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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如烟逝-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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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神情和声音都平缓得看不出有丝毫起伏波动,仿佛此时他嘴里所说的既不是承熙王朝最尊贵的女子,亦不是自己的掌上明珠。

    此刻书房中除了苏幕远,还有一个身着一领青衫,样貌清癯的中年文士,此人乃是苏幕远身边的心腹宁世臣,最是深知他的脾性,知道此时太傅大人表面看起来虽是平静如常,实则上已是极为恼怒。

    他默然思忖一番后,缓缓进言道:“那个行刺的女子据闻已是当场毙命,但若是有心一番追查下来,只怕与玉宸宫脱不了干系。虽然以目前的微妙局面,睿王尚不至于对皇太后有何举动,但毕竟对我们日后行事不利,相爷还需早下定夺。”

    看上去这宁世臣虽然总是一副温文无害的书生样子,也的确是手无搏鸡之力,但近十年来苏家的重大行动多是在他的策划主持下进行,而他的行事作风一向狠辣异常,只要出手就绝不留余地。

    “那么,世臣你就去安排一下吧。”苏幕远冷冷地哼了一声,面目森然,“务必将所有的线索断得一干二净。”

    “是,相爷请放心,世臣知道该怎么去做。”青衫文士躬身一礼,翩然退出。

    看着宁世臣轻轻阖上了书房的门,苏幕远慢慢地在太师椅上坐下。

    在皇宫里待了那么久,没想到他的这个女儿居然还是这么的天真,如许的任性啊,她也许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样不计后果的举动很可能不仅自己会粉身碎骨,甚至还会令整个苏家数百年的基业分崩离析,毁于一旦。

    又或许……?

    苏幕远的目中寒光一闪,深浓的双眉紧紧地拧在一起,眉眼间的纹路益发显得深刻,也益发令人辩不清他此时脸上的表情。

    ※※※ ※※※

    虽已是深秋,寒夜风冷入骨,但端王君宇琤却还是象往常一样将卧房的轩窗大敞着。而在他的居处“绮兰居”里到处都种着各种珍贵稀有的兰花,深夜寂静无人之时,那愈冷愈清的寒香,丝丝缕缕,随风流动,溢满了整个房间。

    夜已过三更,君宇琤却还没有入睡,依然斜斜倚靠在窗边,他的眼睛闭着,那风吹过花叶轻轻的簌簌碎响,那浸淫在自己身侧的缕缕幽香,总是让他不自禁地生成一种错觉,仿佛在这寂静无声的月夜之下,那个自己心心念着的人正悠然自花间小径而来,带来了那独有的、令他刻骨铭心、永难忘怀的气息。

    君宇琤知道自己不能睁开眼睛,因为只要睁开眼睛,这些想象中的情景就会象苍白的影子一样消逝不见。

    但是他也清楚地知道,就算自己这样一直闭着眼睛也没有用,因为那个人从未来过,也永远不会再来。

    而他,只不过是在一直地自欺欺人而已,他所能做的就是象现在这样子,靠着少得可怜的那一点回忆维持下去,只是又能够维持到几时?

    一时间,巨大的哀伤、悲愤、失落、无望、痛苦、挣扎……在他那被清冷月光映得有些发白的脸上纷沓而过。

    他垂在身侧的一只手一分一分地攥紧,指甲已几乎刺入了掌心,但他却觉不出疼痛。

    “凤,”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异样,君宇琤倏地睁开眼睛,“进来吧。”

    “凤参见王爷。”急风响起,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身材玲珑的女子盈盈跪拜在地。进屋时已完全收敛起了身上的凌厉杀气,只听声音,似乎是个极年轻的女子。

    “嗯,怎样?”睁开眼睛转过头以后,那些刚才还出现在脸上的复杂情绪已经全都消失了,这一刻,君宇琤英挺的脸上只余下完全的冷静。

    “回禀王爷,那个秦浩属下已将他彻底清除了。”凤低低的声音软糯宛转,韵味十足,说着又“咭”地一声轻笑,“现在,太傅府的人怕是还在到处找他呢。”

    君宇琤又怎会不清楚自己属下这第一女杀手的心毒手辣,他也绝对相信她的办事能力,既然凤说将一个人彻底清除了,那么恐怕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找到秦浩这个人以及秦浩所接触过的任何事物了。

    “就让太傅大人着会儿急去吧。”君宇琤口吻淡淡的,对于手握重权的苏太傅完全不在意。

    苏幕远恐怕不久后就会发现,秦浩虽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却恰恰是这整个事件中的关键人物。这样一个事关重大的人物居然会凭空消失,生死未知,下落不明,亦不知落入谁人之手,又不知会做出怎样的文章,想必苏幕远这一夜不会太好过。

    然而君宇琤关心的似乎并不是这个,一语带过之后接着又问:“宫里面现在的情形如何?”

    “景华宫守卫森严,我们的人根本无法进去。只知道,三更一点,狄霖入景华宫,二点时又独自出宫,却一言不发。三点时分王总管亲选三名女子入宫,除此之外宫中并无异样。”凤说完抬起了头,脸上竟是一块黑黝黝的铁制面具,将整张脸都完全遮住,只在眼睛处留下了两个针孔样的小孔。“看这个情形,睿王应该是中了‘红尘醉’。”

    这样看过去,君宇琤似乎正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脸容上淡淡的,并不置可否,然而随侍多年的凤还是细心地发现,有那么一刻,也不知是放松还是释然,极快地自君宇琤的眼底掠了过去。

    “这次睿王可算是吃了个暗亏,听说那三名侍寝女子事后都被处死了。”凤的脸被面具挡住,看不到神情,“不知道对皇太后又会怎样呢?”

    “还会怎样?明里他自是不会去动皇太后,但暗里,苏家这几年辛苦安排在宫里的暗桩只怕就保不住了。”君宇琤语气淡淡的,似乎这些本就在他的算计之中。

    “端王妙算,属下佩服。”凤自是知道端王与苏幕远早已经暗里结盟,当然这种结盟也只是相互利用罢了。此次若是成功,自不必说了,若是不成功,也令苏太傅与皇太后之间有了芥蒂,同时亦折损了苏家的一批好手,对端王府而言,正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这个‘红尘醉’的药性奇特,属下是亲眼所见的,”不过转念之间,凤又有些疑惑,“睿王既已身中此毒,就应该神智全失,又怎会躲过那致命一击?”

    君宇琤却不再说话,而是紧紧抿起了唇,挥了挥手让凤退下,人又倚向了窗棂,眼睛看着窗外。

    他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

    天底下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在二十四年前,那时的君宇珩只有六岁,当时的敬敏皇后,也就是他和太子的亲生母后,令人给君宇珩下了一种奇毒,这种毒根本就没有解药。这些年来,君宇珩想必一直在用相克的其它毒质压制着它,这样对于媚香的反应自然就会比一般人迟缓一些。

    时至今日,在这世上,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并不多了,但是别人虽然不知道,他却是最清楚的。

    今夜这件事的结果,当然也早就在他的预想之中。

    ※※※ ※※※

    等王总管再次佝偻着身体进来时,君宇珩已沐浴完毕,只披着一件素白的锦袍,斜倚在紫檀木的贵妃椅上,墨黑的一头湿发披散在身后,晶莹如玉的脸庞因为新浴而透出淡淡的红晕,却反而为这张美若天人的脸容平添了几分清冷的寒意,半垂着眼眸似乎在小憩,又似乎在沉思。

    王总管静静地站在旁边,不敢打断。

    仿佛知道他进来,君宇珩很快抬起眼看了他一下。

    尽管从君宇珩一出生就开始服侍他,至今已有三十载,但每次看到君宇珩这沉静不变如同深海古潭的眼神时,王总管都只能暗叹自己永远无法明了自己这位主子的心思。

    “殿下,老奴已查过,今夜侍寝的姬人茜雪,是上月延平郡王进献的几名胡姬之一。”王总管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将所查知的事情一件件回禀,“她在宫中时与礼乐司的冯六来往较为密切,这个冯六是玉宸宫的人。”

    君宇珩脸上的神情不变,微微抬手做了个止住的手势,王总管立刻停住,躬身道:“请殿下示下。”

    “暂时不必去动玉宸宫。”君宇珩的声音极淡。

    这样拙劣的手法,应该不是出自于他人的授意,而只是女人沉不住气的一时冲动吧。

    然而隐忍在后宫这么多年,也算经历了不少风雨骤变,她一直都非常聪明地紧守着自己的本份,从不逾距地将自己的角色饰演得很好,这一次又怎会贸然出此下策呢?

    看起来,就算是再聪明的女子有时候也会变得愚蠢起来的。

    “正好借着此事,你替本王将宫中各色人等清查一遍,凡是怀有异心者,宁枉勿纵,杀无赦!免得这些鬼鬼魅魅在宫里太猖狂了。”淡而好听的声音里含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凌厉杀机,只这一道命令,宫中一时间只怕是要掀起血雨腥风。

    “老奴遵旨。”王总管躬身听命,并没有露出异色。

    ※※※ ※※※

    “你说宫里已严禁出入,各种联系方法都无法用上?!”苏幕远饶是老谋深算,也不禁有些声音抬高、气息加快。

    “是世臣无能,只来得及通知几个最重要的,让他们早做防范。”宁世臣神色黯然,“其他的人只怕是……”

    想到苦心经营了数年,已成功深藏于宫中各个地方的暗线,这一次恐怕要损失殆尽,苏幕远就不禁是一阵心痛,一字一字地道:“好个君宇珩,好快的动作,好狠的出手。”

    “不过,在查问之中,世臣还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哦?”

    “我觉得秦浩这个人有些不对。”宁世臣的神情有些凝重。

    苏幕远是知道秦浩这个人的,他是皇太后乳母的胞弟,一向喜欢在海上漂泊,大半个月前回到了皇都,不仅进宫觐见了皇太后,还进献了不少海外的奇珍异宝,倒也深得皇太后的欢心。

    “此人献给皇太后的贡品中,有一本据说是传自古天竺的书籍,里面似乎记载了一个很奇特的方子,名叫‘红尘醉’。”宁世臣缓缓地接下去道:“此方本无毒,女子服用后,无论用何种方法都检验不出,只有在与人交合之时,身散异香,可以令对方体酥神迷,无法自控。那个侍寝女子想必就是服用了这种‘红尘醉’。”

    “那秦浩此人,现在何处?”苏幕远霍地站了起来,须眉皆张。

    “世臣一发现这个疑点,就立即动用我们在皇都中的所有力量查找此人。谁知此人竟象是凭空消失在了空气中,甚至连和此人打过交道、有过接触的人也都销声匿迹了。”

    苏幕远的双眉皱得更紧,他深知以苏家在皇都的力量,只要有这么一个人,就算是掘地三尺也绝对可以找得出来,除非有人已经抢在了前面。

    忽然发现,整件事并不象开始想象的那样单纯,苏幕远反而平静了气息,慢慢地又坐了下来。

    “怕是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呢。”宽厚的手掌轻轻拍打着太师椅的扶手,苏幕远眯起了眼睛。尽管想到深宫里意欲摆脱控制的女儿,心中一阵深恨,表面上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在这个事件里得利最多的似乎反而是君宇珩,又或许,这整件事根本从一开始,就是在他的手中操控着的也未可知呢!

    ※※※ ※※※

    “你说什么?”皇太后彻夜未眠,原本明亮美丽的眼中已布满了血丝,“摄政王没有死?”

    “是的。”秦嬷嬷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听说,那个侍寝的姬人欲行刺王爷,却被王爷当场格杀,王爷安然无恙。”

    “安然无恙?……怎么会?”皇太后冷笑了起来,“那样的迷药,竟也能安然无恙?难道真的是天皇贵胄,出入有神灵佑体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冷笑,渐渐地声音高了起来,变得异常尖锐刺耳。

    “娘娘,娘娘……”秦嬷嬷跪着上前来扶住她摇晃的身体,“还是快想想怎么办吧?”

    “宫里上下已是禁严了,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冯六已经被赐死,还有其他人……”秦嬷嬷扶着皇太后,低声颤抖着道:“外面的情形还是相爷派人传信进来的,相爷他是不会不管娘娘你的。”

    是啊,棋子还没有到最后舍弃的时候,当然是不会不管不顾的。

    皇太后的脸色在一分一分苍白下去,但神情却已经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她虽然是身份尊贵的皇太后,然而在这后宫之中,她也只是个空具尊荣的虚名罢了。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完全不将皇帝放在眼里,只知阿谀奉承睿王的群臣们,大肆铺张地为睿王贺寿,所有的一切都极尽奢华,规模体制甚至超过了历代的皇帝。

    但是她也只能暗暗的深恨,然而深恨之余,又不禁悚然,君宇珩已经是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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