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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英。我很怕埋没了你们。”
戚长生忙表示:“哪能人人都做将军,属下帮着太子妃殿下办成衣坊做军衣,办慈善医馆收治伤员,还有收军粮,同样是为军中兄弟效力,为咱们赵国效力,都是一样的。”
俞宛秋点点头:“你能这样想就好,我记得你好像快二十五了吧?周长龄是二十三。”
两个人一起回答:“是。”
俞宛秋便道:“也该成家了。心里可有喜欢的姑娘?若有的话,只管说出来,我和太子殿下会为你们做主的。”
周长龄连说“没有”,戚长生脸红红地低下头,俞宛秋会意地说:“那就是有了,谁?我认识吗?”
戚长生脸更红了,用比大姑娘还羞怯的语调说:“这事,等回营后,属下再向太子妃禀报。”
看那架势,到时候还得清场,不然,纯情少男张不开口。
俞宛秋的目光不由得扫向随车同行的知墨和茗香,心里暗忖:难道他看上的是这两位中的一个,所以不敢当面点明?
茗香发现了太子妃探究的眼神。忙关上车门澄清:“您别这样看我们,不是我们俩啦。”
“听你这口气,你知道是谁?”
知墨告诉她:“您随太子住在南部军营的那段时间,两边消息阻隔,我们都很担心,每次戚大哥回苏城,素琴姐姐都要去找他问消息。在我们四个人里面,素琴姐姐跟他打交道最多,素琴姐姐的年纪比我们大一点,为人一向稳重,跟戚大哥最合得来。”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这是好事啊”,俞宛秋喜不自胜,又问两个丫头:“你们俩呢,可有喜欢的人?以前总听你们提起小唐、小毕,是不是对他们……”
“才没有!”茗香急得直嚷:“那两个就是小孩子,喜欢逗他们玩罢了。”
“小孩子?他们的年纪可比你们还大。”
知墨跟她解释:“太子妃您不知道,他们都是孤儿出身,被王府收留后,就送到山里的军营秘密受训,每天除练武外不干别的,一直待到十七八岁才下山,为人处事就跟小孩子一样,头脑很简单,什么都不懂。”
俞宛秋道:“下山一两年就好了,戚长生也是无影营出来的,现在能文能武,又能当掌柜到处跑生意。又能统领护卫营。”
茗香开心地说:“若是素琴姐姐嫁给戚大哥,素琴姐姐就可以继续留在太子妃身边,太子妃不是要赶走太后派来的那些女官吗?正好提拔素琴姐姐。”
“是个好主意”,俞宛秋笑着许诺:“你们如果嫁给护卫亲随,我照样封你们当女官。”又怕她们有压力,特意加上补充说明:“这个不勉强,一定要你们喜欢才行,你们跟了我一场,别的我不能保证,但有一点是绝对可以做到的,那就是,给你们婚姻自主权。”
“多谢太子妃”,两个小妮子脸上红霞一片,看样子,只怕都有了心上人,只是一时不好意思承认。
说说笑笑间,马车驶过了苏城的城门。
要去常伯常婶家,得从双姝馆前经过,俞宛秋决定先进双姝馆探望一下薛凝碧,再跟她一起去常宅,陪常家老两口吃顿饭。
老远地,就见双姝馆前围满了人,呱噪的人语中夹杂着女子尖利的哭骂和男子不耐的哄劝声。
场面已经够混乱了。俞宛秋不想让人认出来,造成更大的混乱,遂吩咐道:“停车,戚长生你去前面看看是怎么回事。”
马车刚停稳,就有人从马路对面一脸喜色地跑过来,站在车窗下激动地问:“里面可是太子妃殿下?”
俞宛秋只得让茗香打起窗帘,无奈地恳求:“请你不要再说出我的名号,我不想招来围观。”
一身月白袍服的凌清澜垂首道:“在下一时疏忽,还请少夫人见谅。此乃是非之地,可否请您移驾至寒舍,在下有要事禀报。”
又是要事!俞宛秋本能地想拒绝。又怕他真知道沈家人的去向。自从上次在福德客栈见过后,沈家人就象失踪了一样,她派了几拨人都没找到。想了想,不大情愿地说:“还是烦请公子随马车到一个故人的住处,好吗?”她不能随便去一个男人的家,请他去常宅见一见还是可以的。
凌清澜拱手道:“但凭少夫人吩咐。”
此时戚长生已经走过来,朝凌清澜看了一眼,没理睬他,直接向俞宛秋回禀:“是薛掌柜的前夫张宝珍和现任妻子冯氏在此吵闹。”
俞宛秋愕然:“怎么会这样?把车再往前赶一点。”
双姝馆前早就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车只能远远地停在斜对街,但女子的怒骂声还是声声入耳:“你个不要脸的贱人,不知在哪里赚来一些皮肉钱,开起了这间铺子。一个女人家,到处跟男人谈生意,谈到哪里睡到哪里,外面不知道勾搭了多少,店里的掌柜伙计全都勾上床,你这yin妇还不知足,又来勾搭我家相公。他八百年前就休了你,你到如今还缠着不放,你还要不要脸啊。”
薛凝碧没露头,却是一个穿着店员服的女孩从里面出来,站在门边用清亮的嗓音说:“这位大嫂,你要说别人俺没有发言权,但我们店里的伙计、雇工全是女的,至少俺可以发誓,大掌柜从来没有勾搭过俺。”
人群一阵哄笑,俞宛秋眉开眼笑地打听:“这女孩叫什么名字?我来过好几次,怎么没发现店里有这样机灵有趣的人物。”
冯氏楞了一下,马上反击:“你个小*子,她勾引我丈夫,我找她算帐,你充什么能?莫非你也……”
“莫非俺也跟你相公有一腿?大嫂,你家里穷得买不起镜子的话,麻烦弄盆水把你家相公拉过去照一照,就他那瘪三样子。别说我们大掌柜看不上,就我这个当小伙计的,照样看不上。以前嫌我们大掌柜没嫁妆,贪图你卖皮肉挣来的嫁妆,把她给休了,现在看大掌柜开起铺子来,又每天像只巴儿狗一样来这里千求万求,指望大掌柜再回去。无非是把你的嫁妆哄光的,没啥想头了,又开始打我们大掌柜的主意。这样的烂男人,也就你当个宝,送给我们大掌柜,她还嫌臭呢,所以算我们拜托你,快领回去吧,站在这里,仔细脏了我们的地。”
张宝珍脸上挂不住,正要开骂,小伙计又说:“你知道这家店是谁开的吗?就算你整天关在家里不出门,也该找人打听打听,或看看黄道吉日再来。敢到我们店里闹事,找死也不是这种找法。”
周围马上有人议论:“听说这店是太子妃名下的。”
“不是吧,大掌柜不是姓薛吗?”
“姓薛的只是掌柜,少东家姓何,但姓何只是化名,实际上姓俞。”
“天,真是太子妃!”
也有人对传言嗤之以鼻:“太子妃要多少钱没有,她还需要开什么店啊。”
听到这里,俞宛秋低声对戚长生说:“走吧,去常宅,绕到后门把薛凝碧叫上。”
本来,她见那替薛凝碧出面的女孩机智伶俐,打算提拔她当小掌柜的,可后面的几句话又让她犹豫起来。她一向不喜欢以势压人,自从上次在落雨轩被人认出后,她很少出现在店铺里,这位伙计却毫不避讳地道出。
看来,即使以后要用她,也要先约法三章。
同人卷 第二百二十四章 婚事琐记(二)
第二百二十四章 婚事琐记(二)
到了常家,常伯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腿上盖着线毯,常大娘迎出来,抹着眼泪说:“可算又见到太子妃了,难怪今早起来听到那梧桐树上喜鹊喳喳叫,原来是有贵人降临。”
俞宛秋握着她的手走了进去,常伯被戚长生和周长龄搀着,勉强能挪几步,走路的姿势蹒跚迟缓,背驼得更厉害了。
俞宛秋眉头紧锁,不解地问:“上次请的阳大夫明明说快治好了,怎么又变成了这样呢?”
常大娘刚要开口,常伯朝她打眼色,俞宛秋立刻意识到:“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的?”
身后有人自责地低语:“都怪我,是我害了常伯。”
俞宛秋回头,就见薛凝碧脸色苍白地越过她,直挺挺地跪在常伯面前说:“上次那几个半路拦截,又把您推到水里的人,是我前夫派去的,我一直不敢说,就怕您怪罪。”
俞宛秋急了,拽住她的胳膊问:“你起来说清楚。为什么你前夫要针对常伯?常伯常婶当了一辈子老好人,跟你前夫根本不打交道,哪里得罪他了?要这样害人。”
薛凝碧满面羞惭地说出了一件事:
常伯的腿在几位名医治疗下,本来可以很自如地走路了,他是个劳碌惯了的人,一旦身体好点就不肯坐在家里吃闲饭,开始跟着儿子跑生意。有一次,为了一批绣品,和薛凝碧的前夫张宝珍对上了。
张宝珍家里原是开绣庄的,只管为各家布店提供绣品,自己并没有铺子。大概是薛凝碧当上双姝馆掌柜的事刺激到了他,也在城里租了间店面,除了销售自家绣品外,还从外面进货,于是双方成了竞争对手。
张宝珍有个奇怪的逻辑,认为薛凝碧既然是他家的下堂妇,是他不要的女人,见了他应该绕道走,若有好货源,应该无条件地让他先挑选,这样才符合下堂妇低人一等的身份。薛凝碧竟然毫不相让,不把他这个前夫放在眼里,让他很不是滋味。
他曾托友人给薛凝碧传话,如果薛凝碧态度好一点,两个人可以一起合开铺子,他也可以考虑重新接纳薛凝碧。气得薛凝碧对传话人说:“叫他死了这条心,我情愿嫁猪嫁狗。也不会再嫁给他。”
张宝珍在友人面前失了面子,订购绣品的争夺战也输了,越发不甘心,认为薛凝碧之所以对他翻脸无情,是因为有了奸夫的缘故——在他看来,做过他的女人,就该一辈子忠于他,否则就是奸夫yin妇。
这个奸夫,就是跟薛凝碧一起掌管双姝馆的小牛,薛凝碧平时跟小牛交往最多,小牛的奸夫身份确认无误。
于是,他派人跟踪常家父子,在他们进货的途中堵住他们,把他们按进水塘里,呛得半死不活后再一顿暴打,父子俩穿着湿衣服在路边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被人发现。
经过了这一次,常伯原本已经好转的老风湿又被引发了。
俞宛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出了这样的大事,为什么都没人告诉我?”
薛凝碧说:“这是今年上半年的事,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你在哪里。”
是的。她那时候住在南部待产,对外只说出门访亲,后来又派人悄悄接走了几个贴身仆从,并没有把行踪透露给常家人和薛凝碧他们。
“后来我回东宫了,你们怎么也不说一声呢?要不是今天戚长生提起,我还不知道常伯遭了这样的罪。”俞宛秋眼眶都红了,这一家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把他们接来是报恩的,不是来受苦的。
薛凝碧嗫嚅道:“我不敢说。”
常伯和常大娘相对叹息:“我们只以为是一般的抢匪,不告诉太子妃,是不想给您添麻烦。”
薛凝碧垂着头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个该死的男人警告我,‘再敢勾三搭四,不只你那奸夫的爹,你那奸夫自己的腿都保不住’。”
俞宛秋听不下去了,当即吩咐戚长生:“你带人去,把张宝珍和他的同伙都抓起来。”
没想到常大娘坚决不让,一再说:“就是不想让太子妃操心,才没让他们告诉的,小妇人还特意叮嘱过小牛,叫他不要告诉戚大人。”
常伯附和道:“薛掌柜跟我们说过太子妃的事,说您无依无靠,太后又一直找您的麻烦,小老儿家这点小事,怎么能再麻烦您。”
俞宛秋忙表示:“不打紧的,要是处置这种小人物的能力都没有,我也懒得当什么太子妃了。”
常伯还是摇头:“就因为您是太子妃,才不能出面,太后不是看您不顺眼吗?她巴不得您有个什么错儿抓到她手里。小老儿知道您手下的人处置几个小混混容易。但堵人家的嘴难,要是他们散播谣言,说您仗着太子妃身份,欺压百姓,小老儿便死了,也赎不了这个罪过。”
俞宛秋哭道:“常伯常婶你们就知道替我着想,怎么不想想自己,常伯的腿都成这样了,以后怎么办?也怪我疏忽,这么久都没来看你们。”
常大娘替她拭泪:“您哪得空?您今天能来,我们已经很开心了。”
在常伯家用过中饭,亲眼看着新请来的大夫给常伯针灸治疗后,俞宛秋才带着薛凝碧回到了曾经住过几个月的“何宅”。至于凌清澜,实在没工夫应酬他,让戚长生请他回去了。
留守的老严夫妇把家里收拾得很干净,尤其是她的卧室和起坐间,居然一尘不染,就像主人随时会回来一样。
俞宛秋把人都打发出去,只留下薛凝碧,正色问道:“前夫的事,你打算怎么办?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薛凝碧紫涨着面皮说:“凝碧也知道不是办法,可是……”
“你还对他余情未了对不对?若你毫无留恋,他也不会一直纠缠不休。”
“我没有!”
“你没有?那他为何到现在都不肯死心。你回苏城一年多了,那男人真要如此痴情,不管女人怎么对他都不改初衷,当初也不会跟你离异。”
“我……”薛凝碧无言以对。
俞宛秋抚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