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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金缕宫的圣物金风玉露鼎尚在江姐姐手里,算算江姐姐也用得差不多了,想先讨回来。”年轻俊秀的小脸上顿满让人不忍拒绝的甜美笑意,关翼自信满满:“不知姐姐可方便?”
“呵呵,借用了这么久的确是过意不去。不若这样,三日之后我派人送至你指定的地点。只是,”司空夜回以更温婉的微笑,“子桓你这么兴师动众来到这里,难道就为了这个么?”
“江姐姐果然了解我,所以,我的意思是,现在,立即交还予我。”
话音落了,司空夜等人倒是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幸而她几近透明的双眸已被黑色水晶片所盖住,又令旁人看不出端倪。金缕宫主理所当然的以为百年王蛊是被封印于金风玉露鼎中。他口中所说的立即交还,那便是要将王蛊一并带走了。
“原来一路上的次次试探,都是为着它呀。你倒也煞费苦心了。”她摇头。
“说起这个,我倒是相当好奇,江姐姐是什么时候看穿的呢?”关翼自问一路上所做,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竟然立即就让她看穿了。这倒是着实的一个打击呀。
“这一路上,你总共做了三次小动作。第一次是沙匪来袭,在外,有黑衣十骑在外阻挡,在内,寒家商队全民皆武,不可能有漏放任何一个沙匪入营。可偏偏我的营帐里便有一个,功力还不弱,那我想,如果不是巧合,便是我被盯上了。所以我在营里打探,新入营的并不多,而与我最接近的,便是你。这应该是第一次的试探,看我是不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对么?”
关翼听了,抿抿唇,不住的点头,并不说话。
“之后在扬谷镇,你故意引我去偏僻的街道,而后与我一同遇到那两个泼皮无赖。我猜,你是想看看究竟那个自尽的沙匪是不是出自我手。所以,那时候我跌倒,你以为我昏迷了,可实际上我没有。所以,我就有幸看到了接下来的有趣画面。你先是点住那两个泼皮,再四下里呼救,等感觉有人来了,再点开。就好像我刚跌倒一样。”
“呵呵,我还不舍江姐姐这样白玉一般的人儿被那两个莽汉子给唐突了,却不想,竟然就败在我这妇人之仁上头。”关翼自嘲的苦笑,“你这女人,怎么对自己就这么心狠呢?”
那个时候,她跌在地上,他猜,有可能,她是故意的。他本想不管,任那两个醉汉欺身上前,看看被逼上绝路的她究竟是怎样的反应。可是,当那两双猥亵的手即将触碰到她的那一刻,他改主意了。那样绝尘的女子,不该被这些粗鄙的东西玷污。
一念之仁,一溃千里。
“不管怎么说,那一次还是要谢你的。”她向他点头致意,又接下去说:“所以,你还是没有试探出我的底细,所以第三次,你决定玩场大的,召集了很多人,三教九流,让钉子们先将黑衣十骑引开,而朝歌殿右使,却仍是向我的营帐去的。”
“却不想江姐姐你实在机警,居然用火石桐油做了这么一个机关,将营帐一把大火烧了,引来商队主人,还将本宫右护法的令牌一并夺走,彻底暴露了我们来自金缕宫的底细。”关翼摇着头,脸上的苦笑更深了几分:“本座亲自潜入寒假商队,对江姐姐你鞍前马后的服侍,竟还是探不明你的底细。而之后你与原婆婆形影不离,我一直找不到机会。入了月宛镇,我正想约你去市集,好趁机将你带走,却没想到你先我一步消失踪影,无影无踪。至此,关翼的这片苦心算是统统都白费了,实在佩服之至。”
话到这里,秦思怡却莫名笑出声来,引来众人的注视,他冷冷笑着,一边不忘揶揄:“原来义妹爱偷跑已成了习惯,看来本王并不是第一个尝到这苦头的。”
司空夜一愣,没想到他会扯到这里去,但一回头发现寒征隆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也抿嘴一笑。
“不过,”关翼又开口,“本座在这里还要多谢王爷。”
“嗯?”秦思怡狭长的单眼冷冷瞟向金袍青年,尽显王爷架势,没有言语,静待他下文。
“江姐姐为了鼎里的东西,一路上步步为营,连连算计,想来也没有这么简单一并交与本座,”他顿了顿,见秦思怡挑了眉,一副不屑的表情,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本座在来的路上,捡到一块筹码,不怕江姐姐不给,倒是尽拜王爷所赐……”
“你究竟想说什么?”不耐烦听他下文,秦思怡打断他的话。旁边的司空夜等人亦一脸不解。
关翼抿嘴一笑,故作架势的超石壁后轻轻击掌,两个人抬着一样什么物事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上肢粗壮,肩背手臂的肌肉异常发达,寒征隆认出此人便是在大漠中曾经交过手的金缕宫朝歌殿右护法。而另一个亦是腰圆膀阔,但走起路来却听不到丝毫动静,竟是身轻如燕。待走得近了,众人才赫然认出此二人手中所抬的哪是什么物事,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省人事的江莲昼。
莲夜 第八卷 玉箫声绝 第八十四章 解困
章节字数:2244 更新时间:08…04…03 09:56
“师父,你没事吧?”关翼似不明就里,见许枯阳跪倒在地,不由得问询出声。
“翼儿。”许枯阳起身,缓缓走近关翼,目光中满是怜悯:“你这孩子,怎么能瞒着我做出这样的事来呢?”
“师父你不要劝我。我不会放弃的。三十年前,中原武林正道灭我金缕宫满门,我爹是被祖父推下山崖才侥幸留下一命,这才有的我,我不要再过那种藏头露尾东躲西藏的生活,我要堂堂正正的活下去……”金袍少年滔滔不绝的诉说心中的愤懑,但是满腹的话尚未说完,却被许枯阳一个眼色制止。
“为师的主子你知道是谁么?”
“师父的主子?”关翼轻轻重复,神色万分复杂,而后,他抬起头看看立于远处的秦思怡,再看看许枯阳,目光中带着些许乞求。
“那是晋王,掌握朝中半数兵马,亦是曾经率众灭金缕宫的秦悲月之子。为师辅佐他,已接近二十年。你说,为什么十年前为师会收你为徒?”许枯阳缓缓说着,一手搭上关翼的肩膀。
年轻的金缕宫主轻轻摇着头,满脸的痛苦。“不是,你骗我,你是骗子!你们所有人都是骗子……”
为什么会收他为徒?为什么?自然是师父的主子授意的。他父亲秦悲月自诩名门正派为民除害,率众灭了盛极一时金缕宫。自然不会在秦思怡这一代良心发现,想要补偿他而辅佐他重建金缕宫。
为什么?不过是为了维持整个江湖的平衡罢了。有阳必有阴,有光必有影,这就是为什么,当正道武林得到了空前胜利之后,当黑暗的恶势力在中原被一扫而空之后,朝廷会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伸手扶他一把。
他就是那个被选中的黑暗恶势力。
他曾经千万次的痛斥自己,不要这样诋毁疼爱他栽培他的师父,可是现在,他所敬爱的师父亲口向他承认,他所有的猜测,是真的。
这个可怜的孩子狠狠地摇头,直到摇走他眼中的最后一丝清明。
“师父,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他控诉声愈来愈低,最后消失于他的双唇。金袍的青年跌入灰衣的白发老人怀中,不省人事。见此状况,金缕宫两大护法正要有所行动,却惊讶的发现被点了昏睡穴的江莲昼,双眼不知在何时早已睁开,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两人,尔后,他们的双手似乎不听自己使唤一般的,机械的松开钳制,江莲昼就势滚到地上。随即二人眼前一暗,刚刚还在十几步开外的两个男人竟似鬼魅般欺到身前。
金缕宫左右护法皆束手就擒。
至此,这段插曲告一段落。
司空夜检视过江莲昼的伤势,认定他没有大碍,终于放下心来。
方才许枯阳在靠近关翼的时候,便已准备好他独门密制的迷药,无色无嗅。趁他心情激动无暇防备的时候,悄悄释放出来,亦在同一时刻以内力隔空解了江莲昼的昏睡穴。当关翼失去知觉的时候,金缕宫左右护法的注意力已被完全吸引,而江莲昼便用隐在袖中银针扎进他们的麻穴,解了近危,而寒征隆秦思怡则上前将他们制服。
到这时候,早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余下的时间不多,在众人的催促下,她进入下一步。
她先是走到竹丛边,摘下一片碧绿通透的竹叶,而后回到十方矩阵中央,将之置于唇边,轻轻吹出声音来。那声音无曲无调,无根无由,众人虽是看着她吹奏,但总感觉四面八方似都有声源,四面八方却又都不是声源。几乎与虎丘山庄那晚的神秘笛音如出一撤。
大约吹奏了半炷香时间,一个青色的身影自浓雾中现身,似乘着微微的风,入云端的飘落的仙人一般落在断崖的那一头。
“夜儿,做得好。”玉离禅温和的微笑,目光中带着圣洁的悲悯,嘴角的笑意如神佛般慈悲。若非斑白的鬓角显露出他的年龄,那完美如玉的洁白面容,仿若岁月从不曾在他身上留下过痕迹。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其他几人,而后温和的向许枯阳点头致意:“师叔,许多年未见了。”
许枯阳深深一揖,“老朽惭愧。”
“哪里。师叔离开相思林的时候,玉离禅尚是黄口小儿。再见面,竟是隔了五十几年,物是人非,先父亦早已往生,却没想到能够在此见到师叔,又如此健朗,心中深感欣慰。”他的脸上,是一种了然与宽容:“夜儿一路上承蒙师叔照顾,玉离禅在此替她谢过。”
许枯阳方才止住的泪又一次滑落,他无语,又是深深一揖。
玉离禅迈前几步,停在秦思怡的面前,“你就是子悦的儿子?虎父无犬子,果然一表人才,与你爹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在玉离禅的面前,即便尊贵如秦思怡,亦有自惭形秽的感觉。面对着他,便能够感觉到两人的距离有如凡尘之别。一个是云端超凡脱俗的羽化仙人,一个只是红尘俗世中的庸碌凡人。他张了张嘴唇,讷讷的喊了一声:“玉先生。”
玉离禅微笑着点点头,再往前走。
“寒公子。”见了寒征隆,他的温和笑意愈加深了,多了几分凡人的气息。“能够在这里再见到你,我感到很欣慰。大漠到这里一路,夜儿全赖你照顾了。”
“哪里。玉先生太客气了。”寒征隆与他前前后后颇见了几次面,倒是有些熟悉了,听了这样的话,不由得微微一笑,“上次蒙先生指点迷津,晚辈在这里多谢了。”
“无妨。夜儿那丫头是我唯一的放心不下的。我老了,已经不能够再照顾她多久。以后若是玉离禅不在了,夜儿就托付给寒公子了。”玉离禅轻轻笑着,对他深深一揖。
寒征隆跨前几步扶起他,“先生太客气了,应该是晚辈来求先生,放心的将阿夜交给晚辈。先生请放心,寒征隆必不会负她。”
玉离禅满意的点点头,一步步走向阵中央。司空夜正站在那里,等着他。
莲夜 第八卷 玉箫声绝 第八十五章 尘埃落定
章节字数:2789 更新时间:08…04…03 09:57
随着玉离禅一步步跨进十方矩阵,阵便似被发动一般,自四周围隐隐冒出火焰一般的金色光芒。他越靠近阵中,那火焰便越猛烈,让阵外的三人看得愈发不真切。当他走到阵中央,外面的人仅能够看到两个模糊的影子。
“夜儿,辛苦你。”玉离禅笑着站定在司空夜面前,深深的看着她。“楼兰的阿那氏兄妹,我已消除他们的这段记忆,以后,你不用担心了。”
司空夜并没有立即答话,只是定定的回望他,两人对视良久,她才轻轻开口:“阿那飞琼死了,对不对?”
“是。”玉离禅答得很快,很轻松,那怜悯慈悲的笑未减分毫,仿佛正在说着毫不相干的人的生死。
阿那飞琼是个苦命的女子。十几年来死死守着年轻时的那个美梦,当所有人都以为玉离禅葬身大漠,唯独她,在大漠搜寻了整整三年,所有人都忘记了世界上曾经有过玉离禅这个人,唯独她,依旧不放弃希望,无时无刻不在搜寻他的踪影。
这个女人,将玉离禅深深的刻进她的骨血,用她的生命去爱他。可最后,她却独独死在他手里,被她最爱的人夺去生命,这样的命运对她而言,实在残忍。更何况,是他这样一个连蝼蚁都不忍践踏的仁善隐者,这世上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阿那飞琼的那一腔真情,所以,此刻的他,必定给自己压上了比常人更甚千万倍的罪孽。
“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心软。我杀了她,总好过由你来背负这罪孽。”她的神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