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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侠的天职就是为民除害,岂能放过杀人凶手?”杨阙退后几步,扯落自己的腰带,韧劲缠上对方的手腕。她的红绫早被颜臻劈断,追过来的时候没有另拿武器,如今只能这样一拼了。
杜秋微看见她眼中的怒气已经被杀意说掩盖,不禁有些害怕。难道她真的准备与颜替拼个你死我活?
“杨阙姐姐,你不要这样做!”杜秋微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报仇有的是机会,不必急在这一时。你没有武器,想怎么打?就让我与她们走吧,不要让他们做无谓的牺牲了。”她的目光短暂地瞥了一下颜臻那里,两个黑衣侍卫已经倒下了,只剩下一个与颜臻缠斗,情形极是危险。颜臻虽然受伤,威力却不容小觑,他们的行为无疑是送死。
听见她的话语,杨阙似乎更加生气:“你懂什么!杀人偿命,女侠的天职就是保护这一惯例,不让卑劣小人的阴谋得逞!”
这次是那个正在与颜臻战斗的男子说话了:“妹子,你不要冲动行事——救人要紧!”
杨阙性情使然,本来就不甘服输,听到旁人都是劝阻自己的话,心中怒火更甚。也不顾毒性渐渐发出,手脚麻痹冰冷,她全力出击,仿佛全然不似自己。那黑衣男子在一旁暗自担忧,按照小妹的倔脾气,这场战事定是激烈非常。速战速决最好,若是颜水宫后援来此,他们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杜秋微也是万分焦急。杨阙地招式纷繁杂乱。她能看得出。如果不是颜替地动作招架大于进攻。她一定是惨败收场。她为什么这样盛怒。是因为那被颜臻杀死地林飞絮么?
颜臻地招式还是如同漫天杏花一般。只是这杏花天影已经不似方才那么漂亮得无懈可击。与她打斗中地黑衣人武功亦是不弱。双方似乎有平手之势。杜秋微觉得他有些面熟。仔细一想。不就是刚才从颜臻剑下救走林飞絮地那个人么!听他话来。二人似乎是兄妹关系呢。
忽听半空中一声轻笑。几人头顶地枝梢上。一个白衣女子抱着剑翩然站立:“需要我帮忙么?”
不好。又来一个!黑衣人暗叹时运不齐。却听颜臻淡然道:“不必了。颜雪。你和司徒信在一旁看着就好。”
这女人真是死鸭子嘴硬。杜秋微看着她。隐隐不悦。不知该为谁焦急。颜雪冷笑:“我看照你这样打下去。小命不一会儿就该没了。你死了没关系。就是可惜了宫主一番栽培啊。”
莲足轻抬。整个人如烟花般降下。宽大地白色衣襟随风飞舞。又似瑶池中地仙子。杜秋微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已经被托起。颜雪手上地力道极大。杜秋微竭力咬紧嘴唇。却还是不由得低声呻吟。
“你不要伤了她!”颜臻的声音有些焦急,冷不防被那黑衣人一剑刺上肩头,拔出来时鲜血淋漓。
“没用的东西。”颜雪看起来极是不屑。
杜秋微竭力挣扎,却被她抓得更紧了。忍住想大声唤救命的冲动,她紧紧抿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的软弱被她耻笑。疼是没什么的,要是被她嘲笑,真是要羞愧死了。而且,作为淑女,是不可以放声大叫的。
颜雪抓紧她的手臂,一路向前飞奔。耳畔的风声呼呼作响,树枝擦得脸颊生疼。她心中不由得开始哀叹:真倒霉,早知道就抓着颜替不放手好了,这个颜雪真狠。就算被人抓走,也不要被这样的人抓着,弄得她差一点就失去淑女风范了。
好不容易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没有茂密树丛的刮擦,脸上也觉得好受些。稍稍喘过一口气来,恍惚间听见长剑出鞘的轻吟,刷地划破长空,冰冷的剑气迎面扑来。颜雪冷笑一声,反手推开杜秋微,颜水剑转眼迎了上去。
兵器相接,铿锵声不绝于耳,听起来让人心里一阵阵发毛。杜秋微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吹着被擦破的手心,看着两个人打斗,恍然间震慑不已。
“苏澈!”她失声惊呼,泪水瞬间盈满了眸子。不知道为什么会哭——看见他来相救,该高兴不是么,为什么会流眼泪呢?
苏澈身着蓝色深衣,盘着一丝不苟的发髻。看了她一眼,本来平静无波的眼眸中似乎燃烧着怒火,手上的剑招更加凌厉,连面色也有些扭曲。杜秋微抹了抹脸,疼疼的,好像还出血了。
“你是何人?为何阻我颜水宫内务?”颜雪挥剑飞快,瞬间止住苏澈的攻势,转防守为进攻。
苏澈没有多言,只道:“人留下,你离开。”
颜雪冷笑:“凭什么?”
“你方才被人以掌劲所伤,真以为能撑得下去吗?”苏澈道,“你有没有觉得脚步虚浮,头晕目眩呢?不要以为江湖正道就不屑用毒。别怪我没提醒,太相信常理的,就容易在阴沟里翻船啊。”
听了他的话,颜雪的脸颊上青白不定,手上的力道撤尽,她闭目调息了几下,仿佛感觉到了什么,面色一变。苏澈在一旁笑着看,身上早已敛去了杀气。
颜雪盯着他的眸子,过了半晌,终于愤愤地道:“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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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终于脱困】………
直到她彻底离开,苏澈握着剑柄的手才渐渐松开,连忙过去扶着杜秋微:“你……有事没?”
除了到处都酸疼以外,似乎没有什么大碍。杜秋微对他勉强一笑:“我没事的。”
苏澈似乎低叹了一声,轻轻地拉起她的手:“我们快走,若她及时醒悟,再追过来的话,我们就麻烦了。”
杜秋微不明就里,见她面色严肃,大概猜出颜雪的离开一定另有蹊跷。忍住身上的疼痛,她伸出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苏澈。心里有些害怕,方才一直没的有紧张,直到现在才分明起来。
“不要怕,有我呢。”苏澈由着她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臂,回到客栈时,杨阙与那黑衣人也结束了战斗,正坐在角落休息。
杜秋微开始只是觉得奇怪,为何平时人满为患的客栈会没甚人声。店小二的工作效率不是一般的高,刚才一地狼藉的样子,已经一点都看不出来了。看来他们也是经常遇到这样的事情,工作经验无比丰富。
苏澈见到杨阙和黑衣人,上前抱拳一礼:“晚生见过杨庄主。”
黑衣人双手按在杨阙的背上,眉梢一扬,语气中似乎有些不屑:“你是谁。”
苏澈不答,转而从衣襟掏出一个青瓷小瓶:“这是解津附子之毒的,杨庄主可以给杨阙姑娘用一些。”
杜秋微凑上去看了看杨阙的面色,脸上有些悔意:“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了伤。早知道就不跟你下来吃东西了,怪我嘴馋。”
杨阙眉梢一撇,瞪圆了眼睛:“本女侠敢作敢当,哪来你一个小丫头的责任?再说,这件事是我不对,受委屈的是你。”因为全身麻痹,她说话没什么力气,却出人意料地坚定。
黑衣人哼道:“你也是把胆子当饭吃地。居然敢去拦颜水宫人。你当她真地不会下手?我跟你说。杀手与旁人不同。你要是碍着他地事。武林盟主地面子都不会给你。”
杨阙似乎忌惮他多话。忙道:“秋微。你们去看看和子卿他们吧。他们受地伤可不轻啊。”
杜秋微心里咯噔一下。心里翻倒五味瓶一般。难怪他不来救我。是因为受了重伤……是为了我而受重伤地么?她紧紧地抿着嘴唇。只觉几百个小刷子挠在心头上。又疼又痒。
苏澈止住脚步。欲言又止。杜秋微放开他地手。正准备走进房间。见他如此不由得问:“苏公子。你不进去么?”
“不进去了。”他背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杜秋微疑惑地看着他。终究是没有追上去。
刚推开门。屋内就传来一声低哑地惨叫。杜秋微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推门撞着了人。后来才发现是躺在床上地那个人所发出地声音。认出是彩蓝地声响。杜秋微定睛一看。床上躺着地那个人整个右臂都缠着绷带。刚刚换上就染上不少血迹。给他换绷带地是个黑衣男子。看身形应该是郡主地侍卫南宫。
目光往旁边看去,一个坐在圈椅上的蓝衫少年抬起头来,神情激动:“秋微,你终于回来了!”
欢喜的泪水蔓延在她眼里,面前的少年手臂和腿上包扎着干净的绷带,脸色有些苍白,然而此刻却泛着光彩:“你回来,我就放心了。”
你没大碍,我也放心了……杜秋微心里如此想,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你别哭啊——”看见她眼中的泪水,和子卿有些手忙脚乱起来,“是不是我没有去救你,你生我的气了?你放心,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对了,杨阙姑娘把你救回来,受伤了没?”
杜秋微楞了一下:“杨阙姑娘她也没有大碍。只是——把我救回来的是苏澈。”
“苏澈?”和子卿略略沉吟,眉头皱起若有所思。这时彩蓝又低低地哼了一声,他立刻回过头去:“彩蓝,你再忍忍,名医马上就来了!”关切之色溢于言表,他眉头蹙得更深,仿佛彩蓝身上的伤痛,都加诸自己身上一般。
“彩蓝姑娘的伤,是怎么回事?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想出来玩……”杜秋微见她疼痛难忍,心里也是一阵揪痛。
“不,秋微姑娘。”头一次,和子卿用这么严肃的神情望着她,口里缓缓吐出的话,却让她万分惊诧,“这一次,是我们在利用你。若你真有了什么闪失,我一条命赔进去也不够。我曾经说过要保护你,可是差一点点就要食言了。”
“什么?”杜秋微攥紧了衣袖,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和子卿垂下头去,肃然道:“自从带你出来,我们就一直被人追杀。我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也是颜水宫那次灭门行动的漏网之鱼,所以一开始我以为我们所遇见的伏击,都是因为我。”
“但是这几天以来,我发现敌人的目标,似乎并不是我。”
“你是说,那些人的目标是……我?”杜秋微诧异地扬起眉毛,瞠目结舌。
她不过是一个平凡人家的卖身婢女,无钱无势,有什么值得追杀的?然而稍作联想,再加上今天所遇见的,她不再怀疑这个说法。
和子卿面色严肃中带着愧疚:“都是我不好,出了这个馊主意,要你以身犯险。不过现在终于能确认了,颜水宫和缎坊联盟已经联手起来,想要抓住你。”
“可是他们抓我做什么?”杜秋微百思不得其解。
“这件事情也许蕴藏着一个大阴谋,我们都还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是——缎坊联盟已经和第一杀手组织颜水宫联合起来要抓走你。你现在很危险,而我们也许不能保护好你。”
“啊,那我们该怎么办?”看着包扎着绷带的和子卿,她心里又难受起来。这些伤口,都是因为她一个人啊,就算是被利用了,她也没有理由生面前这个人的气。在心里翻搅着的,反而是深深的愧疚。
早知道,就听娘的话,老老实实地呆在和家好了。
和子卿露出勉强的笑意:“你不用担心。简定郡主同意比武招亲后派高手护送我们去武当派,这几天我们小心为上,千万不能再出状况了。秋微,这次让你遇险,都是我的不好,你不要生气了。”他一向不大会安慰别人,话一出口,脸上早就红了一大片。
忽然听见有人轻声咳嗽,杜秋微见彩蓝挣扎着要坐起来,连忙过去扶着她。彩蓝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苍白,然而说出的话却异常坚定:“秋微姑娘,是我对你不住。这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是不高兴,就都怪在我身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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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伤在我心】………
“你,你别再说话了……”随着嘴唇的翕动,一条细细的血线自口中流出,杜秋微见彩蓝这个样子,吓得不知所措。首发随身的手帕找不到了,她情急之下用衣袖替彩蓝逝去血迹。彩蓝又咳嗽起来,一大口血吐了出来,喷溅二人衣衫上满是血迹。
“彩蓝……”和子卿捂着眼睛,极为懊悔地喃喃道,“你怎么这么傻,居然替我去挡那一剑……”
彩蓝眸中光彩一闪,又黯淡下去,想说什么却被突然袭来的咳嗽堵住。血迹喷薄而出,怎么也忍不住。
杜秋微这才反应过来:“我,我去找大夫,你再忍一下,忍一下就好。”她不知道彩蓝的伤到底有多重,可是她怕血,一见到血迹,就禁不住全身僵麻战栗。
彩蓝摇摇头,房门忽地被人推开。玄色衣衫,黑色布鞋,来人虽然还是一贯冷漠的面色,脚步却有些急促。南宫高大的身影立于床边,投下一条深色的阴影,他的语气不急不慢,仿佛事不关己:“怎么样了。”
众人还没说话,一个熟悉的声音飘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