怕觉得秦朗真是侮辱了自己,也不能以此为借口去猜测算计他的感情。
“秦大哥,您能回避一下么,我处理伤口……”
“千影,那日的事秦大哥给你道歉还不成,你就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再像以前那样么?”秦朗扳过他的肩膀,见千影眉间一拧,立刻松开手,刚刚还叱咤风云的将领,手足无措如初涉□。
“千影并不是防你。只是怕秦大哥错付了深情。这份苦,千影自己虽然无怨无悔,半夜尝来,也觉辛酸不已。”千影低垂了头,背过身去。即使在城楼上千飏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可冰冻三尺,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暖回来的,飘渺如风的言语,他怎么去相信。
“他呀,这么多年下来人都傻了——”秦朗神秘地眨了眨眼睛凑近他的耳朵轻声道:“要不要咱们刺激他一下……”
千影诧异地对上秦朗的眼睛,压抑在心中的渴望令他不顾后果,最终是大胆地点了点头。
晚上开了个小小的庆功宴,每个人多加了两块肉,众人一同分享了一小坛当地的老白干儿。越是艰难的时候,这样的分享越显得情深意重,千飏沉默地将第一杯酒洒在土地上,许多老兵看着看着就红了眼。
千飏见小弟千影沉默地看着冬夜的星空,身影也如寒星般孤寂疏离,心中有些拧,想起在城墙上只说了一般的话,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刚要走过去,秦朗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揽过千影的腰将他搂在怀里,嬉笑道:“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不找个人陪伴着,这更深露重的,回头别哭鼻子啊。”
千飏赶紧隐在树后,借着夜幕猫腰偷听。
他的身法虽好,到底是心中有所挂碍,那细小的声音还是让某人给捕捉到了,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儿——千飏啊千飏,哪怕这回我和小七被你打了通堂,能看到你吃了大便一样的表情,比什么都值得。
“我没……”千影下意识地微微挣扎之后,就顺从地让他搂着,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他身上,喃喃说道,“秦大哥,我难受……”
千飏竖着耳朵,风向也正好,听他说难受,心中一紧:莫不是在城墙上又受了什么伤。这样压抑而哀伤的声音,曾经只在自己面前流露过……
“好了不难受,乖,秦大哥会对你好,还哭了呢——好吧好吧不笑你,想哭就哭吧,哎!明天我就跟你哥去说去。”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