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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柔姑娘讶然了一下,哀怨的眸子越发动人,把一旁人的心都看碎了,巴不得可以上前安慰一番,“姑娘何处此言。自那日同公子相伴后,我自是什么都没能问出的,姑娘你这样说,是在怀疑我的用意吗?”声音变得微弱委屈起来,很快就捂着嘴巴嘤嘤的开始抽泣了。
一边的妇人一副心肝疼的模样,嚷嚷道:“哎哟哟……我的小祖宗哦,你可别哭啊……把脸给哭坏了可咋办?”这宝贝可是从上到下都是钱砸出来的啊,可不能哭坏了。
一副柔弱模样的雪柔听到这句话,眼底闪过一抹鄙夷的光,很快又开始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安悦本就是个心肠很硬的人,面对雪柔的哭泣,一时间没有办法,脸色冷冷的,她是相信阿涉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身旁责怪的目光越发激烈了,羽依在一边忿忿不平,正要准备出手的时候,忽然被一声阻止住,“住手!”
程涉冷着一张脸从门口走下,在瞥到雪柔的那一刻,目光迟疑了一下,瞥了眼脸色不太好的安悦,心里若有所思,而雪柔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脸上绽放出堪比阳光的笑容,嘴上轻声喊道:“涉……”
程涉眼底微微一怔,在注意到她这一身白色长裙后,嘴角抽动了几下。
她脸上的面纱被风吹开一角,露出精致的面容,长长挺拔的鼻梁,尖尖的下巴,薄薄翘起的唇瓣,一笔一画皆是神来之笔,刀刻斧雕,有着难言的妖孽感,顿时让一群人眼睛看直了,仿佛丢了魂儿一般。
雪柔往前一步,扭捏的摸了一下肚子,“涉,你总不能不管我啊……”轻瞥了一眼肚子,顿时让人浮想联翩。
一边的安悦则是一副吞下了苍蝇的表情,在看到他那张妖孽的脸后,她可不觉得是世上会有这种巧合,难道世上会有跟南宫凤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吗,答案是,不可能!南宫凤这身女子的装扮真的很美,冷清中带着红尘的烟火气息,可是想到是南宫凤那人,安悦顿时提高了警惕。
南宫凤在瞥到安悦时,心里恨得要死,上次的事情他可没有忘记呢,怎么可能会如此简单的原谅她,就是因为她,自己的武功一下子无法恢复,而且在进阶的时候遇上了阻隔,导致现在身上内力尽失,不得已他才来找程涉寻帮助,她才不想一直扮女子呢,那些恶心的男人!想到这他就想吐。
程涉却是面不改色的把身子往一旁挪挪,南宫凤的事情他听说过,悦儿的顽皮和睚眦必报他是知道的,可是倘若悦儿想要惩罚他一番,他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你……”咬咬牙,“涉,你真无情!”一副怨妇的表情。
一边的妇人暗自观察着,要不是这雪柔天天在屋里关着不接客,甚至连饭都不吃,她可不会答应她来见劳什子第一公子的,要知道当初自己自己可是在她身上砸了不少钱,而且就连城主的儿子也得罪了,这代价花的不少,因此他才百般妥协,如今见这个第一公子还不为所动,边开口道:“我的宝贝哟,既然见都见过了,那我们就走吧……”
南宫凤一闻见那浓郁的脂粉香味,顿时就难受的想要吐,用眼神死死盯着程涉,向他求救。
安悦在一边看着想笑又不敢笑,偶尔实在忍不住了,咯咯笑了一两声,南宫凤闻声瞪了她一眼。
眼见南宫凤就要被心不甘情不愿的拉走了,“等等……”安悦出声道,南宫凤眼底顿时流露出期待的光,脚步生根般不再动,安悦上前一步,离他很近,轻声道:“倘若今晚你要出台演出的话,我不介意去支持一下你。”
南宫凤的表情顿时变得扭曲,“安、悦……”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
程涉笑意充满了眼底,宠溺的望了一眼安悦,“悦儿今晚真的要去吗?”
沐浴着他温柔的目光,安悦点点头,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有种被人包围护在怀里的安稳感,有时候感觉自己可以待在他身边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就这样静静的望着他,感觉时间一秒一秒的从指缝间流过,自己却不会感觉大奥半点的心慌,这就是那种平稳舒适的安全感吧。
“又在想些什么?”胡乱的揉揉她的发,嘴角的笑容慢慢加深,那一瞬间,话就到了嘴边,“真希望把所有的事情结束,能够跟你过上男耕女织的生活……”
安悦心头一跳,低下头来带着矜持的笑,“你会耕田么?我可不会织布……”
揪住她的鼻头,“放心,我能养活你……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安悦直视着他的眼,觉得一切都甜蜜的不像话,“真的……倘若我想要一个美男……”
“不准!”眉头瞬间就皱起,惩罚性的低头在她鼻子上轻咬一下,顿时感觉一股电流划过,安悦身子一颤,脸红的像苹果,望着他一脸严肃,皱眉吃醋的模样,竟觉得心里甜蜜蜜喜滋滋的,还故意娇笑道:“为何就不准,哼……还说什么都答应我的……说话不算数……”
程涉叹了一口气,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感受着肌肤相触的柔软,那种滑腻的感觉蔓延到心间,让人沉迷让人贪恋,眼底慢慢加深,视线慢慢下移,含住了那红润小巧的唇,吮吸肆磨……感受着那股火热在心底燃烧的感觉,他居然把持不住了,这个清浅的吻瞬间变成了疾风暴雨,重重的吮吸,不够,不够,还是不够!那一瞬间不理智占据着脑海,似乎要把这种深入骨髓的味道一次尝个够,可是怎么都不满足,银丝在唇齿间划过流淌下来。
程涉眼神迷离,眸子里如同深潭,伸出手指,大拇指在安悦红肿的唇上轻轻拂过,把沾着的银丝轻轻勾起,抹在自己唇上,伸出红舌轻轻一卷,落入嘴里,看的安悦面如潮红,呼吸变得急促,心里却告诉她要保持清醒,矜持的望着他。
脱去君子的一幅皮囊,程涉丝毫不避讳的在安悦小巧的耳边道,“悦儿,我真希望我们能够成婚,我想要你。”
安悦脸上燥热几分,剜了他一眼,“无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安梦自杀
书房内。
攥着单薄白纸的书微微收紧,骨节处泛白,一双如深潭般的眸子越发幽深看不清了,脸色变了又变,顿时开口道:“羽依。”
“属下在!”一身黑色劲装,乌发用黑色丝缎高高扎起的女子干净利落回道,目光坚定的望着他。
程涉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窗外,“京城那边出事了,即日我将起身离开,你一定保护好悦儿。”
“是,属下当竭尽全力护的悦儿小姐的周全,还请公子放心。”
程涉眸子里的光闪了一下,那张单薄的纸在指头下顿时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一个隐蔽的屋子里。
房里两个人额相对立着,其中一个苍老的长者缓声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严肃的语气,语重心长道。
“郑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就是想去看看悦儿而已……”银质的面具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坚毅的下巴绷住,“爹爹跟娘亲的仇,我不会忘记的,一定会替他们报仇的……”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恨意,眸子冷光闪烁,倘若不是那封信,家里怎么会遭遇上这种无妄之灾呢,他一定会找出幕后黑手,报双亲之仇,想到什么,眼底的坚冰出现裂痕,安悦那个丫头……最终还是没能跟她说出自己的身份啊,嘴边多了一抹苦笑。
被喊做郑管家的老者,在注意到他神情变化的时候,眼底多了些担忧,担心他心里一旦有了柔软的地方就会变得优柔寡断,会把那些恨意和仇恨消磨掉,“少爷,如今有什么比得上此等仇恨。男女之情……是毒药啊!”见他神情一震,继续道:“难道少爷忘了老爷跟夫人为了保住少爷,那鲜血四溅。死的是多么惨烈啊……”声音是无限的悲痛。
忘……怎么能忘?怎么会忘?林迅双眸赤红,似乎陷入魔怔中。那血腥的画面在脑海里回放,“啊……”抱着头痛苦大叫起来。
一根银针毫不犹豫的扎在了他太阳穴处,林迅双眼一闭,晕了过去,叹了口气,少爷也是通过几年的时间才慢慢从那场噩梦中走出的,让他承受这样的一切……视线在移到那张银质面具时。眸光一闪,慢慢揭开了它,俊朗的五官无可挑剔,却从下巴处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斜斜的横亘在脸上。一直到光滑的额头处,让俊朗的外表变得扭曲恐怖,他还记得,那一次少爷从屋里走出的时候,当场吓晕了一个路过的丫头。从那以后少爷变得沉默寡言,给自己带上了面具,把自己藏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
心里对少爷虽然是心疼,但是更多是期盼,他服侍老爷夫人这么多年。自己身边也没有一个亲人,如果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少爷的身上,他早就不想活在这个世上了,所以,少爷,你一定不能辜负我的期望,窄小的房间里,烛火摇荡着,在墙上最显目的位置,挂着两个灵牌,旁边还有两幅老爷夫人的画像,目的就是在于时时提醒着少爷不能忘记仇恨,想着每天逼着他去练武,去进行极限训练,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足足待了两年,少爷,这些都已经付出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望着那被破坏了的容颜,暗暗想到。
***
安家自从来了安钱一家人,大夫人就甚少在府里活动了,倒是两位老太太,平日里的休闲的活动变得丰富多彩起来,除了听听戏什么的,也会尝试做点心,养养花,偶尔还会打马吊,有几次还把安悦拿上了,安悦对于这个不是很懂,却懂得看她们的脸色打牌,每一次都故意输一些给她们,两个老太太每次都乐的笑呵呵的,还说要教安悦打马吊,不过被她以没时间为由给拒绝了。
安悦在回院子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一脸憔悴的安梦,她一身浅黄色的长裙,眸子黯淡无光,在碰上对面的安悦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安悦瞥了一眼,恍然想到前几日舅伯父的话,难道是她跟韩裴之间出现什么矛盾,不过她也感兴趣,关她什么事,现在她只想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而已,别人敬她一尺,她敬别人一丈,但她同样也是睚眦必报的人,有仇什么的一般当场就报了。
“小姐……”她身边的丫鬟暗示性的喊了一声,这个时候安梦才从恍惚的神情中清醒过来,眼底忽然迸发出激烈的光,“安悦,是你!”
安悦倒是不躲不藏,正色望着她,“是我……”
“你……你……”一股气在肚子流动,胸部上下浮动着,情绪极度的不稳,忽然她冲了上来,一把揪住了安悦的袖子,狠狠道:“是你!是你!全是你害的我变成这样的……”有肯定道,“肯定是你勾引韩裴,要不然、要不然……她不会连我肚子的孩儿都不顾,就赶我走,是你这个贱人,贱人……”脸上是扭曲的表情,眼神凶狠,呸了一口口水在安悦脸上。
安悦眼底波光翻滚,冷静的可怕,用手拂了一下脸上的口水,冷光迸溅,如同冰渣子般刺入安梦的喉咙,让她顿时一哽,安悦用力掐住了她的胳膊,使出很大的力气把她用力往后一推,安梦顺势倒在了地上。
“小姐……”丫鬟急忙要上去扶起,却被安悦拦住了,安悦上前一步,顿了下来,啪的一声拍到了她脸上,安梦眼底是难以置信的光。
安悦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愚蠢!”似乎觉得还不够,指着她的头讽刺道:“脑袋里装的都是棉花吧!”
安梦想到自己在韩府受到了委屈,如今听了安悦如此伤人的话,竟是忍不住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安悦,你别太过分了……”
不愿让安悦见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似乎一被她看到,自己即使赢了无数遍野也变成了一场必输的局势一般,安悦用力扯开了她遮掩的手,冷嘲道:“怎么?能懦弱的哭却不让我看见?”
“你……你……”安梦简直要崩溃了,眼底红红的。
就连闻声赶来的芍药都觉得太过了,听说二小姐被韩府给休了,而且在被休的那天,还被逼着喝下了打胎药,这对于她来说是多么悲痛的事情啊,虽然大夫人为人狠毒阴险,可是二小姐出了飞扬跋扈脾气不好一些,也没有什么坏心,相反此时还特别让人不忍,可是大小姐怎么能这样专揭她的伤处呢,这样是否太过于残忍了一些。
蔡萍也随后赶到,听到芍药嘴里喃喃的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