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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劫眉之二神武衣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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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想找小白脸外边大街上去找,少来找你池老大恶心”红衣女子轻纱一抖,池云一环渡月坠地,沈郎魂和池云都是一震:那柄镀银钢刀刹那扭曲变形,如遭受烈火炙烤,不知是这女子内力刚阳,或是红色轻纱上喂有剧毒 

 善锋堂门外,抚翠眼见败势突然撤走,邵延屏和董狐笔挥剑便追。成缊袍和余泣凤越战越远,虽然成缊袍略逊一筹,一时三刻余泣凤也收拾他不下,上官飞和黑衣人战距越拉越长,长箭出手之后,两人几乎已奔得不见人影。蒲馗圣撮唇做啸,地上蛇阵蠢蠢欲动,那持芦管的红衣女子迎上前来,两人亦是往树林中战去。 

 善锋堂内渐渐无人守卫,面对门外上百位红白衣裳的女子,委顿在地的两位剑会弟子皆尽失色,风流店调虎离山,此时要是攻进门来,剑会恍若空城,岂非一败涂地?正在他俩心惊胆战之际,马车之中一人慢慢撩开门帘,缓步下车。 

 这人的脚步很随意,不似武林中人步步为营,唯恐露出丝毫破绽,这人走了十步,至少已露出十七八个破绽。但这人在走路,门外百来人静悄悄的一点声音没有,星月寥淡之下,其人肤如白玉,眉线曲长掠入发线,眉眼之形便如一片柳叶,容貌绝美却含一股阴沉妖魅之气,摄人、夺目、森然可怖。地上动弹不得的两人心下骇然,虽然不知此人是谁?两人却都情不自禁的忖道:莫非这人便是柳眼? 

 这人自然便是柳眼,他今日未戴蒙面黑纱、也不戴罩头黑帽,那似雅似邪的容貌暴露在外,第一眼看去觉得此人俊美绝伦、第二眼看去便觉从此人眼中看来,这世上一切都是死的一样,分明是人间,他却是在看地狱。

柳眼什么也未拿,一人空手,慢慢走进善锋堂去,他虽什么也未说,人人皆知他这一脚踏进门内,门内便是灭门血祸。 

 除了杀,没有其他目的。 

 谁挡得住他? 

 没有人挡得住他。 

 风流店留下柳眼一人便已足够,何况门外那几辆诡异的马车之中,不知还有怎样的高手。

“啪啪”的两声脆响,地上两人脑浆迸裂,死在当地,柳眼往门内走去,只听房内喵呜一声轻呼,一只白毛猫儿窜了出来,柳眼回过身来,一脚踏上那白猫的头,一声惨叫,他足下血肉模糊,一步一个血印,慢慢往内走去。 

 善锋堂外树林之中。 

 抚翠引着邵延屏往事先设好的埋伏处奔去,然而奔出五六十丈,抚翠心生警觉,“嗯?”回头一看,邵延屏和董狐笔不知何时竟悄然隐去,并未跟在她身后。抚翠停步凝神,只觉四周静悄悄的,非但邵延屏和董狐笔不知去向,连余泣凤和那黑衣人都不见了踪影,心中一震:不好引蛇出洞反被调虎离山,引人入伏不成,只怕邵延屏别有什么诡计念头再转,纵然邵延屏看穿引蛇出洞之计,待我将他寻到,干脆放弃计划三下两下将他砍了,岂非干净利落?当下哈哈一笑,回身寻找邵延屏的踪迹。 

 余泣凤与成缊袍越战越远,本来余泣凤服用猩鬼九心丸之后,实力自是大大超出成缊袍,然而重伤之后尚未痊愈,成缊袍临敌经验丰富之极,出剑极尽小心,千招之内余泣凤胜他不得。堪堪打到五百来招,余泣凤蓦地醒悟,咽喉发出咝咝声响,沙哑道,“你——”成缊袍冷冷的道,“我什么?”剑随风出,一剑刺向余泣凤的咽喉,这一剑“含沙射影”是极寻常的剑招。余泣凤被他剑风逼住,半个字说不出来,心头大怒,剑刃一颤,剑光爆射真气勃然而出,正是那招“西风斩荒火”往成缊袍胸口重穴劈去。 

 利箭飕飕不绝,上官飞支支长箭往黑衣人身上射去,黑衣人在林中左躲右闪,待到射到第十二支箭,那黑衣人陡然失去行迹。上官飞停箭不发,心里诧异,这方位和邵延屏事先说的不合,怎会这样?难道邵延屏的预料有错? 

 正在他迟疑之际,只见树林中有人影晃动,正是黑衣。“嗒”的一声他长箭搭在弦上,一箭射了出去,树林中黑袖一飘,来人将他的长箭一袖卷住。上官飞心中大奇:这是少林破衲功,来者是谁?但见树林中两人钻出,一人黑衣长发,一人粉色衣裙,白纱蒙面,上官飞心中一喜,“普珠小和尚……”随后目光一转,普珠上师身边跟着一位身穿粉色衣裙,衣裙上绣有桃花图案的年轻女子,“这小姑娘是谁?”普珠手中握着上官飞的长箭,对前辈施了一礼,将长箭还给上官飞,“这位是在风流店卧底三年的桃施主。”上官飞越发诧异,“这娇滴滴的小丫头能在风流店中卧底?”普珠合十道,“阿弥陀佛,上官前辈,我等要赶往善锋堂,今夜风流店在井水中下毒,风流店网罗了一位十分厉害的施毒高手,‘千形化影’红蝉娘子,这人本在秉烛寺内,已脱离江湖数十年了,此番重出,必当引起腥风血雨。”上官飞吓了一跳,“红蝉那老妖婆还没死?”普珠颔首,“桃施主认得此人面目,我等要快快前去救人。”上官飞连连挥手,“你等尽管去,我将风流店伏在半山的小兵扫平了,即刻回去。”普珠二人匆匆告辞,往善锋堂奔去。 

 上官飞转身往邵延屏事先画下的几个易于设伏的地点赶去,按照推断,这里并非风流店伏兵的主力,主力应在抚翠那边。正当他提气跃起的时候,骤听“夺”的一声闷响,眼前突然喷起一道血线,上官飞骇然看着胸前多处来的一截树枝,怀着千万种疑惑和不可置信,缓缓倒地。 

 树枝……是从普珠离去的方向射来的。 

 虽是一截树枝,却胜似千万只利箭,遥遥射来无声无息、甚至在杀人的时候也并未发出多少声音。 

 “好箭……”上官飞倒在地上,鲜血流成了血泊,在唇间硬生生迸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方才感觉到胸口要命的剧痛……

善锋堂内。 

    柳眼一人一间一间房间搜索,房间里皆尽无人,房内偶尔留有雀鸟,也被柳眼生生掐死。如此浓重的怨气所聚,自然他是在寻找唐俪辞。 

    后院有动手的声音,夹以女子轻柔的娇笑,柳眼越走越近,那打斗之地就在隔壁,三人正在动手,而听风声起见,似乎那女子还占尽优势。在那三人动手的隔壁屋内,他听到细微的呼吸之声,那呼吸声非常耳熟,正是唐俪辞的呼吸。 

    轰然一声惊天巨响,客房窗棂破裂,墙壁崩塌,砖石土木滚落一地,“哇”的一声婴儿啼哭,唐俪辞肩披外裳倚在床上,怀抱凤凤,凤凤被刚才惊天一响吓得哇哇大哭,紧紧抱着唐俪辞的肩,用泪汪汪和恶狠狠的眼神瞪着穿墙而入的不速之客。 

    柳眼打穿了墙壁,一脸淡淡的没什么表情,走到了唐俪辞床边,扬起手掌,就待一掌把两人一起劈成肉酱。 

    “猫芽山上,第八百六十八招的滋味,你可还记得?”唐俪辞轻轻抚摸凤凤的头,慢慢仰头看着柳眼,这一仰头,他挽发的簪子突然滑落,满头银发舒展而下。柳眼掌势微微一顿,旋即加重拍下,唐俪辞左腕一扬,只听洗骨银镯叮的一声微响,撞正柳眼指间一枚黑色玉戒,柳眼这必杀一掌竟被唐俪辞轻轻挡开,两人衣袖皆飘,半斤八两。 

    “你——”柳眼目中惊怒交加,厉声道,“你自来到善锋堂就在装疯卖傻,身上的伤早就好了,却还在装病你好、你好……你很好”唐俪辞右手怀抱凤凤,人在床上右足轻轻踢向柳眼腰间要穴,一个转身自他打破的墙洞中掠出。柳眼被他逼退一步,眼见唐俪辞竟不回头,往前急奔,他随后追去,两人的武功是一个路子,专走轻捷狠毒,转眼之间已奔得不知去向。 

    门外动手的三人一起回头,那红衣女子是诧异柳眼竟然未能一举格杀唐俪辞,而池云是奇怪唐俪辞抱着凤凤,到底是想要逃到哪里去?沈郎魂眼见两人走远,突地一个倒退,抽身而出,一把抓住池云后心,往墙外掠去。红衣女子出其不意,娇喝一声“哪里走”红纱拂出,直击沈郎魂后心,池云虽然吃了一惊,毕竟是老江湖了,刀飞红纱,两人脱身而去。红衣女子迟了一步,跺足道不好,眼见时候将至,遥遥有烟火信号亮起,正是事先约好的进攻信号。门外万蛇蠢动,纷纷沿着墙壁、窗缝爬了进来,红白衣裳的女子纷纷拔出兵器,攻进门来,除却门口两具尸体,善锋堂内空空如也,什么剑会弟子、厨子奴仆,竟没有半个留下,诺大一处庭院竟是空城。非但门内无人,连柳眼也不知去向,白衣女子一路奔到方才发出巨响的唐俪辞房外,只见砖瓦委地,人却不见,人人面面相觑,心里疑惑不解。按照原本的安排,抚翠将善锋堂主力引入埋伏,柳眼杀唐俪辞之后,应是时近黎明,此时善锋堂内众人应已精神紧张过度,如果有进食,必定中毒;如未曾进食,体力必定衰弱,众女在黎明人身体最为困倦之时一举攻入,必定可将善锋堂上下杀得干干净净,结果进攻烟花未到黎明便已亮起,而冲入门内竟然半个人影不见,此情此景人人忖道:中计了。 

    中计了抚翠心中忖道,她已在好云山上转了三个圈子,居然没有找到邵延屏的踪迹,非但没有找到邵延屏的踪迹,等她回到风流店设伏之地时,只见满地血迹尸骸,不少红衣女子死伤,其余大都逃得不知去向,不知是邵延屏和她兜圈子,还是中原剑会另有伏兵,耍了一手计中计的把戏。但她并没有死心,邵延屏这老狐狸不管兜到哪里,总不会离得太远,就算好云山是他的地盘,设有什么暗道、洞穴,总也会被她发现。 

    一旦被她发现,这老狐狸就必死无疑。 

    她一直都在好云山兜圈子,一直兜到第十个圈子,她终于明白好云山上的确没有什么暗道、洞穴,邵延屏是的的确确不在这山头,换而言之,他留下一座空城,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如果邵延屏会逃走,甚至能杀了她的伏兵再逃走,说明今夜攻山之计他早就看破,如果他早就看破,那在善锋堂时的惊惶失措就是假的,既然是假的,善锋堂中必定有埋伏。想到此节,抚翠返身往山顶奔去。 

    剑鸣之声不绝,成缊袍和余泣凤已打到八百来招,成缊袍守得严谨,余泣凤数度强攻皆是无效,“西风斩荒火”每一招击出虽然伤及成缊袍,却总是浅伤两分,不能克敌。如此斗法,余泣凤心中雪亮成缊袍将他引走牵制,必定是为了唐俪辞的什么计划,苦于元气未复,长斗下来气力衰竭,许多厉害招数施展不出,不免恨极怒极。正在他恼怒之际,成缊袍剑光流扫,如斩蛟凌波,打了几个旋转,直奔他盲去的左眼。余泣凤大怒,剑点成缊袍持剑的右手,却听“铮”的一声脆响,他的剑尖分明即将将对手右手刺穿,不知何故却点在他剑柄之上,成缊袍长剑脱手激射,余泣凤骤不及防,急急侧头一避,只听剑风凌厉带起一阵啸声灌耳而入,随即一阵剧痛,耳窍中灌满了热乎乎湿嗒嗒的东西。他一摸耳朵,竟是左耳被成缊袍一剑削了下来,他盲了一目,虽然武功高强,久战之下目力未免有偏差,成缊袍瞧出机会,掷剑伤敌。余泣凤失了左耳,怒极反笑,仰天哈哈一笑,“你没了剑,我也不用剑胜你”当下一扬手,那柄长剑长空飞出,坠入数十丈外的草丛之中,他一掌推出,掌力笼罩成缊袍身周方寸之地。成缊袍被迫接掌,只听“碰”的一声震响,余泣凤再上一步,第二掌推出,成缊袍挥掌再接,又是一声震响,他口角挂血;余泣凤厉笑一声,第三掌再出,此时却听不远处有人大喝一声“雷火弹”,随即一颗小小的事物激射过来。余泣凤闻声变掌,火药的滋味他犹有余悸,当下头也不回急速撤走,在他心中,杀成缊袍是迟早的事,而成缊袍的性命自然没有他一根头发来得重要。
 
草丛中那人舒了口气,咋舌道,“余泣凤的武功真是惊人,他要不是吃了火药的亏,继续下手,只怕你我都要死在他手里。”这自草丛中钻出来的人,自是邵延屏。成缊袍站住调匀真气,拾回长剑,对刚才凶险一战只字不提,淡淡的问:“董狐笔呢?”邵延屏缩了缩脑袋,“打起来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反正约好了这里相见,总也不会逃到天边去。”成缊袍冷笑道,“他抛下你对付抚翠,自己逃了?”邵延屏干笑一声,“不好说,总之你也没看见他的人,我也没看见他的人。你的伤如何了?”成缊袍淡淡的道,“不妨事,什么时候了?”邵延屏东张西望,“差不多了,来了”他往东一眺,只见两道人影疾若闪电飞奔而来,数个起落就奔到这边山头,前面那人衣袂飘风,怀抱婴儿,正是唐俪辞,后面那人面貌俊美,身着黑衣。成缊袍脸色微变,这面貌俊美的黑衣人,正是在北域雪地一弦将他震成重伤的黑衣蒙面客,虽然他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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