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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晨寒露重的缘故,秦太妃身上披着一件貂裘披风,素洁华美,也极衬她的身姿,而披风之下是一身绫罗绸缎,看上去说不出的高贵,真是仪态万千。
大小臣工、王公巨卿早已是齐齐地跪列下来。
王公大臣远远望见灯光灿烂,如皓月流星,便知是秦太妃来了,便匆忙走出朝房,于是大家在御道上等候。
距离凤辇约有十来步远近,众人无不齐刷刷地跪列下来。
有叫秦太妃的,有称圣娘娘的,有唤圣妃的,有三呼千岁太妃的,又有叫姐姐圣妃的,也有叫干娘的,有唤义母的,口里乱七八糟的问好请安,身体都和狗般地俯伏着,恭谨比之迎接圣驾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霈看的目瞪口呆,年岁轻的就不说了,有些明明胡子一大把了,鹤发鹤颜,属于爷爷级的人也跟着起哄,称人家秦太妃为姐姐,这真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凤辇行过,东溟众人除了张霈以外,全部跪了下去,连单婉儿和单疏影也不例外。
涨霈看着凤辇上的秦太妃,全身绷挺的笔直,嘴角带着一丝邪邪的微笑,全身却充满一种不可预测的攻击力和征服一切的威势。
秦柔坐在凤辇上,蹙着柳眉,盈盈碧眸看着跪在御道上的王公大臣,耳中传来他们恶心的谄媚,只觉心中烦闷。
可是她却突然发现了一丝与往昔不一样的地方,以前只能看到一群平日高高在上朝臣躬弯的脊背,今日却有一双亮的让人心悸的眼睛盯在自己身上。
仔细看去,是一个年级不大的少年,身材修长,嘴角微微抿起,脸部的线条刀削斧劈般棱角分明,两条如利剑般的浓眉下,是挺直而性感的鼻梁,双眸散发着无所畏惧而奇幻瑰丽的光芒,和他略一对视的瞬间,秦柔感觉自己竟有种身不由己,飞蛾扑火的感觉,她的心一点一点沉沦到他双眼那近乎宇宙黑洞般神秘幽深瞳种。
除了他所以的人都跪在地上,他的腰肢挺直,全身张扬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自信和骄傲,此人是谁?秦柔不由得张霈留上了心。
光看着秦柔,张霈就彷佛看见到了一蓑江南春秋的烟雨,带着草木花香,雾一般扑在脸上,清新怡人,令人心境欢愉。
感觉中,她和疏影是两种美的极端,还记得初见单疏影的时候,她高傲,冰冷,美人如玉剑如虹,美丽而危险。
而眼前这一位,从臻首发丝到纤足玉趾,都是流水般轻轻柔柔的。
柳眉、美眸、瑶鼻、薄唇,轻柔婉约至极致,偶而流泄出的丰韵风情,好似春水般温惜。
秦柔身姿纤长妩媚,骨肉匀称,眼若凤目,眸灿星辰,一眼瞧去,柔弱婉媚,恨不能拥入怀中,恣意宠幸。
“这美人真是柔到骨子里去了?”张霈忍不住轻叹一丝声,可是,他怎么觉得,这位轻柔温驯,明明是圣洁不可亵,却又妖妖娆勾人心的美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怪怪的?
凤辇渐行渐远,在众人的高声呼唤声中消失在御道尽头。
众官员见秦太妃凤辇已经远去,也一齐起身,向朝房走去,只留奉旨进宫,却不知现下当去何处的涨霈一行人。
他们现在无官衔在身,即使进了朝房,也只能站在外间,不得入内室。
张霈前世过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上网,顿顿泡面的生活,进宫还是头一遭,刚才进来的时候虽是逞足了威风,但现在看着空荡荡的御道还是有些茫然。
“哗”的一声,张霈从怀中掏出上一件好蚕丝制成的绫锦织品,倏然展开。
“奉天承运……”圣旨文字书写端庄秀丽、圆润飘逸,行文极为洗练,可谓字字有力,句句有声,不过说的却是些没有营养的东西。
这该死的尚仁德,圣旨也不说明白一点,进宫,进宫,这进了宫又该做什么?总不是让老子进宫让当太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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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处女诱惑
一入侯门深似海,这皇城更是比侯门还要深数倍的恐怖地方,做为一个国家权利的象征,皇城绝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轻易能够*近的所在。
就在张霈为何去何从为难之际,心中突然一凛,风中传来一个清冷阴柔的声音道:“奴才李顺,见过东溟夫人。”
张霈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行来一个弱冠少年,锦衣华服,白面无须,相貌清秀,步履轻盈。
单婉儿闻言微微一笑,颔首还礼道:“有劳李公公在此久候了,霈儿,这位是李顺李公公,乃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不是吧!红人,做一个太监能有多红?张霈心中暗暗想到,历史上掌权乱国的太监那是多不胜数,阉人涉政这绝对是亡国的征兆,既然宫中有这么一个不简单的红人,估计尚仁德也没几天好日子了。
张霈心思玲珑,一眼已看出些许不对的苗头,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这个李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张霈学着大名鼎鼎的小桂子公公,大踏步的向前进,走到李顺身旁,悄悄将一张足够普通人三辈子吃喝不尽的银票不着痕迹的塞进对方手中。
当张霈接触到李顺光润的手掌时,眼中闪过一道若有所思的寒茫,脸上笑容比见了国际偶像巨星还要开心,道:“这位便是李公公么?在下闻名久已,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太监都是出身卑微的刑余之人,说的难听一点,在宫里面,就是猫狗,也比他们活的有尊严,张霈却没有一点看不起他们的意思,毕竟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谁愿意割了男人的命根子,进宫服侍权贵,当然也不排除为了修练高深武学而放着家中娇妻美妾不知疼爱怜惜,自愿献身的岳不群之流。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李顺听了十分受用,脸上冷色稍霁,接了银票,干笑几声,声音阴柔道:“张公子的事杂家也有所耳闻,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相比之下杂家算得了什么?”
“李公公除了在兵刃上有极深的造诣之外,更有一身不俗的内家功夫。”张霈抬头看了李顺一眼,感叹道:“像李公公这等明明有真才实学,却又这般虚幻若谷的人才真是我等学习的榜样楷模。”
此言一出,在场除了单婉儿,所有的人无不震惊,单疏影更是饶有兴趣的仔细盯着李顺猛瞧,发现他面色苍白,体形消瘦,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怎么看都像一个病泱泱,无精打采的普通人,哪里是张霈说的什么内家高手,武学行家?
单疏影禁疑惑地打量再三,仍是看不出一点蹊跷,但她对张霈却有一种近乎崇拜的迷恋,相信他绝对不会错。
张霈话虽说的轻,不过听在李顺耳中却无疑是一记惊雷炸响,震慑莫名,忍不住打了个颤,他脸上的阴柔又深了几分,神色皎然如冰雪,道:“张霈公子说笑了,杂家武艺粗浅得很,江湖把式难登大雅之堂,哪里是什么内家高手?”
张霈笑而不答,只是静静的看着李顺,漆黑深邃的幽瞳好似在说,你装啊!你继续装啊!
单婉儿莲步轻移,行至与张霈身旁,二人并肩而立,檀口微启,柔声问道:“李公公,皇上可要立刻召见我们?”
若是尚仁德真的下了召见的命令,李顺怎么敢站在这里和他们拉家常,果不其然,李顺眼中茫然之色渐渐退去,摇了摇头,道:“皇上这几日身体不适,上朝之后要前往养身殿,诵经祈福。”
李顺接着说道:“方才皇上传下口谕,嘱夫人和公子入住离宫别馆。”
这哪里有召见的意思,连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根本就是不准备让我们回去了,离宫别馆?张霈一愣,明明叫离宫,位置却偏偏在皇城里面,不过这地方听名字就是个好去处,肯定比驿站住的舒服。
离开别馆位于上林苑,是一个宫殿群,其中有六个宫,如建章宫、承光宫、望远宫、蒲陶宫等。有十二个观,如白鹿观、象观、鹿观及射熊馆、博望馆等。
上林苑馆建筑壮丽,金碧辉煌,其间栽植了大量名果异树,奇花艳卉。仅梨树有紫梨、青梨、芳梨、大谷梨、金叶梨、耐寒的瀚海梨、东海的东王梨等。枣有玉门枣、赤心枣、昆仑山西王母枣等。有各种桃、李、栗、梅、杏,有西域的石榴,南方的荔枝、橙、橘、柑等。
不仅如此,里面还养育珍禽异兽,有虎、熊、鹿、野猪、狐狸、兔子等百兽,也有各种鸟类,包括山中鸟、树上鸟、水中鸟等。
李顺将东溟派众人送至上林苑,便在张霈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匆匆而去,离去的背影有一丝掩饰不住的狼狈。
离宫别馆一处清幽雅致的厅轩中,坐了七个人,五男两女。
坐在张霈左边是端庄贤淑的单婉儿母女,隔了一个空位,坐在他右边的是东溟四大护派战将之首尚天军。
端起丫鬟送上的香茗浅啜了一口,尚天军冷着一张扑克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钱一样,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
张霈对首坐着三名三十多岁的锦衣大汉,蓝色衣裤,神情气质均有七分相似,脸部线条冰冷,眼神森寒如刃,洞金穿石,看着让人十分不舒服。
尚文崇,尚信杰,尚思齐三兄弟加上尚天军,合称东溟派四大护派战将。
张霈虚眯着眼睛,手中把玩着绣了祥云瑞鹤图案的黄色卷轴,注意力却在缭绕身旁的淡雅香气上,自从身体吸收了冰炎二重劲之后,他的嗅觉就变得异常敏感,几乎可以和缉毒大队的缉毒犬一较高下了。
一缕似兰非兰,似麝非麝,带着一种温暖的的淡淡香气仿佛一双柔且无骨的纤细小手正不轻不重,力道拿捏至恰到好处的撩拨他的情欲,让张霈今早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神枪再次充血膨胀起来。
张霈微微侧头,看着单疏影姿态优雅的坐在身旁那张檀木雕花*背椅上,浑圆修长洁的大腿,白皙细腻的小腿均被白丝长裙掩盖的结结实实。
张霈一边道貌岸然的摆出一副正襟危坐,思考问题的沉思模样,咕碌碌直转的眼珠却一边情不自禁的越过单疏影的娇躯,向坐在她身旁的单婉儿飘去。
眼睛贪婪的望着单婉儿高耸丰腴的酥胸,虽然看不到掩在她外衫罗裙下迷人的神圣双峰,可是前胸衣襟叠交处泄露出的那一抹雪白耀眼的粉嫩肌肤和曲线柔美光洁的粉颈,已经让张霈头晕目眩,暗自吞津咽液。
单婉儿轻声道:“霈儿,这事你怎么看?”
“尚仁德把我们隔离在此处,不外乎是想一网打尽。不过他似乎忘记了中国有句俗话,请爷容易送爷难,今晚我就去皇城四处逛逛,给他留点终身难忘的记忆。”手中猛然发力收紧,做工材料十分考究的轴柄发出一声苦不堪言的呻吟,张霈话锋一转,坏笑道:“不知那秦太妃是什么人?”
单疏影在张霈故意将请神容易送神难说错事,抿嘴一笑,可是接下来关于秦太妃的问题却使她感觉吃味,暗忖这个坏家伙,居然想打太妃娘娘的主意。
尚文崇想也没想,立刻脱口而出,道:“禀少主,秦太妃名叫秦柔,是先王的妃子,当年先王大限将至,却听信一妖道之言,冲喜延寿,遂在琉球甄选美女,纳了年方及笄的秦柔为妃,可是礼堂之上,先王却不幸中风癫瘫,从此卧床不起,不过他对秦妃却甚是喜爱,衣食均由她一手照顾,临行时也很安详。”
自古红颜多薄命,女人长的太美却又无力保护自己,那绝对是一生最大的悲哀,想象着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却要衣不解带的照顾一个病入膏肓,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张霈轻轻叹息一声。
女人果然是男人永远不变的共同话题,尚信杰也跟着张霈叹了口气,接着尚文崇的话向下继续说道:“先王病逝之后,按祖训,未有所出的妃子都要入黄陵陪葬……”
“什么?”张霈忍不住左手重重一掌拍在长椅的扶手上,冰炎二重劲猛然爆发,右手猛然窜起一道异茫,圣旨在火光中灰飞烟灭,化成漫天微尘。
强迫女性殉葬的制度萌芽于氏族社会末期。进入奴隶社会后,女奴隶和男奴隶一样被大量杀殉或生殉。殷墟卜辞中有杀殉女奴的记载。妇女殉葬者中也有墓主的妻妾。
春秋以后,人殉的事情不多见,但秦始皇死时又有上万名宫女和工匠被逼殉葬。《史记·秦始皇本纪》说:“七月丙寅,始皇崩于沙丘平台……二世曰:‘先帝后宫非有子者,出焉不宜。’皆令从死,死者甚众。”但这种制度秦汉之后基本就消失了。
但在明朝初期,又都再次出现了嫔妃殉葬的制度。明英宗以前的太祖、成祖、仁宗、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