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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崔亦笑冷冷打断道,“方仰是我的帮手,亦是我的朋友,他的事我自有安排。但你也该清楚我的个性,我崔亦笑可不怎么喜欢太有野心的手下!”
宜相照抬头看着崔亦笑,眼中带着惊慌。然而,崔亦笑却笑了:“做好你的方夫人便可,否则我想方仰也不会高兴。他的性格,实在不是你想要的那类,更不适合你在背后强推。”
宜相照慌忙点头。原以为崔亦笑是要让江南十二楼参入乱中,她才极力阻止,岂料这一番言辞中竟让崔亦笑瞧出了野心,宜相照如今已是惊恐慌乱得不行。
“好了,起来吧,云景承看见了可不好。”崔亦笑道。
宜相照站了起来,却再也不敢坐了。
“我刚吩咐的事,你和云景承去办好就是。让秦访过来,我有事跟他说。”
原本和秦访有关的这件事崔亦笑是打算让她去做的,但此刻闻言,宜相照却立刻明白,崔亦笑对自己开始戒备了。
宜相照退了出去,崔亦笑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乌鸦已经站在这里多时了。
从乌鸦身上取下信,崔亦笑淡淡看了一眼,眉毛一挑:“上封信说圣说不在名剑门,现在又叫我去一趟名剑门,这老家伙搞什么鬼?!”
乌鸦“呜呜”叫了几声,然后便停在了崔亦笑的肩上。
“罢了,那我明天就去把附近那几只孙家狗废了,然后我们就去走一趟。”
喝酒从来不醉的季拈商“醉”了,扇子和小刀都落在了桌上。
李许年也醉了,不过,他还没有倒。
“季……季少庄主?”李许年口齿不清,伸手推了推季拈商——果然是醉了。
李许年站起了身。
“醉”了的季拈商听见了鹰的声音,然后李许年又坐了下来,趴在了桌上。
第七十九章
夕色。马车朝着正东方向奔去。
李许拈感觉方向不对,掀了帘子望了阵,然后问道:“崔公子还有朋友要见?”
崔亦笑摇头,眼中有些似笑非笑的神情。
李许年疑道:“那我们这是去哪里?”
“地府。”季拈商笑眯眯地把剑架上了李许年的脖子。
“季少庄主这是作甚?!”李许年脸色大变。
崔亦笑却突然没头没脑问了句:“苏拂夏这个人如何?”
季拈商一愣,这个名字他都快忘得差不多了,被崔亦笑一提起来,那些香软绮丽的画面顿时涌上了脑中——季拈商有种拍脑门儿的冲动,料不准他季拈商也是要当爹的人了!
崔亦笑依然看着季拈商,眼中的神色已经告诉他,崔亦笑已经知道这些事了。
季拈商摸着下巴想了想,然后说:“这个女人嘛,需要你的时候会不择手段地要到你,不需要你的时候便会毫不犹豫的推开你。”
“是个适合谈生意的女人。”崔亦笑扬唇,然后转向李许年道:“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了,我们要去扶城。不过,你去不了,你要去的是地府!”
金光动。
“西风!”李许年连忙惊恐地吐出了两个字。
季拈商的蝉翼停在了那里,李许年的脖子上滑下了一行血,不过还没有致命。
崔亦笑霎时拳头一紧:“西风?!孙浅让要向西风老头下手?!”
李许年一笑,笑得诡异,然后竟向前一撞,让蝉翼直接将他自己的脖子割断!
季拈商皱眉:“看来不去趟黔州是不行了。”
“调头!回黔州!”崔亦笑咬牙:孙浅让,你果然厉害,我又棋差一招!
季拈商感受着得可以让马车散架的颠簸,知道紧抿着唇的崔亦笑是真的生气了。
若是以前,季拈商定要打趣一番:“原来崔公子也有气极败坏的时候?!”但如今,他也没有心情说笑。
西风老头,沈怀弃敬之如父的师父,怕是凶多吉少!他是孙家的对头,他是黔州太守,他是虫楼楼主沈怀弃的师父——这三个身份都足以致命!
孙家的对头,那么孙浅让定不会放过。黔州太守,对于已经“杀”了一个襄州太守,背下命案的崔亦笑来说,这条命再压下来,便能让他再也翻不了身!沈怀弃的师父,若是他死了……季拈商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娘的,什么马!”崔亦笑第一次破口大骂。季拈商立刻默契地同那紫影一道朝上一跃,冲破了马车,纵起轻功朝着黔州而去。
将夜。
黔州城内血流成河。云景城踩着黏稠的地面,浓烈的血腥味让他有些作呕。但是他必须往前,已经一把火烧了会友堂,却还有一大群送死的江湖人——等着擒崔亦笑、踩其坐垫脚石的人,与虫楼有隙的人,崔亦笑自身结下的仇人,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尽理由要杀崔亦笑的人。
云景承和无神教的人会合,点了下头,便又各自去了。
已经没有一个人的衣上看得出原来的颜色。只有紫色,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紫红。
一个人影站躲在城门外,带着满身的口袋和一张冰冷的脸。
他已经等了很久,只为了阻止一个人进城。而他自己却很想进那个已成为修罗场的地方,因为再不进去,他害怕就来不及了!
两道人影急速掠过,那人立刻喊道:“崔亦笑、季拈商!不要进去!”
“小李子!”季拈商同崔亦笑闻声便停了下来,落在小李子跟前。
小李子朝前迈了一步,顿时喷出一大口血来,然后颤声道:“师父说……你们立刻离开,不要中了圈套……”
“西风老头呢?!”崔亦笑急忙扶住小李子问。
“师父不肯走……还在府里……说让我来拦住你们进去……”
小李子话音未落,崔亦笑却已经越墙而去,季拈商探了小李子的脉,道:“你在这里等,我和亦笑定将西风前辈救出来!”
言毕,季拈商追着崔亦笑进了城。
“……崔亦笑、季拈商!”小李子急忙道,却哪还见得到人影,只好一阵苦笑: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崔亦笑与季拈商一道急速赶到了太守府外,只见高门紧闭。崔亦笑正要进越墙而入,却让季拈商拉住:“小心有埋伏!”
崔亦笑四下探看了一番,然后两指放到唇边,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对季拈商道:“那边有人……”
“什么人?”季拈商凑过来问。
崔亦笑指了指不远处的数十个来来去去的人,道:“苏家,扶城苏家的人。”
季拈商皱眉:“去解决了?”
崔亦笑摇头:“我们不要打草惊蛇,先等一等。”
季拈商点头,便不再说什么,眉头却不见松开——苏家也追杀崔亦笑了?而今天崔亦笑又突然提到了苏家……难道……
等了一阵,乌鸦便“呜呜”而来,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崔公子!”云景承手中的剑上还在滴血,压低了声音道,“公子快些离开,黔州交给我们便可,我怀疑孙家设了圈套等着陷害公子!”
崔亦笑点点头:“不错。”说完,崔亦笑指指苏家那群人,然后道:“把他们解决掉,拖着打,留着他们一口气,坚持个一炷香的样子。”
云景承不解:“这是为什么?”
“不必多问,按我说的去办。同时再叫无神教的人过来,解决完这几个,你们一同攻进太守府!”
“是!”
待云景承过去,崔亦笑和季拈商对望一眼,同时点头,然后一齐跃起,逾墙而入。
刚一站定,一个清亮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恭候二位多时了。”紧接着,一个黑影便急速而过,“铛”地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黑暗中迸出一阵刺眼的火花。
“欧阳厉!”季拈商瞪着眼前盲了一只眼的年轻人,眼中一阵怒火。
欧阳厉冷冷一笑,手中的剑再次击来。
“大哥!”崔亦笑唤了一声,扇子飞旋而出,叫欧阳厉强收了攻势。
“恩!”季拈商朝着崔亦笑点了下头,崔亦笑心领神会,扇子飞回手中,便如同疾风一般掠进房内,数十道毒针同时发出,直逼方才说话那人。
陆罪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急速逼来的毒针,然后一道白影闪过,只见得那些毒针皆被带转了方向,刺入了一旁的木柱之中。
“崔公子别来无恙。”陆罪浅笑。
钱述走到陆罪身后,防备地看着崔亦笑。这个年轻人不简单,自己若是和他交起手来,不一定能够讨到好处!——怪不得江湖上对他的追杀已将近一个月,他还能毫发无伤并且挑了孙家那么多地盘!
崔亦笑冷冷道:“西风呢?”
陆罪没有回答,而是道:“我果然小看了崔公子。”
“我问你西风呢?!”崔亦笑眼中一寒,却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打有把握的仗,而陆罪身边这个人让他摸不清深浅,所以他绝不会轻举妄动。
“死了,”钱述冷冰冰道,“死在‘崔亦笑’手上。”
崔亦笑盯着陆罪,片刻之后挂上了惯有的冷笑:“你有什么话要说就快些,我没工夫跟你磨!”
陆罪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没话说的话你大可杀了西风就离开,没必要用欧阳厉拖住我大哥,让我单独进来。”崔亦笑走过去坐下,“西风的命,我会讨回来。”
“随便,只要你有那本事,我随时欢迎你来取。”陆罪倒了杯茶推过来,然后对钱述道:“钱总管,你先出去,带季少庄主到附近‘逛逛’。”
“是!”钱述立刻退了出去。
陆罪对崔亦笑道:“不为季少庄主担心一下?”
“杀了他对你们没好处,你不至于那么蠢。”崔亦笑面无表情,心中却十分讶异:陆罪绝对不会武功,钱述就这样离开,难道就不担心自己会趁机要了陆罪的命?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陆罪淡淡一笑,“我不想死,没有人能要我的命——你信不信?”
崔亦笑冷笑一声:“废话少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跟你合作。”陆罪也不废话,崔亦笑是野心家,那么就该用与野心家谈话的方式来应对,“我发现,与其设计杀你,不如物尽其用,你我合作,各取所需。”
“和你合作?”崔亦笑笑了声,“似乎对我没什么好处。”
“江湖庙堂,本为一体。”陆罪道,“你我相斗,才是真的没什么好处。红叶院,无神教,三青馆……崔亦笑,你要什么你心里清楚,我要什么,你也应该明白。你我合作,还可让你的势力有了朝廷作靠山,这还叫什么好处?”
崔亦笑挑眉:“我可不这么认为,朝廷可是困龙之地——我没兴趣。至于靠山,我崔亦笑从来不需要那个东西。”
“哦?”陆罪依然浅笑。崔亦笑是哪种人他不敢说完全摸清,但却敢说是把握了个七八分。从自己提出“合作”二字时崔亦笑的神色来看,他便绝对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的人。
崔亦笑也是一笑:“不要玩火,做人上人固然好,但我崔亦笑会受不了人上还有人,到时候忍不住往上爬,你可得不偿失。”
陆罪点点头,然后认真道:“多谢崔公子提醒,不过这个险,我觉得还是值得冒的。”
“但是对我来说却不值得,涉及黄袍之争,我可是嫌麻烦得很!”崔亦笑站了起来,“陆罪,你说这一局,最后是你赢还是我赢?”
陆罪抿了口茶,淡淡道:“下了才知道。”
“现在不是在下吗?”
“从此刻起,才正式交锋。”
“好!”崔亦笑扬唇,“记着,我说过,西风的命我会来讨!”
陆罪笑了声:“你明明知道若你放给李许年你的行踪,那么你所说之地的地方官就会遭毒手,为什么还要把黔州推上来?”
崔亦笑面色一冷:“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来黔州,而是会继续南下,为什么还要动西风?万一我不过来呢?”
陆罪微笑道:“崔亦笑,那我就给你上一课——感情有时候可以拿来利用的,我相信只要说出‘西风’二字,凭他是沈怀弃师父这层关系,你就是来定了!”
“多谢提点,我记下了。”崔亦笑眼神一凛。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杂乱之声,紧接着,崔亦笑感觉一道劲风掠过,回头一看,陆罪已经不见踪影。
崔亦笑眼中闪过一阵怒意——又被他跑掉了,一切又在他的掌握之中!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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