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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还真不懂得知难而退啊!打架嘛!好呀!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耸肩扬手,请便!
姬瑶红发甩动,率先走出营帐。我不紧不慢的跟上,挑帘正要迈出去,被一双修长的手拦下。墨绿的眸子深沉如海,欲言又止。
“放心”,我淡笑,“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深潭浓烈了些,蹙眉看着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温柔手掌抚上我的脸,叹气,“想玩就去,我并不是想拦着你……自己小心点就是,她来意不明,在没摸清底细下,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他是担心我?!眼睛眨巴两下,心里甜丝丝的,笑得明媚:
“嗯。我保证不过火——”
手来到刘海处,揉碎了嫣红,毛丛丛的杂乱。碧湾中竟至宠幸,呢喃道:
“这样的笑脸才算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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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里的斗武,自然能调动大部分的视线。一听要打架,个个军官两眼通亮,等待好戏上场。
我晃悠着步入中央空地,阳光明媚,晃得有些刺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神女大人,我们可事先说好,这刀剑无眼,要是伤了您,您可别跑到陛下那里去参我一本,虽说耀也不能把我怎么着,但是群臣怕是不饶我喔——”
“哼,你还真有的怕!我还以为你朱纱已经无敌到天不怕地不怕了呢!”
本来是,不过这不是有人提前跟我招呼,我担心群臣造反,万一刚建立的政权就此毁在我手上,那可不划算。
“那,这么比也挺没劲的,要不我们定个规矩如何?”
“哈!怕你不成——”
“痛快!”我眼睛眯缝,“要是我赢了就请神女退出赤月营帐,不许参与任何会议。”
一山难容二虎,在她身份未明的情况下,岂能让她参与我的军事会议。不管在朝堂之上有多少她的人,这军中,她想也甭想!
风突起,吹得衣角飕飕。姬瑶杀气四散,狠绝得盯着我:
“要是我赢了,那还请纱将军辞去将军一职,在我面前消失……”
“呵呵……”我笑得花儿羞愧。甩袖银针闪出,“消失?!放狠话是要有思量的,你确定能让我消失吗?”
“少废话,就让你见见什么是真正的神女力量——”说着,赤月剑一抖,火红色的火焰瞬间包围剑身。
心里一惊。这点倒是出乎我预料,之前我使用那把假赤月剑时,也是要靠着手指点燃剑身,她却并未借助外部接触,这到奇怪了……
“小心——”
身后的人群发出惊呼。就在我失神之际剑已迎面劈来,手腕上挑,纤细的针尖硬扛下剑柄,火光包围住我俩,却未能伤害到对方。
这倒是让她也是一愣:
“你……火焰为何对你没有伤害?”
废话!都是火焰,烧个屁呀!
“神女大人,大家都是炎属性,我会毫发未伤也没有什么可惊讶的吧!”我鄙夷得瞪了她一眼,闪身滑开几步,拉开距离。
她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味来,喃喃自语:
“怎么……怎么可能?明明我才是……”
好机会。我把握时机冲上前去,就要接近,她却突然像是受到刺激,歇斯底里的向我砍来:
“说,你怎么会用冥焰?”
来势汹汹,打的我措手不及,只好改攻为守,生生接下:
“不知你在说什么……”
“冥焰是地狱圣火,能吞噬一切生物,是龙的克星。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人独有。为何你……”
喔?原来这样啊!我乐:
“说明现在并不唯一了呗!你们那个什么天神的,怕神女大人太孤单了,所以把我弄来陪你玩……不然你以为我没事闲的跟你争做这个真假神女么?”
深红色的瞳孔暗了暗,站定探究地看了我一阵:
“你果真如墨择大师所讲,占据了我身体的外界幽魂。限你速速离开……”
靠!这女人懂不懂得先来后到。这身体是我想进来的么?搬出半仙师父了不起呀!
“这恐怕不行,师父把我放进去的时候忘了告诉我,怎么出去了。况且据闻,要损耗掉某个沙文猪半生的寿命,想把我赶走,除非杀了我——”
“你——”四周的黄土飞扬,沙尘漫天。杀气扑面:
“烈焰·噬——”
随着对面两片薄唇的开壑,一股红色火龙朝我呼啸飞来。
出绝招了么?我笑,这个我有点印象,似乎很久以前在雾缭山的时候,我也曾对着帝轩使用过。那会儿只是当自己单音节的发音,很快就失去意识。没想到从正面看清全貌竟然是这样的啊!
“纱,当心——”修的声音混着担心在人群中响亮。
“修……”姬瑶几近咬牙切齿,“看清楚谁才是你的主子……”
妖冶夺目,冲出狂风飞舞的重重黄沙,焰龙有如亲临天下的气魄般,从头顶上方呼啸俯冲,张开血盆大口,妄图吞噬相比它而言,小得微乎其微的尘埃颗粒……
没有避,甚至连步子都没有迈出分毫。笑着望向火龙,得意娇媚,张开了右手。耀眼的红色晶石闪亮……
前一刻还神气活现的龙,眨眼间一点点消失在我手掌中,吸了个干净。
“唉!刚才不是告诉你了,火焰对我没用。没有新招数了么?”我惋惜地道。
对面的人儿,还像是还没回过味来,傻愣在当场。
“既然神女的招数用完了,那就换我好了……”
金色晶石闪亮,叶子如雨般包围住我。这招是烙的呢!我小小得改进了一下。
突地,叶子外圈火苗窜动,裹住叶片,如一个个火焰的精灵,跳动嬉戏。
“啊……”我夸张地掩嘴,“我也差点忘了,神女也会火焰。还是收回去好了……”
开心得发现因我的话变得脸色铁青的姬瑶。弹指,两片叶子从外围飞出,刷向她。速度飞快,哪里躲避得及,闪得了前面的,又岂能避过后面。
叶子如急雨,散落在白色衣襟上,开出点点璀璨的花,痕迹很浅,却颗颗伤人。女子奋力的在叶片中穿梭,越来越吃力,回避的速度减慢,眼看血口增加。
手里的力道不减,丝毫未有停下的打算。刚才她叫的那么大声,让我好不气闷,什么主子的,修是你叫的……
想着我脸色越来越难看,手劲也失去掌控。
“朱纱,你到底想怎么样?”
喔?极限了么?
“没什么,遵守约定,退出赤月营——”我淡淡地道。
白衣撤出了攻击范围,高傲地扬起下颚,身上的血痕却更添狼狈:
“哼,不过是个军事会议,我姬瑶不希罕……”
转身拂袖而去。似是刚才的打斗不过是一场无聊的闹剧。
收回叶子,弹了弹身上的土,优雅的转身回营。
送走瘟神,我落得清净。很有自知之明地微笑:
“这军中,大部分的人,都是了解我的。新面孔我也就不隐瞒了,我这个主帅基本形同虚设。呵呵!”不好意思的笑笑,有些话挑明了说比较好,“今后的会议都会由副帅来主持,基本与从前的制度没有变化,大家可以放心。”说着让出主位,拉了修过来,推了过去。
修一脸的黑线。宠溺地看了看我,开始漫长的会议。不一会,我就心情好的与周公下棋去了……
懵懂之际,被人推醒。营帐已空了。
“唔……结束了么?”我迷迷糊糊地望向唯一的修。
“结束了。”目光深邃直视我,盯得我睡意全无。空气中弥漫着奇特的味道,浓烈得让人窒息。
“嗯……那我回去了……”
气氛诡异,还是走为上策。况且刚刚我下手没轻没重,怕不是他要来责备我吧!
刚要转身,修却快我一步,横过身子手臂搭在桌子两旁,把我困在中心。
脸贴的那么近,男性的气息浮动,搔痒着我的内心剧烈地跳动着。深怕被他发现,我又缩了缩。这个动作反倒刺激到他,眼里悲伤与情欲交替,墨绿无底的幽潭深深把我吸进去:
“你……在害怕……”像是阐述又像是在挑逗。
“谁在怕——”我不服得挺了挺胸,动作似乎大了点,要不然就是他给我的空间过于狭窄,清晰的感觉到,我的柔软擦过他的硬朗,我一愣,脸蛋烧得通红。
天!我怎么表现得像个稚齿。好歹也亲过人家呀!
臂腕突然圈紧,头枕在我脖颈,肩膀颤动。
“修……”我被他弄得有些纳闷,伸手去推。
“呵呵……”
爽朗的笑声洋溢,震慑了我。他在笑么?从来没见过笑得那么放肆的修,他……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我傻傻地愣在那里不敢动,推也不是搂也不是,手僵在半空中。
“纱……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笑声终于缓和,鼻息浓重吹拂在我的脖颈处,惹得一片绯红,
“给我点时间好么?我会解决她的……”
修,这算是你的回答么?
心弦触动,我的笑容扩大,搂了回去:
“好——”
心觞(上)
回到宫中已是下午,穿过碧波湖,进入安静的一片桂花林,满地的淡黄眯懵了双眼。
“月,烙——”我提高声音,“你们在哪?我回来啦!”
没有得到回应,却见月的贴身侍女,一脸的泪水慌慌张张的向我跑来:
“纱将军,月公主她……”
我大惊,提气向林子中心奔去。
中心花园,月护在烙身前全身戒备,眼神冰冷。几十个内廷军团团围住,拔剑相向。正面的不是那个黄埔姬瑶还能有谁。
怒火上升,她就不能老实待着吗?!
一个起落来到月身前:“你们没事吧?”
‘没有……他们想带走烙……’
“神女还真是轻闲,才一个上午,就溜达到这儿来了。”我冰冷地讽刺。
“少废话,我今天就是要带走他——”
“凭什么?昨天大殿之上,神女怕是也听到陛下说的了……”
“就凭这个——”圣旨晃入眼帘,截住我的话。
眼暗了几分,接过那黄色的锦布。扫过文字,神情越来越寒。怒意伴随杀气,金黄色的锦布在我眼前碎成千片。
对面的粉颊眼神阴森、扭曲,没想到我真敢忤逆王权。
“你好大的胆子……”
“哼!”我冷笑,“他去哪里由我决定,就算是耀也别想左右。”弑血的杀意弥漫,凋零的桂花在空气中静止,
“滚——”我暴喝。嫩黄的花朵如上弦的箭,飞打在内廷军身上。这要是我手上的金色叶片,他们哪里还有活头。
人消失在视野里,我阴郁依旧。一只大手突然握住我的,声音怯怯的:
“纱,我是不是……”
“不是!”我打断他,“烙哪里都不用去,既然答应你要在一起,我怎么连保护好你的能力都没有呢!”
转头对月道:
“帮我照顾他,我很快回来。”
提气朝正殿方向而去。我要问个清楚。
不顾宫人的阻拦,粗鲁地提脚踹开了殿门,笔直的向里走去。
耀坐在高椅上,零星几个大臣禀报着什么,其间还有上次的那位赵大人。我寒意逼人地扫视四周,成功阻止了话题。耀一抬手,淡淡下令:
“先下去吧!我有事跟纱将军说。”
做了个福,低头退了出去。赵大人路过我的时候,别有深意的迎上我的目光,倘若我有留意的话自然会发现那眸子中的阴狠。可惜现在的我正在气头上,哪有空顾及一个不相干者。
月白色的朝服服帖在高大伟岸的身躯上,胸前及领缘用金线绣着器宇轩昂的龙纹,尊贵尽现。长发披肩随意的扎成马尾,却有几屡落在颊边,风过搔动着挺立的鼻尖。麝香缭绕,柔化了刚毅的线条,银眸摄魂夺魄,王者气势浑然天成。
我的心漏掉一拍,怒意也消了一半。调整好呼吸道:
“圣旨是怎么回事?”
如冷月般的眸子幽暗,似已了然于心:
“蚩尤烙乃前蚩尤族五王子,我为了服众……”
心瞬间凝结成冰,话语间涌现丝丝煞气:
“原来果真是陛下出尔反尔……”
白衣身影站了起来,缓缓来到我身前,银眸沉静看不到情绪,一瞬不瞬地锁住我。很久,一声悠长的叹息在我头顶上方响起:
“纱,你知道的,你明知我囚禁烙是为了保护他呀!为何要扭曲我的意思。伤你一次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怎么忍心……我道歉好不好……不要闹别扭了,好不好?”
不知怎地,突然响起很久以前听过的一句话: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要警察干吗?我笑得张扬:
“道歉不能改变任何事情吧!我的陛下——”
不能让烙恢复记忆,不能让那个喜欢你的我回来,不能让一切从头再来……道歉不过是对自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