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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难掩歉疚:“如果说龙安城里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你。玉儿,我一直都还没有机会谢谢你,还有,说一声抱歉。你救了我,可是我……却没能救你。”
红夜摇头:“那是我欠的债,本就该还。”
他不接受:“不,你不欠任何人!龙安城里,只有世人欠你。”
想起三日游街少女蒙难时,他没法不叹息,格外艰难的说:“玉儿,真的很抱歉。那个时候我明知你是无辜的,却没能及时救你,或许……只是一时的挣扎犹豫,可等我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谁知游街第二日你竟突然失踪了,我……我实在……”
“别再说这些了好么?我不想再听。”
红夜打断他,黯然低声:“殷武,很高兴能见你这样平平安安,只要你不恨我就好了。”
他心头一痛:“是,不说这些伤心事了,永远不再说。”
勉强一笑,寻找其它话题,他说:“对了,忘了告诉你,正如这个世上不再有红贵人,从今往后,也不再有殷武。我现在的名字,叫殷沧海。”
“沧海?”
他耸耸肩,略带苦涩的注解:“浮沉凭随浪,沧海寄余生。很贴切对不?”
落寞悲凉的味道忽略不计,红夜只是单纯的喜欢上这个名字。
“沧海,真好听,那今后就叫你沧海了?”
他看着,为她的笑容而心动:“玉儿现在过得好吗?”
红夜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沉默点头:“好。”
说着好,却为何满眼悲伤?他困惑追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红夜叹了口气,低头摆弄发辫,就说起自昆仑山归来经历的一切。
昆仑山?
他听得惊讶,一梦醒来在昆仑?!忽然想起龙安城传得沸沸扬扬的龙女之说,是的,见面第一时间,他已经注意到那颗璀璨红珠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咽喉正中一颗朱砂红痣。她从前……好像是没有这颗痣的……
红夜越说越叹息:“早知道会弄成这样,让那块石头安安静静躺在河底多好,不带回来便什么事也没有,都怪我。”
他摇摇头:“这不是玉儿的错。世人贪欲,又怎能说怪你。”
红夜很难过:“可是……阿爹几次遭人算计,老侯爷、聂掌柜现在都还被关在大牢,还有龙家大小姐,说起来也是因这缘故才被绑架,让这么多人受害又是为什么?老侯爷被抓的时候,阿琪都急得吐血了,却还要连日连夜想办法,特意赴寒山,请出大觉寺的高僧来救火。听说那个苏太守特别信佛,平日进山礼拜,最听便是净空禅师的忠告。可没想到……真等请来禅师,这次却不管用了……”
他一声嗤笑:“若真是信佛之辈,也就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官场沉浮何等残酷,关乎仕途,想让和尚劝诫,本就荒唐。”
红夜着急起来:“那该怎么办?如果这样都不管用,阿琪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正要开口,远处忽然传来焦急呼唤:“玉儿,玉儿……”
顾大娘一路匆匆跑来,看到闺女没事才松了口气,拍着心口说:“哎哟,吓死我了,出来挑水这么半天不回去,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岔子。”
红夜一阵脸红,聊着聊着,都把挑水的事忘干净了,连忙跳下井台解释。
顾大娘远远就看到她身边的陌生男子:“这位是……”
殷沧海微微一笑,只简单说了句‘旧识偶遇’。
哦,是朋友啊。顾大娘上下打量,这小伙子还真是精神,一表人才的,就是衣服邋遢了点。既然是闺女旧识,大娘也立刻热情招呼:“殷相公是吧,大老远来了,坐在这儿算什么,快家里说话,请请请。”
殷沧海婉言谢绝:“改天吧,眼前麻烦事若不解决,只怕玉儿一天都不能安心。带我去玉卿侯府,或许,我可以帮忙。”
NO。11 官场诡道
更新时间2012…3…12 10:59:12 字数:7296
红夜引路,过府登门时,无功而返的净空禅师正坐厅堂,兰若琪眉头紧锁,一筹莫展。世外高僧,眉宇间自有一股庄严肃穆的沉静气度,见面第一时间,殷沧海已觉这位禅师定非凡品,而净空法师看到红夜,则于微微震惊中霍然起身,双手合十行佛门礼。
“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气宇非凡啊。”
红夜不明白:“施主?什么叫施主?”
兰若琪露出一抹多日难得的笑容,格外亲热的揽过她为禅师介绍。当听说这就是那传闻里采得美玉,并为圣像开光的玉儿,净空禅师惊叹无以复加:“果然呐!一睹麒麟朝圣,老纳已不忍自愧污浊,如今得见玉儿施主,实乃三生有幸,老纳之福。”
红夜挠挠头,被这些酸溜溜的礼节弄得茫然,哎呀,不管这些了,她拉过殷沧海连忙说:“阿琪,对付当官的人,沧海或许会有办法,他是来帮你的。”
听得介绍,兰若琪露出一丝惊讶,是,他看出来了,眼前这人眉宇间尽显英气,虽年纪轻轻,却似经历过不少事情。
“殷兄盛情,兰若先行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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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龙镖局
当听说救命少侠并未远走,反有意出手相助眼前困局,接了玉卿侯府的帖子,龙四爷连忙携女匆匆上门。重新打扮整齐的龙芊芊,再看到救命恩人迎面即是一拜。
“殷少侠,芊芊还未曾好好谢过你,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龙四爷哈哈笑说:“想不到殷义士竟和玉儿是旧识,正所谓无事不巧,实乃缘分。”
他被左一声‘少侠’右一声‘义士’弄得头疼。叹息道:“殷沧海!叫名字就行,用不着这么啰嗦。”
所有当事相关者聚齐,听过前因后果了解详细,殷沧海风凉调侃:“是啊,卿本无罪,怀壁其罪。错就错在麒麟朝圣这个名头,刚好应了新帝登基周年庆的景儿。敬献至宝,以保前途,说起来,这苏太守拍马屁的水准,倒还不俗。”
净空禅师露出一抹苦笑:“兰若施主苦劝老纳出山时,老纳就曾有言,只怕走这一趟也是白费功夫。苏施主本就不是佛门慧根清净之辈,平日听劝言,也只因无关痛痒,听一听还算为自己积些福寿。但若论到关乎仕途的前程大事,再想凭老纳劝诫实乃空谈。日前府衙一叙,客气归客气,尊礼归尊礼,但若求放人,却只道等奸商欺诈案情查明,自有公断。”
殷沧海听得一笑:“打起官腔,也就没有再说下去的余地。”
龙芊芊一直在安静的听着,眼睛一刻未从他身上挪开:“殷少……呃,殷大哥,你好像很了解官场,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殷沧海看看她,想了想说:“绑架你的人是昆仑派,凭这一点,或许……让苏太守打消夺玉的念头,未必没有可能。”
龙四爷一愣:“哦?那昆仑派与苏太守……”
殷沧海说:“他们之间有何渊源我不知道,但凭昆仑派一贯的作风,他们肯乐于出手协作,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心思。”
龙四爷皱眉沉吟:“是啊,江湖门派,一贯轻易不与官府相交,这其中必有缘故。”
兰若琪明白了:“殷兄的意思该不是说,那些昆仑道人,也是为了麒麟朝圣而来吧?”
殷沧海点点头:“虽不敢肯定,但极有可能。所以我才说,此事并非没有回旋余地,因为那苏太守即使得到玉像,想平安送进京师,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再等路上生出意外,落得人财两空,而昆仑派的人不管怎么做,届时都一定不会留下证据,让他有机会把罪名扣到自己头上。到时他们得利是渔翁,苏太守岂非反要落个有苦说不出?”
兰若琪的眼中浮现希望之光,红夜却听糊涂了:“你们说的昆仑派是什么呀?”
殷沧海告诉她:“是出自昆仑山,立足道观的江湖门派,昆仑派中人虽是出家道士,却臭名昭著,无恶不敢为。”
龙芊芊愤然接口:“没错没错,那些穿道袍的衣冠禽兽,根本不是人!”
红夜还是不太明白:“他们的名声一直很坏?”
龙四爷说:“昆仑派远处西域,从不履中土,一直也不大为中原武林所知。传说后来出了个百年不遇号称“琴剑棋”三绝的“昆仑三圣”何太冲,挑战少林,才一战成名。昆仑派自诩名门正派,弟子有男有女,虽信奉道教,但弟子允许婚配,不禁情欲,不禁荤食。一直以来,他们总想在中原武林呼风唤雨,隐隐有与少林、武当、峨嵋相抗衡之意。其最大的特点,一是野心,二就是狠毒。即使同门间也互不信任,相互倾轧代代无止息。”
殷沧海悠然接口:“武道中人都听过这样的故事:据说百年前的昆仑掌门璇玑子,便是这样一个野心狠辣的代表。为保地位稳固,他一生最想除掉的人就是两个师弟。青莲子和玉衡子,只因顾忌二人也是身怀绝技,才迟迟未敢下手。而这两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为达目的各怀鬼胎,相互利用,无非也是觊觎掌门之位而不得。”
龙芊芊抢着说:“对对对,我也听过,据说昆仑派自古传承的门风,就是猜忌心极重,不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弟子。江湖人人皆知的故事,都说百多年前昆仑派道观中一个在厨房做杂役,又瞎又哑又丑的老人,其实正是璇玑子、青莲子、玉衡子三人的师父——叹息老人。昔日作掌门时,也同样是为人冷酷,对待弟子刻薄寡恩,因而遭到三个徒弟忌恨。叹息老人在位时,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于是为牵制三弟子的力量,特意将昆仑四绝技中的三项分别传给三人,却把第四项留而不传。三弟子中,表面温和儒雅,最不让人设防的是大弟子璇玑子,正是他下毒害了师父,夺走第四本绝技秘籍,才稳坐掌门之位。而青莲子和玉衡子因没能赶上这一出,为保自身不受师兄所害,才联手以掌控的两项秘技,与师兄手中的两项扯平,彼此牵制,方保多年平安。而当初谋害师父时,基于宿怨,三人一同下手废了叹息老人的武功,逼他喝下哑药、弄瞎了双眼,最后又酷刑毁容。对外却宣称师父身患恶疾身亡,叹息老人从此销声匿迹,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却不知是在自家门派的厨房里做着无尽苦役。”
殷沧海笑看单纯少女:“玉儿,你想想,同门相残尚且狠绝至此,对外是什么样也就更不必说了。由这样的先辈代代传承到今天,昆仑派还能出一个好人?还能做出一件好事?”
红夜听傻了,天呐,就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掌门、秘籍,世界上怎会有这么可怕的人?
“那……既然这些人的名声这样坏,人人都知道,苏太守为什么还要与他们合作?就不怕也被他们算计害惨吗?”
龙芊芊立刻说:“哎呀,这个都不懂,坏人当然是找坏人合作嘛。”
殷沧海闻之失笑,摇头说:“苏太守之所以敢与昆仑派合作,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他是官!是坐镇一方的封疆大吏!在官的眼里,江湖门派再如何嚣张,也不过是一群草头庶民。想与官斗,凭他们还不够资格。换言之,他是认定昆仑派根本没这个胆量!”
兰若琪有些迟疑:“殷兄敢肯定吗?”
他笑笑说:“当然,换成我,手掌大权,也一样不会把江湖门派放在眼里,而只有他们上赶着为我效力的份。”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什么:“对了,那个苏太守叫什么名字?能与江湖门派有瓜葛,或许我以前还听说过。”
“苏普郁。”
哎?这个名字让他一愣,忙问是哪三个字,怎么写。
兰若琪手蘸茶水在桌面写出太守名号,殷沧海一看就乐了。自相识以来,人们还不曾见过这位冷面少侠如此大笑,龙芊芊心口怦怦跳,哇,殷大哥笑起来的样子……好帅。
殷沧海笑得止不住,红夜更加茫然:“沧海,你笑什么呢?”
他摆摆手不再解释,只告诉众人:“放心,此事有解了,等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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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府邸,深夜骤起骚动。听到院子里家丁呼喝,苏太守走出书房,迎面骤见一个腰携佩剑的布衣客,居然旁若无人,大摇大摆出现在深宅内院。
他吃了一惊:“何处狂徒?”
来客面带微笑:“殷沧海。”
没听过的名字,陌生的不速客,苏太守上下打量,又困惑又生气:“是何身份?深夜闯官衙,你想干什么?”
殷沧海一步步向他走近,微笑着说:“过客而已,我是来救大人性命的。这才是重点。”
救命?
苏太守更加惊疑,眼前所见,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有家丁衙役试图拦路,四面八方围堵,他却看也不看,依旧笑意盎然。剑不出鞘,手下如长眼,随便一拨一点,冲上来的人便‘噗噗嗵嗵’尽数倒地,人事不知。是,至少有一点苏太守看明白了,若这人有心取他性命,不过举手之劳。
放倒碍事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