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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在这天地皆白的地方,速度越来越快,也不知跑了多久,四周的空间还是只有那白茫茫的一片。
叶扬突然停住脚步,看了看自己的脚下,这才发现,脚下也是一片白茫茫的,他似是踩在地面之上,但看上去却也是一片苍白没有任何东西,甚至没有光让他映出影子。
叶扬弯腰伸手试着去摸摸地面,渐渐的,他的手明显超过了脚所在的位置,却还是可以继续往下伸。
摸了摸自己的脚下,但却除了自己的脚,什么也碰不到。叶扬不知踩着什么能让他保持站立,站立在这莫名其妙的空间之中,又像是飞在空中,但脚下却有实质。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饶是叶扬常自负自己见多识广,此刻也是完全搞不明白状况。
突然,他的面前约莫三丈的地方亮起一团金光。
这刺眼的金光顿时让他眼睛一闭,待他再睁开眼睛时,却看到周围场景全变了,不再是那白茫茫的一片,而是一处山清水秀的别院前。
这别院好似熟悉。
有一名白衣男子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上前敲了敲门,随即便有一位老人应声前来开门。
这老人看上去好似熟悉。
浑浑噩噩的看着两人走进屋内后,叶扬便跟了上前,走进了屋内。
两人似是在对话,但叶扬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屋内的老人与男子仿佛都看不到叶扬一般,自顾说着话,看都没看叶扬一眼。
老人在不知说了什么之后,突然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把紫色的长剑交给了男子。
这一切都好似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一般。叶扬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突然,头好疼,叶扬双手抱头蹲了下来,使劲的拍打着自己的头,才略微减轻了头疼。
也不知过了多久,头才不疼了,这时候叶扬再抬起头看眼前的事物之时,方才发现面前的场景又变了。
还是那名白衣男子,男子正拿着那把紫色长剑,挥砍着,看不清他的模样,也看不清敌人的模样,只是看着他杀了好多人,鲜血把男子的白衣都染成了红色。
忽然,场景又变了。
白衣男子面前出现了一名绝色女子,他们正打斗着,这时男子突然丢下手中的长剑,女子的剑就那么的刺入了他的胸中,没有任何阻碍。
叶扬只觉心一疼,随即画面又变了。
还是那座别院,男子赤裸着上身,身上绑着几条白布,颤抖着双臂,将长剑交给了之前给他长剑的老人。
叶扬呆呆的看着那不断切换着的画面,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看着。
突然,叶扬所站立的空间里,原本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全部暗淡了下来,随即一片漆黑,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便从白茫茫变成了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
金光又亮起了,叶扬眼睛又闭上了,再睁开时,果然又出现了画面。
画面中还是一名男子,不过与之前的男子并不是同一人,但他们的模样有点像,都是穿着一身白衣,拿着那把紫色长剑。
那是我吗?
叶扬双眼无神的看着画面,突然喃喃自语道。
画面中,那名很像叶扬的男子拿着长剑,不断挥砍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就像之前的那名男子一样,杀了很多很多人。
随即画面又开始不断切换,速度越来越快,刹那间便有数副画面切过,几名绝色女子不断重复出现在画面之中。
忽然,新的画面闪过,画面中的男子不再穿着白衣,而是换了一身黑衣,黑衣上有个宽大帽子,男子戴着帽子,看不清脸,但叶扬的直觉却告诉他,那是同一人。
男子继续挥砍着长剑,叶扬看到他隐约间从帽子中露出的眼神,突然心头一颤,竟有种揪心的感觉。
画面继续切换,突然,寂静的天地间有了声音传来。
还是那名黑衣男子,他正拿着紫色的长剑,架在一名跪倒在地的男子肩上,“大厦将倾,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你还不愿退开?”
跪倒在地的男子摇了摇头,随即画面突然消失,迸发出一道强烈的红光。
强烈的红光瞬间便照亮了这漆黑的空间,叶扬的身子也被红光渐渐所笼罩,消失不见。
“这……究竟是什么?”
*****
注:
巫脉境界可分为一到九品,一最低,九最高。
九品巫士之上是为一鼎巫师,分九鼎,九鼎最高。
取自血红《巫颂》。
………【第二十二章 至交】………
所谓苗疆,只是一个统称,自古以南岭往南千里外皆可以称作苗疆,若要问具体是在何处开始算做苗疆,却还真找不到什么准确的地界边线。
苗疆巫蛊两脉巫士皆与凡人混居在一起,这点却是与神州修士所不同的。修士离世遁俗,潜心修行,从不问尘事,而巫士却时常帮助族中普通人度险化厄,为寨子的繁衍传承略尽绵力。
苗疆极其宽阔,大大小小的寨子共计数百,但却未曾统计,皆是各自为政,虽不像以往那般非要争个你死我活,但却也是不相往来。
***
且继续说。
当叶扬被所在的空间被这红光所笼罩后,他便感到一阵眩晕,随即头疼欲裂一般难受,浑浑噩噩中就那么昏迷了过去。
而此时切磋的场中。
沐桑儿继续保持着此前的姿势,不断向祖巫镜输送着灵力。突然,一阵缓缓醇厚的灵力波动传来,阻断了她与祖巫镜的联系。
沐桑儿随即收势退后数步,调息一下后,方才瞪着场中,大声怒道:“不是说好了我跟他切磋吗?是谁在插手?”
“小姑娘,既是切磋,那就不要伤及对方性命。他已经败了,为何你还不愿收手?”一个苍老平缓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沐桑儿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后,这才发现祖巫镜下又传来一阵灵力波动,随即一位老者从虚空中突然跨出,站到了叶扬身旁。
突然出现在场中的老者朝着祖巫镜挥了挥衣袖,祖巫镜便停止了旋转,缓缓收回不断发出的红光后,便飞快的朝着沐桑儿的方向飞了回去。
“哼,若此次不给他一个教训,那以后他再来我寨中猖狂怎么办?”沐桑儿接过祖巫镜后怒哼道。
“桑儿,不得无礼。”
此前与姬放在远处谈话的老者不知何时来到了场中,他一开口后,人群便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路,老者杵着拐杖缓缓走到场中后,方才微微笑道:“景旭真人,多年不见,你可别来无恙啊?”
景旭长老扶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叶扬,握住他的手腕探了探他的情况后,方才朝着老者笑道:“晟睿长老,这半月来,我这孙子可给你添了不少乱,还望晟睿长老不要与他计较。”
“无妨无妨,桑儿,快过来见过景旭真人。”看到老者朝着自己招了招手,沐桑儿这才不情不愿的挪到了老者身旁,朝着景旭长老行了一礼,却不说话。
老者看到沐桑儿这幅模样,也不强迫她,便向着景旭长老说道:“还望景旭真人见谅,我这孙女平时被她爹给宠坏了,我也不好说什么。真人你远来是客,不如去我那稍作歇息可好?令孙受了祖巫镜的精神冲击陷入昏迷,但应该并无大碍,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还烦请晟睿长老带路了。”
******
这是一间颇具苗人特色的吊脚楼,依水而建,别具风味。
此楼临水面的一排美人靠(注)上,景旭长老与晟睿长老正端坐在此。
“老友,一别数十年。你这月煌剑阁离我这寨子也不算太远,而且以你的脚力,也就数个时辰的功夫,怎都不抽空前来与我叙上一叙?”
晟睿长老背靠栏杆,双手把玩着权杖顶部,对着身旁的景旭长老笑问道。
“说来可就话长了。”景旭长老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我这老骨头这些年来虽然偏居一隅,不过,对外面的事还是有所耳闻。”晟睿长老看着门上的悬挂着的牛角,突然轻轻摇头说道,“你算是收了个好徒弟,只是可惜,可惜了。”
景旭长老闻言却没有立刻答话,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你且别说,我现在的情况与你当初又有何不同?桑儿天资过人,还顺利开启了失传已久的祖巫镜。如今这苗疆也是风起云涌,最近有传闻,九黎一族已经与魔教勾结,据说又想要开启黄泉之门,寻找那虚无缥缈的传说。我想,我这里怕是也快不得安宁了。”晟睿长老突然笑道,像是在说一件很开心的事一般。
“魔教?若论凶狠毒辣,魔教又如何比的上中州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让他们闹腾也好,中州那帮人成天闲着,给他们找点事来做,我们倒也能安心了。”景旭长老叹道。
晟睿长老闻言,竟不知该如何去接话,只得摇头笑了笑。
两相无言,沉默片刻。
“你修士一脉,尚有一丝希望能登仙证道,再不济也可落个兵解散仙,多活上数个甲子。我这巫脉修到最后,除了消散于天地间,还可留下什么?若非十二祖巫不再降灵,我们巫蛊两脉又何尝会如此不济,被逼得躲入这穷山恶水之间?”晟睿长老突然转移了话题,像是感叹一般,悠悠说道。
“你这么说,我倒也无法反驳,只是,我等穷其一生,究竟是在追寻什么?我直到现在方才明白,其实做个凡人或许也不错。”
“但我不甘心,上代巫祖将本族托付于我手中,老朽无能,只得带着族人东躲西藏,祖巫镜更是从不敢视于外人。好不容易我竟有幸见得桑儿出世,开启祖巫镜。但这时我却才发现,自己早已时日无多了,若是我无法守护桑儿修成大巫,延续我族一脉传承,那我岂不是我族之罪人,堕入轮回后,又有脸面去面对我族历代巫祖?”晟睿长老突然长叹道。
“我懂你的意思。”
景旭长老突然看了看晟睿长老,点了点头,缓缓道:“这一世我已登仙无望,落个兵解的下场也未尝不可,你若仙去了,沐桑儿这孩子,我定会护着她长大,直至挑起你巫脉大梁。毕竟,你我多年交情在此,我不可能放任你后人有难而不管,你且放心好了。”
晟睿长老身子一颤,像是未料到景旭长老会如此说一般,沉默了片刻,方才看着景旭长老郑重的说道:“老友,那我就先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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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美人靠,即靠背栏杆,不认识的书友可以百度下。
………【第二十三章 欲问道】………
活着,是为了什么?
修道,又为了什么?
若不能登仙证道,又岂比那三餐温饱碌碌无为的凡人好上多少?
出生入死,双手沾满血腥冤魂,染红衣袍。所谓追求,不过虚无缥缈,却不知所追求的究竟真是那天道,还是另有其他?
任你孑然于世,又或受尽万人敬仰,最后还不都只会化作一抔黄土,数滴眼泪?
天地仿佛只是一座巨大的舞台,挣扎其中,似那扯线木偶,摇摆不定。
那根线,究竟又握在谁的手中?
牵着自己,拉拉扯扯走向那并不想去的地方。
不知叶扬是在什么时候清醒了过来,他躺在床上,闭着双眼,费力的回想着那日所看到的一切,那一幅幅似真似幻的画面。
不同的画面不断在他脑中回映,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叶扬竟一副都想不起来,只觉头痛欲裂,不由闷哼了一声。
“你醒啦。”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叶扬耳边响起,好似熟悉,多年前似是也有过这一幕。
叶扬缓缓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仿佛又看到了那一袭鹅黄长裙的美丽女子,不由得,他想要伸手去拉住她,不让她走。
“哎,你干嘛呢?老实点,我去给你倒杯茶。”
沐桑儿皱着眉头打掉了叶扬的手,随即便起身去桌旁给叶扬倒了一杯茶。
叶扬使劲眨了眨眼睛,这才略微回过了神。
他咳了一下,用手撑着床,半坐了起来。其实叶扬并未受什么外伤,只是觉得头特别疼,整个人便都昏沉沉的。
“我说你这人看上去挺厉害的啊,怎么连我一招半成的降灵都接不住?虽说你们修士不怎么注重精神修炼,不过也不应该如此不济啊。我看啊,是你的心智太不坚定了,得练练。”沐桑儿将茶水递给叶扬后,撇了撇嘴肯定的说道。
“我睡了多久?”叶扬左手不断轻捶着自己的头,右手接过沐桑儿递过的茶水,喝了一口后,沙哑的问道。
“足足三天三夜呢,你这扫把星,害的我的出行泡了汤,还要害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