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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天错愕地推开她:“姑娘,你太流氓了!”龙葵却什么都不顾地,再一次抱向景天:“不要走!龙葵终得寻见皇兄,龙葵立誓此生此世与皇兄永不分离,龙葵要永随皇兄左右,相伴一起不会有人再拆散我们兄妹。”
景天不知所措,龙葵仍是抱着景天不放,但景天一直不敢正视龙葵的面孔,赶紧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包住龙葵的身体,将她推开。
“姑娘,有话便说,你不能够初相识便如此这般……”
龙葵却睁大双眼,反驳道:“你我岂是初识?你是皇兄,是龙葵的皇兄啊!”
龙葵说着,又想扑上去揽住景天,景天连忙闪开,跑到离龙葵老远之处,才问:“姑娘,你说话口气奇怪,你是外地人吧?还有,什么是皇兄?什么是皇妹?我不懂。”
龙葵泫然欲泣,指着景天:“你我乃是兄妹至亲,血脉相连,皇兄为何全部否认?”龙葵说到此处,又再度奔向景天。
景天连忙别开脸:“先把衣服披好再说,这个模样我们很难说话。”
龙葵无奈披好衣服,凄然道:“皇兄为何对龙葵如此冷漠如斯,视我如同陌路?”
“姑娘!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从未见过你,又怎会是你哥哥?我从小爸妈早逝,也没有给我留下妹妹,难不成我的老爹在外面*,留下你这个私生女?”
龙葵听景天乱开玩笑,极为不满:“为了与皇兄重逢,经年相思,我哪会错认?你我兄妹两人都是帝王之后,姜国正值战乱,皇兄万事皆以复国为先,皇兄何以将之拋诸脑后?”
景天大笑起来,笑得太过开怀,还差点流下眼泪:“你说什么?你说我是太子?这个江山是我的?我的身份也太多了吧?笑死我了……”
龙葵微微皱眉,秀美的脸庞显得有一丝懊恼:“国家大事,皇兄怎会如此*?”
“姜国已经灭亡一千多年了,现在才开始准备复国,会不会太迟了?”
龙葵怔怔地看着周围,仿佛无法接受:“一千年,已经一千年了,难怪万物皆变,皇兄谈吐为人也变了,甚至把龙葵忘了。”
景天无奈:“看来又是个疯子,最近老碰上些怪人怪事,我看你需要帮忙,你留在这里,等我去弄件衣服给你穿。”
龙葵感激地作了一个揖:“请皇兄替龙葵带来广袖流仙裙,龙葵原本的衣装皆被烈火所焚。”
景天却弹了起来:“广袖流仙裙?你要我去找千年不腐、千年不朽的皇宫宝物?”
龙葵却泰然点头,神情间自有一番公主的娇贵,又圆又大的眼睛看着景天,楚楚可怜,让人难以拒绝。
景天只得答应:“好吧!谁叫我知道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它,我就帮你一次。”
千年相思(4)
龙葵笑靥如花,轻轻屈膝:“谢皇兄!”
景天长叹一口气,在离开城隍庙之前,还不忘将庙门关牢,然而独自站在庙中的龙葵,环视四周,却突然有种孤单无助,仿佛即将被遗弃的恐惧涌上心头……庙里的神像在烛光下忽明忽暗,仿佛唤起了龙葵心中的可怕记忆,曾经是千年前的姜国幻影又回到了眼前,龙葵把自己的身子抱得越来越紧,不住往后退,直至墙边……
龙葵身为姜国的公主,身体跟灵魂却永远附在魔剑上,只因为战事告急,龙葵唯一的哥哥要铸造一把天下无敌的好剑,因此龙葵自愿跃入铸剑的火中,绝世容颜随之湮灭在火焰之中,火舌缭绕蹿起,将龙葵此生此世的思念化为有形,魔剑就此诞生。龙葵没有死,只是转生为一把剑,而这把剑陪着龙葵的哥哥龙阳王子战死,经历多少生死攸关、鲜血滴淌,如今的龙葵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
只是龙葵仍然不知道,在自己的灵魂之中究竟是什么在蠢蠢欲动,她淡蓝色的眼瞳突然转为嫣红,她在极度的恐怖感之下,突然唤醒了邪恶的记忆,那是一把剑在战场上所养成的暴戾之气。
只见龙葵的眼神一变,面目从柔弱转变成异常的强悍。
她的眉梢眼角带着一股妖媚,甚至邪恶。龙葵的头发上原本带着蓝色的亮彩,现在却是闪烁着一抹殷红。
雪见自从在城隍庙外撞见了那一幕之后,便无法面对景天,她对景天生气,也对自己生气,又不是自己做了见不得光的事,为什么反倒要躲起来?
雪见正在和自己心中的妒忌交战时,忽然有人从她身后轻拍两下。雪见一回头望,只见一个眼底带着红光的美貌女子,无声无息地站在自己身后,雪见不由得一呆。
龙葵上下打量着雪见,眼神充满敌意。雪见也气冲冲地看着龙葵,只因她已经认出龙葵身上所披的衣服,就是景天所穿的外衣:“你是谁?怎么会没穿衣服,和景天抱在一块儿?”
龙葵轻蔑无礼地瞥着雪见,和方才的温婉柔弱判若两人:“你是唐雪见吧?我常看到你跟在他身边!”
龙葵不回答雪见的问题,令雪见更为恼怒,面对龙葵的泼辣,她也拿出最最泼辣的表情:“你到底是什么人!干吗跟景天搂搂抱抱?”
龙葵却傲然一笑,神情虽是妩媚流转,却别有一种慑人的气势:“我叫龙葵,我跟他已经有了一千年的感情,可说是全天下最亲密的两个人,任何人都比不上,你休想介入我们之间!”
雪见虽然不肯相信,但她的自尊心已经被龙葵的几句话粉碎,只能无力地瞪着龙葵:“本姑娘从未见过你,你只是今天才冒出来的野丫头,怎么可能是景天最亲密的人?”
“你真幼稚,我跟他早在千年前已经认识了。我警告你,马上给我滚得远远的,以后不许再接近他!”
雪见一脸好强,脸上早已失去了血色,成了一片雪白:“原本我还不屑跟你争,可是听你这样说,我就偏要!”
“你敢?!”龙葵突然出手,动作快得如同鬼魅,即使雪见略懂武功,也逃不过她突如其来的动作。
龙葵抓住雪见的手,一股寒意直透入雪见的胳膊,令雪见差点晕过去。雪见整条手臂动弹不得,连带呼吸都有些困难,她浑身冰冷,不住颤抖,嘴唇也开始变白,挣扎着喊:“放手!”
龙葵的眼神直盯进雪见双眼里,强迫被冻僵的雪见看着她变幻莫测的双眼。只见龙葵血红的瞳孔里如同旋涡一般不住转动,正如两个黑洞,雪见觉得自己也被吸入黑洞里去,黑暗深处突然出现一道闪光,雪见发现四周的景物变了,一个朦胧的世界逐渐成形……
千年相思(5)
古老的皇宫中,阳光散落,龙葵穿着一袭华丽的衣裳,裙摆摇曳晃动,更衬托她如仙子一般轻盈窈窕。只见她眼角眉梢充满期待,却又带点紧张,龙葵奔向宫门,门用力被推开。
她所迎接的是个将军打扮的少年,头上戴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头盔,他带着灿烂的笑容,拿下头盔迎接龙葵,没想到他的相貌竟然和景天一模一样。
而龙葵直奔向那个将军打扮的景天,伸出两手,将他紧紧地搂住。
当年的景天是姜国的王子,名唤龙阳。姜国饱受敌邻侵扰,战事陷入困境,龙阳召集方士,修造熔炉,准备循古方铸造“魔剑”。相传魔剑一出,江山变色,乾坤逆转,可挽姜国危机。
谁知苦心铸剑耗时甚巨,半年之后,魔剑未成,而江河变色,姜国首都被攻破,姜国王室成员纷纷死于乱军之中,公主龙葵为了帮助兄长炼剑,跳入剑炉自尽,其处子之血结合无数战死的怨灵,令魔剑降生,一时天降血雨,敌军全数暴毙,没有一个人能生还,史称“天剑之变”。
从此之后,公主龙葵的灵魂长宿剑中,姜国皇宫毁于战乱,与魔剑长埋于地下,不见天日,直到西晋末年,姜国故宫被发掘,魔剑重见天日,却因其扰乱人间,被蜀山掌门俘获……
突然间,雪见仿佛从天上骤然摔落,从龙葵的回忆跌回到现实中,龙葵也松开雪见的手。雪见不断地喘着气,整个人累得瘫倒下来,如同经历一场恐怖的噩梦,犹有余悸。
“龙阳将军的头盔……不就是景天那一个吗?”
龙葵只是闪出一抹冷笑,仿佛是在告诉雪见,这一切都是命运安排,雪见怔住了,面对一千年前的记忆,她无话可说。
此时,龙葵往前狠狠地盯着雪见,以充满侵略性的语气说:“他是我的!”
雪见却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太过真实的幻觉,心中充满震惊和难过,居然无力反击,只能呆若木鸡。
“没有人可以再把我们分开,谁都不可以阻挡我跟他在一起。”天地之间顿时扬起一阵劲风,龙葵微红色的头发在风中飞散,她血色的瞳孔就如要将雪见吞噬似的……雪见无力地合上双眼,在失去意识之前,仍然听见龙葵的声音如同海浪一般,回荡在她的耳中,“景天是我的,他永永远远都只是属于我龙葵一个人的……”
景天抱着从永安当偷来的广袖流仙裙送到城隍庙,只见淡蓝眼珠的龙葵独自一人在庙中等待。龙葵换上之后,舞动着飘逸的裙摆,甚是满意。她拉住裙摆向景天微微施礼,高贵如公主,连景天也看得目不转睛,只觉她煞是漂亮。
“从没想过这件古董穿在人身上会这么漂亮,你看起来倒真有几分像个公主。”龙葵获得景天的称赞,欢喜得笑靥如花。
“对了,有个叫雪见的女子来过吗?”景天突然问。
龙葵眨了眨淡蓝色的眼珠,一脸真诚地摇头:“龙葵一直未见到他人!”龙葵全然不知有另外一个自己存在,所以,她根本不记得曾经与雪见对话。
景天一头雾水:“那雪见跑到哪里去了?”
龙葵看景天似有烦恼,低头垂泪,最后才说:“皇兄是否另有关心的人?”
景天摸不着头脑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我是兄妹至亲,如果皇兄不关心我,我不如消失。”
景天着急起来:“你弄成这样子,我能不理吗?真拿你没办法!”
“不,那是因为我们是兄妹,我们骨肉相连,兄妹连心!”龙葵努力说服景天,景天却大不赞同:“讲了多少遍,我不是什么皇兄,你认错人了!别说这种老到掉牙的故事,我跟你哥长得有点像而已,我真被这张大众脸害死。”
千年相思(6)
龙葵还想反驳,却被景天一口喝住:“住嘴!”
龙葵不敢在兄长面前造次,泪光在一双黑白分明、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中打转。
景天拿龙葵一点办法也没有,干脆提议:“看你挺可怜的,这样吧!我反正都快要出门上路了,现在我答应你,带你一同去找你哥哥,这么一来你就安心了吧?”
龙葵虽然还想证明自己与景天确实是前世的兄妹,但想到景天答应带她同行,以后还有长久的时间可以相处,不禁开心起来:“好,反正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是我的皇兄。”
景天一个头,两个大:“还叫皇兄?我又不姓黄,我姓景,你应该叫我景兄!”
龙葵为难起来:“不唤皇兄,那龙葵怎么称呼你呢?”
“就叫我景天!”
“长幼有序,龙葵岂能直呼其名!”
“算我怕了你!在找到你那个皇兄以前,我先当你的干哥哥吧!”
“那我就叫你哥哥。”
“随便你!”
就这样,龙葵这个神秘少女,闯入了景天的生命里。
雪见清醒过来时,已经走在回当铺的路上,回想着龙葵与景天的过去,雪见沉着脸返回房间,竟将小怡给她的包袱,还有小盆栽收起,预备离开。
茂山吃惊地问:“雪见你干吗?要走了吗?”
必平却松了口气,喃喃地说:“太好了!这样一来,景天每天省了三十文食宿费!”
“你们两个替我跟景天说,本姑娘要跟他绝交,叫他以后不要再找本姑娘了,我虽然是个孤女,但以后我会靠自己,本姑娘不要他的施舍,即使找到我也没有用,我心意已决。”说完后,雪见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仿佛神气十足,大大咧咧地步出永安当。
可是才转过一个角落,确定不会有人再看到她时,雪见登时泄气起来。黑夜长街,微弱的灯火下只剩她孤单一个人,回头一看,陪着自己的只有身后那道被拉长的影子。
终于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孑然一身,连最后的支持也没有了!
一直拼命逞强的雪见现在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做凄凉,她步伐沉重,颓然地向前走,踏出的每一步都没有知觉,因为没有方向,她只是想快点离开渝州城这个伤心地,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此时,雪见手上的小盆栽却不停摇动着。
雪见一怔,只见花楹以小馒头的姿态,从泥土里飞了出来。小小的翅膀飞翔在夜空上,转了一圈,又很快地像是明白雪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