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间,我也猜不透。”他又赞道:“难怪容楼选了枣红马,马的经络与人不同,所以以气御马难免对马身体有所伤害,若是以黄膘的体魄还真不一定能受得住他的内力。”
正说着,只见远处一白一黑两个小点慢慢地大了起来,两人两骑已经回头疾驰而来。
一般来讲,马儿前面两蹄落地总会存在一个时间差,同时,它的后面两蹄与前面两蹄也存在着延迟的时间差。也就是说,马儿在奔跑时,它的四蹄落地的时间是不同的,并且始终保持有一蹄踏在大地上。
可是此刻的“玉兔”显是许久没能这么洒脱狂奔,今天倒是跑出了兴致。它的种好,不必尽力,本身速度就极快,平时鲜有马儿能跟得上它,赛跑时总是把别的马拉下很远。可是今天,它身后枣红马的蹄声仿佛就在耳边,它也知道追得很近,难得遇上敌手,自然奋力狂奔,也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刚才去时尽只是热身,此刻回来途中,四蹄交错沾地的那一瞬短到众人俱无法看见,只觉它已四蹄腾空,临驾于那广袤的长草之上,几乎要乘风而去。
真正是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
贺兰雪暗自惊奇,本以为自已很快就可以把容楼甩得老远,没想到他只是骑在一匹普通的马上就可以追得这么紧,不禁心生钦佩之情。
容楼的枣红马似乎游刃有余,在背上之人的内力催动下,省下了不少体力。
眼看目的地就在近前,容楼一抖缰绳,足下枣红马居然加紧步伐,慢慢缩短了和“玉兔”的距离,似乎想要追赶超过它。
这时,无论是红袍会,还是白雪军团的男男女女都全神贯注在马上。
白雪军团中一众女子见容楼的马越来越接近贺兰雪的“玉兔”,她们深知贺兰雪和“玉兔”的实力,心中充满了惊讶、佩服甚至还有许多欣喜。
慕容潆带头策马冲上一边,大喊“加油”,一众白雪军团成员被这精采的赛马吸引,也各自驱马跟上慕容潆,一起高呼:“加油!。。。。。。”她们已然忘记了自已的阵营,也不知是为贺兰雪加油还是给容楼加油。
枣红马已经和“玉兔”并驾齐驱了,容楼又催动一股内力运至足底,眼看那枣红马就要超过玉兔到达终点。
就在这时,贺兰雪足下加力,“玉兔”知道主人意图,昂首嘶鸣,一个腾跃临空而起。。。。。。
这情形容楼见过,那次从展燕然头上掠过的就是这样的腾跃!他不由分了一下神,只这一下,“玉兔”便已抢先了半个马身,到达终点。
贺兰雪笑吟吟地叉开腿,顺势坐在了马背上道:“容楼,你输了。”
容楼也翻身坐在马上,显是觉得棋差一招,没有料想到这“玉兔”能快捷如此,输了比试,心中难免有些失望。不过转瞬也觉心服口服,于是点点头道:“这马真是好马,姑娘骑术精湛,令人佩服。”
慕容潆催马上前,对容楼赞许一笑道:“阿雪的‘玉兔’不是一般的马,你能有这样的结果已是难得。”
贺兰雪目光好奇地扫过容楼,最后落在慕容潆身上,道:“潆姐,你这么看好他?”
慕容潆有些不好意思道:“丫头,别乱说话。想知道的你还不赶快问他?”
这时,慕容冲一行也围了上来。
容楼对“红袍会”的众人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尽力了,不过这入会的首战还是输了。”
伊方卓此刻的脸上就象写上了大大的“愉快”二字。
丘默先是不甘心地以拳击掌了一下,而后又道:“其实就差那么一点点。”
慕容冲拍了拍容楼肩膀,触手才觉一片湿漉漉的。原来他的黑袍早已被汗水浸透,只是衣服色彩沉重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于是,慕容冲目露关切之色道:“我们快些回去,你也好把衣袍换了,这原上的风紧的很,迟了怕吹出病来。”说完径自抢过容楼的缰绳,也不顾其他众人就要先走。
见他们要走,贺兰雪立刻反应过来,驱马挡在他们身前。
未等她开口问,容楼便笑道:“他叫展燕然,目前在慕兴根慕大人麾下的营中。”
贺兰雪听言这才让开道路,口中喃喃道:“‘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原来他叫展燕然,好名字。”
慕容潆长叹一声,道:“家在万里之外,虽然心里思念,却也只能在成就一番功业之后才能回去。他是汉人,叫这名字难免有些伤感。”
这日,校场之上,慕容恪在指点完容楼和慕容冲力量训练后,道:“下月初一就是三年一次的畋猎大会,容楼,你也去。”
容楼以前从未听说过,好奇问道:“畋猎大会?”
慕容恪道:“我们鲜卑是马背上的民族,所以一向喜好畋猎。大会是皇上组织的,参加的人除了一些皇亲国戚、将帅官亲,还有一班出色的年轻人。会上设有各类竞技项目,好让大家有所表现。你是我收的弟子本已招人嫉妒,又因为是汉人,就更令不少年轻鲜卑武士不满。我希望你在这次大会上崭露头角,纵不能让他们心悦诚服,也要堵住他们的嘴巴。”
容楼低首道:“弟子一定尽心尽力。”
慕容恪走后,慕容冲右手一把跨上容楼的肩膀,喜道:“你能和我一起参加畋猎大会真是太好了。”
容楼转头冲他笑了笑。
慕容冲道:“以后要经常笑,因为你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亮得象天上的星星,真的很好看。”说完就要伸手抚上容楼的眼睛,容楼却偏头让过他的手,道:“若说起好看,还有谁能比你好看。”
慕容冲摇了摇头,叹气道:“一个人要是长得太好看了,无论你其他方面做的再好,别人也看不见,只记得你的外貌。你说这是一种优势,还是一种遗憾?”
见他一脸怅然,容楼心中一阵不忍,想宽慰开导他,一时语塞,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慕容冲却立刻又恢复了笑容道:“畋猎大会上一定要让你看看我的箭法!”
容楼笑道:“一定!”
慕容冲忽然眼光有些朦胧,定定地注视着容楼的眼睛道:“我一直想告诉你来着,能认识你。。。。。。很好。”
面前这双蓝宝石般的眼睛,和经常在容楼梦里出现的慕容潆的眼睛一样,只是现在望着自己的那双眼睛中却隐隐藏着一团火焰——冰蓝色的火焰似乎可以燃烧一切。
容楼心头一紧,脸腾得就红了,心里也是一阵慌乱,连忙转身避开那样灼热的目光,好让已经快被它燃烧起来的自己冷静下来,道:“我去‘磨剑堂’看书。”说完看也不看慕容冲,便飞奔而去。
慕容冲望着容楼远去的背影,面色一凝,瞬时象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淡淡道:“早知你就是另一只‘凤凰’,比翼双飞不好吗?”这话象是对已经远去的容楼说的,又象是对他自已说的。
第九章
容楼抬起头,向慕容恪看去。
慕容恪坐在那里,身体以一种很舒服的姿势斜靠在椅子上,细长的眼睛似闭非闭。
容楼暗自拿慕容垂和他在做着比较。他们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慕容垂无论到哪里,都是精神抖擞的样子,无论是坐是站,腰都像枪杆一样挺直,双目中永远是精光四射,脸上也永远是一片严肃。而慕容恪则随和自在的多,他举手投足,坐立行走,无不是自然至极,全然不带一丝勉强。他那高大异常的身躯,也因为他自然协调的动作而显得并不是很刺眼。要是慕容垂有这样的身材,只怕他面前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要被他的气势压的跪倒在地了。慕容恪的脸上还常常挂着和善的笑容,实在令人难以想象,这个人就是燕国乃至当今世上最令人生怖的无敌战神,甚至强如慕容垂,也不得不在他的面前俯首。
“不要拿我和吴王作比较,这对你不会有任何的好处。”慕容恪忽然道。
容楼猛然被说中了心事,大吃了一惊,愕然看着慕容恪,心道:“他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难道恪师会读心术?”正待发问间。
慕容恪笑了笑,似是又明白了容楼在想什么,摇头道:“我不会读心术。”
容楼吓得几乎要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慕容恪大笑着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想问什么。
慕容恪敛起笑容,正色道:“吴王和我,自然是完全不同的人。他用他战场上一次次的胜利证明了老祖宗们留下的经验是行之有效的,我也证明了我的方式并非仅仅只是痴人说梦。事实是任何一种方法都可以获得成功,但是如果整天老想着比较这些不同的方法之间的优劣,那只能沦落为空口清谈,纸上谈兵,对你绝非好事,所以我叫你不要拿吴王和我比。”
容楼心中一凛,点头称是。
慕容恪略一思索,道:“以你看来,怎样的部队,才能够在战场上常胜不败?”
容楼听得此言,心中暗自叫苦,心道:‘这么大的题目,这可怎么答得出?’皱眉想了想,硬着头皮道:“古人云,仁者无敌。仁义之师,便是王者之师。”
慕容恪上下打量了容楼一番,像是第一次才看见他又或是重新发现了他什么东西似的,弄得容楼有些不自在。
他撇了撇嘴,道:“若不是刚才你说这番话之前还思考了一下,而是脱口就这么回答我的话,我立刻就把你赶出府去了。你既然先想了一想,我还可以当你是一时没想到怎么回答我,就把平日里常听到别人提起的话转来搪塞我。我刚刚叫你不要纸上谈兵,你就开始和我纸上谈兵。我想听的是你内心里真正的想法,而不是书上或是别人告诉你的空洞的大道理。”说到后来,慕容恪已是声色俱厉。
容楼只听的汗水涔涔而下,赶紧低首道:“弟子不敢。只是,这个问题好大,弟子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慕容恪脸色稍缓,道:“我虽名义上收了你为徒,今日却是第一次正式地教导你,你不了解我的习惯,这也不能全怪你。那么,你就按你所想,一一说来。这样的问题其实本来也没什么答案,就是我来回答,也未必能有什么高明的结论。纵然是孙武复生,吴起再世,也不见得能答的好这个话题。所以,你只要用心去答,我便能知道你的思路,这样就好。”
容楼胆子稍大,又细细思索了一番,道:“那弟子就斗胆了。无敌之师,首先要装备优良,人强马壮,训练有素,如臂使指,士兵力搏虎,射命中,不畏死,在阵法中能协同战友作战,不丢失自己的位置,发挥团体最大的威力,此一也。”
见慕容恪微微点头,容楼又道:“其次,夫战,勇气也。短兵相接,士气为先,所谓两军相逢勇者胜。只要为将者身先士卒,顶着最危险的地方冲,士兵们自然蹈死无悔。兵将同心,其利断金,全军上下一心,自然百战百胜。为将者,要与士兵同甘共苦,否则必不能得士兵死力。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此二也。”
顿了顿,容楼又道:“有了这两条,当可无敌于天下。”
慕容恪点了点头,道:“你刚才所说的,不过是兵精将猛四个字,还有别的吗?”
容楼又想了想,道:“还有,为将者不但要有勇,还要有谋。”
慕容恪追问道:“什么才能算作有谋?”
容楼抓了抓脑袋,有些苦恼地说道:“所谓有谋。。。。。。嗯。。。。。。,首先就是不能轻易上敌人的当,落入敌人的陷阱。嗯。。。。。。,优势时不可过于妄进冒险,劣势时也不可一味保守。嗯。。。。。。,还要因地制宜,善于临机应变。这个谋,好像弟子心里有很多想法,一时却说不出来的感觉。”
慕容恪笑了笑道:“你说的不错,这个谋字,最是难解。兵者,诡道也,不能被敌人骗,同时要能骗得了敌人。‘因地制宜,随机应变’这八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困难无比。这用谋之道,往往来自天赋,后天却是学也学不来的。没有这方面天赋之人,就是把、读个烂熟,也只能纸上谈兵,成为天下笑柄。”
他眯起眼眼,转而又对容楼道:“你在神机营中的事情,我知之甚详,毫无疑问你是有这方面天赋之人,否则我也不会收你为徒。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只是因为你比剑胜了独孤月就要收你为徒吧。真要是这样,我怕不早就桃李满天下了,哈!”
容楼心中一震,立时对慕容恪生出一种莫测高深之感。他也知道慕容恪绝非虚言,全燕国想投到这位大司马门下的,真是多如过江之鲫,数也数不清,他容楼此番遭遇,不晓得羡煞多少燕国的好儿郎呢。就连种子队中的展燕然、庄千棠他们,又何尝不暗自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