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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贯满盈,可我仍希望应兄能宽恕……”
他的话却被葛霏霏的笑声打断:“我需要被谁饶恕?何况,就凭他现在的样子,跟我打,简直浪费我的时间!”说完,她又高傲地转向乔自愁:“一萧青衫隐,雨亭风月吟——‘雨竹公子’乔自愁?”
乔自愁含颚。
葛霏霏一甩袖口:“若想杀我,我不阻拦,可前提是来人得有杀我的资格。你可以,他,不行!”矛头直向应孤翼。
弦逸歪头吃了口小乖递过来的青菜,含糊道:“不错,有个性。”
应孤翼的脸显得更加苍白,他说道:“实不相瞒,乔公子,这位少年恩公为我疗伤时,所提及我身上的旧伤,就是拜这妖妇所赐!”
乔自愁早看出应、葛两人之间有所恩怨,他继续沉默,等待应孤翼说下去。
应孤翼说道:“当年那妖妇用妖媚之术蛊惑任秋声,致使任秋声背弃师门,与她私奔。儒门将其视为奇耻大辱,发动武林正道通缉她与任秋声。我与儒门宗长客机多是至交,也一起帮忙追捕他们。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居然意外地在歌东湾与他们相遇。起初,我劝任秋声回头是岸,远离那个女魔头,可是那任秋声却是冥顽不灵,执意不听我劝戒。那妖妇也再不耐烦,直接上前与我打斗。惭愧啊,是我学艺不精,竟被这妖妇的十三刀逼得走投无路。眼见自己就要惨死于这妖妇手中,所幸任秋声还尚存一丝善心,阻止了她。此役后,我虽保全一命,可是却功力大减,多年未恢复。”
葛霏霏蔑笑:“你还有脸说,当初秋声好心救你,你却将我们的行踪告知儒门那些伪君子,致使我们漂泊无定所,终日在奔波中度日。秋声因此劳病交加,身体状况每况日下,最后竟先我而去……这仇,我该如何向你清算!”
应孤翼怒指葛霏霏:“若不提前仇也罢,今我大哥一家七十口被君无忧所杀,我与这妖妇之仇,不共戴天!”
葛霏霏扭头笑道:“笑话!你大哥死了,你不去收尸,反而在我这里砸东西,这就是侠、这就是义吗?何况这是君无忧灭得口,与我何干?”
弦逸突然插嘴道:“他的意思是,当他和一个人有仇时,那个人的十八代祖宗也应该被好好教育。”
“弦逸!”乔自愁喝道,“你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这是乔自愁这几天来,第一次喊出弦逸的名字。正在气头上的应孤翼听到这个名字,也不禁一愣。什么,他姓弦?
“公子你还不知道他,”负剑而立的阿冰冷冷说道,“天生惹事的主。”
袭香和小乖各自一勺子菜塞到弦逸嘴里,小乖道:“我的少爷,你想和公子打架也别用这种方式啊。”弦逸嘴里塞满了菜,不能说话,只能干瞪眼。
“等等,”葛霏霏突然道,“君无忧灭了威震镖局?你们惹了阴离宫?”
小乖歪着头道:“不是我们惹了阴离宫,而是阴离宫惹了我们。”
葛霏霏脸色一变,怒声道:“那你们现在都给老娘滚出去!”
应孤翼冷哼:“怎么,怕了?”
葛霏霏亦冷笑:“我与秋声退隐之时,就绝意与阴离宫再无瓜葛,如今虽秋声已逝,我也不想违背我的誓言。我本就无意与你们相斗,可你实在欺人太甚!若要打,现在解决,你们几个一起上吧!”
紧张的气氛犹如弦上之箭,一触即发。
众人皆是全身绷紧,杀气隐然而现。
可是这时,却是咯吱一声,客栈的门又开了。
那么突兀的声音,这时候更加突兀。
最先转头往外看的,居然是已经吓得有些木然的小二。
光线之中又出现一群人,这群人周身好像被金光环绕,阳光在他们身上的某个部位显得特别耀眼。
因为,他们是和尚。
为首的是一个容貌较为清秀的年轻和尚,他猛然见到客栈里兵戎相见的场景,先是一愣,又退了出去。他身旁的和尚也跟着他呼啦啦退了出去。
当众人皆莫名其妙之时,他又满脸疑惑地走进来。
只见他五指并于胸前,向众人鞠躬,用谦卑而温和地问道:“各位施主,请问,这里是客栈吧?”
五·不速之客——玉雪峰巅(1)
玉雪峰巅,覆盖白雪皑皑。此陡峰峭壁,从峰底望去,皆是令人胆战心惊之景。
更令人胆寒的是,陡崖之上竟坐落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院,半身宅院探出崖外,旁人看去,不觉捏冷汗一把。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便会坠毁。
可是纵是险峻万分,它就是这样在峰巅屹立。而且单从外看去,宅院尽是银柱金瓦,熠熠光彩甚于雪色,装修之豪华俨然一座宫殿。
若是有幸走进宅院内去,来者也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未及院门,便可隐约闻到幽幽清香,使人略微失神。步入院内,眼前竟是一片蓝色花海。这种花不似兰不似菊,而且在如此高寒的气候居然还能生长得如此茂盛,着实让人诧异。再看院落中央延生的地面,都是用上好玉材铺置而成。院落构制精巧,明显是出自名家手笔。
“白轩,你这屋子住得可不太安心啊。”面具之下的女声虽是调侃,却处处透出威严。
阴离宫九大护法之一的五步残兰白轩此时正躺在用千年狐皮缝制的座毯上,用懒洋洋地语调答道:“宫主尽 管放心,琉璃雪屋是鬼斧神匠鲁离修筑而起。若是倒了,他另一只手臂也不用留了。”在他身后,是多得有些怪异的木屏。木屏雕刻精美,摆放犹透着玄机,尽参易经八卦之礼。
楚蓁搁了茶盏,漫笑一声,也未接话,眼睛随意扫视屋内摆放的名家画作和古玩。
倒是白轩笑问道:“听说九弟在鬼门大发雷霆,将媚生门的玄石击碎了。”
面具之下的双眸一转,楚蓁轻哼一声:“还是孩子。恐怕是真怒了。”
“宫主一向疼九弟。”
“此次是他太过鲁莽,怨不得人。”她语气清谈。
“三日已过,他今日便可出来。怎么,你对此事很感兴趣吗?”楚蓁话锋一转,突指白轩。
白轩岂是没有准备,他不急不慢地接道:“宫主今日屈尊至此,不就是为此事吗?”
楚蓁抿嘴一笑,复端起茶盏,说道:“白轩啊白轩,你太聪明,又不知道掩盖。真是让人忍不住有杀你的冲动。”
白轩嘴角上翘:“宫主现在怕是舍不得。”
楚蓁也笑,这清冷的笑声却让原本自信满满的白轩不自然地挪了一下身子。
楚蓁至始至终都注意白轩的举动,嘴角溢出耐人寻味而又令人胆寒的微笑。
她方要开口,屋外却突然传来一个古怪的不成调的曲子。
“一把长刀,两个人头,三段小肠来下酒……”
歌声传入耳中嗡嗡作响,却是传自百丈之外。唱歌之人内力可见一般。
“唉,三哥又在编什么鬼曲子。”白轩揉揉太阳穴。
楚蓁轻蔑地哼了一声:“招摇过市、随意卖弄。我倒是明白无忧为何变鲁莽了。”她悠悠起身,淡淡说了一句:“我到里屋。”
白轩见楚蓁起身进入木屏阵,情不自禁伸出手臂喊道:“宫主,这屏阵……”话未说完,他既知失言。白轩心下懊恼,楚蓁岂会不解屏阵之奥妙,自己真是班门弄斧。
她淡淡盯着白轩僵在空中的手臂,转身进入重重木屏,并又丢下一句:“他请了刀裕做说客,恐怕不好敷衍过去吧?”
这句问话,白轩片刻也不懂她是何意,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将手放下。
一个身着蓝衣的婢女轻步走近白轩,正要说话,白轩却制止她,自顾冷笑一声:“轻功倒是不赖。”他重新躺回千年狐毯,刚闭眼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又睁眼吩咐婢女:
“告诉君无忧,人可以进来,猫可不准。”
“晚了。”君无忧冷冽的声音已在院中响起。
白轩一皱眉,随手将婢女鬓间花朵摘下,两指稍一用力,一片花瓣飘落。
只见白轩中指稍屈,集力于指尖,轻微一弹,花瓣已似石子飞出,直直击向而来的君无忧!
君无忧怀抱黑猫,已步入内室。他一个急转身,避过疾飞而来的花瓣。反倒是在他身后的刀裕,根本没有看清白轩的动作,当真正看清时已来不及躲闪,花瓣堪堪擦过刀裕的右颊。霎时,血珠从刀裕脸上一道细小的伤口中渗出。
刀裕狼狈地捂住伤口,骂骂咧咧地走进来。君无忧则是一脸阴霾。
“老五,你他妈发什么疯!”刀裕一屁股坐在白轩旁边的苑木座椅上。
“对不住,失手。”白轩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死死盯住君无忧怀中的猫,冷声道:“如果想求我,就别做出让我有理由拒绝的事!”
君无忧也同样黑着脸看着白轩。他许久沉默不语,最后还是妥协,俯身将猫放出屋外。
刀裕粗声粗气地抱怨:“幸亏我不用整天和你们这两个黑白双煞在一起,不然真是晦气!”
白轩的神情这才有些缓和,他枕着手仰面而躺,用半讽的语气说道:“九弟,听说你被一个丫头用辣椒粉戏弄了一把?”婢女为刀裕和君无忧各奉上一杯散发清香的兰花茶。
君无忧的脸犹如乌云压阵,听完此话更呈雷霆万钧之色。可难得是,他居然忍住没吭声,只是看了眼原先楚蓁喝过的茶杯。茶余热,也未收,恐怕人尚在。如此明晃晃地放在桌上,君无忧心了然,这是逐客令了。
“这才是求人之态嘛!”白轩心满意足地看着他,挥手让婢女退下,“想让我做什么,直说吧。”
刀裕拭干脸上的血迹,拿起茶猛灌一口,砸吧砸吧嘴乐呵呵地说道:“我就说老五比老六这死小子爽快!”
君无忧郁声道:“五哥,我想借一样东西。”
“九弟啊,你又想借东西?要知道你上会问六弟借的阴山鬼蝠,可一只都没飞回来。”白轩懒懒说道。
君无忧冷冷道:“那阴山鬼蝠见我之时,已听我命。就是我的东西,不算借。”
白轩闻言不禁失笑,他继续揉着他的太阳穴:“怪不得六弟不肯再借你东西了。”
君无忧不耐烦道:“五哥你借还是不借?”
白轩也干脆道:“不借。”
刀裕的脸色一下子就塌了,他粗声道:“老五,你怎么不听借什么就拒绝!”
白轩笑道:“我宝贝很多,但真正有价值的只有一样。莫道兰,只能属于我,绝不外借。”
君无忧仍是面无表情地说道:“若不是乔自愁多管闲事,我不会问你借莫道兰。”
刀裕也附和道:“反正老五你那鬼花那么多,借点又何妨?”
白轩依旧笑得灿烂:“怎么,那乔自愁当真如此厉害,让我们的向来傲气的九弟也害怕了?”
君无忧怒道:“我非怕!”
“那是什么?”白轩眯上眼,“恐惧?”
君无忧霍然起身,转身便往门外走:“话不投机,五哥,告辞!”
刀裕也匆忙起身,没好气地对白轩说:“我看你真是……老九,那鬼花门口多得是,采几朵就是了!鸟他个鬼!老九……”
待到君无忧和刀裕的声音渐远,楚蓁才曼步走出木屏。
“从里屋观玉雪峰之景,更是让人心胸荡然啊。”楚蓁淡然说道。
白轩心一凛,自己耗时三年的木屏阵就这样被她轻易破解了。但他表面上仍是微笑。
“宫主方才要吩咐属下做什么事?”
楚蓁摸摸自己的指节,说道:“我要你帮无忧。”
白轩一怔:“这不是破了规矩?况且我若抢了九弟的活,他跟我不是翻脸这么简单。”
楚蓁笑笑:“是我没说明白。无忧的任务是夺棺,你的任务是劫人,不相干。”
“谁?”白轩忽生好奇,“乔自愁?”
楚蓁摇头道:“是乔自愁身旁那个少年。”她的声音骤然冷冽,面具下的双眼危险地眯成一线:“总而言之,把活人带来见我。但他是否缺手缺脚,我不管。”
白轩似乎想问,但犹豫了一下仍是没有出口。
“哈,白轩,”楚蓁突然一笑,“偶尔收敛你的个性,你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一阵紫烟起,楚蓁甩袖而去,只留下一句话在屋内隆隆作响:“记住,我给你十日。别让我失望!”
不过片刻,楚蓁已不见人影。
直到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消失,白轩才抬起头。他脸上的笑容,同样阴冷。
“有什么事需要九大护法出面?”白轩自言自语地看着楚蓁消失的方向。他双眸犹如掉入冰窖,仿佛所有事物触碰到他的目光都会枯萎。“哈哈,”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