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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苏盈一瞪眼,却下一刻又软了下来,“季拈商……你……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既然……又何必……”
苏盈喃喃了半天,最后咬紧了嘴唇,转过身去:“还不快走,姐姐在前院见不到你们的人影,到关沈公子的地方又发现人不在了,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的!”
崔亦笑也停止了对沈怀弃的一通训斥,说:“也对,我们也就先离开了。”
季拈商从怀里摸出了个竹哨,从苏盈的肩头递了过去:“给你,季拈商心里,还是当苏二小姐是朋友的。”
苏盈接过了那个竹哨:“这便宜玩意儿也送得出手,看来这‘朋友’在季拈商心里也不怎么重。”
季拈商笑了声:“不要你就还我,要的人多了去了!”
知道苏盈不会真的不要,季拈商走到崔亦笑身边,道:“走吧。”
“苏姑娘,如果见到梁姑娘,一定要替我问声好啊!”说完,沈怀弃跟着季拈商和崔亦笑离开,留下苏盈独自紧紧捏着那个小小的竹哨。
“大哥、二哥,扶城的糕点比益州的好吃得多诶,一会儿我们再买些回去吧?”刚出“城中城”,沈怀弃就扯着季拈商和崔亦笑的袖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两个大哥的脸色。
崔亦笑一手握着扇子,抱着手往前走着,丝毫没有想搭理沈怀弃的意思。季拈商也不知咬了根什么野草,眼睛东瞟西瞟,就是不看沈怀弃。
“大哥、二哥……我知道错了……”沈怀弃继续扯那两只袖子,试图把那两个人的脚步拉停下来。
崔亦笑若有所思地继续朝前走,似乎完全感觉不到有人在拉自己。
季拈商回过头,无奈道:“行了,别再装可怜了。我和你二哥在想其它事,没功夫理你。”
沈怀弃一听,立刻露出笑容,放开了那两只袖子,然后凑到季拈商和崔亦笑中间,问道:“大哥、二哥在想什么?”
“江南十二楼,”季拈商顿了顿,“这次‘我们’在扶城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江南十二楼竟然管也不管,这岂不是太不合情理了吗?”
沈怀弃缓缓道:“大哥的意思是……”
“那群老不死的也在等玉坠子浮出水面,想插上一脚。”崔亦笑开口答道,“看来这被玉坠子卷进来的人,比我们原本想象的更多、更复杂。”
秦访就是其中一个,他崔亦笑就不信那秦访真只是来监视苏家那么简单。
崔亦笑忽然甩开沈怀弃的手,停下了脚步,道:“怀弃,你今天倒做了件好事!”
“恩?什么好事?”沈怀弃绝对不会傻到相信崔亦笑是真在表扬自己,于是哭丧着脸道,“二哥,我知道被苏大小姐轻易骗出来、还被抓住,是我的不是……”
崔亦笑扬起嘴角,伸出食指晃了晃:“我是说真的。你想想看,苏家若是真的想抓住我们三个‘捣乱的’治罪,既然了清楚我们目前住在方家,那么苏青铜大可直接下令带人来拿我们。但是呢,来找我们麻烦的却一直都只有苏拂夏,还是用的偷偷摸摸的招数……”
“二哥你是说……”
“苏青铜未必知道我们三个离开过扶城,也未必知道我们现在住在方家。”季拈商接口道,同时与崔亦笑相视一笑,“亦笑,看来那个出卖你的人够聪明的啊,只把我们卖给了苏拂夏,没有惊动苏青铜。”
“如果苏青铜被扯进来,那他还能借刀杀人吗?”崔亦笑冷笑道,“若是被苏青铜抓到,那我们三个就会被苏家明正言顺地押送回益州,正好让各路势力把矛头转去季庄和虫楼——这对他可没有半分好处!”
季拈商眼神一沉:“这个出卖我们的人到底是谁,亦笑你是不是该考虑告诉我们了?”
崔亦笑淡淡道:“一个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就想挣开主子的蠢下属罢了,说了大哥你也不认识。”
“这个‘蠢属下’倒是不简单,会让崔大公子容忍其丰满自己的羽翼发展起来,想必对心腹也不过如此吧?”
“心腹?”崔亦笑看了一眼季拈商,然后大笑了一声,“心腹?他的充其量不过是一条狗,还是一条可有可无的狗!”
季拈商皱起了眉。
沈怀弃拉了拉崔亦笑,道:“二哥不必为此生气……恩……我们去喝几杯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见招拆招就是。一个叛徒加一个武功平平的苏家大小姐,我们不必放在眼里,一根指头就对付了!”
崔亦笑微微一笑:“这番话倒真有些不像你说会说得出来的。”
沈怀弃抓抓脑袋,笑道:“他们让二哥不高兴,骂他们都算便宜他们了!”
季拈商也换上了笑脸,打趣道:“怀弃你这也算骂?让崔大少爷骂几句你见识一下,好叫你知道什么才叫骂人!”
“走,喝酒。”崔亦笑不理会季拈商,和沈怀弃一道朝酒楼方向走去。
季拈商跟在最后盯着崔亦笑的背影,渐渐神色凝重起来。
“大哥,还不快点跟上?”崔亦笑回头喊了声。
“我喜欢散步,不行啊?”季拈商挥了挥手,“你们走你们的,我跟着就是了。”
崔亦笑也不再说话,扭回头和沈怀弃说笑起来。
到了酒楼,沈怀弃丢了块银子给掌柜,然后就自告奋勇地跟着小二去酒窖选酒去了。那掌柜捏着足够买下几十坛上等好酒的银子,对沈怀弃也是睁眼闭眼地随他去了。
崔亦笑和季拈商一道找了处视野开扩的地方坐下,然后亲自替季拈商倒好了茶,淡淡道:“大哥把想说的话都憋在心里,不难受?”
季拈商端了茶,浅抿了口,然后说:“没什么好说的,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那个出卖我们的人,大哥就那么感兴趣?”崔亦笑给自己缓缓倒着茶。
“他值得我感兴趣,”季拈商伸手按住茶壶,“你让他和那个姓沈的配合,让假扮我们那三个人能大闹扶城——我不信这么重要的事你会交给一个小角色去做!”
“所以呢?大哥怀疑是谁?”崔亦笑推开季拈商的手,“虫楼那么多人,我培养几个心腹都不行?”
“他肯定不是虫楼的人,”季拈商盯着崔亦笑的眼睛坚决地摇头,“你在虫楼有那些人,我敢说我至少有九分了解,这个人却绝对不可能是虫楼中人。”
“为什么不可能?”
“直觉,这个理由行不行?”季拈商拉下脸来,“亦笑,你为什么老是喜欢和我们玩猜来猜去的游戏?我还是想问那句话——你到底有多少事是我们不知道的?”
崔亦笑端起茶碗和季拈商手中的茶碗轻轻一碰,浅笑道:“那我也还是答你那句话:就那么几件吧。”
“兄弟都不能说?”
“不是不能说,而是说起来太复杂,也没有什么必要说。”
季拈商眼中已有怒意:“连我也不说?我不怕复杂,你说,我听!”
崔亦笑沉默了一阵,抬眼看着季拈商,缓缓吐出了三个字:“薛鸿影。” 。 想看书来
第三十六章
“薛鸿影?!”季拈商大惊,不禁睁圆了眼,“无神教?!——崔亦笑,你……”
“嘘!”崔亦笑瞪了季拈商一眼,端起茶碗埋头喝了一口。
季拈商也用眼角看到沈怀弃抱着酒坛笑眯眯地回来了,于是闭了嘴,也拿起茶来闷了一口,眼睛却一直没离开崔亦笑——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少会让自己震惊到不行的身份?薛鸿影竟然是他的人,再加个易清幽——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大哥、二哥,”沈怀弃把酒坛放下,“这酒可是我经过千挑万选筛出来的*,你们试试!”
崔亦笑开了一坛闻了闻,轻笑了声:“你把人家的镇店老酒都抱了出来,也太狠了吧?”
“喝酒就是该挑好的喝,哪有什么狠不狠的?”季拈商插嘴道,信手提过一坛就开了封,就着酒坛喝了起来。
——说狠,谁有你崔亦笑狠?!
“大哥,我们还是回去再喝吧!”沈怀弃拦住季拈商喝第二口,压低声音道,“方大哥和沈前辈还在对付苏绝跟苏上呢,我们得赶紧回去帮忙……”
“那姓沈的老怪物一只手就能废了那双‘鬼剪刀’,我们瞎操个什么心!”季拈商笑着把沈怀弃扯到一边坐下,“等我们喝够了,给他们提几坛回去庆祝一下成功‘废剪刀’就行了!”
崔亦笑也浅笑道:“就是,我们不如在这里讨论一下:为什么苏拂夏不把我们三个的事告诉苏青铜,而却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对付我们?”
“这个啊,”沈怀弃一拍脑袋,“苏盈姑娘都告诉我了——苏大小姐说要亲自一举抓住我们,还要教训大哥一顿!”
“教训我?”季拈商感到有些好笑,“为什么?”
“你对她和她妹妹都不言不逊,动手动脚,她能轻易放过你?”崔亦笑抬起眉,“不过,这个理由有些牵强。她不告诉苏青铜,肯定有别的什么目的。”
“什么目的?”沈怀弃问。
“我怎么知道?”崔亦笑喝了一口酒,“我又不是苏拂夏。”
季拈商摸摸下巴,突然想起那天苏拂夏脸红的一幕,于是缓缓道:“说不准是看上我了?”
“也不是没可能。”崔亦笑“嗤”了声。
沈怀弃见两个大哥都没有要谈正事的样子,于是也跟着放松起来——一回扶城就来了两场小麻烦,也该丢开一切让绷紧的神经缓缓了。反正麻烦要来躲不过,老紧张兮兮的,估计别人还没来袭,自己就先累倒了。
扶城十多天来终于迎来了平静的一夜——虽然很多人家都在提心吊胆地祈祷自己家不要被“光顾”,但是那三个被以为要四处捣乱的人却都在方家呼呼大睡。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细长而均匀的呼吸声的,是崔亦笑的房间。
房间里很安静,却被不怎么好听的呼噜声打破了的,是季拈商的房间。
房间里很安静,偶尔传来几声细细小小的梦喃的,是沈怀弃的房间。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什么东西在四下拱窜的,是方仰和崔亦笑兔子的房间。
夜是极静的,四下的灯笼都熄灭得差不多了,风有些寒,使得清冷月光照在地上,像极了冬雪——当然,在岭南道的扶城是从未下过雪的。偶尔风扬了些柳絮纷飞,这“雪景”倒是更家真实起来,叫人忍不住就要去拢衣领。
沈寻楼坐在房顶,静静地望着月亮——静的,只有表象。下午打发走了苏绝和苏上,沈寻楼突然有些心急了,到底要怎么样他才能进到第十楼?
“除了四样玉,到底还差什么,才可以进第十楼呢?”沈寻楼喃喃自语。
要四样玉,对他来说易如反掌,这二十年来他早就把玉的大概位置摸了个清楚。但是只有这几个东西还进不了第十楼——让沈寻楼心烦的是,偏偏他却不知道最后差的到底是什么。
二十年,他都在为了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苦苦找寻,但却一无所获。而老天还会给他几个二十年去挥霍?纵然一身绝世武艺,他沈寻楼也不过是一个人罢了,是人就必然会老,必然会死,谁也不知道他所拥有的时间还剩下多少。说不定他还可以找二十年,说不定,明天他沈寻楼就要被上天召回去——谁知道呢?
二十年前,听了自家兄弟的话,他为了江湖的安宁,决定假死独自寻楼。可是二十年过去,他没有任何进展不说,第十楼的事不知又被谁给掀了起来,他又机缘巧合之下被扯了进去——突然间,沈楚觉得自己在原地踏步了二十年!
难道又要像二十年前那样?
沈寻楼皱眉:季啸风和崔方无一直阻止着第十楼的消息流传,但看来似乎成效不大。
想来也是,区区数人之力,怎么压得下众生心中的欲望和贪念?第十楼再次在江湖掀起腥风血雨,似乎只是朝夕间的事了——在更多的人掺合进来之前,他一定要尽快找到第十楼,否则,他说不定真要重蹈覆辙!
沈寻楼的视线在月光下四下漫游,最后停在了崔亦笑的房门上,然后微微眯起了眼:“崔亦笑……但愿你能找得到……我不想再等一个二十年了!”
“城中城”里一处华宅内。
苏拂夏喝退了苏绝和苏上,怒不可遏地一手拍到了桌上:这两个人,东西没拿回来不说,还被剃光了头发扔出方家大门,这无疑是苏家的奇耻大辱!
“我早说过了,沈寻楼不会离开方家去救沈怀弃,你还不信……”薛鸿影坐在一边,浅品着茶,“骗沈怀弃作饵这一招,实在不怎么高明。”
苏拂夏瞪了薛鸿影一眼,没有说话。
“苏大小姐何必动怒,‘鬼剪刀’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