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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一样,在我的生命中,确也爱过,喜欢过一些非常可爱,可敬的女人!她们都是伟大的女性,值得我去爱护,去怜惜!”说完楚留香便沉默了。
胡铁花知道当楚留香沉默的时候,最好不要去惹他。但他今天好像憋了一肚子气,非要拿他来他出出气不可:
“老臭虫,放你娘的花花屁吧,你让人家带着一个孩子一生孤苦无依,你这还叫爱?”
楚留香道:“这次我的确错了,当时我就知道这是个错误,但我却无力避免这个错误!绣云的爱竟是这般历久弥深,如若女人都像她这般,我想天下的负心汉也定会绝迹了。我对她造成的伤害的确比我想象中要深得多……”
胡铁花摸着鼻子道:”看来你倒是很有悔意。”
“绣云所生的孩子取名叫阿参,‘阿参’,‘参’,‘惭’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楚留香摇头道。
胡铁花问:“你们的孩子?”
“是!”
胡铁花道:“怪不得,生的如此清秀不凡!只是可惜了,这孩子常年耕作,只剩一身农夫气质了,不然定是又一个楚留香。你该好好教教他!”
楚留香道:“也许从小生活在这样穷苦的环境里对他更为有利!”
胡铁花道:“你有什么打算,告诉他你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当年抛弃了她的母亲?”
楚留香道:“我不会告诉他!并不是我担心他会恨我;而是我不希望他靠我的名气成功。不过我会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把他教导成一个有正义感和责任感的人,除此之外还要教他一身武功。”
胡铁花道:“哈哈,楚大少爷都这么大了,要教他武功可不容易,学武可是从小的事,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天还没亮我们就要开始练功,腿上栓两块大石,从山脚跑到山顶再跑回来。”
楚留香笑道:“不过我倒记得那时候你喝酒就已经比练功还要卖力了。”
“你就记得我喝了,当时又是谁陪我喝的?还不是你这只老臭虫!算了,不提了,不提了,提起来就想喝酒。你快说说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楚留香道:“我想让他自己去报杀母之仇,以仇恨的力量来激发他的潜力,让他的心智得到锻炼!”
胡铁花急道:“我看这雷妖可是比以前厉害得多了,能对付他的除了机变天下无双的盗帅楚留香之外还有第二个人吗,你竟要他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小子去对付雷妖,你是不是聪明过头变傻了?”
楚留香淡淡的道:“我会给他指引的”
胡铁花摸着鼻子道:“哎,老臭虫,真不知道你又搞什么鬼!”
楚留香说道:“你先回船上去吧,我有几句话要对阿参说,随后我就回去。”
胡铁花看了眼在那边一心葬母的阿参叹道:“苦命的孩子……”说完一纵,身形似箭,转眼便不见踪影了。
楚留香走近阿参,与他一起将石绣云的尸体埋入土里安葬,折木为碑,阿参咬破手指用血书写:“不孝子阿参之母石榴香之墓”几个大字。二人默默地在墓前从天黑一直待到天亮。
天亮时,阿参因为疲劳难支,昏昏睡去了。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天色暗淡。楚留香却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张蓝色的短笺,在晚霞的映照下现出淡紫色的奇妙色彩,信上没有具名,却带着郁金香的香气,阿参看得真切:“城南惊虹山庄”六个潇洒飘逸的字。
阿参知道这是他留下的,将短筏收入怀中,找黄元宗去了。
他找遍了半山腰,都没发现黄元宗的踪影,奇怪他到哪去了呢?
他又冲山上大喊了几声,见没有回应便只好下山寻惊虹山庄去了。
第九章 惊虹山庄
阿参回到山中小屋,收拾了些日常用物,又把家里仅存的几两银子揣在怀中,下得山去。在山脚,阿参想到将要离家,伫立凝神,将山上的一草一木又打量了数遍,然后冲着母亲坟的方向连磕二十一个响头,“砰砰”之声不绝,一声接一声,直磕的额头渗血,复双膝跪地,深深一拜,以谢母亲二十一年的养育之恩。
磕完这最后一个响头,他慢慢站起身来,对天发下誓言:“阿参不孝子,不但没有让娘你过一天好日子,还没有保护好娘,致娘惨遭恶人毒手,我是世间最不肖子,本当一死,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所以尚不能死,留一条命为母报仇!”
阿参再不是以前的那个懵懂农夫,彷佛一夜间长大,眼神里不再是彷徨和犹疑,而是灼人的电目闪闪,仇恨的力量啊,你真的有如此强大啊!
阿参紧咬牙关继续道:“孩儿一定手刃仇人,替母报仇,如违此誓,不得好死,死后变为厉鬼,游荡山野,永世不得超生。”说完起身,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一路疾行,肚子却在咕咕的叫,已经连续两天不吃饭,阿参强自支撑也是不能了,遂到路边一家饭馆要了碗面,一扫而光,然后继续赶路。
行至日上三竿时,来至一酒馆前,阿参识得就是那日襄虹租用马车的那家酒馆——颐家酒馆,他在门前停留了片刻,神色间满是留恋。稍作休整后他又继续赶路。
一路打听下来,终于到了城南郊的惊虹山庄前,他听路人说前面便是惊虹山庄,可他细细一看前面哪有什么山庄?别说山庄就连一个茅屋都没有嘛。这里已经是城的最南面了,几座山以一奇怪的阵式排列,彷佛是仙家下的一盘棋的棋子,星罗棋布。
远远观去,阿参想找到几座山的中心,可能在两山之间便是惊虹山庄的处所,可是几座山不但大小高度极为相似,就连排列位置也是毫无中心可言。阿参思忖,应在城里问清再来,也不至于如此盲目。于是阿参再次回城。这城不是别城正是当年范蠡西施隐居的肥子城,当年乃是齐鲁大地上的一个小国名曰:“肥子国。”据说范蠡西施当年就是隐居在这城里的一个幽谷里面。
阿参进了肥子城南门,前面一家三层高的大茶楼,门口站着三个人,阿参走过时,听得其中一人说道:“我看那雷妖这次是跑不了的了,咱们这么多好手齐聚肥子城,还怕制服不了他一人?再说咱们的少盟主少年英雄,武功盖世,这雷妖更是插翅难飞。”
原来,香帅自崖间救下阿参之后,知道雷妖复现,未免江湖中人遭其毒手,遂向江湖旧友暗送消息,提早有所预备。也是这事非同小可,一夜间整个江湖都传遍了,而且由各门各派的顶尖高手自发集合组织起除妖队伍,以为武林除害。当然谁如果杀了雷妖在江湖的地位自可平地而起,扬名立万了!
阿参听几人说是要制服雷妖,心情顿时亢奋,疾步上前,道:“大叔,你们是要去找雷妖吗?”
三人转头瞧了瞧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阿参急切的说道:“你们带上我吧,也算我一份子。”
几个人听他自荐,心想此人必也有过人之处,于是上下打量着这小伙子,眉头微皱,其中一人问道:“你会武功?”
阿参低头迟疑道:“我…我不会武功”但随即抬起头来,恳求的看着三人,说道:“我是不会武功,但是我力气大,而且不怕死,你们就让我去吧,我不会拖累你们的,求求你们了,这次我是非去不可的!”
三人见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又不会武功,怎会答应呢。其中秃头的中年人拍着他的肩膀道:“为民除害,凡有侠肝义胆之人,必会响应,小兄弟你的精神的确可嘉,但你不会武功,去了也是白去,还枉送一条人命,你说我们怎么会答应你呢?还是回家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阿参不服气,硬是要去,三人执意不肯,争执起来,激动处声音大起来,惊扰了茶楼里的人,出来一少年,眉目清秀,一身劲服,英姿不凡。少年道:“三位出了什么事,刚才少盟主被外面的声音惊扰,让我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三人中最年长的长者毕恭毕敬的说道:“刚才一个小伙子不会武功却非要加入我们的行动,我们怕他枉送性命,执意不肯,他却倔强的很,非要一起去,我们便争执起来了,打扰了少盟主,请恕罪!”
“哦,原来这等小事,不要再大声吵嚷了,少盟主正在屋里和众豪杰商议大事。”说完转身回了茶楼。
阿参见少盟主就在屋里,更加大声的吵嚷起来,故意惊动少盟主,思忖这样见了少盟主机会就大多了。
三人见他如此不听话,也着实恼了,三人中最年轻的看不过去,伸手欲在他后脑一击,将其击晕。
“住手”这时一人从酒楼中走了出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章 少年盟主
“住手!”
三人中最年轻的听到这人的声音,立时住了手,神情变得拘谨起来。三人扭头朝来者望去,神情都是毕恭毕敬。
三人向来者问候:“少盟主,您来了。”
年龄最大的道:“少盟主,老匹夫没用,打扰少盟主计议大事了,老夫罪该万死。”说完作势打了自己一耳瓜儿。
来者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他昂然卓立,气度潇洒,一身朴素蓝衣,手拿铁扇,脸上总挂着淡淡的微笑,为什么用“总”呢?因为给人的感觉好像这副笑脸天生就是属于他本人的,笑得如此得体,且又如此的慑服人心!
走近时看去,两眼神光充足,慧光闪闪,眉宇间霸气凌然,果是一派盟主的样子。少盟主向几人略一打量,却格外冲阿参微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对三人说道:“几位老师傅,你们这么说便折煞小辈了。咱们一众江湖豪侠,为铲除武林魔头,聚在一起,每个人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员,没有什么孰重孰轻,这位少年英雄既想加入,那也是个铁铮铮的汉子,是值得我们尊敬的。”
老者道:“少盟主果是仁义之子,老夫常听人说起少盟主,对人不论地位尊卑,年龄大小,皆是一视同仁,今日一见,令老匹夫大开眼界,年轻后辈中能出少盟主这等人材,真是现今江湖的福气!”
少盟主双手一缉微笑道:“老前辈太抬举小子了!小子实在不敢当。”
接着以手引领三人道:“几位请入堂内喝杯茶休息休息。”
三人都是江湖豪杰,性子豪爽,也不推辞,道一声谢,便进了茶楼。
此时外面就剩下了阿参和少盟主两个人。
少盟主看着阿参道:“你多大了?”
“二十一”
“哦?”少盟主扬起眉毛。
阿参不假思索的道:“你也二十一?”
少盟主苦笑:“啊,我一堂堂少盟主,竟这么容易被你看透心思,看来我是没得混了……”
“咱们确实都是二十一岁,但却未必同月?我猜咱们八成不是一月生的。”
阿参双目闪闪,对少盟主说道:“是吗?我看我们不但是同月出生,而且还是同日的”
少盟主大笑:“打赌?”
少盟主笑了笑道:“打赌!赌一百两银子的~~”
阿参笑道:“谈钱太俗,有伤风雅,我赌你如果输了,就让我加入你们的除妖队伍,如果我输了我可以给你免酬劳的给你做一月的佣人如何?”
阿参的打算的确很精明,这样不管输赢,少盟主都素算是甩不掉他了!!!
少盟主略一思索,答应道:“好,一言为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击掌为誓!”
两人击掌,为试探其武功,少盟主故意在手上加了分力,满以为阿参会被震得虎口发麻,没想到的是阿参的掌力竟丝毫不弱半分!少盟主疑惑了,看他样子应该不是会武功的人呀,怎会。。。。。。
少盟主道:“你先说你是几月几日出生?我看你说的对亦不对,我身为少盟主自然不会对你撒谎这你自可放心,对错我自不隐瞒!”
阿参从包袱里,掏出了自己的长生锁,上面分明的写着“八月十一”几个大字。
少盟主一惊,道:“怎会这么巧,你知道吗?我也是八月十一的,这么说来我们两人确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啊,真是有缘呐!你叫什么名字?你又是怎么猜对的?”
“我叫阿参。”
“阿参!”少盟主反复念着这个名字,然后疑问道:“就这一个名字?”
阿参道:“呵呵,就这一个名字。穷人家的孩子是连名字都很节俭的!不知道少盟主的尊姓大名?”
少盟主摇头道:“什么少盟主啊,身担重任,连睡觉都睡不安稳。我倒挺羡慕你的,少点责任,活的也轻松。呵呵,至于我的名字,只不过比你多两字——孙笑生,我出生的时候和别人不一样,我是笑着出生的,所以才起名叫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