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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拈商使劲揉了揉脸,等太阳出来,他又得换上玩世不恭的表情去和大家嘻嘻哈哈,跟崔亦笑拌几句嘴,调侃沈怀弃几句,好让大家都觉得他把什么都放下了——其实这有些累人,虽然当时似乎真的能把什么都忘了。
抱着腿等了许久,季拈商终于等到了东方的那道白色,于是立刻跳上床,抓过被子躺下——数个十来声,沈怀弃就该来“吵醒”自己了。
季拈商闭上眼,做好了被捏鼻子,拔头发和挠痒痒的准备,但是心底已经数了二十来声,沈怀弃却依然没有来。
“难道怀弃昨天太累,所以也赖床?”季拈商心中有些疑惑,再等了一阵之后,季拈商爬了起来,匆匆穿好衣服往门外走去——季拈商了解沈怀弃,睡觉和吃早点比起来,吃早点在沈怀弃心里肯定要重要得多。
到了沈怀弃的房间,见里面竟是空无一人,季拈商更是心中起疑:沈怀弃既然起来了,为什么没有来叫自己起床?
“季少庄主,原来你在这里。”方仰抱着崔亦笑的兔子走了过来,“我一直在找你,崔公子和沈叔叔都在等你去吃早饭。”
“你爹和怀弃呢?”季拈商看了那兔子血糊糊的嘴一眼,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爹一早就去米行了。”方仰道,“沈公子今天起得很早,说是出去买扶城的特色点心。”
“走了多久?”
方仰露出不解的表情,不过还是回答道:“有些时候了,不过可能现在已经回来了,正和崔公子他们一起吃饭呢!”
季拈商点点头:“那我去吃饭了,你记得把那兔子的嘴洗洗,看着实在碍眼。”
方仰有些气闷,他什么时候成了专伺候崔亦笑的兔子的人了?
“亦笑,怀弃回来没有?”季拈商走进饭堂,只见到崔亦笑一个人在喝粥,于是随便拈了个馒头。
“还没有。”答了话后,崔亦笑抬眉笑道:“季少庄主今天起得真早!”
季拈商笑了笑,咬了口馒头,心中不安的感觉却越发强烈,于是放下那馒头,道:“我去外面找找怀弃。”
“怎么了?”崔亦笑也严肃地站了起来。
季拈商皱眉道:“我怀疑怀弃出事了。”
“我想不用怀疑了,”方仰冲进门来,将兔子放下,把一张纸条递给了季拈商,“我刚才在水池边发现的。”
季拈商眯起眼,缓缓读出了那纸条上的字:“沈楚……”
崔亦笑皱眉,立刻对方仰道:“去把沈寻楼叫来,说怀弃出事了……”
“不用叫,我在这里。”沈寻楼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令牌,“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苏家的人干的——这个令牌可以让你们进‘城中城’去找怀弃。”
“沈叔叔你怎么知道的?”方仰问。
“昨天苏拂夏不是找过你们麻烦了吗,除了她还能有谁?”沈寻楼把令牌递给崔亦笑。
崔亦笑没接那令牌,而是冷冷盯着沈寻楼:“你不去?”
沈寻楼一笑:“区区苏家,难道你们两个还搞不定?”
“我也一起去,”方仰道,“我对苏家比较熟悉……”
“你不能去,”沈寻楼打断道,“你跟我一起守在方宅,等那两把鬼剪刀。”
“他们来做什么?”方仰不解。
沈寻楼看了一眼崔亦笑,崔亦笑立刻道:“没必要瞒大哥——他们应该是来抢玉扳指的,在我们去梁门拿玉扳指之前就去探过梁门密室的,就是他们。”
“他们怎么知道现在玉扳指在你手里的?”季拈商皱眉,“那个出卖了我们的人,知道的可真不少!”
一边说话,季拈商一边在心里暗道:看来这个出卖了崔亦笑的人,自身的爪牙眼线也是不少。崔亦笑这么小心的人,怎么会放任一只毒虫在自己身边慢慢强大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崔亦笑冷笑了声:“知道得越多,只会死得越快!”
季拈商拿过沈寻楼的令牌,道:“这个人的事以后再处理——事不宜迟,救人要紧,我们赶快出发!”
“好!”
拿着令牌进了扶城里的“城中城”苏家,季拈商和崔亦笑在人影稀寥的街道上一时有些茫然拿着令牌进了扶城里的“城中城”苏家,季拈商和崔亦笑在人影稀寥的街道上一时有些茫然——这个“城中城”少说也有扶城东市大小,要找沈怀弃谈何容易?
“苏家那么多个宅院,我们从哪里找起?”季拈商皱眉,早知道该找方仰要张“城中城”的地图的,现在满眼的“苏宅”,完全不知道沈怀弃被弄到了哪里。
崔亦笑低头寻思了一阵,忽然问:“早上怀弃是不是说出来买点心的?”
“方仰是这么说的。”季拈商点头。
崔亦笑立刻转身朝刚进“城中城”的那道城门走去,说:“怀弃不可能不给我们留下什么线索,我刚刚好象就看到地上有些糕点的碎屑。”
季拈商也一拍脑袋:“是了,我还对你说‘苏家人该不是穷得没钱请下人打扫’来着!”
到了城门,崔亦笑果然凭脑中印象在城墙右下角找到了些花糕的碎屑,仔细一看便能发现,那些花糕是被人捏碎,然后故意洒下的。
季拈商和崔亦笑互看了一眼,同时点点头,开始顺着花糕找起来。
走过了两条街,花糕变为了豆糕,数量上也明显减少起来。最后到了一家较为豪华的住宅前,豆糕的碎屑便再也找不到了。
季拈商正想跃过那高墙直接飞进去,却被崔亦笑一把拉住:“小心有埋伏,怀弃被抓,他们肯定知道我们会来救人。”
季拈商四下看了看,无奈道:“那怎么办?”
崔亦笑想了想,说:“声东击西。我往前门明闯把他们的注意力引过来,你往后门溜进去找人。”
季拈商却不同意:“苏家是有备而来,你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那早有准备的苏拂夏,我们还是不要分开行事得好!”
崔亦笑抬眉:“那你说怎么办?”
季拈商想了一阵,突然眼睛一亮:“还记得我们以前大闹三道的时候吗?”
崔亦笑顿时一手按上了额头:“你喜欢玩火的脾气就不能改改?”
“改什么改,火可是个好东西!”季拈商推着崔亦笑就走,“刚才我在那街上看见了炼丹术士,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帮个忙’。”
秦访整理着瓶瓶罐罐的丹药,总感觉自己这身八分道士两分和尚的打扮有些不伦不类。
他堂堂江南十二楼贰楼新任楼主,竟然被那群老不死的派到扶城假扮炼丹士,暗中查探玉坠子和第十楼的消息——实在气煞人也!这些事明明随便找个小角色就能做,为什么非得派他秦访来?要说那群老不死的没有打压贰楼的意思,他宁愿把桌上那些东西全吞下去也不愿意信!
“哼,江南十二楼内斗了几十年,总有天会斗来楼毁人亡!”秦访捏着自己那一撇小胡子恨恨地想着。
“喂,那个道士!”
听见有人叫自己,秦访立刻堆起笑容,转头道:“仙丹仙药,延年益寿,德圆成仙!公子要来点什么?”
而当看清了面前两张俊朗不凡的脸,秦访的心里却顿时“疙噔”一声:这两个人,不就是大闹三道,炸毁壹楼的崔亦笑跟季拈商吗?!
“发什么愣,你听见没有,我说我要借点硝石跟硫磺!”季拈商的手在秦访眼前挥了挥,“诶,你……”
秦访暗叫不好,猛地拉过桌布将那些瓶瓶罐罐一包,立刻脚底抹油,撒开腿就开跑。
“喂?!”季拈商看着那个比兔子跑得还快的背影,不禁愣在了原地。
崔亦笑自然不会也跟着季拈商发呆,而是跟着就追了上去,一把捏住了秦访的衣领,把人逮了回来:“跑什么跑?”
秦访是吓得脸都绿了,颤声道:“你们又要炸哪里?别炸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来监视苏家的!”
崔亦笑心中一凛:“你是什么人?”
秦访连忙道:“我是贰楼楼主秦访……我只是来监视苏家,我……你们别炸我!”
“我们干嘛要炸你?”季拈商看着这个小老头,越看那两撇胡子越好笑,“江南十二楼没人了吗?派个堂堂楼主来当眼线,他们这样也太过分了吧?”
秦访简直恨不得冲上去抓住季拈商的手高喊“圣明”,于是愤愤道:“季少庄主也觉得那群老不死的欺人太甚吧?!江南十二楼就是一盘散沙,整天内斗,我们贰楼一向低调老实,所以就遭了排挤!”
崔亦笑放了手,也有些想笑:“原来你是江南十二楼的人,难怪见了我们就跑。”
秦访尴尬地笑了几声,然后突然说:“你们要硫磺和硝石,是要对付谁?”
崔亦笑和季拈商没答话,崔亦笑冷冷扬起了笑容来:“不想我们烧了你的胡子,就什么都不要问,老老实实地把东西交出来。”
秦访一见那笑容,立马打了个寒战,忙把手里的东西摊开来,道:“硫磺,硝石,木炭……都有!现成的火药和烟火也有,你们要不要?”
季拈商立刻笑眯了眼,然后伸出手去:“我全要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十五章
沈怀弃把最后一个豆糕塞进了嘴里,叹口气看着对面坐着神情忧伤的苏盈。
“苏姑娘,不要担心了,梁姑娘现在已是梁门门主,有寻仇和梁门重任在身,一定会振作起来的的!”沈怀弃安慰道。
他是被苏拂夏用“沈楚”两个字骗到“城中城”外抓进来的——苏拂夏对三人很是性格了解,知道沈怀弃侠义心肠,从不对普通人拔剑相向,于是只派了一群普通百姓把沈怀弃抓了进来。其中大部分还是在“假沈怀弃”捣乱时被误伤或祸及到的人,全都叫嚷着要讨个公道。
沈怀弃在问过这些普通百姓情况之后,心里更加有愧,只想要补偿这些无辜被牵连的人,于是便被苏家的人毫不费力地抓了起来。
等苏拂夏去布置埋伏,打算拿下将要来救人的崔亦笑跟季拈商时,苏盈突然悄悄跑来放掉了沈怀弃,并且告诉了他苏拂夏要擒下三人的计划。说着说着,沈怀弃竟忘了要赶回方家,两人一起在院子里聊起天来。
“但愿杏儿不要太伤心,她表面上虽然一直和她爹不合,其实心里还是在乎这个爹爹的。”苏盈叹了口气,“你还不走?季拈商和崔亦笑肯定会急得大闹苏家的。”
沈怀弃苦着脸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道:“你要是早一步来,或者我们没有聊这么久,那我肯定就立刻离开了——但现在恐怕已经太晚了。如果不出我的意料,过不了一会儿,大哥、二哥就该闹上门了。所以我不能走,不然他们见不到人,会闹得无法收拾的!”
沈怀弃话音刚落,前院里像是回应他的话一般,“霹雳啪啦”的声音乱作一团,还伴着火烧木头的“喀喀”声。
跟着,一声冷喝响了起来:“苏大小姐,季某和崔家公子一道,向你要人来了!”
苏盈听到那声音,手里的茶顿时一晃,眼里的神色也慌乱起来。
沈怀弃自然没有注意道,而是笑着说:“大哥和二哥果然来了!”
崔亦笑和季拈商虽然把那些引火的东西扔去了前院,人却早就飞快地绕到了后院来,刚一站定,就见沈怀弃拉着苏盈笑容满面地跑了过来。
“大哥、二哥!”沈怀弃开心道,“你们来啦!”
崔亦笑冷着脸直接就一扇子敲了过去:“你倒笑得开心,知不知道我和大哥找了你多久?”
“我不是用糕点留了消息的吗……”沈怀弃连忙看了看自己的手——还好没有中毒的迹象。
“一个人私自行动,还傻兮兮地被苏拂夏给抓了,你说你是不是猪脑子?”崔亦笑“嘁”了声。
“我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是苏家大小姐的计划嘛……”
“所以你是猪脑子!”
季拈商看着两人斗嘴,微微一笑,眼睛移向了苏盈:“苏二小姐,多谢相救。”
苏盈只是看着自己的脚尖连连摇头。
“那个整天嚷着要杀了我的'景盈'小姐,怎么突然变得那么老实了?”季拈商笑着说,“该不是中了什么奇毒吧?”
苏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咬了咬嘴唇,苏盈突然抬起头,轻声问道:“你……还好吧?”
“你还好吧”——早在季庄,她就想问了。如今过了近半个月,不知道再问,会不会太晚?
季拈商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恢复了浅浅的笑容:“好得很,就是腿上有时候还有些痛,不知道盈儿有没有那份好心来帮我按按?”
“你!”苏盈一瞪眼,却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