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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起,当日屠龙神魔所说的话,“你身上的真龙之气为何如此雄厚?怪不得能压制我这以斩龙诀摧动的万剑金光阵。”看来,一定是斩龙诀可以催动真龙之气,这才可以施展这万剑金光阵。只是他平时里无论如何也无法驱动这剑阵,这原因却又不得而知了。
但现在这万剑金光阵威力大减,能否应付得了外面的火鸦实在不好说。他取出那水晶圆镜,却发现温如玉四人各取一枚升龙果,四散飞遁去了,不由得暗暗苦笑,这次倒是他自作聪明了,抢先进入洞内,却替这些人引开了火鸦,辛辛苦苦为他人做了嫁衣。
到了此际,他到也不着急了,向洞外望了一眼,火鸦犹自在空中盘旋,便盘膝运起化血神功,将那巨猿身上的血液慢慢地吸体内。
这化血神功吸摄血液与化龙诀炼化精血大不相同。前者只是吸纳血液中所含有的精元,后者却是将精血与体内的血液炼化为一体。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杜子平不但法力尽复,连化血诀的修为也大大前进一步,已接近引气六层的顶峰了。
他站起身来,将那具猿尸收入天晶珠内,又向四周打量一番,发现这山洞极深,他现在只还是在洞口的范围内。前方有一条曲折地通道,这条通道足有两丈宽,三四丈高,只是前面一片幽黑。洞内也不知有什么古怪,即使以他的目力,也看不到尽头。
他沿着这条通道向前走去,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前面出现些许光线,不由得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这时他觉得这条通道缓缓向上,不多时,那光线之处露了出来,竟然是一个洞口。他来到洞口之下,极力望去。
只是这四周都是石壁,纵然他双目有洞石穿壁之能,却也无法穿过这么一大片石壁。所看之处,不过洞口附近而已。他观测了半天,一无所得,便又仔细听了听,没有发现任何动静,这才蹿了上去。
他一到上面,便大吃一惊,原来在他面前不远处,竟有一具骷髅。这骷髅身上的衣衫早已化为粉尘,只有一只法宝囊落在身旁。
他向前取了这只法宝囊,却发现地上刻有几行字迹,便一字一句的读了出来。
“余九岁学道,十五载胎动,百年结丹,闻元婴之祸,心怀畏惧,遂周游天下百余载。偶于天雷谷获前辈高人天龙逸士遗泽龙渊壶,欲赖此避祸。苦修三百载,碎丹成婴。力抗天劫十余载,元婴终遁,始信天数已定,非人力所能及也。上官天绝临终留字。”
读完这些,他方知此洞天灵器名龙渊壶,还是天龙逸士所遗留之物。那个上官天绝大概就是上官家族的某位先祖,不到五百年便结成元婴,资质还是相当不错的。不过,什么元婴之祸,大劫之类,他却茫然不知,又想起飞星引月剑来,似乎与此有些牵连。
他现在才引气八层,距离元婴遥不可及,多想也是无益,打开这法宝囊。这里面只有两枚玉简,与二只玉匣,以及几十只玉瓶,什么灵器玉晶,却是半点也无。
他知道这些玉瓶里面往往都是丹药之类的物品,也许服上一粒,便修为大进。只是他打开之后,却发现尽全是空瓶。
他寻思一下便明白过来,这上官天绝在这里苦修,又力抗什么元婴之祸,所以将丹药全部服用完毕,玉晶也八成是这般消耗殆尽。
杜子平又将一枚玉简取出,这玉简里面记载着一门水系功法,名为碧波诀,下面还有各种法术神通,九成都是水系。他也不知这碧波诀的品质如何,便把它放在一旁,又将另一枚玉简取出。
这枚玉简里记载的却是那上官天绝这一生的详细经历,想是他对能否度过元婴之祸殊无把握,便事先留言。
这上官天绝竟是修练界上官家族的始祖,当年拜入一个名为杜羽的修士门下,他修道有成,后人开花散叶,便形成这上官家族。只是他那个师父坐化得早,后人却没有修道的资质,他为报师恩,在天下大乱之际,竟扶助杜氏一个有真龙之气的后人创建了玉龙帝国。
他将这龙渊壶置于玉龙帝国皇宫之中,真正的原因是龙渊壶若得真龙之气的培育,方有机会进阶为法宝。如果龙渊壶进阶为法宝,度过这元婴之祸的可能性会更大。只是到现在为止,这龙渊壶进阶为法宝,依然遥遥无期。为了掩人耳目,他又设下了佛门禁制。
玉简中也提到了龙渊壶的枢纽所在,只是需要度过三关,方可炼化。这是当年天龙逸士留下来的,而且这三关颇为玄妙,依闯关人的修为,难度自是不同。
他打开一只玉匣,但见金光闪烁,竟然全是升龙果,这一匣只怕至少也有六七十颗。捺下心中欢喜,他又打开另一只,里面竟是一层白色的霞光,尽力看去,才发现是一柄飞剑。
这柄飞剑长不过一尺左右,宽两指,外面还贴上一层禁制符箓,即便如此,杜子平也感到一阵阵锋锐之极的剑气。剑气虽弱,却令他感到这飞剑几欲破空而出,即便是元婴期修士布下的符箓,也难以尽数压制得住。
他吃了一惊,想来能入元婴期修士法眼的,也只能是法宝了。而且这柄飞剑的气势较那祝融剑还要锋锐得多,还要强势得多,这绝非灵器所有。
玉简没有说明这三关具体情况,只是说因人不同而变化。当年上官天绝其实也不算通过三关,因为他已经结丹,龙渊壶仅仅是灵器,其中的禁制未免就太弱了。于是他强行突破,炼化了这龙渊壶。
杜子平运转了一下体内的法力,便向前深入。他本来小心谨慎,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只是过了良久,仍不见任何动静,心下不免有些狐疑。就在此时,脑子一晕,立时昏倒在地。
也不知过了多外,他睁开双眼,醒了过来。却听到有人说道:“陛下终于醒了,快去告诉太后。”
他向四下打量一番,发现竟然身处皇宫之中,躺在床上,周围有几个太监宫女在侍候。他拟运转法力,却是连功法口诀都想不起来,这一下,立时骇得呆了。
“太后驾到!”一个略带尖锐的声音响起,片刻后,温如玉便来到了他的床前,柔声说道:“陛下觉得好些了吗?”杜子平面露茫然之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温如玉见了,说道:“陛下刚刚醒来,病体未逾,不要想得过多,还须多多休息为好。”回头又对一个宫女说道:“燕窝粥呢,快端上来,陛下刚刚醒来,想必饿了。”她看着杜子平吃完之后,又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去。
杜子平心下一片惘然,在他记忆中,温如玉从未这般待他,而且现在形势诡异绝伦,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试着起身,发现身上毫无半分气,便唤过来一个太监,问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躺在这里?”
“陛下,那石妖道蛊惑人心,想暗害于您,幸亏天云国师相救,您一直昏睡了三天三夜了,”那个太监说道。
第二十四章 黄粱一梦
杜子平只觉脑子一阵恍惚,也隐约想起了自己似乎与一个石姓道士学道,他给了一枚仙丹,自己服用了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似乎有什么重要事情遗忘了,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过了十余日,他身体大好,开始处理朝政,之前的修道之事半点也想不起来。他初一上朝,便遇到一件大事。
“先皇在时,知宰相卢祥之女卢婉性情和顺,仪态端正,遂有意立为太子妃。今陛下年华正茂,臣请立为后宫之主……”,杜子平读着这份御史宋子万的奏折,心中暗想,连我后宫之事,这些人也要插手?
他虽然对卢祥的印象素来不佳,却也知道,帝位的稳固,还得仰仗此人,略一沉吟,便道:“此事朕已知晓,着礼部拟定,禀告太后吧。”之后又处理一些朝政,便退朝了。
一晃十五年过去了,他不但娶了卢婉,还生下一子一女,女孩唤为清儿,封为安阳公主,男孩起名杜明,立为太子。那卢婉确实名如其人,极是温婉,识得大体,相貌更是绝美,后宫七十二嫔妃无人能及。纵然是卢祥的女儿,杜子平也是无法挑出任何毛病来。
这十五年,他处理朝政得心应手,整顿吏治,治理水利,鼓励农桑,又选拔名将,镇守边疆,国力到是蒸蒸日上,是玉龙帝国建国以来罕见的盛世。只是他心理却渐渐地生了其它的变化。
对他来说;这玉龙帝国疆域还是太小,他要将整个云霄大陆都纳入玉龙帝国的版图,创前人所未有之事业!
说起来,云霄大陆最初有百余国家组成,后来玉龙帝国灭国数十,建立整个大陆最大的国家,又过数十年,百越与东羌崛起,将整个大陆分为三国。百越与东羌虽远不及玉龙帝国,但联手之后,国力又在玉龙帝国之上。
杜子平心中明白,擅动刀兵,群臣必将反对。首先,卢祥这关便过不去。这十五年来,卢祥的权力已被他慢慢削弱一些,但坐稳相位三十余载,声望极隆。
但杜子平不急,他现在才三十五岁,身体极好,而卢祥已七十有余,再过个一两年就退了。只是局势之变化,又出乎意料之外。
这日,他在宫中看着手中的奏折,沉吟不语,原来东羌国出了一个乱子。在东羌境内,有一异族,名为柔兰。这柔兰名字中虽带了个柔字,却极其勇猛善战,一向居住于东羌国南部三省。
这三省柔兰各有一首领,均想吞并其余两省,被东羌国利用这一点分化统治。百余年来,也未对东羌国造成什么威胁。只是后来柔兰出现一个雄才大略的人物,名为呼尔和。
呼尔和十余年来居然吞并三省,独立建国。东羌这才如梦初醒,发兵平叛,却屡遭败绩,只是柔兰人口稀少,国力不足,也不能反吞东羌。
呼尔和居然派人暗暗向玉龙帝国派来使者,希望一起灭掉东羌。这对杜子平而言,实在是天上掉了一个馅饼,只是他估计,玉龙帝国太平已久,群臣对此多半是反对。
他思索良久,心中便有了个计较,挑了三道奏折带在身上,便回皇后那里休息去了。卢婉见杜子平回来,似是闷闷不乐,知是朝政之事,也不多问,安排饮食,准备安歇。不过杜子平沐浴更衣之际,那三份奏折,却露了出来。
卢婉本不欲阅览,却见一份奏折上有一个丁云的名字,不由起了一点心思。这丁云是卢祥的得意门生,官至一省总督。
她暗自心想:莫非是丁云出了什么事情,可别牵扯到父亲大人,于是便打开看了。原来有人举报丁云欺压良善,贪赃枉法诸事。她越看越惊,便又打开其余两道奏折,一道是说卢祥府上总管李成的兄弟李洪,借了兄长的势力,在外地勾结官府,作威作福;另一道则是直指卢祥,说他居相位三十余载,权倾天下,恐非社稷之福。
卢婉看了第三道奏折,心中极为愤怒。不过,她转念一想,卢祥年纪已高,手下又良莠不齐,难免会惹出事来,若是有人趁机挑拔离间,只怕未必会得善终。
她又看了一下署名为曾寒,心中便是一震,这曾寒可是寿王杜子墨的人,这可是宗室有人看不惯卢祥了。
待杜子平沐浴更衣完毕,卢婉径直问道:“陛下,这三份奏折,臣妾已看了。我想家父年纪已高,还是让他退了吧。”
杜子平心头暗喜,嘴里却说道:“这怎么能行?即便丁云与李洪有罪,处理这二人就可以了。至于曾寒,这种胡说八道,挑拔离间的小人,明日就罢了他的官。”
卢婉摇了摇头,说道:“陛下,臣父年逾七十,你就让他安心养老吧。他若还在相位,处理丁云等事,未免伤他颜面。”
杜子平又再三不许,终是没有拗过卢婉。卢婉当晚便回到相府,也不知父女二人说了些什么。
次日上朝,卢祥便上了一道奏折,自称年老体衰,要告老还乡。杜子平自是再三挽留,但还是允了。
杜子平之后便又下了三道谕令,第一道是将丁云召回,派人勘查其罪状;第二道是着吏部调查李洪勾结官府之事;第三道免了曾寒的官职,又称曾寒曾托寿王的门路,着寿王管好下属。
他借曾寒之事,将太后与寿王的势力挤出朝中,却在西北地区平阳省划为寿王封地,赶了过去,又借丁云一案,换上一批新的官员,新宰相名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