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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弃闻言,眼里却不禁闪烁起光彩来:“大哥都能说是不错的剑,那便是好剑了!”
季拈商一笑,谁说他小弟傻?
“怀弃啊,那把剑你就不要去想了,”季拈商轻声道,“不适合你。”
崔亦笑却插话道:“适合不适合,也得看了再说。”
说完,崔亦笑又望向那个已经站不稳的年轻人,说:“你还剩三句。”
年轻人哀求和恐惧的神色更加明显,他张了张嘴,确不敢吐出半个字——他怎么知道哪一句才是眼前这个修罗公子想要听的?
沈怀弃有些不忍,于是问道:“你是名剑门的人吗?”
果然,那年轻人立刻抓住了方向,忙道:“我是虫楼忠字号分舵的人……名……名剑门和钱大总管私交颇好……我只是受大总管指使来帮名剑门拿密道里的东西……”
“东西就只是凤求凰?”沈怀弃问。
年轻人点点头,目光转向崔亦笑,而那修罗公子却自喃道:“那姓钱的也掺合进来了?”
不知道和虫楼忠字号分舵舵主孙易成有没有干系,若是有,事情就麻烦了。
季拈商似乎看出了崔亦笑的心思,淡淡地说了句:“孙易成应该和这件事关系不大,关于密道的传言都是财物和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虫楼才不会把这些小钱小事放在眼里。”
沈怀弃也点头道:“想必名剑门也是找到最后才发现是凤求凰,一把好剑在名剑门这些剑痴眼里自然是至宝,因此产生独吞的想法也是说得过去的。”
崔亦笑对两个兄弟一笑,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粒药丸来,对年轻人道:“还有两句。”
年轻人眼里有些焦急,只好望向三人中一看就知道心子软的沈怀弃。
沈怀弃只好问道:“只有名剑门和虫楼的人吗?”
年轻人点头,看着沈怀弃多了份感激,然后尽可能地多透露些:“还有毒王莫寒和些对密道财物有想法的人……开始领路的就是莫寒,待找到凤求凰,名剑门门主岳梓然就将那些无名小卒杀了……现在除了莫寒,就只有名剑门的人和钱大总管的人了……”
季拈商听了立刻一扬眉毛,名剑门门主亲自来了?难道他早就知道密道里的是凤求凰不成?
“你怎么看?”季拈商问崔亦笑。
崔亦笑把药递给那年轻人,然后朝着洞那边走去:“你怎么想我便是怎么想——岳梓然应该早就知道密道里是什么了吧。”
沈怀弃和季拈商立刻跟上崔亦笑。
沈怀弃说:“那个毒王莫寒也肯定知道,而且这个密道和他说不定有什么关系。”
突然,地上的年轻人喊了声:“前面有拐角,那里被安排埋伏了很多人,目的是杀掉后面来的人以确保凤求凰成功到手……”
崔亦笑转过身,扬起了一个笑容来:“最后这句救了你。”
紫袖一扬,一根细针刺入了年轻人的肩头,年轻人只感觉那种窒息的感觉瞬间减了大半。
表情一呆,年轻人望着手里那枚药丸一时愣住。
季拈商头也不回地推着二人走,口中道:“那个药丸赶紧丢了吧,崔大少爷给的绝对不是补药。”
年轻人立刻扔了那枚药丸,冷汗直流。如果不是最后那句提醒的话,他就服下催命散去阎王那里报道了!——那个跟修罗一样的人果然是没打算放过他的命的!
“二哥,你……”走出老远,沈怀弃终于挣开了季拈商,皱着眉头对着崔亦笑微怒道:“若不是那个人最后那句话,他是不是会死?你先前给他的根本不是解药,对不对?”
崔亦笑扬眉:“我为什么要给他解药?他差点杀了你和大哥。”
“但你不是答应他,他只要说了就给解药的吗?”沈怀弃停下脚步,盯着崔亦笑。
“我只是说有可能会给。”
“二哥!”
季拈商轻推了沈怀弃一把,看似力气不大,却逼得站在原地的沈怀弃不得不往前继续走。
“怀弃你误会你二哥了,那药就是解药,亦笑只是吓那个人的。”季拈商胡说八道的本事可是一流,却不想,沈怀弃虽然不谙世事,但他不笨,他怎会信这样的敷衍之辞?
偏偏崔亦笑也没领他的情,冷冷道:“那就是毒,七觞。”
“亦笑!”季拈商瞪了崔亦笑一眼,这个人怎么总在该聪明点的时候犯蠢病,在该装糊涂的时候扮精明?
“七殇和燕子尾的毒混在一起,谁说他就死定了?”崔亦笑还在笑,季拈商不禁觉得自己这个大哥真的做得很失败。
“我不懂毒!”在崔亦笑毫无愧色的眼神下,沈怀弃的语气软了不少。
崔亦笑一边走一边道:“只会废了他的武功罢了,小惩大戒。”
“好了好了,”季拈商深深看了崔亦笑一眼,对两人说,“再不快点,那凤求凰就被岳梓然拿走了。”
崔亦笑拉着沈怀弃就走,也不再多说,季拈商望着两人,脸上无声地笑了笑——胡说八道的本事,原来崔亦笑比他还厉害。七觞配燕子尾若是有化人功力的妙效,他季拈商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第四章
五步长宽的方形石室里,一条寒气逼人的水槽将不大的空间一分为二,这边和石甬道相通,那边是死路,也是禁锢凤求凰的地方。
过了水槽,干燥的空气似乎全部被阻拦了下来,萦萦的水汽在半空中缠绕。
水汽下,一个圆形的凹槽里发出诡异的“咕噜”声,像是水的沸腾——如果探近了看,便可以发现真的是沸水,不过只有一半。而那另一半,竟是冰,和沸水共处却依然寒冷坚固的冰。
沸水水色是血液一般的红,翻腾着冒着气泡,而冰却是蓝色,静得让人觉得莫名地不舒服。
凤求凰就在那冰烫之间悬浮着,金色的剑身散发出月光晕色。剑的正中有一抹赤红,能让人瞬间联想到“浴火重生”。
名剑门门主岳梓然隔着水雾看着凤求凰,不禁有些痴了。
天下四大绝世好剑:蝉翼,飞鸢,重阙,凤求凰,他终于都见过一面了!
视线一碰到凤求凰,他便移不开眼了,脑海里不断翻滚出一幕幕激荡人心的画面来:
一剑在手,睥睨天下。
剑动,命断。
杀戮,鲜血,在脚下臣服。
“岳门主?”毒王莫寒轻轻拍了岳梓然一把,“别看傻了。”
岳梓然猛然回过神来,心里一颤:这剑果然会摄人心智!
莫寒嘴角扬起了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剑可凶邪得很,岳门主真敢要?”
岳梓然只迟疑了一下,便咬牙点了点头。他虽然清楚自己的能力驾御不了这把剑,但要他放弃,则是更不可能!
一把好剑,身为用剑之人又好剑到痴的他,怎么可以割舍得下?哪怕这剑会控制了持剑人,但它还是一把举世无双的好剑啊!
莫寒眯起眼看着岳梓然,那神情似乎在说:“真是不要命的傻子!”
“怎么取下来?”岳梓然舔舔干裂的嘴唇问。
“岳门主,你要想清楚。”莫寒的话无疑是推了岳梓然一把,人就是那么奇怪,有人说“不要”的时候,心里的“要”就更强烈。
果然,岳梓然有些急躁道:“怎么拿?!”
“用人血灌进那个寒水水槽里,配合凤求凰挣脱禁锢。”莫寒说着便倒退了一步——他对剑可没什么兴趣。
岳梓然盯着莫寒,冷冷地问:“就这样?”
“就这样,”莫寒一副“信不信由你”的表情,“这把剑早就想挣脱出来,就看岳门主你的帮助够不够了。”
岳梓然面色阴了半晌,沉声对站在洞口的弟子唤道:“天儿,带个虫楼杀手进来。”
莫寒绽开了笑脸:“用虫楼人的血,岳门主就不怕得罪了虫楼?”
岳梓然冷笑一声:“我用虫楼人的血,你会说出去吗?”
“我的妻女都在名剑门,我怎么敢说?”
“那虫楼就不会知道,”岳梓然眼里闪过一丝杀气,“除了你我,就只有死人知道了。”
待岳天带着一个虫楼忠字号杀手进来,岳梓然走上前去,趁二人不备便点了二人穴道。
“岳门主,这个可是你的弟子。”莫寒故作惊讶地指着岳天。
岳梓然只是一笑,阴冷的笑。
只有虫楼的人送了命,他名剑门不伤一兵一卒地拿到了凤求凰,他岳梓然怎么跟钱大总管交待?
莫寒看着岳梓然割了倒地二人的脖子,像放鸡血一般将人血倒入水槽里,突然觉得有些滑稽,不禁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岳梓然冷冷地问,眼里闪过一丝杀气。
“我只是觉得这两个人的样子很可笑罢了,岳门主你可太多疑了。”莫寒就地坐了下来,望着被寒热炼着的凤求凰,眼中有些不屑。
一把剑而已,为什么那么多蠢人要在它身上送命?
“大哥,劳烦你每十步用蝉翼在石壁上开个洞出来,有眼珠子大就行了。”崔亦笑已经连着结束了三个拦路人的性命,这种不知道敌人数量和方位,被动接招的感觉让他感到十分厌烦。
沈怀弃夺了一个杀手的短剑,将人击昏在地,快步走到崔亦笑旁边,抱怨道:“暗中埋伏的也太多了,名剑门到底派来了多少人?还真是大手笔!”
季拈商不动声色地从被沈怀弃打昏那人身边经过,一些毒粉立刻被倒地那人吸了进去。
带着沈怀弃,真的是件很麻烦的事。他季拈商什么时候杀人这么偷偷摸摸,而且还只能用“使毒”这种偷鸡摸狗的伎俩?!
季拈商只有无奈,毕竟他不想跟自己兄弟为了这些人的命引起争吵——天知道西风老头把他这个小弟教得多倔。
走了十步,季拈商挥手用蝉翼剑在墙上开了个口,崔亦笑从怀里摸出个黑乎乎的东西,用火折子点燃了扔了进去。
沈怀弃看着那冒着青紫烟雾的东西,问:“是毒?”
崔亦笑不耐烦道:“死不了。”——是我们死不了。这后半句,崔亦笑自然是没有说出口的。
沈怀弃听了却放了心,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季拈商大概刺了二十来剑之后,终于看见了通向目的地的宽敞通道,有几个名剑门弟子打扮的人倒在道口,已不醒人世。
季拈商上前看了几眼,那几人中毒不久,所以面色只是有些泛白,沈怀弃这种马虎的人肯定不会察觉到他们中的是崔亦笑的剧毒。
季拈商放下心来,对后面低低唤了声:“亦笑、怀弃,快。”
三人一齐走出道口,一进入石室,就顿时被眼前景象惊呆。
一柄金色剑身的剑悬在半空,一半带着蓝紫色的冰晶,一半滴下红得像血一样的滚水。
那道把整个石室一分为二的水槽里漂着一层红色的液体,泛着浓浓的血腥味。
水槽边,名剑门门主岳梓然一脸惊恐地躺在地上,一只手臂浸泡在水槽的液体里,把他的生气都注入了水里。
他的眼珠还在动,但是整个人已经没有了血色和生命的气息,就像一具活着的尸体。
多奇怪的词——“活着的尸体”,偏偏形容此刻的岳梓然再合适不过。
见三人进来的莫寒站了起来,微笑着说:“又是来拿剑的?还是……来送命的?”
季拈商的蝉翼剑指着莫寒,石室中,四人一言不发。
莫寒毫无惧色,只淡淡看了眼那蝉翼剑,说:“果然是好剑。季庄少庄主季拈商,久闻大名。”
季庄少庄主季拈商,随身携带传家之宝蝉翼宝剑,连挑江南九庄十八寨,让各大门派头痛不已的多事少爷,江湖中谁会不知道?
“毒王莫寒,”季拈商也是一笑,“你的臭名昭著可不亚于我。”
“能和季少庄主相提并论,在下万分荣幸。”
沈怀弃看着莫寒,心底有些莫名的排斥:“岳门主是你杀的?”
莫寒摇头:“这位公子可不能乱说,我莫寒杀人从来不屑见血。”
崔亦笑淡淡道:“这一点,我倒是很赞同。”
莫寒微笑看着崔亦笑:“崔亦笑崔少爷——我可有猜错?”
崔亦笑只是扬唇。
“他到底怎么回事?”沈怀弃只对谁是凶手感兴趣。
“这位肯定就是西风前辈爱徒,未来虫楼的大当家——沈怀弃沈少侠了?”莫寒微笑着看着沈怀弃,“岳门主的事,在下一无所知。”
沈怀弃皱眉:“你来的时候他就这样了?”
明明先前那个杀手说,是莫寒领众人前来,莫寒难道会不知道岳梓然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当他沈怀弃没脑子吗?
“不是,”莫寒实话实说,“我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