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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见,这时候更不由得自心底升起一股浓烈的厌恶之意!
早有丫头打起帘子,红儿上前行礼,周妃忙伸手挽了,道:“快别这样!我听说你小姐身上不舒坦,所以过来瞧瞧。外边跪的那一个就是偷养生丸的小贼么?”
红儿微微一愣,因素知她是个面慈心软的,平日便有人真犯了错,她还徇情开脱,这会儿竟不问清白,就唤出“小贼”二字,实是大非寻常,忙回道:“这奴才一口咬定他那瓶养生丸是王爷赏的,我们小姐现又病着,我也不好细问,只得等三爷回来再发落呢!”
周妃一听,便冷笑两声,自进到屋里。芙蓉看见,忙要起身,周妃忙上前用手按住,道:“快躺下!早知你身上还没好,我也不让莲花过来跟你说这个事儿烦你。我瞧着那奴才很不老实,问他也未必会说真话,索性打一顿直接撵出去罢了,何苦操这份儿心!”芙蓉一听,心上也是十分诧异,便跟红儿道:“听见娘娘的话了吧,就照娘娘吩咐的办去!”红儿答应一声,忙出去办理。
周妃坐着又说了几句闲话,方告辞去了。芙蓉等红儿掀帘子进来,疑惑道:“这原本是个最会假扮好人的,平素我要罚人,她还私下里徇情兜揽人心呢,怎么这一回竟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先将人撵出去呢?我想着就凭他一个外院儿的小奴才,怎么能偷得到这内院深宅里的东西?该当细问一问,倘若真有内应,得将这内应一并揪出来才是!”红儿抿嘴一笑,道:“才刚我已悄悄问过周娘娘屋里的丫头,原来周娘娘丢的那瓶养生丸,本是小王爷拿去玩了,才刚已经找回来,只是已经剩下个空瓶,小王爷正拿着装水玩呢!”
芙蓉一听,愈发的心里不明白,道:“怎么才刚她又不跟我说呢?”红儿一笑不语。芙蓉想了一想又道:“你先出去叫管家的别忙撵那小奴才走,养生丸岂是他一个小奴才轻易能得的,就不是偷的姓周的,也得问问清楚来历!”红儿忙道:“才刚小姐叫我照周娘娘的话做,我就觉着不妥,所以叫林大娘带出去转一圈再带进来,这会儿正在院里跪着呢!”
芙蓉听说,点头赞道:“总算我平日没有白教导你!既是如此,这会儿也不用急着问他,你让他跪到青石板上去,这么热的天儿,穿得又单薄,再倔的人,跪上两三个时辰,也就什么都招了!”
红儿一听,忙凑前笑道:“小姐,这奴才一口咬定是王爷赏他的,只怕这话未必是假呢!”芙蓉冷笑道:“他说你就信?那灵芝养生丸何等珍贵,连我跟二嫂子,也才一人得一瓶,那周妃之所以能得,不过太君看着小王爷在她跟前儿,其余连赵妃都没得,那小奴才算是个什么东西,就能得王爷这般重赏?”
红儿抿嘴一笑,道:“这里边有个缘故,我也不好跟小姐说,小姐自己去瞅瞅那奴才的模样,就明白了,周娘娘不问清白就要撵他出去,只怕也是为了这个缘故呢!”芙蓉眼一瞪,道:“还能有个什么缘故?你少跟我弄神弄鬼的!”红儿笑着伸手挽她,道:“小姐你自己去看一看吗!”芙蓉忍不住一笑,骂道:“死蹄子!我便去瞅上一瞅,若真有个缘故就罢了,若瞧不出个名堂,看我不打你!”
便起身下床,红儿用手搀着走到外间帘子后边一瞅,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又细细瞅了一回,方转身回来,咂舌道:“一个男人家,生成这个样子,实在不是好事,难怪周妃要撵他出去,幸亏他是王爷身边的人,若他是在你三爷面前,连我也不放心了,只怕这养生丸真个是王爷赏他的呢!”
红儿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已经答应了周娘娘要撵他出去的,这会儿再留他下来,难免周娘娘脸上不好看!”芙蓉冷笑道:“我管她好看不好看!她虽有个娘娘的虚名儿,终究是个偏的,她倒一心想坐正,所以成日的徇情卖好抓巧宗,把恶事坏事都往我身上推,把我成了众矢之的、人人怀恨,她在那儿兜揽人心,哄得连老太君都信了她,真有心要扶她做正牌王妃呢!可惜王爷没这份心思,等了这几年,到现在仍是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今儿她又设下这巧计关,自己不出头露面,让我们替她做恶人,我倒差点儿中了她的计了!你且扶我出去,我倒也要施展施展,装作好人,谁不会呢?”
红儿一听,忙伸手搀扶,至外间坐下。小丫头子献上茶,芙蓉喝了一口放下,红儿走到门边,说道:“我们小姐叫明哥儿站在门口回话!”明哥儿跪了这半日,已跪得两膝肿涨,腰酸背痛,正低首垂泪,忽听得唤,先吃了一惊,忙爬起身来,挨到门边,战战兢兢的垂首侍立。
芙蓉隔着帘子又细细瞅了他几眼,方道:“瞧你模样,倒不像个奸猾之人,你那瓶养生丸真是王爷赏你的?”明哥儿恍惚看见一线生机,忙又跪下,道:“实是王爷赏的,求……小姐明察!”他不知屋内坐的是谁,听红儿叫的“小姐”,便也一般称呼,芙蓉笑道:“你们听听,我倒成了他的小姐了!”说的一屋子丫头婆子都“轰”的笑起来,一个婆子边笑边道:“傻子,里边坐的是三奶奶,什么小姐!”说的明哥儿忙又磕头。
芙蓉回头教训红儿道:“看看这么老实的一个孩子,能是个会偷东西的吗?再说了,娘娘屋里的东西,他能摸得着么?你也不问问清白,就让他直挺挺的跪了这么久,倘或冤枉了人,可怎么好?”红儿忙道:“小姐教训的是,原是周娘娘吩咐的,婢子也不敢不从!”
明哥儿听了这话,当真是遇到了青天大老爷,跪伏在地,磕头不止。芙蓉道:“快拉他起来,他说的是不是真话,王爷回来一问便知,可怜见儿的,跪了这么久,够苦的了!”早有两个婆子上前,将明哥儿搀了起来。
忽有一个小丫头匆忙进来,道:“奶奶,王爷派了环儿过来问话!”芙蓉道:“快叫他进来!”
一会儿环儿进来,先跪下磕了头。芙蓉笑道:“环儿你来得正好,周娘娘屋里现丢了一瓶灵芝养生丸,偏是这孩子就送了半瓶去给厨房里的一个小奴才,所以传了他进来问话,他虽一口咬定是王爷赏的,只是周娘娘不依,还要即刻撵了他出去,我正在为难呢!正等着王爷回来着人去问,可巧你来了,正好问问清白!”环儿忙道:“回三奶奶话!明哥儿虽然进书房为久,却最是伶俐懂事的,所以王爷十分喜爱,他那瓶养生丸,实是王爷赏的,才刚王爷回来听说了这个事,命小的进来回明了奶奶,即刻带他回去!”
芙蓉双手一拍,笑道:“这就是了,我就说他这样一个老实人,怎么可能会偷东西,周娘娘丢的那一瓶,必是小王爷淘气拿出去玩了,没的冤枉了好人!红儿,快把那瓶养生丸还了给他,让他好好的赶紧随环儿回去吧!跪了一下午,够他受的了!”
红儿听说,忙答应一声,将养生丸隔着帘子递出来,环儿伸手接过塞到傻不楞楞的明哥儿手上,拉着他一起退了下去。
一出了院门,明哥儿也等不得,一路飞跑进了书房,一见欧阳英悍正在书房里坐着,顿时委屈的了不得,“卟”的跪倒,抱住了欧阳英悍的脚,大哭道:“爷!小的今儿……差一点儿就再也见不到爷的面儿了!”欧阳英悍伸手拉他起来,道:“谁叫你把养生丸随便的就送人了?你道那东西是个好容易得的么?”明哥儿哭得抽抽噎噎,道:“爷!你知道小的不会做人,从小人人嫌弃,长这么大,除了父母兄姊,就是爷最疼小的。先前小的在家的时候,还有两个好朋友,后来入了府,先在厨房里听差,也是人人都欺负小的!只有一个名叫小吉的待小的极好,凡有小的做不动的活,他都偷偷帮小的做了,小的时常被罚不准吃饭,也是他偷着省下一口饭给小的吃,所以小的心里想,如今小的到了爷身边,有爷这样宠着护着,日日吃好穿好,也不能尽忘了从前的交情,所以将吃剩下的半瓶养生丸送了去给他,原是爷时常教的‘有福同享’之意,不想竟惹来这场祸事,倒成了‘有难同当’了!”
欧阳英悍听他哭得抽抽噎噎,有些心疼,听他说到最后几句话,又有些好笑,便拉他到身边,伸袖替他抹了抹泪。明哥儿委委屈屈地用手拉起裤腿,又道:“爷你看,小的腿上都跪青了,好痛哦!”
欧阳英悍见他嫩白的膝盖之上,果然两大块乌青,不由得大是心疼,回头叫雨石青茗几个小厮进来,骂道:“你们几个都是死东西嘛?怎么就任凭明儿被人带走?他是个笨东西不会说个话,你们几个为什么不替他分辨分辨?”雨石连忙跪下,道:“回爷的话!林奶奶带人进来的时候,只说是奉了周娘娘和三奶奶的令,气势汹汹的,小的分辨几句,反被她骂了一顿,况且爷赏明哥儿养生丸的事,小的们并不知道,明哥儿也从来不曾跟小的们提起过,小的们实在不敢乱说!”明哥儿连忙也道:“爷,这事真的不与几位哥哥相干,还亏了有雨石拦着,要不然他们还要把小的捆绑起来呢!”
欧阳英悍重重的“哼”了一声,瞪了雨石他们几眼睛,回头又教训明哥儿道:“你也不许再哭了,男人大丈夫,受这么点儿委屈,就哭哭泣泣的,成什么话!”说着忽见他脸上似有些红红的,用手抬起他下巴细一瞅,眼见雪白粉嫩的面颊上,破了好大一块油皮,愈发的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便有些按捺不住,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明哥儿瞄瞄他的脸色,嗫嚅道:“小的……小的今儿下午,跟寿儿打了一架!”欧阳英悍伸手在桌上一拍,怒道:“他*的!当真是人不是人都欺负上来了!爷这屋子里竟是连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了!”众小厮听他骂出粗话,吓得连环儿佩儿都跪了下去。欧阳英悍怒道:“环儿,去把寿儿给我叫进来!”环儿忙答应一声,爬起来退了出去。
欧阳英悍回头又骂雨石等人,道:“他被人打的时候,你们都死到哪儿去了?成日的趁着爷不在家,就到处胡跑乱逛,这会儿爷若是不问,你们也都不用回爷了是不是?当真爷待你们太宽大了,一个个都成了精了!等着瞧吧,看爷把你们一个个慢慢收拾!”雨石青茗等人哪里敢辨,只是磕头不止。
明哥儿忙叩头道:“爷,是小的自己不好,不关几位哥哥的事!”欧阳英悍转脸又骂他道:“原是你的不好!就因了你这无能的性儿,所以惹得人人欺负!”
正说着,环儿带了寿儿进来,欧阳英悍拿眼一瞪,寿儿早吓得双膝一软,“卟嗵”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求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欧阳英悍骂道:“就凭你这样一个贱奴才,也敢动手打明儿?明儿进来了几个月,爷还没舍得动过他一指头呢,要你这件东西来打!”一边骂着,抬起一脚重重将他踢了个跟斗,喝道:“环儿!带他出去打几板子,再把他老子叫来领他出去,日后不许再用他!”
寿儿从地上爬起,吓得直哭出来,复又跪伏在地,连连叩头道:“求爷饶小的一次!”明哥儿看看又不忍心,方叫了一声“爷”!欧阳英悍回眼一瞪,赶紧又闭上了嘴,一声也没敢吭。
早有人进来拖起寿儿,寿儿一路大哭,被带了出去。欧阳英悍见雨石等人还跪在地上,又道:“你们也都滚出去吧,别在这儿让爷看着心烦!”雨石等人忙又磕了个头,方爬起退出,佩儿环儿也都退了出去。
明哥儿挨到欧阳英悍跟前,央求道:“爷,你别生气,小的以后再也不敢跟人打架了,也不敢再把爷赏的东西送人!”欧阳英悍“哼”了一声,瞪他一眼睛,瞅瞅他脸,仍有些心疼,将他拉到身边,道:“就凭你这个小笨蛋,也敢跟人打架!怎么打起来的?”明哥儿嗫嚅道:“他跟人吵架,不知怎么的扯到小的身上,就在那儿作践小的,小的一时气不过,就……就打起来了,原是小的先动的手!”欧阳英悍有些诧异,道:“你先动的手?这倒是个新鲜事!”明哥儿小心翼翼的道:“爷,小的……小的是不是有些侍宠生骄?”
欧阳英悍忍不住又想乐,瞪他一眼道:“你若真会侍宠生骄,还有人敢欺负你?好啦,去给爷冲杯茶去,以后不许再跟人打架,若再伤着了一点儿皮,爷连你一起打!”明哥儿吐了吐舌头,忙去冲了一杯梨花茶递上,轻声又道:“小的知道呢!小的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小的身上皮也好肉也好,都是爷的,小的若再伤了一点儿皮,竟不是对不起自己,竟是对不起爷!”
欧阳英悍刚喝了一口茶,听他这样一说,心上不由得一动,骂道:“他*的!刚好,又来勾引爷了不是?什么叫‘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