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俞宛秋朝他翻了个白眼,想要起身,被他一把捉住,两个人在儿子身边躺下。
他知道小妻子为什么闹别扭,趁着屋里没外人,主动赔礼道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三天。我也担心得要命,就怕你会着急,可事关机密,父皇叮嘱了又叮嘱,我不敢乱来。”他把这几天的情形简略叙述了一遍,说得俞宛秋惭愧起来,埋首在他胸前说:“我是不是很不懂事?”
“你只是太着急了而已。”
俞宛秋感慨地说:“这种事,经历了一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就不会钻牛角尖了。”
“不行”,赵佑熙反而不乐意了:“我几天没消息,你都不着急?要是我真出了什么事呢?”
俞宛秋笑问:“难不成你要我抛下孩子,千里寻夫?”
赵佑熙抱紧她。向她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诈败之策,只能用一次,更何况,“我答应了不管到哪里都带着你和儿子的。”
安抚好小妻子,他想起了另一件事:“我回来的时候,听知墨说,你写成的什么草稿被人偷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俞宛秋心虚起来,努力用平静无波的语气说:“就是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办资善堂,济慈院等的一些想法和条款。”
赵佑熙更不解了:“这个偷去干嘛?”
俞宛秋忙说:“多半不是被偷了,而是我搁哪儿自己又忘了。”她可不敢提起秦决的名字。
赵佑熙想问问当时的详情,外面响起了邱掌正的声音:“太子妃在里面吗?”
立刻有人小声告诉她:“太子殿下回来了。”意思是,人家小两口在里面亲热,请勿打扰。
邱掌正在太子回宫之前就出去了,刚刚才赶回来。正准备退下,俞宛秋开口道:“进来吧。”
夫妻俩从床上下来,邱掌正站在门口向太子行礼毕,才转向俞宛秋道:“启禀太子妃,您的祖父已向司礼监提请觐见,司礼监准定的日期是明天辰时到午时,午正赐宴。申时离宫。”
虽然俞宛秋很不想见到那家人,但她怎么想是一回事,司礼监怎么处理又是另一回事。他们敢如此苛待她的亲眷,多半又是太后的授意。太后的娘家人把宫里当成自己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甚至连太后不待见的皇后都是,侄女们几乎在王府长大。为什么轮到她这个孙媳妇,娘家亲眷来了,限定两三个时辰会客,赐一顿饭,然后马上请出去?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是哪一级嫔妃的待客标准?”
邱掌正含糊道:“这个奴婢不知。朝廷新立,很多规矩都是新定的,原来也没嫔妃不是?”
俞宛秋脑子里飞快转动,虽然有些欺人太甚,但她何必为俞家人跟太后发生争执呢?万一太后理亏让步,让俞家人享受真正的皇亲待遇,烦的是她自己。
赵佑熙适时开口道:“你下去吧,明天的会客免了。”明天午时,宫里的人已经开始撤离,还会什么客。
见邱掌正呆住,交代她说:“俞家人住在哪里的?你明天早上带几个人跑一趟,给点路费,让他们尽快回老家去。”
俞宛秋附耳问:“你准备给多少钱?”
赵佑熙小声道:“一万两,你看够不够?”若依他的性子,一文钱都不想给,他知道太子妃不想理那家人,可娘家人特意投奔来,空手打发回去,怕有些不知内情的人说太子妃刻薄。
“不能给!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但我不能为了虚名,惹上一个永远甩不掉的包袱。”那家人无耻到相当的程度,一次给了,不愁第二次,终究要有一次让他们空手而回,到时候依旧免不了刻薄寡恩之名。而且,她还担心,俞家人的希望远不只如此,太子大手笔打赏,那是不是说明太子妃很受宠呢?俞家人更会赖着不走,以为可以借此机会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甚至以皇亲国戚之名耀武扬威。
赵佑熙只担心小妻子受流言伤害,既然她不在乎,他还顾忌什么,立即改口道:“还是太子妃深明大义,知道国难当头,钱财要用在刀刃上。邱掌正,俞家人你直接打发他们走好了。就说这是本太子的意思,俞家人当年为了争家产,差点毒死太子妃,本太子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留他们一命,若再敢来纠缠,本太子绝不轻饶!”
同人卷 第二百零六章 首战得胜
第二百零六章 首战得胜
农历六月初,天气已经炎热起来。嫌屋里坐着闷,歇过晌后,俞宛秋抱着儿子去了撷芳亭。宫女们川流不息地端来各种瓜果点心,其余的倒罢了,就是紫红色的新鲜菱角让她看着楞了一会神。
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就到吃菱角的季节。
过去的二十多天发生了很多事,有些虽然她并未亲历,但根据看到的和听到的,也差不多能拼接出完整的画面。
她的同心殿里,很多家具,包括床都换过了,到处纤尘不染,香炉中总是燃着百合香,她还是有些坐立难安,也许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彻底释怀吧。
打发走俞家人的当天,他们就撤出了皇宫,在离南都仅几十里的一处别馆住了下来。赵佑熙当晚便和父皇秘密返回,她则和太后、皇后一起又住了十来天,才带着上千的侍从护卫浩浩荡荡地回宫,一路上受到了南都百姓的热烈欢迎。
偶尔揭起车帘,人人脸上喜气洋洋。气氛就像过节一样,客栈、酒楼纷纷换了对联,不再是“喜迎四海客,笑纳八方财”,而变成了诸如“宏谋抒啸虎,士气奋扬鹰”或“九天日月开新运,万里笙歌乐太平。”
俞宛秋笑倚着车窗,赵国这一战,算是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吧,他们一家三口和整个赵国百姓,至少可以喘一口气了,梁国即使重新调派大军前来,也得筹备一段日子。
她和尧儿乘坐的翟车将要驶过明德楼正门的时候,赵佑熙从道旁上车,手里拿着两个小盒子。打开一看,居然是两串手链,一条红玛瑙,一条绿翡翠。赵佑熙把红玛瑙给她戴上,绿翡翠则给了尧儿。
俞宛秋看着自己手腕说:“好漂亮,但你为什么巴巴地送到门口来给我们带上呢?”
赵佑熙抓着儿子的小手轻轻摇晃,小家伙对着父亲笑得甜甜的,赵佑熙忍不住扑上去亲了两口,这才说:“昨儿宫里做了一天法事,我顺势把这两串都请大法师开了光,来不及送回去,只好等在宫门口给你们带上了。”
“为什么非要戴这个呢?”
赵佑熙有些闪烁其辞:“宫里被敌军占用过,破坏相当严重。还死了一些人,你生过孩子没多久,身子弱,尧儿又小,戴着这个可以辟邪。”
“难为你想得这么周全。” 俞宛秋笑着向他道谢,然后拉起窗帘,缩了缩鼻子道:“宫里在薰艾草吗?好浓的烟味。”
赵佑熙点了点头:“这几天都在薰,那些人把皇宫当马场,到处都是马尿马粪,臭烘烘的,父皇恨不得把地皮刨去一层才好。”
几个宫女的说笑声打断了俞宛秋的思绪,其实,那天她就已经将信将疑了,宫里会做法事,连赵佑熙这样霸道不信邪的人都特意给她和儿子戴上开光过的手链,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如今又每天在艾草味中度日,要薰走的,恐怕不是马粪味,而是别的味道。
“太子妃,天气热,吃点西瓜吧。已经用井水镇过了。”说话的是周掌食手下的秦女史。手里抱着一个刚从水桶里拿出来的西瓜。
每个掌字号女官都有两到四名女史,无品级,只是比普通宫女有优先升职权,比如,周掌食若犯错被撤,她的职位由她手下的女史继任的可能性就比较大。女史各有专长,像这位秦女史,就擅于用瓜果做成各种好看的拼盘,还会调制花露和果子露,水平比茗香高了不只一个档次。但俞宛秋心里戒备,基本不用秦女史侍候,茗香泡的茶或许不如秦女史泡的好喝,但安全,不用担心里面放了别的东西。
秦女史心里也清楚太子妃的顾忌,连西瓜都当着她的面切。
得到太子妃首肯后,秦女史拿起水果刀轻轻划下去,西瓜特有的清淡甜香立刻传入鼻端,可惜,随着红红的瓜汁流出,俞宛秋完全失去了吃的欲望,甚至觉得有些作呕,抱着尧儿转身就往下走。
秦女史忙丢下西瓜跟过来,俞宛秋摆手道:“你们几个把西瓜分吃了吧,我早上起来凉了肚子,这会儿就忍忍,免得贪嘴坏事。”
“那奴婢给您泡一壶玫瑰花茶,再配上一碟糖瓜,一碟姜饼,您看好不好?”
俞宛秋回头看她那诚惶诚恐的样子。随口应道:“那好吧,你弄好了送到遂初堂去。”
她离开后,兰姨过来小声说:“茗香该吃醋了,她前儿还夸口说,太子妃从来只喝她泡的茶。”
俞宛秋摇头笑道:“这有什么好争的,我就算天天喝她的茶,也喝不了一两年了。”
兰姨脸色大变:“为什么?”
“你别急,不是我会出什么事”,俞宛秋先安下乳母的心,才接着解释:“她们几个都大了,岂能一辈子断送在宫里。她们并非宫女,不用受宫规约束,随时可以出嫁,你家姑爷曾说过,等以后女官的位置空出来了,就把她们几个提上去,我都没应声的。就当了女官又怎样?像以前的徐尚宫,听说还是皇太后身边的红人,到最后还不是孤老一个。”
兰姨听了这里,点了点头说:“嫁出去也好,反正太子妃身边还有我。”
“嗯,有妈妈一辈子跟着就够了。”
兰姨接过她手里的孩子劝道:“你这几天着实闷坏了,等太子晚上回来。你跟他说说,让你出宫散散心。”
“不是这个原因。我们以前在沈府,曾有过五年不出府门的记录,你忘了?”
“也是”,兰姨眼里出现了怀念之色,不是怀念沈府,而是怀念那些年的时光。
“你当我爱往外跑啊,其实我更愿意留在家里守着尧儿,每天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俞宛秋的语气有些感慨,亦有些无奈。
兰姨如何不理解姑娘的苦衷。心疼地说:“我知道,你怕闲在宫里,又得每天早起请安挨训,那几个女官也恨不得多抓点错儿,好去那边邀功。”
“这些倒无所谓”,不是虚言,而是俞宛秋真的看开了,太后肯明着针对她,时不时寻点小过训诫一番,甚至故意待慢她的亲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是好事。如果太后表面上对她很好,让她失去防备,背地里再算计她,不是更糟糕?
她现在反而庆幸,太后不像沈老太君那么虚伪。明明看她不顺眼,还一口一声丫头,言语亲昵,笑容慈霭,似乎处处事事都为她着想,她若不是穿越者,而是真正的俞宛秋,一个五年不出府门的十几岁小女孩,早被沈府骗去卖了——不是卖给沈渊做填房,就是卖进宫里去,为沈家人的前途挣命。
跟沈老太君比起来,她情愿跟太后这样的人打交道,不受人待见总比被人骗好。而且还有个最大的好处是,赵佑熙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边。男人永远是同情弱者的,赵佑熙对养育他长大的奶奶不可能完全无情,他之所以一直帮着自己,与太后总是针对她,打压她有莫大的关系。可以说,太后越是欺负她,赵佑熙就越是怜惜,太后想靠打压孙媳妇来争回孙子,根本搞错了方向。完全南辕北辙。
相通了这个关节,俞宛秋很少再为太后的事烦恼,她现在担心的是:“这几天被你家姑爷禁足在宫里——理由是,怕朝廷军队尚有残兵败将躲在南都城里伺机报复,资善堂和济慈院的事都只能暂停。”
兰姨不以为然地说:“停就停,有什么了不起的。”
俞宛秋摘了一朵紫薇花,在兰姨身后逗着儿子,看着儿子的笑脸,觉得心情开朗了许多,对未来也有了更多的勇气,语气越发坚定沉稳:“既然当了太子妃,又不让太子纳进其他女人,等于无形之中让他失去了许多支持,就算是为了补偿他,我也该多出点力。他是军中统帅,我就努力当好他的军需官和后勤人员,虽然能力有限,能帮一点是一点。可现在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办这种机构,不是单靠个人力量就能维持下去的。前期投资我还拿得出来,可以后的追加投资……”不管兰姨听不听得懂这些词,只管一咕噜儿告诉她:“办慈善机构本来就是个无底洞,因为只进不出,资助的人越来越多,开销只会越来越大,到时候万一资金无以为继,慈善事业办成了半截子工程,会遭到各方非议,比不办还糟糕。”
兰姨问道:“你不是要办作坊,发动那些人做工的吗?”
“孤儿的娘做工,孤儿不能啊,再说,很多孤儿是父母双亡的,就像我这种。”
兰姨沉默了,俞宛秋苦笑着说:“所以我想发动城里有钱的太太小姐们捐些善款,可你看,哪有人到东宫来?都去慈懿宫巴结太后了。“兰姨突然想到了一点,眼睛一亮地说:“小郡王很快就满百日了,皇上不是说要好好办个百日宴吗?那天会有许多贵夫人来东宫贺喜,太子妃可以趁机跟她们联络一下,兴许她们也很乐意呢。”
俞宛秋连连点头,“是个好主意。”
——————————分隔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