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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拱手,“多谢谢老人家!”
白五爷从怀中掏出一两多的碎银,伸手递到那老爹面前。“谢过!”
只二字,不温不凉。却道尽了此人的性情。
那老爹接过钱,一脸是说不出的欣喜。如他这般的百姓,田来林去,土里刨食。家里常存的也无非是几十个老钱,吃穿所用皆是自给。银子见过却摸不到几下子。如今这一两多的银子归了他,怎得能不欣喜。
这边二人刚要动步,那老爹连忙开口:“二位大爷去两望峰做什么?”
他本是不该问他人之事,可一看这二位爷就是好心肠。正气凛然那是一观便晓的事,更何况他还拿了五爷的银子。
展昭回话:“听说那里风景不错,我兄弟二人这是来大理赏个景儿。”
白五爷转脸笑看他这猫儿的眉目,说着谎话却脸不红心不跳的。倒是做惯了那官家的差事,滑的很么!
听是看风景,那老爹连忙摇头摆手。“若是看风景二位就莫要那两望峰。您向西边看,出了镇子再走百里多地儿,那里是海儿川。那里的景致更好,且还住着三位高人。见您二位也是手拿家伙的,说不准还能与那三位老爷交个朋友。”
换是五爷说话。只见他眉头一展露个笑脸儿,声儿不大却入耳的紧。“我二人问的是两望峰,你怎么却引我们向别处?”
那老爹叹了口气,“那两望峰去不得。”
白展二人互看一眼,同问:“如何那两望峰就去不得?”
知道那里危险,却不知是如何的险法儿。江尧说难,却又未提究竟有何难。只说一切顺其自然,若成则全成,若不成则无一可成。
太过玄妙的东西不像是那老头子的性情。可惟独对这两望峰他不多说几字。
老爹咳了一声,想是要化一下自己心中的唐突,他也听到那白衣的爷话中带着质问的意思。只是话已出了一半,他便没了不说下去的道理。这里的百姓,果然是良善且真诚。“不瞒二位说,我们这里住着不同族的百姓,大家互相都似兄弟一般的待着。只惟独那两望峰上住着的赤苗人。他们不与我们山外之人联系,也绝不允许我们擅自闯入。没有他们的邀请和带领若进了他们的寨子,怕是二位就没法活着出来了。为了看个景儿,不值当,不值当。”
听起来就是个难字。只是再难这二人也得去。于是展昭松了眉心,朝老爹一笑:“多谢谢老人家指点。”
如此暖人的笑最好对人,更何况那老爹不过个陌路之人,好心的提点一二而已。
于是道了告辞,二人离去。
只留下那老爹不时的回头看两眼。见他们朝东而去,不禁叹了一句:“愿山神保佑!”
隔路山果真隔着路。
从那山边开始,找不到一条人开出来的路。只有少见的几条少草木的小径,看也是采药挖草的人们踩出来的。
“都是些没见过的花草。”五爷走在展昭的身后,紧挨着,却还是差了半步的距离。
背后是人的致命弱点,展昭可以把背后给他,他也会护着那背后坦然交给自己的一切。
展昭侧目,顺着五爷的话看了看周遭。“在医谷里住了半年,那些医书是一本没读进去。怕是有什么好药材也带不回去了。”再一笑带着孩子样的顽皮。
他本就还算是年少之人。自小读书识礼家里教的严。认了师傅习武练功也被看的紧。到了江湖上,律己待人以侠字为先。入宫门更是身不由己哭笑都不得自由。
只与身后这人,一身的霸道不管自己允是不允,逼着逗着让自己使出性子。这样的神情,坦率、自然、甚至天真的都给了他。只因为这一切都只因那人而起,自然归那人所有。
白五爷这边笑的更浓,眼角微垂,看似一弯华月。露的是光,能罩的住那人一身寒气的暖光。
将白虹交到左手,然后将另一只递出。“这一地的哪怕都是宝贝五爷也不稀罕。”待那人将手交出,两掌紧握之时,他再道:“我只要带你安全的离开这里。”
不似誓言,却更中听,更摄人。
展昭只觉得掌心传来的暖,比那暖囊更热。一身的疲惫都被这一握给解了。“一定会的。”
这担心,这怕。他有,他亦如是。
然,一笑,一声淡淡的轻唤便能让人安心。彼此同在,哪里还有艰险可惧。
“玉堂,那海儿川怎么听着耳熟?”展昭换个话题。总是纠缠在去路之上,煞了风景。
五爷晃头微笑,“糊涂。海儿川上有座三老庄。住的可是我四哥的师父和两位师伯。”
展昭这才想起。云南三老何等大名,他怎么就懵住了。所以不好意思的弯了眉眼,“你看。我们身为晚辈也没先过庄去问个安。”
五爷这边实属无奈,“你这傻猫倒真规矩。他们又不晓得我们来到此地,我们自己的事儿还没着落,你却还想着那些没用的礼数。”
展爷这边最听不得这样的话,“玉堂。他们不知自是不会挑理,可我们明知却过府不拜,不成了心有不敬?更何况那是四哥的师父师伯,亦是你我的长辈。见礼是本分之事,你怎说是没用的?”
“好好好!我又说错了。你千万别动气,待我们从两望峰出来,一定过庄拜安还不行么!”这右手用力,将那没留意的人带到了怀边。唇凑到颊侧微声细语,“猫儿,说你不气。”
这种笑奈是如何都绷不住。展昭扭头一笑,竟不知道用什么词儿来形容身边这只老鼠了。
“说啊!你不说我不放心。”他扭头,这边的人也把唇脸跟了过去,不依不饶的再去讨句戏话。
展昭右手抬起,用巨阙的后梢点开那人的肩膀。“莫要撒赖。还不快走!”瞪大的眼睛带着薄薄的怒气,却让人一看便知那怒中带着甜笑。
阳光匀洒,两地不同。
他们这身边脚下一片花草缤纷。
可东京城内,正下着今冬的第一场大雪。
不渡河不该渡,可非渡之人却一定要渡。
河不太宽,对岸种种都看的真切。可河也并不窄,至少凭着轻功不好过去。
“那边果然少有人烟。”展昭放眼,心中颇紧。那对岸的草林与这边没什么不同,却茂盛的有些过分。越是如此,就越让人觉得发毛。
荒凉。并不是只在贫瘠之地才能使人觉察。
五爷也皱了下眉,那草高之处几乎可没到腰身。眼目不当,就会有惧意。饶是你有再大的本领,见不到的危险也不可能视若空气。
“看来这不渡河是个界河。对面连条人踩的小路都没有。”他下意识的拉过展昭的腕子,“猫儿,你沾不得冷河水,我抱你过去吧。”明知他不愿,可还是问了。
果然。展昭听后心头一动,却一脸的拒意。“我自己可以!”
五爷咧了下嘴,“染了寒,你又要发病。你是想疼死我么?”
毒已尽,蛊却独留了下来。像极了内伤,却又根本不是。
因为留下来东西是活的,尽管你不会懂那东西为何是活的。药食运功对那蛊来说都无效果。
江尧说:活蛊只有将其杀死才能根除。
于是,他只能忍着发病时那类似内伤缠身的痛苦,每次都是那么几个时辰,过了就好。开始时没人知道规律,可后来久了也摸出了道道。心口处若是发冷,那缠人的东西便会发作。
展昭虽知他是心疼,可自己已不同于几月之前。好手好脚功力也恢复大半,怎能再容他这些。“这日在中天,水也不见得多冷……”
根本就没听那猫在说些什么,五爷的目光扫着周遭的东西。“踏水不行,就借力渡水吧!”于是没等展昭把话说完,就见五爷抽出白虹,砍了边上一棵小树。不知道名字,只看的出是碗口粗细。
他在心中赞叹:玉堂的功夫真是高了太多。若是半年前,纵然白虹再利也不至于一剑断树,齐齐的截口一气呵成。
白玉堂将那树砍成数段儿,先扔了一块在水中。果真就如那见到那水中的浮木一样,那断木落水毫不下沉,浮在水上。河水流的缓慢,那浮木也漂的缓慢。他转脸朝展昭一笑,“平日里只见你练招儿,今日看看这内功到底回复了几分。”这表情给足了对方信任。
展昭点头,紧了紧腰带,将衣襟掖起免的兜了风。
这边,五爷早扔出三块断木,然后手中又提着两块。“猫儿,可不要丢丑哦!”看似贼笑,挑衅的意味徒生。
不知多久没见到老鼠的这种嘴脸了。展昭仰眉一笑,带尽了风采。“少想别处,倒是你别挡了我的去路!”
于是白蓝两道身影,纵起,落下,脚尖点着那浮在水上的断木,将真气提起,借力再纵。每一点都恰到好处。若说水不湿鞋帮那是不可能的,但至少这日光晒时不会发冷。
待二人双脚站到岸边,都是气不长出面不更色。
“猫儿,看来若是这蛊解了,师父教的那些你也该能全使出来了。”五爷拉过展昭一同坐到地上,伸手要脱对方的鞋。
展昭的脸泛着薄红,连忙伸手相拦。“我自己来就好。”
五爷也没再坚持,而是摘下包袱递上干爽的鞋袜。“快些换上,免得着凉。”
“师父教我们的东西全然不同。我这伤若不好,就提不出那些内力。倒是你,怎么套路都和早先不同了?”一边登上鞋袜,展昭一边侧头询问。
早就想问,却又觉得没那个必要。今日也无非是就一个话题而已。自己不能总是说谢谢,辛苦之类的话。别说玉堂听着恼,自己说着也絮叨。
“何止套路不同,他教我的法子也不同!错一招就揍上一顿。到你这儿就掉了个个儿,无论错他都不火!”说的有气,心里却没气。那老头子疼这猫儿,就如同疼爱自己。他又怎会真气?
“还不是因为你这老鼠老是顶嘴。师父说东你非说西。”展昭笑着,提鼻子就闻到一股儿沁人心肺的草香。舒服的紧。
“倒不如说是那老头偏心眼儿。到老了收了你这么个徒弟媳妇,自然得疼着了。”
这家伙口没遮拦也不是第一次,可展昭每次听到都会恼上一恼。“再要胡说,就掰了你的耗子牙!”
五爷咋舌,“那就换个说法。就当是师父收了个老徒弟总行了吧!”揽上身边人的肩膀,他一脸的坏笑。“过年那时候让你叫声哥哥,你不肯。现在叫声师兄听听也成啊!”
白眼也会成为习惯,就比如展昭这自然的一翻。“无聊!”
一阵爽朗的笑声,透着这锦毛鼠的豪爽性情。
没待他笑完,展昭就打了个哈欠。“玉堂,我觉得好困。”
困?的确有点!于是五爷脱下自己的外敞铺在地上,“天色还早,睡一会儿吧。反正看样子今夜也要在山里过了。在日头下睡会儿也好。”
包袱被垫在头下,展昭放心的闭了眼睛。不一会儿耳边多了温热的呼吸,身上多了暖人的温度。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知道,玉堂那是怕自己冷。
只是想给他温度,时刻的提醒着自己,这里虽然刚进到两望峰,可依然十分危险。在他的脑海里,苗人本就神秘,更不用说是用蛊毒的那种。可也不知怎得,就只觉得周身舒服异常,困倦的感觉来的不猛,却也不算迟缓。没过多久,他也睡了,就半伏在那猫儿的身上睡了。
阳光罩在二人身上,携着那草香在空气中散着,使人沉睡。
可人,却并不该睡。
待白玉堂睁开眼睛之时,第一个见的不是青天白云四野的花草,而是一位姑娘,长的绝美的姑娘。
眼睛只一带,就知道他已经不在岸边了。这是间房,一间十分陌生的房。
猛的睁眼,猛的起身,白五爷的动作把身边的姑娘吓了一跳。却依然细声的问:“你醒了?”
可不是醒了!可五爷根本没空理她说什么,只顾着左右的看去,自己这床上只有自己:“展昭呢?”是询问,也是焦急。
那姑娘歪着头,“展昭是谁?”
五爷将其看定,“跟我在一起的人。还有,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姑娘答的很干脆,没有一丝隐瞒的意思。“你擅闯我们赤苗人的领地,闻了眠草的香味儿,昏睡了过去。”
“跟我在一起的人呢?”中了药?早该想到。那只能怪自己大意。他现在急的不得了,那猫儿一刻不在身边他都不能放心。于是一边追问一边翻下竹床打算出去寻人。
那姑娘一把拉住白五爷的腕子,“如果你是说那个穿着蓝色衣服的男人,他现在没有事。我妹妹正在照顾他。不过你不能随便离开房间,若是被我父亲知道,你会死的很惨。”
五爷甩开那姑娘的手,“我不管!他在什么地方,带我去见他!”
“能让你见的时候,自然就会让你见了。你急什么?”被甩开手,她有些不快。在这两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