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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妃照骑着马跟在崔亦笑身后,忍不住不时便偷偷打量上那个眼中写满傲慢的人一眼。
崔亦笑早已察觉,却也没有说什么。
不多时,天色便暗了下来。
崔亦笑道:“找处客栈落脚,明天我们再继续赶路。”
“恩。”宜妃照点头,然后指着前方道:“从这里再走个三里就有客栈,曾经我跟着楠月姐姐来过的。”
“那走吧。”崔亦笑“驾”了一声,催马提速奔去。
朋来客栈。崔亦笑和宜妃照一齐走进了门去。
店中竟没有一个客人,坐在一边的小二见两人进来,立刻迎上前,笑道:“二位客倌,住店?”
“恩。”崔亦笑扬唇,“你们这店名不错,‘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那小二笑道:“正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重音落在了那个“亦”字上。
突然,崔亦笑一记“破乾手”猛地击出,却直接撞上了那小二的掌中,顷刻间就被化解。
“唔,还不够力道!”那小二一笑,似乎破崔亦笑的“破乾手”易如反掌。
崔亦笑笑了,是真正爽朗地开怀一笑:“楠飞大哥!”
肖楠飞却佯怒道:“这‘破乾手’,你怕是没有好生练习吧?恩?”
崔亦笑耸耸肩,只是一笑。
“臭小子,泗州的事干得漂亮!”肖楠飞展颜一笑,拍拍崔亦笑的肩,然后冲宜妃照道:“小妃照,别来无恙!”
宜妃照甜甜一笑:“楠飞哥哥!”
“来,坐下再说!”肖楠飞拉着二人坐下,回头冲那掌柜道:“上酒菜!”
崔亦笑笑了声:“小二使唤掌柜,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肖楠飞哈哈大笑,说:“要是你早到一天,那你还能见到马夫使唤掌柜!”
“方仰?”
“恩。一听说你挑了泗州那两处,我就立刻让方仰替你往鄂州去了——这小子也手痒了。”肖楠飞笑着说,“不到半年,方仰的武功可以说是突飞猛进,现在好不容易找着机会练手,可是热情得很!”
崔亦笑点点头:“这样也好,免得我再跑一趟鄂州。”
“恩,现在你只需要等孙易成出手了。”
崔亦笑浅笑摇头:“这主动权,我还没打算让出来。”
“哦?那你的计划是?”肖楠飞好奇道。
“这盘棋,乱落子!”崔亦笑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画了四个点,“益州,襄州,苏州,幽州。这四个地方肯定去不得,但其它地方我随便都能去。所以我就全当游山玩水,走到哪儿闹到哪儿,他孙易成动作够快,我就撤。他若是动作慢了一步……”
肖楠飞接道:“就被你小子一点一点连根拔起,除得干干净净!”
崔亦笑在幽州那个点上画了一个叉,冷笑道:“小人斗小人,就比一个狠字了。”
“你终于承认自己是小人了啊?”
“从来都没有否认过。”
肖楠飞摇头笑道:“要我说,不能称你这家伙为‘小人’,你的本事太高,动辙天下大乱——恩……叫你作‘枭雄’才最为恰当!”
“枭雄?”崔亦笑笑着拂掉了桌上的水渍,“不错,我喜欢!”
襄州虫楼的后院中,气氛颇有些凝重。
沈怀弃因为逐崔亦笑一事一直闷闷不乐,季拈商因为许州、泗州、鄂州的几大惨案而暗自担心——这到底是崔亦笑做的,还是别的势力所为?
若是崔亦笑做的,他为什么要把明明不打算插手的孙家惹来追杀自己?若不是崔亦笑做的,那这一连串的灭堂灭门的惨案又是什么人、抱着什么目的去做的?
——崔亦笑啊崔亦笑,你为什么总是什么事情都不肯说!
“大哥,那股针对孙家的势力会不会对虫楼不利?”沈怀弃叹了口气,把心思转移到了这件让江湖乱上加乱的事情上来。
“会。”季拈商面无表情地吐出了一个字。若是崔亦笑做的,那他肯定是有了什么极大的计划,不扯上虫楼根本就不可能。若不是崔亦笑做的,那针对掌管幽州虫楼的孙家,也就是矛头正对虫楼。
沈怀弃揉了揉太阳穴:“要是二哥在就好了,就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季拈商淡淡一笑。要是崔亦笑在这里,这一切还会不会发生?——还是会!不过将会以另一种方式罢了!崔亦笑要天下的决心,从两年前起就没有动摇过!
把那张写满了屠戮的信叠了叠,季拈商的手下很快就出现了一只背满了字的田鸡。但当季拈商定睛去看那田鸡的时候,顿时手中一僵——那只田鸡的背上正中,一个“死”字竟极刺眼地摆在那里。
双手握拳,那只刚刚成形的田鸡便成了一团再也看不清形体的废纸。
“怀弃,六怪回来了几个?”季拈商忽然问。
“三个,怪脸、怪笔、怪剑回来了。”沈怀弃答道。
季拈商站了起来:“我去找他们。”
“我也去!”沈怀弃立刻跟着站起来,抢在季拈商拒绝之前道:“大哥,二哥这次惹下这么大的事,你们有什么行动都绝对不能再瞒着我了!”
季拈商点点头:“走吧。”
季拈商推开六怪所住地方的大门,正见怪笔拿着自己断掉的毛笔若有所思,完全没了往日的活气。
怪脸见季拈商和沈怀弃一起进来,先笑了声“季少庄主还是第一次老老实实走进门来,没有用踹的”,然后冲沈怀弃拱了拱手:“沈楼主。”
“不必多礼。”沈怀弃看了正在做木盒子的怪剑一眼,好奇道:“怪剑前辈这是在做什么?”
怪剑眼皮都不抬,道:“做个盒子,放断掉的剑。”
一直没说话的怪笔立刻道:“把我的笔也放进去,这折笔之仇,我怪笔一定要报!”
季拈商淡淡摇头,道:“我看不必了,那丘山已经死了。”
“死了?!”怪剑和怪笔一齐惊道,“怎么死的?!”
季拈商耸耸肩:“被某个现在被追杀的人给杀的呗!”
怪笔顿时一笑,道:“好!可惜没让我见着那人的死状,否则一定要笑足他三天!”与之不同,怪剑则是露出了遗憾的神色,什么也没有说。
季拈商忽然正色道:“三位,我也就不多废话了。今天我来,是想要拜托三位跑一趟,替我传个口信!”
“季少庄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这样客气可就不把我们几个当朋友看了!”怪脸也认真道。
季拈商点点头,然后说:“我想让三位沿东北、东南、西南三个方向,顺着官道前行,然后找到崔亦笑,说季拈商有两个字要告诉他!”
怪笔不解道:“季少庄主那么肯定崔公子会沿官道行?”
“肯定!”
怪剑道:“好,我们尽力去办就是。不知季少庄主要带的是什么话?”
季拈商皱着眉,神色凝重,一字一顿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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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苏盈
和扶城比起来,似乎幽州夏天的特点就是白天长了些,雨少了些。
苏盈蹲在池子边,无聊地扔着石头。不得不承认,现在她心里有些后悔了——后悔一时冲动就答应了来幽州。
来到幽州已经好几个月,有时候还是会梦见自己躲在壹楼的角落,看着那道青色的身影从火牛阵后出现,面带笑容。不过,每每这时,画面就会陡转,出现那个人唇上的牙印,而牙印的主人正是自己的姐姐。
好端端的一个美梦,就这样转为了恶梦。
苏盈托着腮想着,最初会被季拈商吸引,是因为觉得那个敢大闹三道、笑得很温暖的人是个英雄大侠——在她心目中,英雄大侠就应该是季拈商这个样子的,有些狂妄,无法无天,但又由内而外散发出一阵正气。
不过,好象越和那个混蛋接触,“季拈商”三个字就和英雄大侠差得越远,他的笑容哪是凛然正气,分明就满是满肚子阴谋!——自己以前根本就是被那个混蛋的假面具骗了!
“简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嘛!”苏盈又扔了块石头下池子,露出愤愤的神色。
手边的石头被扔得差不多,苏盈转过头正要去重新捡些石头来,却有一只手伸至眼前,上面堆满了小石子。
“陆罪!”苏盈立刻笑了起来,“你跑哪儿去了,害我无聊了一早上!”
来到幽州之后,苏盈只远远见过自己未来的夫君孙浅让两面,更不用谈说话了。不过,苏盈也没有打算跟那个连脸都不敢露出的人说话,这个人,定不够坦荡,她苏盈嗤之以鼻!
但苏盈不是那种能够安安静静忍受住无聊的人,在整个孙府、虫楼晃了个把月,她终于像抓救命草一样逮到了一看就让她觉得极顺眼又极好脾气的陆罪。于是,这个脸上刺了“罪”字,五官极为好看,总是波澜不惊,好象除了武功什么都会的人就成了陪孙家未来少夫人打发无聊时间的陪客。
陆罪坐了下来,望着池中层层水纹答道:“去了趟城郊。”
“给人治病去了?”苏盈又扔起了石头。
陆罪淡淡点头:“恩。”
苏盈转头过去看陆罪,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应该去习武的。说不出来原因,总之苏盈就是忽然觉得“陆罪”这个名字应当配上一柄利剑,一匹骏马,然后驰骋天地。
陆罪转过头来,见苏盈正盯着自己若有所思,于是淡淡一笑道:“苏小姐有话要说?”
苏盈回过神来,立刻摇头:“没……啊,那个,陆罪你为什么不跟个师父去学点武功呢?”
陆罪摇摇头,说:“我的身体不能练武。”
“为什么?”苏盈不解,“我从未听说还有练不得武的体质,历来不都是身体不好才更要习武吗?”
陆罪也捡了块石头扔进水中,道:“我的情况有些不同,很难说得清。”
苏盈便不再问,直觉告诉她,如果再问下去,陆罪会不开心。
“那么,陆罪你是不是除了武功其它什么都会啊?”
陆罪很认真地想了一想,然后很认真地回答说:“好象还有一样不会。”
苏盈连忙问:“是什么?”
“生孩子。”
苏盈一愣,然后便哈哈大笑起来,拳头轻轻重重地落在陆罪肩上。
陆罪浅笑着望着池子,也不再说话,任苏盈笑了个痛快。
苏盈看着陆罪浅淡的笑容,一下子有些惆怅,不过她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忽然会有些想叹息。
“你的眼睛,没有笑诶!”苏盈轻声说。
陆罪转过头来看向苏盈:“你说我?”
苏盈点头。
“眼睛怎么笑?”陆罪嘴角依然是扬着的。
苏盈很认真地说:“真正很开心地时候,眼睛是会笑的!”
陆罪笑而不语,又转过了头。
苏盈认真地盯着陆罪的眼睛,那双眼睛里还是没有笑容,只有淡然和平静。
人的眼睛原来可以这么安静,看见这双眼睛,就好象已经看到了空谷竹林,听见了琴音洞箫。
和那个人的眼睛不一样。
那个人的眼睛总是笑着的,第一眼觉得笑如春风,第二眼便会发现那笑中的小小邪恶。
苏盈叹了口气,然后拿出了一个竹哨。
不过是朋友。
不知道他和姐姐怎么样了呢?苏盈把竹哨放眼前,心道,送这个给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吹!
抬眼看向陆罪,他果然又望着眼前平静的水面和飘落的花瓣落叶浅浅地笑起来了。只可惜,为什么他的眼不能像他的唇一样笑呢?
“陆罪,你会不会吹这个?”苏盈把竹哨递了过去。
“会。”陆罪接过竹哨,便放到唇边。
在竹哨声汇作一支小曲钻进耳朵的一瞬,苏盈愣了愣。陆罪吹得的确比季拈商好听,而且感觉也完全不一样。
季拈商的曲子是有些散漫,极为随意的,甚至有些轻挑。而陆罪吹出的,是一种恬淡悠扬,声声连绵顺畅,带着些安然实在的感觉。
曲子很短,陆罪停了下来,把竹哨递了回去。
苏盈却没有接,而是很坚决地说:“送给你吧,我不会吹,拿在我手里实在没多大用处。”
陆罪也没有推辞,淡淡道:“想要回去的时候,说一声就是了。”
苏盈点点头,然后问道:“欧阳厉呢?又跑哪里玩去了?”
“肯定在我那里偷吃东西。”陆罪想到欧阳厉贪嘴的毛病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们去抓他个正着!”苏盈笑眯眯地拍了下巴掌,拉起陆罪便往陆罪的小居跑去。
“欧阳厉!”苏盈一脚踹开门,正见欧阳厉左手一串糖葫芦,右手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