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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飞鹰便大为不妙,他力大无穷,所用是其重无比的“百斤定山戟”为人也是粗犷豪迈,对心思深重之人向来最不喜欢,连和尚光弘都是不打不相识。赵平予深沉多虑的性子,在尚光弘的义兄弟当中,最不合他脾胃,将他放在这儿,明摆着尚光弘打算让郑平亚放手施为,对赵平予再不留手,这用心岂不令蓝洁芸为之惊惧?
更教蓝洁芸担心的是,当年两边分别之际,一个内力深厚、一个招式灵活,赵平予和郑平亚的武功原还可以互别苗头;上了天山派之后,赵平予获柳凝霜藉切磋武功之名授艺,天山派的雪梅剑法,在赵平予手中已有七八分火候,再加上他修练《梅花三弄》秘笈,内力运使方面更加得心应手,武功较当日上天山时进步可谓不少,这回再战郑平亚,便是不胜也该在伯仲之间。
没想到两边当真动手之际,情形却是大出蓝洁芸意料之外,郑平亚手中长剑运使如飞,“羽翼剑法”的诸般巧技绝学如臂使指,运用的炉火纯青,逼的赵平予处处缚手缚脚,光是接下郑平亚长剑的诸般杀招就已经耗尽全力;加上“雪梅剑法”虽是轻灵巧妙,但在招式灵动方面“羽翼剑法”却要更胜一筹,郑平亚手中用的虽非羽翼剑这神器,但对上赵平予却是招招凌厉巧妙,迫的赵平予毫无招架之力,没过四十招战况已变成了一面倒,赵平予只余苦苦支撑的份儿了。
眼见赵平予在招式上棋差一着,被郑平亚剋的手忙脚乱,根本发挥不出内力悠长的优势,蓝洁芸心中暗自担心。其实这也非意料外事,在赵平予给柳凝霜倾囊相授的时候,郑平亚也不会闲着发慌,身负血海深仇的他,在练功方面比之赵平予只勤不惰,武功进步自是一日千里。加上两边的师父虽都倾囊相授、毫无保留,但两边虽都名列风云录上,可原本尚光弘武功就胜柳凝霜一筹,郑平亚受尚光弘传艺的时间又早於赵平予,双方相较之下,郑平亚自佔着较多的优势。
再加上…想到此处,蓝洁芸脸儿不由一红。从参加完郑平亚的婚礼回山之后,赵平予整日沉醉温柔乡中,以修练《梅花三弄》体会的诸般技巧,夜夜弄的几位美娇娘神魂颠倒,甚至连和柳凝霜都上过床。靠着秘笈奇诀之助,这般纵情云雨声色,虽没把赵平予淘虚,内力方面反而更有补益,但相较之下,练武的时间却比郑平亚要少得多,加上他与柳凝霜发生关系之后,两下颇有些相互回避的味道,这段时间更不可能好好练功,郑平亚却是毫不懈怠,两边差距自然就更大。
想到这儿,蓝洁芸这才弄清楚,方才在殿中柳凝霜为何对赵平予神色微带嗔怒之意,她原还以为柳凝霜突地想到两人的云雨之事,这才没有好脸色对他;但现在仔细想想,那时柳凝霜面上并无羞意,只是纯粹的嗔怒,又时值柳凝霜出殿外擒下白欣玉的当儿,蓝洁芸这才了然,原来柳凝霜气的是赵平予的武功竟不进反退-原本以他的修为,就算反应不像柳凝霜那般迅快,但赵平予功力深厚,白欣玉在外窥探,照理说该瞒不过他的耳目的,赵平予竟连白欣玉摸到了近处都一无所觉!这并不是因为他不注意,而是因为武功上的修练疏懒了,以致耳目也没以往那般灵动。
眼见郑平亚招式愈递愈快,身影犹如青龙入海,灵动已极,只余防守之力的赵平予躲闪之间渐渐避不开他的猛攻,身上已出现了好几条伤口,只是没伤到要害罢了。其实赵平予也知道要比招式灵活,自己恐怕差郑平亚一截,是以出手之间拚命在寻找内力硬拚的机会,这才是赵平予的致胜之机;无奈郑平亚也似知道此事,招式身法愈来愈快,竟是一点硬拚的机会都不给他,虽是佔了上风,却仍保持着小心谨慎,宁可收招重来也不硬接硬架。也幸好如此,赵平予才能撑到这个时候,若郑平亚不是这般小心谨慎,错过了不少致胜的机会,怕赵平予早在他剑下重伤了。
眼见赵平予败势已成,郑平亚一声欢啸,长剑迳走偏门,一招“江湖沉浮”刺向赵平予左臂。这一招若是得手,赵平予虽不致断臂重伤,也要他血溅五步,两边胜负立判,眼看着这讨人厌的傢伙已是再无胜算,郑平亚心花怒放,不由得喜上眉梢,差点得意得要当场大笑出来。
被郑平亚前面的几剑逼的眼花缭乱,身不由己地退了两步,等到赵平予来得及反应时,郑平亚手中长剑幻发数个剑花,距他左臂已不足半尺。眼看着要避也没法完全避开,便是竭尽所能,也只能让臂上伤口浅短些,赵平予把牙一咬,竟是不躲不闪,手中长剑运力硬磕,竟硬生生地破入郑平亚的剑风之中,长剑毫不带花巧地直击郑平亚胸前,一幅打算硬拚个生死的格局。
眼看胜券在握,没想到赵平予竟来这么一手,摆明了是想牺牲左臂,与自己分个生死,郑平亚不由得一惊,他武功虽是高明,日夜练习从不间断,又受尚光弘这等明师授艺,武功已称得上是一流高手,但终究欠缺交手经验,这般狠命打法前所未见,一惊之下方寸大乱,竟顾不得继续深入伤他左臂,捏着剑诀的左手戟指点向赵平予剑脊。这一招他使来虽快,旁观的骆飞鹰却看得不由皱眉,这招下去郑平亚虽能暂解眼前之危,却已攻守易势,若赵平予趁此机会大举反攻,主客易势之下,只怕郑平亚至少要有一段时间手忙脚乱,至少要十来招后才能重组攻势。
只是连骆飞鹰这般高手也没想到,赵平予眼见招式变化是拚不过郑平亚了,他若非一时得意忘形,自己也未必找得到这硬拚的机会,再到后头郑平亚可未必会再给自己扳回来的机会,良机稍纵即逝,他又怎可能放过?只听得场中一声哼,郑平亚身影飞退数步,跌回了己方阵中。
方才那下交手快如兔起鹊落,除骆飞鹰外场中还真没几个人看得清楚,眼见郑平亚变招相迎,赵平予竟乾脆弃下长剑,一指弹向郑平亚左手。本来两人都是右优左劣,郑平亚以左手对赵平予右手,已算吃亏,加上赵平予内力修为还在郑平亚之上,这一下相击郑平亚自佔不了优势,若非赵平予自己也是临时变招,蓄力未足,怕这一下交击郑平亚还不只是被击的踉跄跌退而已。
眼见场中人影分开,就在双方都还来不及反应的当儿,蓝洁芸一声娇叱,纤手在项家姐妹身上推了一把,流云双袖齐出,已在纤手中捏的生热的几支袖箭直袭向身形飞退、眼见再无还手之力的郑平亚,同时她已滑到了赵平予身边,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带着赵平予向后飞退,几下动作一气呵成,就好像是事先习练过好几遍的模样。等到反应过来的骆飞鹰一伸手,手中长戟将袭向郑平亚的几支袖箭拂落在地的时候,蓝洁芸、赵平予和项家姐妹的身影早已经消失无踪了。
一头雾水地随着引路的柳凝霜迅速前进,白欣玉边走边注意着四周,只见众人愈走愈是偏僻,一语不发的柳凝霜愈走愈快,原本想发问的项明玉连口都还没开,已被蓝洁芸飞去的眼光阻住了说话;而另外一边赵平予和项明雪推着满载着乾粮清水的小车,也是一语不发,只是紧跟着前头的柳凝霜,甚至连问都没问要到那里去。赵平予刚在郑平亚手下吃了场败仗,心上颇受打击,一脸阴霾,一时无话可说倒是可以想见,连那天真可爱的项明玉都瑟缩着不敢随便向他撩话,可蓝洁芸这些人却是二话不说地便随柳凝霜走,连问都不问一句,这就教白欣玉有些无法认可了。
尤其更教白欣玉无法想像的是,她才和赵平予等人一同入殿,便见柳凝霜和另一位白衣女子等在那儿,身旁还备着小车,车上满载乾粮清水,便众人一起使用,节省着用也可撑得一两月,光看柳凝霜的神情,就好像正准备着等赵平予一回来,立时便要远行般,对於现下的战况连句话也不说,甚至没问赵平予和郑平亚一战的结果。虽说光看赵平予进来时一脸寒霜,完全看不出一丝振奋的模样,也可看出必是吃了亏,但他终究是为天山派出战,身上还带着好几道伤口,身为掌门柳凝霜竟一句安慰的话也没说,一幅赶时间的样儿转身便走,这美女掌门也太忍人了吧?
见柳凝霜领着众人转入了一个山洞之中,走着走着竟是柳暗花明,一个转弯后众人原已习惯洞中阴暗的眼儿都不由得玻Я似鹄矗镁貌呕指凑!R换指凑5陌仔烙窳⒖谭⑾郑嫠吹闹谌嘶蚴侨嘌邸⒒蚴遣'目,除了赵平予和柳凝霜两人之外,竟似没一个人曾来过这儿。
柳凝霜也不打话,娉娉嫋嫋地走到了一方石壁之前,伸手咬破了指尖,将一缕血丝抹在石壁当中那嵌的严严实实的石碗上头,随即听得一阵轻响,那石壁竟轻缓地滑了开来,带起的声音是那般细小,若非白欣玉早感觉到其中必有机关,特别用心去听,怕还听不出石门开启的声音哩!
领着众人走入了石门,门中真可谓别有洞天,虽是久未开启的秘室,却是一点无气闷之感,四周洞壁上嵌着的夜明珠,正在洞中大放光明,映的此处纤毫毕现;这石室当中无甚摆设,只当中一块足可供两三人躺卧其上的大石较惹眼些,但光看除进来那一面外,其余三面壁上均有门扉,便可知其中必有隐情,此处也不知是天山派隐藏不为人知道秘道还是宝库什么的呢!
见众人都走了进来,本来领先在最前头的柳凝霜转回了头,缓步走到了洞门旁边,在一块隐蔽之处按了几按,只听得那若不可闻的机关声再起,原本已隐入洞壁的石门又缓缓滑出,慢慢地将来处的门户封闭了起来。那石门滑出的动作极慢,远不如开启时隐入洞壁那般迅快,柳凝霜立在门口,直到那巨大的石门已滑过半,将外头的光线遮掉了大半,这才转回身子,面对着众人。
看到柳凝霜的行动,但白欣玉心中却不得不暗自有气。柳凝霜将他们带到此处,无非是要他们暂时隐藏於此,再不去管外头的战斗,连粮食清水都带了不少,一幅准备在这儿待上好长一段时间,一直等到风头过去,再无危险时才出来。无论如何你柳凝霜也是一派掌门,还是名列风云录的绝代高手,自己的门派遇上危险的时候,头一个想到的竟不是如何禦敌,而是带着他们钻进密道逃生!虽说事不关己,但想到被柳凝霜丢在外头不管的门人弟子,真教白欣玉不怒也难。
眼儿一飘,旁边的项家姐妹轻扶着赵平予,似是整颗心都光顾着照顾刚吃了败仗的他,而蓝洁芸则是神色眩樱仔烙窨梢源蚨乃闹斜匾蚕氲阶约旱南敕ǎ皇抢督嘬课私衔竦溃挥薪闹兴胄沃渡选2还约嚎刹幌裾云接琛⑾罴医忝煤屠督嘬康热艘话悖芄恼展耍运獍阒还俗陨恚挥鑫D驯懔湃说茏佣级谝槐叩淖鞣纾仔烙穸运泻昧成伤当鹊翘旎鼓眩∪舴歉芯醯嚼督嘬科茨抗庵械那罂抑仔烙窕拐嫦氲背”⒛兀
“大夥儿在这儿好好待着,那边壁上有经秘道下山的详细图解,此处门户仅掌门人晓得,等门户封闭之后,郑庄主他们再大本领也不可能进得来。”
她指了指那小车,“这些…原本是凝霜准备着那一天有了空,再进来闭关静心钻研师门武功之用,没想到现在却…刚好派上用场。等到风声小些,大夥儿再从秘道下山,就可以不引起湘园山庄那些人的注意,平安离开此处。”
“可是…”
微微摇头,打断了蓝洁芸的说话,“时刻无多,先听凝霜说完吧!雪儿、玉儿,你们都已经是平予的人了,要乖乖地跟着他,千万别淘气,尤其是你玉儿,都已经嫁人了,别还像以前那般小孩子样儿;她们两个都还是孩子,雪儿向来内向,不大爱理人,玉儿则是稚气,完全不像为人妻子的样子,尔后还得请洁芸你多加照拂她们了。”
“至於雪姐姐嘛…对不住,凝霜原希望能让你安居於此的,没想到现在却…”
眼看柳凝霜的目光飘向那白衣女子,白欣玉这才注意到,那女子神态之美,和柳凝霜竟可说是各擅胜场,自己一路上光顾着在心中怨怪柳凝霜,竟是一点儿也没注意到。那白衣女虽是一身粗布麻衣,衣着上头全没半分装饰,但光看她容貌神色,美若天仙、艳如桃李不说,神态之中自有一股令人不敢轻亵的高贵意态,犹似下凡仙女般圣洁无匹,“对不起,平予他们…得要拜託你多加照顾了。”
突然之间,原本神气委顿,似是软的再也站不直的赵平予猛地弹起身子,扑向前去,这一下发难之快,令心中全没准备的白欣玉吓了好大一跳,旁边的项家姐妹也惊呼出声。但他动作虽快,柳凝霜的动作却是更快,赵平予还没扑到她身前,柳凝霜纤腰一扭,整个人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