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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地方,又挖了一个多时辰,一无所得,这才罢休。
阳群与杜子平走远之后,便分手各自向前。杜子平看着阳群的背影,自语道:“这人到颇懂取舍之道,也不怪当日过虹桥,以他为首。”这凛血寒晶无论炼制什么灵器,定是最顶尖的,假是时日,所炼制的灵器便能进阶成法宝。如果三人平分,那么自然谁也不会说出去,他留下一块自是无妨。
但这次杜子平摆明了是不会给凤七的,那么凤七虽不敢明抢,但这消息肯定会传出去。这等宝物,就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那就是怀壁其罪了。所以,阳群索性便将这个烫手芋头扔给杜子还,还把之前杜子平不肯联手害他的人情给还了。
杜子平明知这个道理,但他不想在血魔宗久待,等进阶胎动期后,便想法子离去。估计在血魔宗内,就算有人眼红,只怕也不敢明抢。
就在此时,他突然觉得后面一股大力吸来,竟扯得他站立不稳,身体向后翻了过去。他一眼望去,这才发现身后数丈远的河底处,出现一只大蚌,两张巨壳张开,用力向他吸来。想必这妖兽之前躲在土里,这才没有被发现。只见波涛滚滚,河水裹着杜子平向它倒流而去。
杜子平把口一张,那化血刀分开波浪,疾斩而去。这巨蚌又吐出一道碗口粗细的白光,将化血刀抵住,在水中旋转不已。不过,那股吸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杜子平站稳之后,那化血刀血光大盛,化为一道长虹,立时将那巨蚌所吐出的白光斩成两半,在水中一划,便斩了过去。
那巨蚌知道厉害,将两张巨壳合上,叮的一声,就将化血刀挡在外面,竟连一星半点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只巨蚌修为虽然有引气七层,但手段较那水魅差得远了,只是有蚌壳护身,杜子平伤它不得,但它行动缓慢,也无法对杜子平构成威胁。
杜子平暗用天遁迷音,却使得这巨蚌的两张巨壳紧紧合并,不再张开,任凭化血刀刀光纵横,也不过是在那硬壳上留下那么几道淡淡的刀痕,再也无法有更大的伤害了。
杜子平无奈,便欲离去,只是他这头一转身,那巨蚌便是张口一吸,他只得回头又战。杜子平暗暗骂道:“哪里钻出这么一个死脑筋的妖兽,奈何不了我,却又不肯罢休,真正是岂有此理。”
一人一蚌足足缠斗一个多时辰,犹息没有分出胜负来。但杜子平却暗暗叫苦,这妖兽法力较他深厚,这般斗下去,只怕他早晚会成为它口中之食。
杜子平心下焦燥,几次拟施展斩龙诀,又怕被人发现,思来想后,只盘算出来一个冒险的法子。他一转身,便全力奔出。那巨蚌一如之前,张开硬壳,向杜子平吸来。
这回杜子平身体犹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飘飘荡荡地向巨蚌飞来。在距那妖兽不过数尺距离,杜子平低喝一声,正是天遁迷音,化血刀也斩了过去。
但见刀光闪过,那蚌肉上一道鲜血飞出,只是这对巨壳也将那化血刀紧紧咬住。杜子平大喜,一摧法诀,那巨蚌中的血液慢慢地向化血刀涌来。过了半晌,杜子平用力一橇,两张巨壳便被橇开,里面的血肉已被化个干净。里面剩着一粒血晶,以及三粒硕大的珍珠,那珍珠里面却是几料血晶似的物事。
杜子平拿起一粒珍珠,端详片刻,也不知有何用处,便将这些物事一起收好,放入法宝囊中。他浮出水面,回到岸上,藏身于一株枝叶茂盛的大树上,服用了几粒丹药,好好休息一下。
过了好久,他才醒了过来,却见日已三竿。他一跃而下,却见阳赤符在远处懒洋洋地躺在一块大石上,便向前施了一礼,说道:“阳师兄好。”
阳赤符扫了一眼,说道:“不错,你在水待了三天,才上来休息,比其他人都好,休息好了,现在快些过河吧。”
杜子平说道:“我还有一事请教阳师兄,”说着,他便取出一粒珍珠来,问道:“不知这是何物,可以换多少血晶?”
阳赤符咦的一声,说道:“你小子运气不错,这是血玉珍珠,只有血河中的血蚌才产出的。这血蚌可不好斗,虽然它法术一般,但那两张硬壳极是难以攻破,而且还死缠着不放,任谁见了都头大无比。论价值嘛,你这一颗倒也能换一枚血晶。”
他又说道:“你这血玉珍珠只有药用价值,把它研磨成粉服用,有助于凝炼魂魄元神。不过,胎动期以上的血蚌产出的血玉珍珠价值就是高得多了,佩在身上便有安神之效,如果研磨成粉服用,在凝炼魂魄元神方面,据说有不可思议之效。”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碧角鳄
那灵云说道:“如何?我说这杜子平没有问题吧,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情况下,也没见他运用什么别派秘法来。”
田化镜沉吟片刻,说道:“现在还为时过早,玉师兄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当年两次落败于欧阳师兄之手,便发誓不结丹不覆宗门,怎能无缘无故收了这么一个弟子?”
“更何况还传了化血大法这种本门无上大法?而且这小子肉身一点也不比同阶妖兽差,力气更是大得异乎寻常,若是没有别派功法,能做到这一步?”原来杜子平来到血魔宗,血魔宗对他学过化血大法之事,便有争议。一派认为是玉道人见杜子平资质奇佳,因此动了收徒之念,一派认为他来历可疑,力主斩杀或囚禁。
灵云自是认定杜子平是玉道人的弟子,而田化镜则是后一派的支持者。
灵云哼了一声,说道:“那请问田师兄,这杜子平这肉身是修炼的什么功法啊?却将法力掩饰得一丝迹象都找不到?”
田化镜面露尴尬之色,说道:“修炼界这么多的功法神通,愚兄我又如何都能了解得清清楚楚?”
灵云说道:“世间之事,无奇不有,咱们所见所闻,委实太少,被称为井底之蛙也并不过份。杜子平方才出手,除了本门道法之外,并无其它法力波动,只是力气极大,肉身强悍而已。因此他定是天生肉身强大之人,这才被玉师兄所看重,破例收他为徒的。要知道玉师兄对本门一向是忠心耿耿,怎能放过这等奇才?”
不提这二人争执,杜子平方才一瞬间,不亚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看着两臂上的几道碧角鳄獠牙所留下的伤口,心下后怕不已。他并不知道,他没有动用斩龙诀,更是让他逃掉一场杀身之祸。
这碧角鳄的血肉渐渐化为无形,只剩下一层带着鳞甲包着骨架。水草这才松开,让碧角鳄的尸骨缓缓沉下。杜子平见了,心中更是骇然,知道这水草也有吸食血肉之能,否则单以血魔刺,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血肉化个干净。
他回头向方殷二人望去,见那殷可秀花容失色,方怀真扶着她,低声安慰不已,至于那头碧角鳄,身上开了个大洞,已死得不能再死了,尸体离二人颇远。当下他瞧出便宜,身体在水中一晃,催起一个浪花,便来到那碧角鳄尸体旁,收入法宝囊中。
他在血河里这几次斗法,外加观摩杨梦同与阳群等人神通,对化血大法的运用,又多了几分体会,这才会施展催浪等法术神通。虽然尚不熟炼,但化血大法威力远胜旁人,在方殷二人看来,到似修炼多年一般。
方怀真见这头碧角鳄也被杜子平收起,面色一沉,说道:“杜师弟,你开始时暗算我们二人,我就不与你计较了。如今你还要将战利品独吞不成?”
杜子平微微一笑,说道:“方师兄居然如此伶牙利齿?你二人被这三头碧角鳄追得上天无门,入地无洞,非要拉我下水,却变成你不与我计较?若非有我帮忙,你二人焉能杀掉这只碧角鳄?我便独占这战利品,也是理所应当。”
方怀真大怒,有意动手,转念一想,这杜子平斩杀第一头碧角鳄可是实打实地斗法,己方二人联手,未必有胜算,更何况他们二人法力已经大耗。他冷笑一声道:“看来杜师弟是吃定我们二人了,难道以为我手中的神通符只有一张吗?”说完,他从怀中又取出一张金色符箓。
杜子平闻言,心中一动,这张金色符箓就是所谓的神通符。只是这种符箓,他手头还是有十余张的,都是那屠龙神魔与玉道人留下的。他右手一张,手中也出现一张血色符箓。这张血色符箓上面画着一只手掌,手掌上还有一层血光隐隐地流转,竟似活物一般。
方怀真脸色一变,他瞧得清楚,杜子平手中这张符箓,也是神通符,而且灵气浓厚,竟似胎动后期修士所制作,威力远胜于他手中这张。而且他现在也只剩下这一下神通符,哪肯轻易浪费。方怀真恨恨地看了一眼,拉着殷可秀转身走了。
所谓神通符,就是胎动期修士将自身修炼的神通封印在一张空白符箓里,激发出去,如同胎动期修士施法一般。只是胎动初期修士手中一般都有灵器,这种神通符用处便不是很大,难以伤及同阶修士,往往都会赠给晚辈,以作防身之用。
杜子平见二人消失不见,却将化血刀在身前盘旋,向最后一只碧角鳄尸骨处游去。来到水草攻击圈外,他停了下来,把手一招,将血鲨尸骨摄入手中,放进法宝囊内。但在这时,他却看见一处洞穴,居然隐隐霞光露出。
这处洞穴恰好在那水草的攻击范围之内,杜子平刚吃过苦头,哪敢再进入其中,而且那洞穴里面有什么古怪也是不知。倘若其中有两三个引气层八九层的妖兽,杜子平进去,那便被妖兽当成点心裹腹了。
杜子平思忖片刻,便准备继续前行。却异变陡生,背后斜刺里钻出一条两三丈长,水桶粗细的水蛇,向他卷了过来。他瞳孔一缩,这条水蛇竟然是引气九层的妖兽,而且在这血河当中,还占有地利,他哪里敢有半分怠慢,立即人刀合一,向那条水蛇迎了过去。
那条水蛇不避不让,一张口,喷出一股毒液来,却被化血刀从中劈开,分为两半。杜子平虽未中毒,但这化血刀前去之势,也微微放缓,力道也小了几分。
这水蛇修为虽然不差,但灵智未开,脑子有些不够用。它那毒液毒性极强,向来无往不利,弱些的敌人,只要嗅上这毒液的气味,便晕了过去,成为它的口中之食;即便是法力高强之辈,被这毒液淋上,莫说是血肉之躯,就是一般法器,也会被腐蚀得千创百孔。
哪知这化血刀是玉道人炼制,品质极佳,而杜子平的肉身更是坚硬无比,竟然丝毫无损。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让这化血刀斩在头部。
这手神通何等了得,饶是它身躯坚韧,也被深深地斩入头中。它发出一声痛楚的大吼,身躯向前猛窜,连带杜子平一起进入那水草的攻击范围之内。
杜子平大骇,只是这水蛇濒死之前,力道大得惊人,速度也快得惊人。多数水草连碰都没有碰上,只有几根缠住这条水蛇与杜子平,不过瞬间便被扯断。杜子平用力前劈,拟将化血刀取出,以逃出这片区域,身体却带这条水蛇撞得向后疾退,轰的一声,却无巧不巧,进入那洞穴之中。
这块血河本来水流平稳,却突然掀起数尺高的大浪。那田化镜与灵云正自争执,见到这般情景,微吃一惊,向那镜中望去,杜子平已是踪影皆无。
田化镜见了,向那镜中打入一道法诀,只见镜内景色人影变换,不多时,其余十四人均一一显露其中,唯独杜子平不见。
灵云一怔,问道:“杜子平呢?”
田化镜沉思片刻,说道:“此镜名为万里烛光照,虽然我的法力不足,但这片区域内,即便是一丝一毫的动静,也别想避开。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已经不在这片区域之内。”
灵云急道:“这怎么可能?即使他有威力强大的遁术,逃离这片水域,宗门也会有警示符告知。”
田化镜说道:“杜子平只怕没有到了别的水域。如果他进入地下超过十里,或有禁制之处,我法力不足,便无法查到。”
却说杜子平进入洞中,砰的一声,撞在石壁之上,身体竟然深陷石壁一寸有余,那条水蛇瘫倒在他身旁,头颅至颈部七寸之处已被劈成两半,已然丧命。
杜子平从石壁上下来,只觉全身上下无一不痛,幸好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他一面揉搓身上疼痛不已的肌肉,一面四下打量这个洞穴。此洞穴方圆数十丈大小,在他的左侧还有一条通道,深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