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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快得不可思议,犹如浴火凤凰一样在电光火石间已经蹿到水上伸手一操,捞起了面门向下只浮出个背脊的崖豪,然后双脚在水上捺出两个涟漪,又真的展翅翱翔一样跃到岸上,两个飞跃已经消失在雨林中。看那女子的身法,扬尹只惊得目瞪口呆,心想世间居然还真有这样近乎上天入地的轻功,看来指使崖豪师兄的人武功确实高绝!但同时又不解,既然对方有这样的武功,怎么不在崖豪师兄想杀自己灭口之际出口夹攻,那样岂不是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杀死?
他看着那身影消失的地方久久没有反应,心中愈发迷惘。时值腊月寒冬,又兼阴雨绵绵,在山上淋湿了身体实在叫人哆嗦发抖,他被湿风冷雨勒索了不少体温,心想不宜久留,只好使出轻功,疾步回去找师傅交代。
回到陈师伯的卧室,这时候陈师伯的卧室已经被收拾好,陈师伯换上了寿衣安然地躺在床上,墙上的血字也被刷去,房间里一片惨白的悲怆。师傅看见他湿漉漉的来了,马上和几个正在交谈的师兄弟打个招呼说要离开一下,走到扬尹的面前拉了他出去,对他说:“怎样,试探出崖豪是凶手没有?”
扬尹自责之色不绝,幽幽地说:“他……承认了。”
“唉,你这个师兄啊,就是对外世的欲望未止,所以才被邪魔外道所蛊惑,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我估计他是色心障目,受了那个妖女的蛊惑,才走错了这一步……”
“妖女?”扬尹好不奇怪,自己还没有向师傅提起过那个红衣女子,他先前也说过自己对“婆罗门”知之甚少,怎么会知道指使崖豪师兄的人就是一个女子?
俞真人听到扬尹的质疑后深知自己说漏了嘴,忙解释道:“经过一个月的明察暗访,我们终于知道‘婆罗门’的底细了。这是武林近年才崛起的门派,它源于天竺那边的一个宗派,里面全部人以梵语的神话人物自称,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个个武功卓绝,随便一个都能够位居武林里高手的行列,实力不容小视。其中就有一个名为乾达婆,轻功奇高,身法飘渺奇幻,而且美貌绝伦,据我所知,崖豪应该就是沉迷于她的美色,以至于被他们利用。他们今次是觊觎了我们青城山,想要夺取这里作为他们的居地,所以要逐一削弱我们碧洞宗的实力。”
谭扬尹一听,脑海里疑惑不解的事件统统显得顺理成章,似乎对一切感到清晰,于是开口说:“刚才我和崖豪师兄交手了,把他打进了水中突然山里出来了一个轻功极高的女子,我想这个女子就是乾达婆了。”
“嗯。我看他们没有大举进攻,而是使用这种暗中袭击的手段,应该是没有把握能够硬碰硬地战胜我们,况且现在崖豪又被揭破了,他们没有了内奸,所以我们没有必要这么担心,只要做好应对的准备就好了。我们先处理好陈师兄的后事,想来这个消息是不能够隐瞒了,所以我已经决定将一切坦白地告诉山上的人。你不要想太多了,快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免得着凉,顺道准备一下你陈师伯的法事。”
“是,师傅。”谭扬尹应得一声,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但他心中依然是久久不能忘怀那红衣女子的身法,一种如临大敌的紧张绷紧了他每一条神经。
师叔遗书
当晚,消息一出,人心惶惶。谭扬尹在大厅上静坐一会,看见陈师伯貌似祥和的样貌,想起一个月前如出一辙的王师叔,拜祭过师伯后心思沉重地往师叔的卧室走去。绵雨还没有停息之象,淋熄了路上一切火光,他来得房舍,只见里面火光单薄,独剩下大厅中一盏孤灯在伴人长思,撩拨起托腮人的丝丝愁怀。
扬尹走进房舍,对愁眉苦脸的小道士说:“小竹,在想王师叔吗?”
小竹散漫得如同庭中落叶的眼神向他打望了一下,托腮的双手依旧没有放下,只默认地点点头。
谭扬尹看他怔怔地望着烛火出神,心想王师叔为人凛义仁慈,对于后辈就如漆黑中的曙光,于是心有感触地说:“王师叔就像我的叔父一样,在这个世上是我仅次于师傅的亲人……”
小竹听到谭扬尹说到对于王真人的亲近,猛然醒起些什么,立即放下双手,眉宇间跳动着一语惊醒的幡然,说:“是了,王真人前些日子把一些东西交给了我,他要我转交给你的。”说毕他立即跳起来走往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就拿出一本书过来递给扬尹,说:“就是这个,他还说除了你不要给任何人知道。”
谭扬尹只见书籍封面沧桑,看来岁月对它的洗礼已有不少年华,他接过书本翻开一看,只见扉页里夹了一张纸条,打开一看,纸上一行正气凛然的字体跃然而出,俨然就是王师叔的手迹:扬尹师侄,假如你看到这本书的时候,说明我已经不在人世。近年来武林兴起了一个名为婆罗门的门派,他们觊觎我中原武林,欲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本我道追求不外于物,对此应该洁身自好,奈武林原是一家,武林遭遇浩劫,我们也不能避世荒逸。这本书记载了宁封丈人履踏烈焰,随烟上下的不世武学,现将书授你,望你凭借聪慧天资悟通其妙,以平息这场浩劫。
看到这里,谭扬尹就奇怪了,怎么自己懂事以来,受到的教诲每每是自身修炼,不理外事,可现在不仅自己的师傅,连掌门主务王师叔都要踏足武林这趟浑水呢?
想到这里,小竹见他沉思,于是开口发问:“怎么了,谭师叔,你在想些什么?”
被他从沉思中拉回来的扬尹震了一下,随口应了他一句“没什么”后将书打开,里面一来就是一个男子正面的裸图,身上各处经穴均有注明,就跟平常的针灸铜人一样,平平无奇。他再翻下去,又是一副裸图,只是这一副跟第一幅相对,例举了人体身后的穴道。扬尹本来就对人体的穴道熟悉不过,对这两页毫无着意,而是继续翻页,可接下来的还是裸图,整本书居然连一个字都没有,全然只是裸图!只是从第二幅开始就在没有标注出穴道,仅仅刻画了一个人在的各种奇怪动作,但每一幅都有一个地方用红墨点上,有的是一点,有的是一抹,隐隐是这本无字书里唯一的解注。
谭扬尹当然是开得摸不着脑袋,心忖这本书一个字都没有,哪怕是真的记载了宁封丈人的绝世武功,自己可是横竖看不明白,如何能够习得里面的武功?他心怀王师叔,想着师叔对自己的期待,无奈还是硬着头皮看下去,只是他越是集中思绪想要看出他所以然来,越是觉得头昏脑胀,烛光跳跃下直觉得那图像在自己的眼皮上乱舞,偏是没有一点理解。他心无旁骛,殊不知烛光所能及的远处,闪烁出了一对眸子的邪光。
宁封诀
那眸子的主人看见了谭扬尹接过书籍后愁眉苦思,嘴角微微一笑,展开身法轻轻一跃,又似一缕红云般飘然而去。她在山上几个起落旋即到达又一个房舍,这时候山中道士都为陈真人的法事而忙碌,房舍落得冷冷清清,只看得见里面有一把烛光尚在闪烁,表明里面有人。红衣女子推开窗口矫若游龙地滑了进去,此刻里面已有两人,其中一人站立窗边,神情不欢,正是现任碧洞宗主务俞真人;另一人躺在床上,看那白纸一样的脸色,赫然就是被谭扬尹打落水那个欺师灭祖的崖豪!
俞真人见到红衣女子进来了仍不减凝霜之色,口里低沉地说:“想不到扬尹已经有这么深厚的功力,崖豪中了他一下,受伤不轻。”
红衣女子脸露如皎花吐蕊的笑,说:“俞真人,你也不用担心,帝释已经替他疗过伤,他没有大碍的,只要好好休养,加上你们的碧玉洞溪丹,不出一个月就能痊愈。”
俞真人点点头,转而问她:“是了,扬尹接手了宁封诀没有?”
“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之中。”红衣女子看他如此看重这个“宁封诀”,心中略感不平,说:“俞真人,宁封诀我也不是没有看过,都是一些稀松平常的图谱而已,恐怕未必是你所想的那样神通广大,你又何必如此在意呢?”
俞真人听她这么轻视宁封诀,给他细细道来当中玄妙:“传闻当年宁封子制陶时曾多次坠入火窖之中,但却总能够轻描淡写地走出来,虽然身上衣褛尽毁,可肉体皮肤却毫发不损,单是这份纯阳深蕴的内力已经是惊世骇俗。而宁封诀最后的轻功‘龙游八极’更是绝胜天下无人可比,在我看来,你的轻功在当今武林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但是相比起‘龙游八极’,恐怕也非高山仰止不可。”
“世上真有这么厉害的功夫?”讶然后,红衣女子依旧没有对宁封诀刮目相看,说:“其实宁封子的事迹被传得天花乱坠,难保不会是人们对他的过分吹捧。”
“不会的。朝阳洞上崖顶原有一大陶瓮,乃是宁封子当年眼见蚩尤战神被黄帝所败,最后身首异处,他念自己也曾经是蚩尤部下,于是烧一大翁,内置五谷,以表示对他的敬崇和赡奉。这个瓮子硕大无朋,加上五谷重达千斤,崖顶四壁险绝无路可上,常人根本不可能将它搬上去,非武功超群入圣之人不可做到。这个大瓮子确实存在,我太师公当年亲眼看见,只是后来一场风雨刮倒巨木才将它毁坏,这件事是我师傅亲口告诉我的,绝对不假。”
听到这里,红衣女子当下脸色大变,自己见过的高手能够举起千金重物的,有,但是也仅仅是将它举起而已,想要搬动它已经困难,更遑论登上朝阳洞崖顶!“那,那宁封诀上的功夫岂不是一旦练成了就天下无敌?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将宁封诀据为己有,而是要弄出这么多事来才辗转落到谭扬尹的手上?”
俞真人贪婪之色骤现,现在看来,似乎崖豪下毒、两位真人的相继受害都跟这个有莫大的关系,他说:“的确如此。至于扬尹得到宁封诀,是因为连我也参详不出宁封诀里面的玄奥,就连王师弟都没有能够做到,所以宁封子的武功才失传了几百年。不过师弟曾经一再提及过,如果天下间有人能够参悟,那么第一个绝对是扬尹这小子。”
红衣女神情不屑,说:“看他稀松的功夫,也不像是那么天资聪慧,要是论武功和资质,我们婆罗门里远超他的比比皆是。”
俞真人说:“宁封诀不是一直在毗湿奴的手上吗,可他将宁封诀亲手交给扬尹之前不是同样领悟不到吗?”
红衣女子被他说得无言以对,只好转过话题,说:“好,就算他能够领悟得到,但那也是他的福缘,与你何干,万一他习得旷世武功后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你不怕他杀了你吗!”说到最后,语气咄咄逼人,不是问,而是恫吓。
“哈哈,知徒莫若师,他从一个孩提到现在昂藏七尺,无时无刻不在我的看管下,我对他知道得很清楚,我有把握让他将悟道之法说出来。到时候我再将武功献给皇上,皇上必定十分欣喜,加官进爵不在话下!哈哈……”那笑声,摧得烛光凌乱,一地残影。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阴谋浮现
红衣女子说:“不要这么乐观,他能否参悟出宁封诀还是一个未知数,你的如意算盘还是打得太早了。裕陵才竣工不久,皇上亲临后虽然觉得满意,但是他更加害怕作为西南风水重地的青城山因为信仰不一,导致陵下佛国西土不靖,所以对我们催促得更紧,要求尽快解决青城山的宗派问题。现在既然碧洞宗里面武功最强的两个老不死已经被我们送了归西,夺山应当尽快进行。”
听那红衣女子这样说来,原来山上的血案果然是一个大阴谋,不止是一个江湖派别的争地夺山,还牵涉了当朝皇帝的旨意!只见那俞真人左手一摆,反对她的建议,说:“暂时还不行,虽然最顽固的两个已经死了,但是山上还有不少高手,强攻必然遭到顽强抵抗。万一不能够一举拿下青城,让其中几个走漏了风声,山下那些在家的弟子群起反攻,我们必定损失惨重。况且青城山向来是道教名山,明目张胆地改宗换教必然引来非议,皇上也不想将这件事闹得太大,悄无声色地完成这件事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但是山上已经发生了两起命案,他们肯定更加防备,恐怕在没有机会下手了,总不成就这样等下去的。”
“不用担心,我心中自有打算。你在这里也不宜久利,免得被人发现。”说罢转身别过了红衣女子,走向床上受伤不轻的崖豪。红衣女子见他下了逐客令,虽然觉得对方行事迂腐多虑,但无奈地位要比自己高,受了一下气,一跃而去。
红衣女子走后,俞真人轻轻摇了一下崖豪的肩膀,待崖豪转醒过来后对他说:“崖豪,你觉得怎样,好了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