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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也惊呼出声。但他动作虽快,柳凝霜的动作却是更快,赵平予还没扑到她身前,柳凝霜纤腰一扭,整个人已从那将近关闭石门的微隙中滑了出去。在她说话的当儿,石门已将近合拢,连柳凝霜的绝世轻功,又是早有准备,覤准了时机,也差一点就难逃被石门夹伤之厄,现在才赶上前去的赵平予更不可能冲出洞外,只能看着那石门一分一寸地慢慢合拢,无论他怎么伸手去推,再怎么用力都无法撼动石门分毫。
“前辈…”
不只是赵平予,连蓝洁芸也扑了过去,只是石门虽尚未完全关闭,留下的空隙却是连手臂也再难伸出去了,只能看着柳凝霜那苦涩的笑意,在门缝中缓缓消失。她那轻柔的声音缓缓传了进来,却像是表明了石门的阻隔一般,声音愈来愈低、愈来愈轻,“凝霜是天山派掌门,天山派有难凝霜自当以身殉派。白女侠,你千里上山报讯,凝霜在此多谢你了。至於你,平予…”
柳凝霜的声音低了下去,再入众人耳中时,那声音已是极勉强才能从缝隙中钻入,“凝霜武功原就不如尚光弘,所以你便是练功不辍,也难敌受艺於他的郑平亚,这…并不是你的错…听我一句话,平予…若这回天山派当真难免灭派之厄,除非你武功突发猛进,已突破雪梅剑法的瓶颈,直到能够胜过雪姐姐,否则千万别起报仇之念,这件事…凝霜就请雪姐姐多多费心了…”
“前辈,前辈!回来啊,前辈,不可以…你不能一个人去…”
握拳猛搥着那石门,奈何石门实在太厚太重,赵平予内力虽修为深厚,在这大石门前却如蚍蜉撼树一般,任他如何努力也全然不为所动,只能任得石门无情地将他和柳凝霜分隔两地,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看不到她的形影,满石室中只听得赵平予边喊边出力搥门,声音中渐渐冒出了哭声,一直到蓝洁芸和项家姐妹硬是将他从石门前拉开,按住了他血流不止的双手时,赵平予带哭的声音仍在石室当中回荡着。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会这样的…为什么…”
见赵平予如此悲伤,犹似小儿般的哭闹不休,蓝洁芸虽也心下震撼,彷彿心中空了好大一块,一时间那难以言喻的悲伤,险些令蓝洁芸整个人都茫了。柳凝霜在她心目中的份量,绝不比赵平予少上多少,但她曾是威震一方的蓝家之主,遇事经历远胜赵平予许多,心中虽痛却深知现在绝非哭闹不休的时候,这秘门的开启方法虽是天山派不传之秘,但也难保柳凝霜以外的人知道这秘门的确实位置,加上湘园山庄收罗许多高手,其中难保没有善於开启机关秘门的奇人异士,如果由着赵平予继续在石门前呼天抢地,给人循声发觉了此处,那柳凝霜的牺牲岂非白费?
轻轻地按住了赵平予的手,蓝洁芸拚着全力,才能保着声音平静,不至於让心中的颤抖从声音中浮现出来,“门已经封死了,再怎么样也不能从里头打开,你先安静下来好吗,予弟?”
“不,你骗我!一定可以…一定有路可以出去的…”
狠狠地把蓝洁芸的手推开,气急攻心之下,完全不像以往将蓝洁芸珍重如宝,生怕一不小心就弄坏的样儿,赵平予发狂一般地想找出破门而出的办法,他内力深厚犹胜三女,疯狂之下力气更是奇大,项家姐妹和蓝洁芸三人合力,也要拚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勉强将他架了开来,“放开我!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帮柳前辈一把…”
“来不及了,”
一身白衣的雪青仪在那块大石上坐了下来,低首垂目,娴静的宛如打坐入定一般,声音却显得平静无波,彷彿并不是在劝解一个气急攻心、十分情绪化的孩子,而是平常说话一般。也不知是否“慈航诀”的影响,她原本意态便圣洁无瑕,这一端坐更有如仙子下凡般,圣洁清皎,令人不敢亵渎,“凝霜已去得远了,何况…若是有你在旁,事态反而更不好收拾。”
“你…”
雪青仪平静的话声,似有股平静的力量,勉强震住了洞中众人心中的激荡,令原本惶急不下於赵平予的项家姐妹心中一惊,那在胸中挣扎不休的诸般情绪,暂时是遏止了下来;但赵平予给那平静无波的话一激,怒火非但没平息半分,反而怒焰更炽,气的差点要扑向石上端坐的雪青仪,蓝洁芸吓得赶忙抓住了他。虽说项家姐妹听得一头雾水,但蓝洁芸的江湖经历比她们合起来都多,此刻强抑住心头的震颤,半复清明的神智立时便猜到了雪青仪话中之意。
这回天山派的对手不是黑道强徒,而是湘园山庄这等以名门正派自居的一方豪傑,虽已兵戎相见,仍有讲理的空间。何况湘园山庄此次来攻天山派,能找出的理由也不外数端:不是说要追捕白欣玉这天门细作,才千里迢迢杀到关外来,就是硬栽赵平予也是天门驻在外头,由阴京常亲自联络的眼线,而白欣玉在两位美姐姐都失身於杨逖这好色淫贼的情况之下,仍能保冰清玉洁之躯,赵平予不费吹灰之力,就从阴京常手中救出三女,这嫌疑确实也不是口舌可以辩清的。
本来郑平亚的如意算盘,就是明说赵平予和阴京常之间有条件交换,是以要抓他出来辩个明白,白欣玉留书出走,虽是坐实了天门细作的嫌疑,却无人敢保证她会那么刚巧地上天山派来,若非湘园山庄先行进驻兰州的人员发现了她的行踪,怕郑平亚还没想到她也会在此哩!不过两人既会在了一起,对郑平亚而言却是天上掉下来的收穫,若抓到两人在天山派会面,这次出击可就名正言顺了,怪不得他赶这么急,白欣玉前脚才上天山派,他带领的人立刻就打到了天山脚下!
在这种情况下,若赵平予和白欣玉如蒸发一般从天山派中消失,柳凝霜自然就有和郑平亚等人论辩的空间,郑平亚等人格於武林规矩,想要胡来也有个限度;即便郑平亚等人以武自恃,连听都不听柳凝霜的辩解,便竭力狂攻,硬是要让天山派就此覆灭,也不过是和原有的状况一样而已,照这么看来,赵平予和白欣玉等人躲入秘室,对柳凝霜而言是福非祸,至少有转寰的空间。
但现在再怎么有理有据的论辩,都入不了赵平予的耳朵了。在他脑中现在只回荡着一个想法:若非自己练武不够努力,以致於技不如人,挡不住郑平亚等人的进侵,使得原就势弱的天山派两面受敌下再难抗拒湘园山庄的攻势,柳凝霜也不用拚命为自己等人安排退路,等到把他们都送入安全之所后,才回到同门身边抗敌。在她拚命对抗郑平亚的时候,自己竟躲在安全的地方,等着风声过后才逃走,这样的自己岂对得住当日倾囊相授,简直将自己当成了徒儿的柳凝霜?
掺杂着愤怒、悲哀、拒绝接受和自我厌恶的叫声,冲破了雪青仪平静的语音,在洞中继续回荡着,声音当中的力道虽大,却显得如此无力,“不…不可能是这样的,她…根本不能单独去应付他们…差距实在太大了…我们都应该留在她身边的,不是吗?就算…就算帮不了她挡住他们,至少也…至少也可以对付几个虾兵蟹将,解决得一个是一个,是不是?洁芸,你回答我啊!”
“他还在那儿吗?”
“嗯…”
将手上的食盘放了下来,上头的食物饮水都还满满的,完全不像动过的样儿,蓝洁芸叹了一口气,眼儿忍不住已转向了赵平予躲在其中的那个石室,此时的她真不知该怎么面对面前的雪青仪才是,“都已经第三天了,他再这样滴水不入口…怎么可能撑持得住?哎…”
见蓝洁芸满面忧心,雪青仪微微一笑,“让他去吧!该难过的时候就不该强颜欢笑,要痛就要痛到极点,再狠狠的清醒过来,没尝过痛苦滋味的人,永远不知道这世间是怎么回事。赵夫人你放心好了,只有靠他自己的力量,从深深谷底爬将上来,他的武功才能更进一步,这是凝霜留给他的考验,她就是因为知道赵少侠一定撑得下来,才会选择独自面对湘园山庄。湘园山庄远征关外,势不能久,更不可能在天山附近详细搜查,你现在该做的不是为他担心受怕,而是想个办法,看要怎么走出此地,凝霜留下来的食水,未必能撑得了多久,毕竟我们有六个人啊!”
虽知雪青仪所言切中窍要,但无论如何,蓝洁芸总是没法放心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她的一颗心总悬在赵平予和柳凝霜身上,率领势孤力弱的天山派力抗湘园山庄,不知道柳凝霜现在究竟如何了?再加上赵平予从被迫与柳凝霜分离开始,便一直身处於与以往大大不同的状态中,相较现在的情形,蓝洁芸甚至还希望他像刚和柳凝霜分开时那般痛楚嚎叫呢!现在的他一个人躲在石室当中,动也不动、一语不发,简直像变成了个石雕像,那冷澈的空气,在他四周筑起了一道冷漠的墙,连向来娇痴天真的项明玉,到了赵平予身边也忍不住打着寒噤,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来。
虽说师徒情深,但女子遇上了这种事,反而会比没用的男人更快回复理智,项家姐妹一开始虽也难受,一整日食不下嚥,除了没有哀叫哭泣外,并不比赵平予好上多少,但到了第二天,两人已慢慢开始回复正常,倒是蓝洁芸一方面心系赵平予,又放不掉对柳凝霜的思念,另一方面她又是赵平予的正室,论见识甚至远过赵平予,众人中除雪青仪外,就数她阅历最深,所有的责任一瞬间全落到了她的肩上,这般强烈的压力,让蓝洁芸一时没法儿适应,这几天真的颇有些手足无措,倒是给雪青仪看了笑话去。另一边那向来直率的白欣玉,从进洞之后却是反常的沉默,神态甚至看来还有些哀伤和自责,默默地协助蓝洁芸处理一些事情,倒还算是个好帮手。
见蓝洁芸虽在口头上应和着自己,也当真强打精神,和项家姐妹与白欣玉研究着洞中石壁上所绘的秘洞路径图,但言谈之间,眼神总情不自禁地滑向赵平予所在的石室当中,完全无法专心,项家姐妹的情况也没比她好到那儿去,再加上白欣玉的沉默是金,这四个身负研究情况重任的人,往往研究研究就研究到了没有声音,直到也不知那个人不小心动了一动,弄出了点声响,才把其余人从恍神当中拉了回来,继续研究,雪青仪不由得暗叹,这样下去什么都做不了啊!
“赵夫人,”
看蓝洁芸等人芳心都关注着石室内的赵平予,始终没法子专心研究图形,惟一没有那么关心赵平予的白欣玉又太过沉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总有一种居於听话跑腿地位的气氛,根本不怎么发言,雪青仪知道这样下去不行,这不叫研究,只是浪费时间。在蓝洁芸也不知第几次走神之后,她才将她招了过来,“赵少侠那边,让青仪去想办法…虽然强自振作一定要靠自己,但青仪想…该可以推他一把。只是…只是青仪所想的办法,或许让赵夫人你难以接受…”
“这…”
听雪青仪轻声在耳边说明她想採取的方法,蓝洁芸微微一怔,她望了望雪青仪那平静如水的面孔,思索良久,一咬牙,“没错,看来…只有这办法…只是…只是委屈前辈了…”
****开门的机关有记忆功能,之前因为柳凝霜开了门,所以只要用柳凝霜的血,就可以再开,不用再来开苞游戏。
第二章 性奴初生
从那个时候被无法接受的事实狠狠砸到的痛楚,痛的赵平予再也受不了,那时的他真的痛到无法去感觉一切,好像自己会因为这样的痛苦流血而死,他的心中涨满了难以想像的恐惧,痛的几乎不想再做自己。现在他虽然已渐渐地平静了下来,虽然沮丧却很平静,但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仍盘踞在他心底,他全心全意去感觉着那种痛,享受着那种沮丧而无力的感觉,好像因为那种痛楚在心底不住刺着他,而有一种奇妙的满足感,好像自己正因着自己的错,在受着惩罚。
整个人沉浸在记忆当中,整颗心似都回到了当日和柳凝霜相处的片段回忆,无论是初次见面、接受秘笈,到柳凝霜毫不保留地传授雪梅剑法,每寸每寸的回忆都那么真实,就好像自己就在那个时候一般。尤其最深刻的时候,就是当赵平予和柳凝霜为了开启这秘门,完成天山派历代祖师的遗愿,在洞门前相哺美酒,破开了一切枷锁和矜持,就在这洞门前,柳凝霜完全开放自己,任由赵平予在她身上探索、需要,在两人无与伦比的享乐当中,终於将洞门打了开来,但对他而言,最大的收穫却不是开门,而是交合时那难以想像的美妙,不知她是否也一样的快活呢?
相较之下,那时赵平予难耐情欲,和蓝洁芸与项家姐妹共同筹谋,弄的柳凝霜和他一起躲到衣柜当中,自己随即趁着外头有人,柳凝霜不敢声张之下,和她在柜中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