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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亦笑放下了棋子,抬头问道:“杜长老,不知道解药配得如何了?”
杜鹤江看了一眼那棋盘,微微一笑:“还需等些时候……崔公子和宫主的这局棋,可真是处处杀机啊!”
“等多久?”崔亦笑不理会杜鹤江的话,继续道,“杜长老,恕我冒昧,我实在对贵宫有些好奇,为什么贵宫独门圣药的解药没有现成的?难道贵宫配制圣药的时候都不会同时把解药备好吗?贵宫就那么有信心不会出现意外状况——比如贵宫的人中了穿杨散?”
杜鹤江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得季拈商不紧不慢地接了句:“或者是杜长老故意不给解药,所以编了个理由来拖延时间?”
杜鹤江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几人,笑出声来:“老夫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下毒的人,就是杜长老啊,”崔亦笑拿出了腰间的扇子,不动声色地把玩着,“杜长老,这百步宫里能拿到穿杨散的人,除了宫主,便只有你了!”
杜鹤江冷笑一声,指着往阶,眼中全无敬意:“为何就确定是老夫下毒,而不是这个人?他可是也有穿杨散的!”
往阶面无表情地哼了声。
“因为他是我季拈商的朋友。”季拈商的话音刚落,只见金色光芒闪过,原本坐在轮椅上的季拈商竟拿着蝉翼跃起,一剑直捣杜鹤江心窝。
第三十一章
季拈商从轮椅上一跃而起,手中的蝉翼直刺杜鹤江。
杜鹤江眼中一寒,侧身闪过,同时拔出配剑对着季拈商就是夺命一刺。
而那剑未至季拈商周围三尺,便“锵”地一声被弹开——下一刻,往阶一把接住飞回来的蜻蜓小刀,同崔亦笑一齐站了起来。
沈怀弃握着凤求凰,也疾速几步赶到了季探卿和晋禾澄身前,横剑以待。
杜鹤江眯起眼看了站在面前的四人,心下暗自庆幸自己和崔亦笑是一条船上的。若非如此,他以一对四,绝对讨不到半分好处。
“大哥,玄影剑法!”崔亦笑高声道。
季拈商立刻点头,蝉翼一挥化为千百虚影,一齐朝着杜鹤江攻去。
杜鹤江谨慎地看着来剑,不屑道:“季啸风的玄影剑法我都破过,还怕你这黄毛小儿不成?”
话音未落,剑身一挡,同时手腕扭动让配剑顺着那攻来的蝉翼刺过去,破了季拈商剑招的杜鹤江不禁扬起一阵冷笑。
“往阶,击他手腕!”崔亦笑又是一声。
眨眼后,蜻蜓小刀飞出,杜鹤江却早了一步收了攻势,转而横劈一剑,让季拈商迫不得已退了两步。
“玄影剑法第七式,七星连斩!”随着崔亦笑一声令下,还未站定的季拈商再次猛然上前,手中金色一分为七,在空中连刺出了六剑,却都被杜鹤江避化开来。
“往阶,击他身后三步之处!”崔亦笑低声道,然后又高声对季拈商指挥道:“化七星为行云剑法,破他防势!”
季拈商闻声,刺出一半的第七剑猛然一变,整个剑身如同流云一般弯曲,在反弹回来的一瞬间又如化作金色闪电,逼得杜鹤江破招不得,唯有后退。
突然耳边一阵轻响,杜鹤江顿时意识到是蜻蜓小刀,于是冲着反方向几步避开,心一横用手中的配剑以无招硬碰季拈商的蝉翼,使得双方一同被震得倒退一步,喷了口鲜血。而同时,杜鹤江肩头蓦地一阵微痛,扭头一看,肩上竟已中了一根细针。
“杜长老,‘噬骨’这毒,你不会没有听过吧?”崔亦笑在杜鹤江再有动作之前道,“你若是再动用内力,那这几十年的修为恐怕就要毁于一旦了!”
杜鹤江用剑支撑着身子,冷冷看着崔亦笑:“你要怎么样?我身上的确没有穿杨散的解药!”
“镇宫之宝,”往阶走上前,一手夺过杜鹤江的佩剑,“我要拿回属于我们往家的东西——带路去墓室,我知道一路都有你布下的机关,只要你交出石板,我饶你不死。”
杜鹤江望了一眼四周,冷笑道:“有本事就杀了老夫!”
崔亦笑上前将毒针摘下,淡淡道:“杜老头,命重要还是一个物件重要?”
“你以为往阶真会饶过老夫性命?”杜鹤江扫了眼往阶,眼神坚决。
崔亦笑不耐烦道:“我和大哥保你不死,我们要穿杨散的解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往阶皱了皱眉。
季拈商立刻道:“宫主,救人要紧。杜鹤江交出镇宫之宝,你废了他的武功便是,不一定要杀人。”
杜鹤江脸色一变,未来得及反对,便听得崔亦笑冷冷道:“留着命比什么都好,只废武功已经很便宜你了!我就不信杀了你我们就拿不到那个破玩意儿——拆了那个什么墓室,我就不信有什么东西还拿不出来!”
往阶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却也没有多言。杜鹤江脸上神色变了几变,最终眯眼道:“崔公子可言而有信?”
崔亦笑指着沈怀弃和晋禾澄道:“虫楼未来大当家沈怀弃连同江南神医晋禾澄一起担保,够不够?”
杜鹤江看晋禾澄和沈怀弃点了头,方才倦声道:“我带你们去。”
“晋大夫,劳烦你送探卿回房等我们。”季拈商对晋禾澄嘱托道。
沈怀弃突然说:“我也就不去了,留下来保护晋大夫和探卿大哥。”
崔亦笑看了沈怀弃一眼,微微一笑:“也好。”
沈怀弃迎上季拈商的眼睛,和他对视了一眼,终究没有说话——他一看到崔亦笑刚才直接用手取下了杜鹤江肩上的针,便怀疑那针上根本没有毒。加上先前那些隐隐约约的怀疑,于是沈怀弃更对整件事的疑虑多了一分。
青山间,一队驾马疾驰的人匆匆往东方赶去。
为首的季啸风和崔方无一路争执不断,此刻两人都是一副气鼓鼓的表情。
突然,崔方无和季啸风一齐“吁”了声,将马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前方——一道灰白的身影背对着他们,背着手挡住了去路。
“你们都退后十步!”崔方无转头对身后的随从命令道,然后跟着季啸风一起下了马。
走了没几步,季啸风便忍不住冷哼了声:“你这装模作样、故弄玄虚的毛病,就不能改改?”
沈寻楼转过身子,带着浅浅的笑意:“你这死板顽固、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毛病,能不能也改改?”
“姓沈的,你……”
“不过那么几年,你这老东西连大哥都不叫了!”沈寻楼笑了声,“不过也好,如今我的名字是沈寻楼——你们能探到我住在方家,怎么不知道我更名换姓的事?”
“沈寻楼?!”季啸风听了“寻楼”二字更是不悦,“疯子——你就是个十足的疯子!二十年了,还不死心?!”
沈寻楼摆摆手:“疯也罢,痴也罢……你们两个这么急,是要去成看那里吧?”
听了这话,本打算叙旧几句的崔方无也正了脸色,道:“是……沈大哥怎么知道?”
“你那宝贝儿子的手下可有不少消息灵通的探子呢,”沈寻楼对崔方无笑道,“多亏亦笑,这二十年来江湖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差不多都清楚了。”
“怎么,你该不是想跟我们一道去苏州吧?”季啸风皱眉道,该不是这个该死的还要再瞎掺合一次?
“我没兴趣管三只虫的内斗,”沈寻楼摸出一块金牌递到崔方无面前,“孙易成和成看肯定有合作,你把这个给成看,他便不敢参与孙易成的计划对付你。没了他财力的支持,你大可和孙易成斗斗看,要是胜了,虫楼就送你!”
“虫楼个屁!老子不稀罕!”被骂作“三虫之一”的崔方无抓过那金牌,“老子经营了二十年,要是想要虫楼,那个大当家的位子早就姓崔了!等过几年你家怀弃长大了,虫楼就还你们沈家!”
“沈怀弃?”沈寻楼先是露出一丝茫然,然后一笑,“他啊……我脑袋里还真没觉得自己有儿子了呢……”
“沈怀弃就是你儿子!”季拈商瞪了沈寻楼一眼。
“是就是吧,不过他倒一点也不像我。”沈寻楼耸耸肩,“你们怎么教他的?老实得跟个木头似的,一点儿也不机灵。”
“你!”季啸风气得把胡子吹得直跳,他们帮这个不负责任的混蛋养了二十年儿子,他不感激就算了,竟然还要怪他们带得不好?
“怀弃哪点不机灵了?”崔方无也不满道,”在那三个小子里,从小反应最快的就是怀弃!”
“那是他生得好——你也说了他‘小时候’反应最快。你再看看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又顽固又木讷,就跟啸风差不多!”
“沈楚!”季啸风喝道,“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寻楼淡淡道:“沈寻楼,不是沈楚。”
“我管你是什么!”
“是什么无所谓,叫什么一定要弄清楚。”
崔方无听二人争吵,不禁笑了起来,似乎时光退回了二十年前,自己整个人都年轻起来。
“你们两个老家伙,别再瞎闹了,”崔方无打断了两人斗嘴,“沈大哥,你过来就是专程给我们送这个金牌?”
“差不多,”沈寻楼点点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虽‘死’了二十年,但这影响还是剩下一点的。有了这个牌子,只喜欢钱的成看便不会帮着孙易成为难你们的。”
季啸风点点头,望着崔方无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做?”
沈寻楼道:“有探子说成看派了女儿去幽州和孙易成会面,我建议你们其中一个去拦下她,把人带回益州,然后守着老窝以不变应万变。另一个拿着金牌去找成看,至少把他稳在中立上。我看扶城这边也闹不了多久了,守在益州等热闹看才是上策。”
崔方无点头:“沈大哥说得极是。”
季啸风沉声道:“那我去拦下成轻霜,方无你拿着金牌去苏州。”
“好。”崔方无答道,然后突然转头问沈寻楼道:“老家伙,你怎么突然想通了不再窝在方家,还跑来帮我们?”
“你们两个不是在想办法压住第十楼这件事吗?”沈寻楼一笑,“你们让众人难以找到第十楼的线索,这对我找第十楼可是大有好处。”
“你怎么还不死心?”季啸风简直想一巴掌抡过去打醒这个混帐,“那个女人不是说了吗,寻楼等于寻死!我和方无苦心经营了二十年,就是不想天下人再为了那座邪楼丧命了!”
沈寻楼笑道:“我连名字都改作了‘寻死’,难道你还不明白?”
说完,沈寻楼对崔方无戏谑道:“‘小邪神’什么时候改邪归正,担起救天下于水火的千斤道义来了?”
崔方无正色道:“沈大哥,第十楼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况且,如今我有了亦笑,也不想这件二十年前的事再次闹起来,让他有什么危险。第十楼的风波一天不平息,我们三家人都不会一天的安稳日子过。”
二十年,会改变的东西实在太多,特别是肩上背负什么东西之后,需要三思的便更多。
沈寻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道:“等我进了第十楼,就毁了它——这样便能断了那些人的念头。”
“沈楚,你脑子能不能清楚一点,你……”
季啸风话未说完,崔方无便打断道:“你保证进了第十楼就绝对会毁了楼,从此安心呆着?”
沈寻楼点头。
“哪怕没找到人?”
沈寻楼迟疑了下,但最后还是点头道:“若是没找到人,我也会毁了第十楼。”
“好!”崔方无正色道,“第十楼,我们陪你找!”
“崔方无!”季啸风一惊,难道这个人也疯了吗?!“你明明知道……”
“第十楼不是好地方嘛!”崔方无不耐烦地打断道,然后指着沈寻楼说:“有本事你把他说服了?”
季啸风看了一眼沈寻楼,只好无可奈何地闭了口。
“季老头,那我就去苏州了,你赶紧往幽州方向去截住轻霜。”崔方无将手指放到嘴里,吹了声口哨,那匹骏马便飞快地奔了过来。
崔方无翻上马,对沈寻楼道:“等我回来,我们三兄弟喝一杯,然后就闹一场!”
沈寻楼微笑点头。
季啸风也只好唤过马来,上马调转了方向,回过头道:“说话算话,毁楼的话我可记下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沈寻楼笑着给二人作别,“等你们两个回来,我们三兄弟好好叙叙旧!”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十二章
季拈商、崔亦笑和往阶跟在杜鹤江身后,不禁为通往墓室的路上那些机关心惊——有这些机关守着,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老头,这么多机关,你倒是好有闲工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