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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在拼命,绝不是儿戏。
两个少年的对弈,有一种东西是尉十三所不具备的,而且从来没有过。
尉十三的剑法主要的用途是用来观赏,而不是杀人求胜。
(二)
突然,柯独的剑划过弟弟的头皮,‘唰’削掉一缕发丝的同时,也割伤了头皮,鲜血汩汩而流。
柯双立即还以颜色,手里的剑鬼魅般刺中哥哥发髻,挑开发束的同时,也恰好遮掩了柯独的视线。
柯双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直刺哥哥咽喉。
柯独虽乱不惊,甩手横削一剑,此乃玉石俱焚之举。柯双刺穿兄长咽喉的同时,自己的脑袋也要搬家。
这时,船舱里掠出一人,也不知他如何出手,抬手间,两人各自惊呼一声连连后退。
两人手里的剑不翼而飞。
那人只用两根手指便挟住了两柄剑。
那人披头散发,形容枯槁,身子骨瘦巴巴的可怜,居然只有一条左臂。
他穿着宽松的青袍,肥大的袖子垂到脚踝,缩回手臂时,两柄剑也随之隐进了衣袖。
他的人似一株千年古松,苍劲挺拔,那双眼睛似蕴含着无穷的沧桑。声音空洞,以致于让人有一种错觉,那声音彷佛是来自深不见底的古井。
“一千招足了。你们可以数星星了。”
听到独臂人的吩咐。柯氏兄弟顿时如释重负,急忙迎上去察看对方的伤势,转眼间就手拉手的亲密无间起来。
原来,两个少年的殊死搏斗,只不过是练剑而已。
他们简单处理过伤口以后,才好奇的打量着英剪梅,又瞅了瞅尉十三,露出孩子的笑容,若无其事的走向船头,各自面向一方天空,伸出手指,指指点点的数起了漫天的星辰。
原来,不知不觉中,暗夜已悄然来临,空中繁星隐现,船也离开了江心,沿着江畔行进,渐而驶的缓了,船头劈波斩浪的声音,也变的舒缓悦耳。借着微光,依稀可辨前方有一片漫无边际的江苇,随着江面上的疾风起伏不定,发出‘簌簌’声响。
一团团水雾滚滚袭来,蒙在身上湿漉漉的沉重。
(三)
“啊。。。”尉十三体力耗尽,一个趔趄失足从横杆上摔落下来。
‘嗖嗖’,独臂人袖子里的两柄剑电射而出,剑柄恰好飞到尉十三脚底,垫住两只脚掌,瞬时卸掉了急坠而下的大部分力道。
‘夺,夺’,两柄剑刺进甲板时,尉十三也腾云驾雾似的平安落地。
独臂人显露的本事,让尉十三惊骇的灵魂出壳,完全沉浸在匪夷所思的梦魇之中。
“呃。。。”他忘记了感恩,僵如泥塑。
倚在船舷上的范海石,漫不经心道:“你也是学剑之人,没听说过剑仙嘛?”
“他。。。”尉十三膛目结舌,指指独臂人,看向范海石,继而又转过头,彷佛欲将独臂人刻进眸子里。
‘剑仙’聂寻仙早已是天下无双的传奇人物,二十年前江湖之中无可争议的第一剑客。古往今来,江湖剑客不计其数,而聂寻仙无疑是其中最璀璨夺目的一颗明星。
他的名字,足以让当今武林任何一位剑客黯然失色。他的人和剑都已成为一种传说。
但是。。。据闻很久之前就已买舟东渡,寻访仙山去了。。。尉十三犹自惊疑不定,其实他之前心底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超越传说中神一般高不可攀的聂寻仙。
这时,蓝宰牛从后面捏住他脖颈,力道之大,让他痛不欲生,全身瘫软如泥。
蓝宰牛熟练将他捆了个结实,顺手挂到了架子上。
尉十三与英剪梅四目相对,俱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不见底的绝望和惊恐。
可怕的晚餐
(一)
‘咣咣咣~’,有人敲响了一面破锣。
除了范海石、聂寻仙,以及鲨通天,其余人都触电似的行动起来,有人打水冲洗甲板的污泥,有人收拾篷帆、渔网、杂物,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很快甲板中间变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他们架起几扇门板,变戏法似搭成一张长桌,接着又陆续从船舱里冒出几人,搬着椅子板凳,在桌上摆上碗筷汤匙,取出大盆小碗,还有人拎出一只火炉,放在船头,蹲下来摇着蒲扇摧火。
甲板变成了餐厅,船上开饭了。
最后从船舱里走出一个徒手托着铁锅,袒胸露乳的光头大汉。
铁锅大的离谱,几乎可以烹饪一整头牛。锅底烧得通红,锅里煮着沸腾的肉汤,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散发着香喷喷的肉香。
隔着桌子三丈远的距离,光头大汉挥手将铁锅高高抛到半空,旋转着落在桌面上,几条桌腿同时因不堪重负响起顷轧之声,然而铁锅里并没有汤汁泻出来。
被绑在船舷的英剪梅不寒而栗,一眼认出了光头男人。
宗不符,早年唤作不符和尚,曾是菩提寺的火头僧,在寺庙里默默无闻烧火做饭整整十二年,突然有一天发了疯,将一名监寺僧剁成肉酱熬了一锅汤,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熬制的肉汤非但没有丝毫肉味,反而和豆腐无异。
吃过那锅汤的和尚足有两百人之多。这种惨绝人寰的肉汤一共持续了七天,寺里也失踪了七位佛法高深的大和尚。
直到有人从汤里吃出了半颗金牙。
菩提寺的武僧围捕他的时候,他居然从重重包围中溜之大吉。成为菩提寺有史以来最血腥的一桩丑闻。要知道那个时代的菩提寺,不但是天下闻名的佛教圣地,更是御封的天下第一名刹。
据说,宗不符是唯一一个同时练成金钟罩铁布衫、十三横练太保的高手。这两种功夫都只有童子身才能做到。
所以,有人将宗不符的气功列为天下第二,倒是绝不为过。
(二)
围着桌子坐下的只有四个人,鲨通天、范海石,聂寻仙,以及厨子宗不符。
宗不符显然在船上拥有特殊的地位。也许不仅仅因为他是船上的厨子和烹饪高手。
其他人都端着大碗,盛满了肉,或蹲或站的狼吞虎咽。
聂寻仙的盘子里盛着血淋淋的生牛肉,他用仅有的一只手捏着一柄镂着精美云纹的银刀,姿态优雅的将牛肉割成薄片,慢斯条理的细嚼慢咽着。
英剪梅没法子说话,但看着这些人大都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名号。落到这般田地真可谓羊如虎口、身堕魔窟。。。这些畜生会怎么样对待自己。。。她越发不敢想像下去。
“果然秀色可餐呐。”范海石情不自禁随口赞道,他色眯眯的眼神更刺的英剪梅心里一阵锥心刺骨的痛恨。
英剪梅早先落入江水时浑身就已湿透,原本紧绷的衣裳更加贴身,身体优美的曲线一展无遗。她自幼刻苦习武,和寻常纤弱的少女自有不同之处。她的身子虽然纤细却健美圆润,充满了力量与的弹性。
那条大辫子也披散开来,乌黑的秀发散开来掩住了一侧脸庞,却衬着她另外半张脸蛋越发秀丽脱俗,直宛若出水芙蓉,楚楚可怜。
她冷冷咬着嘴唇,面若蒙霜,带有凛然不可侵犯的表情,却又不禁被冷风吹的瑟瑟发抖,别有一番清醇和柔美,越是如此越发教人爱怜交加,意乱神迷。
被诸多男人火辣辣的眼光盯住,纵是她意志坚如钢铁,也不禁羞愤交加。她虽武艺高强,自诩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终究不脱少女本份,总会有脆弱柔软的一面。
更何况这些眼光毫不掩饰的透露着赤裸裸的情欲,几乎将要看穿她的衣服,钻到衣襟里面,倒好似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身无片缕一般,便是傻子也懂得那灼热目光的含意。
她一直想极力挣脱绳子的束缚,她挣扎扭动的同时,胸口的衣服会时不时的印上两粒浅浅的凸出痕迹。
那一刹那,这群色狼的眼珠子都快蹦到了碗里,其中一个家伙岔开大腿坐在甲板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居然几次都将送往嘴巴里的筷子戳到了眼皮上。
而尉十三也在不停在做着一件事,哪个男人胆敢盯住英剪梅不放,他便立即将凶狠的目光射过去。。。或许,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
“老子提醒过你们,不准女人登船。得,这下子做了亡命鸳鸯。”
鲨通天也不禁多瞅了两眼,忍不住嗬嗬怪笑:“真他娘的是个要命的小妖精。”
杜姜提议道:“将小杂种洗干净了,开膛破肚,掏出心肝下酒。”
鲨通天截道:“先切了耳朵给老子拌盘黄瓜。”
甲板上一阵欢声笑语,大约是因为这顿饭实在太有嚼头了。
闻听此言,尉十三与英剪梅惊惧的灵魂出壳,她竭力挣扎却也无济于事,麻绳蘸了水反而越勒越紧。
宗不符带着诡异的笑容走向英剪梅。
尉十三拼命呼叫:“等一等,我有话说!”
他口不择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们利欲熏心,杀人越货,算什么英雄好汉?”
范海石大笑不止,一直笑弯了腰,桌边的其他人也随着哄堂大笑。
范海石鄙夷道:“我们是不是英雄好汉?”
尉十三扯着嗓子大吼:“你们是贼。千刀万剐的贼。”声嘶力竭的吼叫在茫茫江面扩散开来,传出极远。
范海石狂笑:“既然我们是贼,你又何必浪费唇舌讲些英雄狗熊的道理?”
尉十三破口大骂:“你多行不义,罪恶滔天,身负累累血债,人人得而诛之!纵是将你磨成齑粉也难消江湖人心头之恨!”
范海石冷冷截道:“既然两位如此恨我,为何还不替天行道诛了我?灭了我?将我磨成粉?你们在等什么呐?”
“难道要等我洗干净了脖子,然后解开你的绳子,给你一把刀,让你来砍?”
范海石得意洋洋:“看来你并不了解自己的处境。被绳子绑住的人是谁?是你?还是我?”
尉十三咬牙切齿,神情决绝,声音悲怆:“我有心杀贼,无奈力有未逮,却也绝不会屈膝求饶。士可杀不可辱,有种的就给少爷一个痛快!”
“大道沧桑,邪不胜正,像尔等诸多狼心狗肺魑魅魍魉之败类早晚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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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的代价
(一)
尉十三还待慷慨激昂的一吐为快,鲨通天站起身快步上前,劈手一记耳光抽在他脸上,登时让他瘫在甲板上呕血不止,牙齿也不知脱落了几枚。
鲨通天阴沉着脸:“吵死了,伶牙利齿,自寻死路。”
他挥挥手:“将他切了下锅。”
“等等,这身行头不错,别浪费了,给老子脱下来。”杜姜走过来抬手揪住尉十三头发。
尉十三顿感头皮几乎被扯脱下来,狠狠瞪着杜姜,用力啐出一口唾沫,不偏不倚的吐到他脸上。
杜姜阴阴一笑,挥拳捣在尉十三的心口,顿时让他一阵窒息,痛苦的直翻白眼,险些晕阙过去。杜姜不由分说解开绳子就要剥下尉十三的衣服。
尉十三奋力反抗,却根本不是对手,杜姜的手臂冷硬如钢铁,随手一拨便让他疼的呲牙咧嘴。
杜姜三下五除二剥下袍子,掏出银包以及配饰塞进怀里。尉十三现时身上只剩下一条牛犊短裤,赤裸着一身雪白的皮肉,愤怒的无以复加,眼睁睁的看着杜姜拿走银钱,以及绣工精美的钱袋,那是母亲为他亲手缝制的心爱之物。
胡蠡挤眉弄眼的啧啧称奇,走过来捏了捏尉十三的胸脯:“瞧瞧,这身水灵灵的皮肉,老子多年没见过这么好的货色了。”一连捏了四五把,将尉十三的胸脯捏出四五处青紫淤痕。
“鲨老大,我出五百两,这小子留到明天宰,今夜让我乐一乐。”
尉十三几乎气炸了肺,他哪里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五脏六腑都似冒着烟。他想破口大骂,可是方才挨了一记凶狠的窝心拳,胸腔里就似塞进去一团火炭,轻微的呼吸都会引起撕心裂肺的灼痛。
杜姜穿上尉十三的袍子,哈哈大笑:“人靠衣裳马靠鞍。怎么样?老子穿上这身衣服如何?”
宗不符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猴子穿上龙袍还是猴子!并不会变成天子。”
鲨通天摸起青爵剑,‘唰’,刺中桌上的乳鸽放在炉火上烧烤起来。
尉十三眼眦目裂,破口大骂:“畜生。。。放下我的剑。。。”他将这柄剑看的重逾性命,自己危在旦夕犹可毫不在乎,眼见青爵剑受辱,却绝难忍受。
侮辱这柄剑,比侮辱他还要痛苦。
(二)
鲨通天阴阳怪气道:“静一静!方才他说了些什么话?我没有听清。”
甲板上突然静了下来,只有火炉里的木柴噼里啪啦作响,冒着淡淡的清烟,散发这一股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