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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欢 (小李飞刀同人番外怜花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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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寻欢黯然。
  回想过去种种,曾被阿飞当面指责太一厢情愿,甚至怒骂过他“自己骗自己”。
  孓余此身,李寻欢再也不敢自以为是。就算觉得阿飞如果跟大公主在一起,于情于理都是美事,也不敢随意替他判断。
  所以,他情愿当面说出实情,让阿飞自己决定。
  面对沉默的李寻欢,阿飞皱眉:“那,你是暗示我这杯酒不该喝?”
  李寻欢缓缓摇头。
  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你喝不喝这杯酒不重要,但是李寻欢倾向于帮助花白凤。
  想明白这一节,阿飞气急反笑:“我要上花白凤,好像随时都可以。为什么要眼睁睁往这种圈套里跳?”
  
  明知道什么是正确答案,李寻欢偏偏发不出声音。
  死死按住胸口,试图抑制这种生生撕裂的疼。可面对阿飞审视的目光,隐痛只有更深沉。
  其实,就算什么也不说,阿飞也知道所有的人都盼着他亲近花白凤的吧?
  ——要统驭魔教遍布中土西域的近万信徒,加上勤学苦练弥补以前武功的缺陷,阿飞已经绷得太累。
  最能让男人松弛下来的,就是两瓣温柔的唇,以及一个热情而柔软的怀抱。
  
  阿飞眼神逐渐凝定,忽然轻笑一下,举杯一饮而尽。
  不但轻描淡写喝光了杯中酒,还直接拿起酒壶闻了闻气味,喃喃说一句“应该是下在这里面的吧”,然后,仰首大口喝光了整整一壶。
  没再正眼看表情僵硬的李寻欢,只漠然招手:“你们的计划里,想必下一步是引我去会大公主吧?”
  强忍住久违的胸口翻腾滋味,李寻欢默默点头。
  阿飞冷静的表情,就像在对任何一个侍女下命令:“那还发什么呆?扶我过去。”
  
  供教主起居的华丽帐幕并不远。
  很快就将要走到,已经能闻见里面传来隐约的花香,和淡淡的麝香气息——花香能助人松弛,麝香则最能撩起男人原始的欲望。
  在这方面,兰公主是行家。
  
  阿飞的喘息已变得粗重,整个人焦躁起来,步伐却磕磕绊绊。
  李寻欢一直紧紧扶着阿飞,用身体支撑他的重量,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王怜花斟酌药物分量的时候,肯定预计顶多能劝阿飞喝下一两杯。满满一壶酒灌下去,药效迅猛发作,男人的要害充血肿胀以后,走路难免艰难。
  风月丛中,李寻欢是老手。但他从来没有离一个已经勃起的男人这么近过:
  左肩被热烘烘的手按着。
  右侧腰则被紧紧抱着。
  能感受到年轻男人奔流的血脉,能体会他急欲一逞的器官正昂扬着。
  阿飞脸颊紧紧贴着李寻欢的左耳,彼此间完全没有间隙,湿热而急促的呼吸直接喷在耳朵上,引起直接而强烈的生理反应。
  男性强大的压迫感通过接触的每个部分传递过来,令本就心情震荡的李寻欢难受极了。
  都已经快到帐幕门口了,阿飞却似乎已经忍耐不住,喉底继续而低沉的呻吟着,环抱着的手箍得越来越紧。
  当然不能去跟刚喝了大量药酒的男人计较什么礼仪,李寻欢咬牙坚持着。心底觉得忽明忽暗,一阵欣慰、一股酸楚,还夹杂着鲜明的欲望、难言的恐惧。
  走过最后这几步,把他交到大公主怀中,就好了。
  这是阿飞自己选择的。
  突然被狠狠抱紧,然后,身后被灼热而坚硬的东西抵住,胡乱磨蹭着。
  当年,李寻欢最不敢告人的乱梦中,也曾这么亵渎过龙啸云。
  不敢也这样对阿飞,哪怕是梦中。所以他相当长一段时间甚至不敢睡死,一旦发现不对,就强迫自己醒来。无法憩眠的后果,就是年来喝着王怜花亲手调治的灵药,只强压下了咳嗽的外在症状,旧病却一直断不了根,时轻时重纠缠着。
  从来没有想过,李寻欢有朝一日竟会被男人这样死死抵住,像是下一刻就会被野兽般悍狠的欲望吞噬。
  即使隔着衣服,即使走在随时能逃开的旷野,也清晰感觉到快要被侵袭的恐惧。
  换了其他任何人敢这样轻薄,咽喉早就插着一把薄如柳叶的飞刀。
  可这个男人,是阿飞。
  把了无生趣的人从放弃边缘拉回来的阿飞。
  
  不忍心让喘息越来越痛苦的阿飞太难受。李寻欢停下挣扎向前的脚步,试图帮他擦额头狂涌的汗。
  可还没有站稳,身体就被紧紧按进滚烫的怀里,甚至生出“被压变形、被揉碎”的错觉。
  快要放弃保持冷静的那份自持了,因为李寻欢发现自己也已勃起得发疼——那份见不得光的卑劣心意,什么时候都跑出来捣乱。抬头看一眼依旧静静闪烁的星光,不由为这样的自己感到羞耻,和悲哀。
  深吸一口气,想开口唤醒阿飞的理智,却感到身上一轻。
  紧接着,奇异的幽幽甜香卷过来,伴随着花白凤惊喜的笑声:“教主,我扶你回去……”
  阿飞刚才会忍不住抚摸男人,多半是神志已有些昏沉。眯着眼看了看亲昵贴上来的兰公主,又掉头看看迅速放手的李寻欢,纵声长笑。然后,整个人扑向兰公主,口齿不清地:“还多走这两步做什么?这里不是挺好?”
  兰公主心满意足微笑着,给李寻欢一个“容后再报”的感激眼神,扶着焦灼的阿飞进帐幕去了。
  
  身体突然轻了。
  那种灼热的侵略瞬间转移到笑靥如花的兰公主身上,偎依着她离去。
  原地僵立片刻,李寻欢突然像被鞭子抽了,开始奔跑。
  
  循着轻微水流声,冲到溪边。
  沙漠中极少数宝贵胜过黄金的溪流,都是雪山上流下来的。
  水极清澈,极冰。
  跑出来这么远,什么声音都该听不见了。可是李寻欢耳边却似乎一直萦绕着兰公主的甜笑,和阿飞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
  毫不犹豫和衣跳进溪流,任刺骨的凉意瞬间杀死羞耻的躁动。
  喉头一阵甜腥泛上来。
  已经感觉到不对,但拼命调息,也到底没能压住。
  一线红色自唇角缓缓溢出。
                  十三 浮生长恨欢娱少
作者有话要说:好歹也是练武的人,小李不该一下病得这么重……可能会有这样的疑惑吧?
唉,好像又是在追赶我自己下一章……  睁开眼之前,李寻欢恍惚中感觉到,整个人如堕深渊、如陷冰窟,每一寸肌肤每一丝肌肉每一根骨头都奇寒彻骨。
  是雪水的冷冽,更是从身体内部荡漾开的冰凉。
  仅有暖意的来源,是背部。
  那里,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正紧紧搂抱着不停颤抖的李寻欢。肌肤滑腻,馨香暗萦绕,传递着浓郁的生命气息。
  此刻李寻欢的知觉还不能算很清晰,但迷迷糊糊中想到,这像是有人在救自己。
  没有力气睁开眼。
  多年教养成的习惯,他试着开口道谢。
  但是,在人虚弱的时候,说话也是很费力气的。此刻勉强能发出来的声音,不过是一些含混不清的呻吟。
  
  就在紧紧贴着耳后的地方,传来惊喜而甜蜜的声音:“是他在说话……先生,你听见我的声音吗?你……”
  “现在他人虚弱得很,合欢你安静些,让先生好好休息。”
  干脆利落吩咐的这个声音动听极了,是兰公主花白凤:“先生多年来有呕血阴虚的老毛病,这次醉酒掉进冰溪里,突然发作出来,看样子来势不善。你们两个给我好好伺候,要是惊动了教主,仔细你们这条小命!”
  除了耳后轻轻的一声“是,大公主”,门口还有个淡绿色衫子的身影盈盈躬身,同时也答应了一声。
  兰公主走近两步,关切的手指压在李寻欢颈窝,凝神感受着。
  过了数息,她轻叹:“先生体内还是寒凉,连肩颈处血脉都不热,这病势来得可真凶险。唉,想先生一介文弱书生,为了花白凤一点心意,竟敢出面去劝教主喝下那壶酒……是我连累先生了。”
  李寻欢此刻的神思忽明忽暗,想劝花白凤不必介意,但也只是身体微微挪动,发出些细碎声音而已。
  
  门口的杜若咬着唇,眼光直直盯着床上的病人。
  即使隔着厚厚的毡毯,还是看得出来,合欢裸露的雪白胳膊正紧紧抱着先生,表情虽然担心,流转的眼睛闪动着说不出的开心。
  终于忍不住,杜若问:“一定要我们轮流用身子偎暖他吗?点火盆不是更……”
  花白凤不耐烦地打断她:“你懂什么?虽然暂时没有明显咳嗽,先生的病在肺,火盆烟气大,他哪里抵受得住?”
  合欢忍不住脆生生笑出来,带点碧绿意思的眼睛弯弯的,媚意横生:“大公主息怒,杜若小妮子是吃醋了……我说杜若那,前晚你发现先生到在溪水里,急急忙忙带他人回来,没等公主吩咐,自己就脱光了两个人衣服,先暖着他了。现在反而来生气,不舍得我挨先生这么近!”
  花白凤忍不住也笑出来:“这教书先生文文弱弱的,年纪也不算太轻,两个小妮子又不是没见过齐整男人,居然都……”
  杜若脸色变了变,匆匆蹲身,留下一句“我去看那虫草银耳粥的火候”,摔帘子走了。
  合欢柔腻的脸挨着李寻欢的脖颈缓缓蹭着,口中吃吃笑:“这个杜若,老这样别扭。心里就是爱死了一个男人,总是要装装正经的。”
  花白凤转头笑:“我就不明白,先生人是不错,长得也还算端正,却不见得怎么风流倜傥,你们四个小妮子里面,怎么就有两个为他动了春心?”
  合欢幽幽地:“何止我跟杜若?除了香椽那痴心丫头,一心一意惦记着孤峰法王,杜若、我,还有夜来,哪个不想……”
  正好杜若端粥进来,听见这话,顿时羞恼了:“合欢你胡说什么!你自想男人,就放心想好了,不要乱牵扯人家!”
  手中的粥碗不能随便摔,杜若脸都涨红了。
  看看两个斗气的丫头,花白凤不禁笑出声:“瞧你们!我倒看不出来,这病鬼有什么好。”
  合欢带波斯血统,性情比原是南方人的杜若率性得多,对花白凤低声笑着解释:“我们不过是小丫头,哪像公主这样,有机会得教主垂青?再说,这病鬼虽然年纪大些,身子也弱,可是在他这里学写几个字,心里居然觉得安恬极了。不仅我们,连执勤那些侍从、法王手下的执事,还有那些宫外扎营警卫的教众,但凡有机会进这门来的,哪个不喜欢往这里跑?”
  在规矩森严的魔教,这位教书先生李修平温暖而体谅的眼神,像旷野里一点微黄的灯光,吸引了好些渴望交流的心。
  花白凤面上露出悠然神往之色,过了片刻,叹口气:“就别说你们。连教主也是,不管发再大的火,一看见先生,也笑笑就都不提了。这一天一夜先生病着,教主又出征,都不敢让他知道分心。”
  正说着,听见门口夜来喘吁吁的声音:“大公主,教主召唤!”
  这句话点亮了花白凤,她眼神顿时妩媚流动起来,回头一笑:“就走开这么点时间,还急着传唤什么……”
  捂住胸口,夜来脸色像她衣衫一样苍白,惊魂未定:“大公主,是紧急敌情!”
  
  ………
  
  如血残阳中,干裂得能让人肌肤尽裂的大漠罡风呼啸而过。
  焦黄的粗砺沙砾地上,零零星星长着一丛丛野草,偶尔有些沙棘。也就是在靠近绿洲的朔漠,才能看见这种耐旱的植物。
  二十余骑快马,带着一大群骆驼,掀起滚滚烟尘,悠然返回。
  
  扬马鞭指向通往绿洲的狭窄隘口,阿飞淡淡地对身边金无望说:“听到我派人传唤的命令,花白凤带人迎上来了。”
  魔魅十八骑士们也大都露出“回家了”的安心笑容。
  金无望马上欠身,拱拱手:“多亏飞教主神威,我们居然没有一个人挂彩。”
  眯眼迎着夕阳看看凄凉的大地,阿飞随意摆摆手:“今天我们杀的都是秦孝仪、赵正义、公孙摩云、胡非、段开山这种二流人物,全身而退,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听说‘三堂一帮九联盟’来‘剿灭’我们,算是中原精英尽出。往下的仗,未必好打。”
  金无望不动声色点头表示同意,依旧那副萧疏清矍的模样。
  也就一两句话的功夫,兰公主花白凤已经迎上来,掉转马头,跟平日一样笑盈盈,与两人并辔而行。
  那夜,王怜花的灵药加上久不沾女色,阿飞翻来覆去几乎做了一整夜。次日一早看着大公主心满意足的眼神,阿飞心乱如麻。
  接到有敌来犯的警讯,他本就不想停留在帐幕里,索性带战士出发了。
  又看见亲密的女人,阿飞心里涌起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是怜是憾,瞬间竟说不出话来。
  金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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