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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没用?
宜失笑,“恐怕我们也找不到比她更了解安陆神殿,用地人了!”
云间国主所托的事情必有神殿有关,而安陆神殿自成体系,她便是有千般妙想,接触不到神殿也是枉然。
而且,现在看来,她地收获恐怕不仅如此……
想到这儿,白初宜失笑——那与她何干呢?她现在只是云白居主人而已!
“少姬……”红裳自然明白白初宜的意思,也因此更加惊讶,“她到底是谁?”
“她……”白初宜正要说,忽然又笑了,“不若请夫人亲自为你释惑,如何?”
红裳一惊,手一抬,长鞭立刻就要扬起。
“别吓着夫人!”白初宜的手更快,在她甩鞭前便按住了她的手,“她不会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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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琬睁开眼,看着白初宜,眼神闪烁,惊惧、怀疑……各种情绪交织不定。
“……夫人说的是召,还是容?”好一会儿,乐琬才开口,声音干涩嘶哑。
白初宜微微扬眉,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夫人不知令长兄已是东岚直秘少监,阶在从三位上吗?”
乐琬大吃一惊,双眼直瞪着白初宜,显然完全不知情。
“京都的消息闭塞至斯吗?”红裳十分怀疑。
“恐怕是夫人的消息被闭塞了!”白初宜摇头,“三年前,他便是职方少卿。职方司虽隐秘,但是,于各国来说,却不是什么秘密。”
“呜……”乐琬忽然哭起来,双手抱膝,头埋在怀中,压抑的哭声让屋内所有人都觉得心酸,连红裳的神色都软了下来,但是,乐琬接下来就吓了所有人一跳。
“你做什么?”红裳长鞭一扬,缠住乐琬的腰,手腕一振,将她重新甩到榻上——方才乐琬忽然跳起,弓着腰直奔墙而去,一看就是要自杀的样子。
白初宜也吓了一跳,脸立时沉了下来,眼神更是闪烁不定。
“大哥会杀了我的!”乐琬趴在榻上,捶着拳,哭泣不止。
白初宜眉角一跳,尚未开口,红裳已经冷言:“他干嘛要杀你!你一个孤绝无依,便是做了什么违心事,也是无可奈何,他尽是兄长,怎么会不体谅你的难处?”
‘你不明白……“乐琬语气惊恐,大声斥喝。
“住嘴!”白初宜冷冷地斥喝一声,眉头紧锁,“这是永寒的别苑,你想死也别拖上我们!”
乐琬被她一吓,泣声一滞,抬眼看了她一眼,哽咽着坐起,心中百转千回,忽然问道:“居主与家兄有过接触?他怎么会到东岚的?”面上虽有泪渍,神色却已渐渐平静下来。
白初宜看了一会儿,眉头舒展,颌首言道:“这才像‘神术之资,无人可及’原氏漓烟。”却始终没有回答她的试探:“至于卿的问题,等见到令兄,卿可向他亲自求证。”
乐琬,或者说原漓烟,盯着白初宜,神色复杂,显然是拿不定主意,是否能够相信她。
转念一想,自己的一切对方都已知晓,她实在没有回旋的余地,信与不信都是一个结果,倒不如相信一把,至少,原召的情况,她想来很快就能确认下来。
想通一切,原漓烟起身向白初宜参礼:“多谢居主告知家兄的近况,妾感激不尽!”随即抬头,“居主若有吩咐,妾当尽力达成!”
六年下来,她自然明白,这世上不会有谁平白地对谁表示善意。
白初宜在她方才躺着的榻上坐下,示意红裳等人退下,等所有人都离开了,她伸手取了榻旁的玉如意,轻轻抬起原漓烟的头:“原氏漓烟是神术天才,想来对‘血珠’这个词不会陌生吧!”
………【第二十三章 协议】………
开清槐斋时,原漓烟好容易才平复了情绪,只觉短短于她却是从天上到地下走了几遭。
虽然不安、虽然恐惧、虽然怀疑、虽然……虽然各种情绪起伏不定,但是,内心深处缓缓绽出的喜悦是无庸置疑的!
今时今日,她亦管不了其他原氏族人,两个兄长的平安于她已是最大的喜讯。
那位居主说:“原召一直在寻你,此事了结,我会告知他卿的所在,至于其它,就由卿自己对兄长言明吧!”
——无论如何,她都可以见到兄长了!
——无论如何,她不必再整日挣扎不安了。
——无论如何,她听到别人唤自己“漓烟”。
其实原漓烟很想立刻离开安陆,但是,白初宜说:“卿若如原容一般,在神殿受罪,我便是现在将卿送到东岚也无妨,可是,以卿如今的身份经历,到了东岚,卿让令兄如何解释?”
她知道那位居主所说并非虚言,安陆本就重秘间之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忠诚二字的重要?
她现在的身份、经历只能徒给兄长添麻烦而已。
“卿托庇于永寒,不必否认,在外人看来就是这样。也许卿从别处听来的东岚比安陆好上百倍,但是,那是指平民百姓,如卿这般身份,只要有一丝可疑,令兄必要亲自解决,卿希望那样吗?”白初宜坐在榻上,肤色苍白,没有半分血色。眼神清冷。深遂的黑眸中清晰地映原漓烟的身影。
“居主又如何保证,漓烟不被怀疑呢?”原漓烟跪在她地面前,抬头问道。眼中是前所未有地坚定。
——人啊……只要心存坚定不移的信念,哪怕原本的性格是最软弱地,也会一定会变得坚贞难折。
白初宜搁下一直拿在手中把玩的玉如意,眼帘垂下,唇边缀着一丝笑意,淡淡地道:“原少姬若是不信。自可不理会我!”
原漓烟语塞,无奈地苦笑,低头道:“没错,妾只能信居主!”
白初宜这才道:“卿助我达成所愿,便是云白居的贵宾,即便东岚见疑,也自可于别处安稳度日,以令兄今日在东岚的职权地位。保你离开后的平安还是可以的。”只是,经历过那些事情,原漓烟只怕是不愿远离兄长,这只是最无奈地办法。却是白初宜最大的诚意。
原漓烟自然明白,不再多言。认真地回想之后,才回答白初宜之前的问题:“居主是指传说中莫舒氏的力量之源?”
“没错。”白初宜没有隐瞒。
原漓烟曾被视为安陆下任主祭的人选之一,对这些秘辛自是有所了解,略一思忖便道:“难道永寒殿下这次行事竟与云间叶有关?”
白初宜扬眉:“卿在问我吗?”
原漓烟低头苦笑,片刻之后,抬头看向白初宜,道:“居主尽管吩咐吧!”
这么短的时间,白初宜对原漓烟自然不可能完全信任,沉吟片刻道:“卿知道永寒殿下从何得到血珠与《紫》吗?”
话是实话,但是,在隐瞒了一定的内情后,听在原漓烟耳中,意思与实际便差了不少。
“《紫》的来历,妾知道一些,但是,血珠……妾从未听说永寒殿下拥有血珠……”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思忖了一会儿,很肯定地重复:“妾从未听说!”
白初宜对此并不意外,却无法不皱眉:“那么,卿要做地事情就很简单了——我要知道安陆有哪些人了解血珠,以及哪些地方可以保存血珠。”
血珠离体必须以衡仑温玉保存,否则,三个时辰便会湮灭成灰。
衡仑温玉却是可遇不可求之物,当年,还是白子风将一只衡仑温玉所制的铖形佩饰借给云间王才保存下叶的那枚血珠。
奉安阁失窃,那只价值不菲的佩饰却未动分毫,可见行窃者必有保存之物。
离开云间时,云间王特别将那只佩饰奉上,说是归还,其实也是害怕无保存之物。
原漓烟被她话中地意思吓了一跳,半晌才道:“居主……”刚开口,她又犹豫了。
“卿有话但讲无妨!”白初宜扯过一旁的靠枕,整个人斜倚在上去,希望让自己放松一些,心中忍不住为自己如今地身体状况感到无力。
遂关之下,她没送命,却也好不到哪儿去!
爆炸、急流、礁石……种种都可以让她轻易送命,连她自己回想一下都觉得后怕,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到蕊珠、红裳找到自己的。
原漓烟皱眉,又抬眼看了白初宜一下,才道:“叶大人倍受尊崇,妾不以为神殿会允许凡夫俗子擅动他的遗体,即使那是骨灰!”圣朝末代帝君崩逝前,将莫舒氏保存的血珠尽数毁灭,世上从未再现血珠,除了叶的那一枚,而白初宜之前并未否定她的猜测,可见她的猜测并非完全错误。
白初宜忍不住笑了,看了她一眼,轻轻摇头:“卿不愧是要继任主祭的人啊!端庄守礼!起来吧!”笑到最后,白初宜抬手示意他起身。
原漓烟虽然起身,但是,眼中仍然满是不以为然。
“卿以为神殿中人是什么样?若是个个都像卿一样,卿何会沦落至此?”白初宜叹了口气,为她仍旧如此天真感到不可思议。
——看来,她是真的没有受太多苦。
原漓烟难堪地低头,心中却明白白初宜说得再正确不过了。
“贵殿下发出请简之后的二十余天,云间奉安阁失窃。”白初宜淡然地陈述事实,“卿以为该如何看待此事呢?”
原漓烟犹豫良久,还是问出口:“居主为何肯定血珠一定在安陆?”其实她更想问的是,血珠与《紫》有什么关系呢?
白初宜扬眉:“本来我是很肯定的……但是,连卿都不清楚血珠真正的意义,倒让我有些怀疑了!”
原漓烟一愣,却听白初宜淡淡地道:“不过,无论是不是安陆所为,这么巧的时间,说与这次《紫》的事情完全无关……绝对不可能!”
对此,原漓烟倒是点头了——的确是不可能!
“血珠即使不是永寒派人窃的,恐怕也不会离他太远!”白初宜语气淡漠,却没有任何犹豫,“这一点,就拜托卿了!”
原漓烟低头敛衽,沉声应诺。
白初宜坐正身子,很认真地问:“那么,卿是否可以告诉我,原召为何会杀你?”
原漓烟一颤,咬着下唇,一个字也说不出。
“或者,换个问法,是谁庇护了身为神侍的你,还说动主祭为你进行洗罪仪式?”
………【第二十四章 洗罪】………
罪仪式有很多种,对普通人而言,洗罪仪式仅是付出后,请神官为自己举行一种特别的仪式,而对神侍,或者说不洁者,洗罪仪式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圣朝时,除了神司、总祭,只有四位方君之国的主祭可以为神侍举行洗罪仪式,而举行洗罪仪式,受洗者首先要拥有圣朝帝君赐下的洗罪券。根据史籍记载,帝君每次下赐的洗罪券不会超过十份,除了赐给朝廷重臣、亲信宠幸,仅赐给四位方君,而两次下赐的时间相差十年也不稀奇,到圣朝后期,更是只有帝君登基时才会下赐洗罪券。
圣朝之后,神殿秉承了这个传统,只有神司授册的各国主祭方能进行洗罪仪,同时,由神司给各国分赐洗罪券,一般每七年分赐一次,一国最多不会超过五份。
二百年前,柔然入侵,于神州子民是一场浩劫,但是,对神侍来说,却成了得到救赎的机会。
燕云王室遭戮,唯一仅存的一位王孙在亲信护卫下,直奔东岚,同时,以王位继承人的身份传檄各地,号召燕云上下不分军民共击异族,其中明书“杀异族一人,即保神州之脉,纵神弃之人,亦清罪孽。”等柔然退去,这位王孙继位为王,重申檄文,以言出必诺为由,赦免了所有参与抗击柔然的神侍,这理所当然的引来神殿的不满,但是,这位燕云王当时的威望极高,燕云又是百废待兴的状况,神殿也无可奈何。紧跟着。东岚也以响应盟友为由。进行了相同地赦免,随即便是各国地积极响应。一年后,燕云王又以神侍并非既有之制。在燕云境内全面废除神侍制度,其它各国也在以后的一百年中,陆续废除了这个除了对神殿有益,对各国毫无益处的制度。唯有安陆一直保持这个制度。
以原漓烟地身份,神殿中人有旧人保护,得到善待是可能的。但是,进行洗罪仪式,却是连主祭都作不了主的事情,毕竟非权贵不能有洗罪券,只是,以原家所犯之罪,又有哪一个安陆权贵敢轻易相助呢?
其实,这样想来。永寒也算尽了全力,无论如何,那个提议总是一个机会。
原漓烟站在白初宜面前,脸色的血色褪尽。死死咬住下唇,好一会儿都说不出一个字。
白初宜忍不住轻叹:“卿既然如此不安。当时为何要答应郑后呢?”
她这话一说出,原漓烟更是大惊:“居主怎么知……”话未说完,她已反应过来,黯然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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