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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伯还不到30岁,身材魁梧,满脸是钢针一样乍开的胡须,眼腈的形状就是一个句号,白眼球里是同心的黑眼球,鼻子半蹋,下嘴唇反包着上嘴唇--这付尊容确实是不怎么样,不过这家伙内秀,不但勇猛过人,治家也有一手,几千人的大家就管理得非常好。有熊族的地域不比其他家族,几千人,大小十几个村落,沿森林带状辅开,好多地方都是相距遥远,其实也只是在熊村挂个名而已。若不是熊伯的好名声,他那些零星的小村子早就跑到丰族或者其他大族中去了。
或许是有人通报,熊伯是在自家的大门口迎接彭磊的。有熊族的族长的公馆相当的简陋,十几间房子排成四合院式,都是很简单的方形木屋,黄泥糊墙,黄泥糊顶,连窗都没有。真不知道熊伯怎么想的,小湖村都像一个城市了,他这总部也不改善一下基础设施。
“彭公,倬实在是很羡慕白浪的,可以和彭公常常往来。即便是汗,吾也比不上啊。他还能常常去鸟族,吾只能心向往之。”熊伯的名字叫熊倬,见面就将彭磊一把抱住,就好像彭磊同学是他小别的女人似的。听听这话,听的人倒是感到有点难为情了。
“熊伯,这话应该在下说才对。熊伯当世英雄,力阻甲芒大军于山外,丰伯老儿根本就没法和熊伯相比啊。彭磊一直想来拜见,只是吾胸无大志,又懒散无能,结果让葛成小儿算计了。愧对先人,怎敢当熊伯的赞誉。”
“葛成是小人啊,就像是潜在暗中的一条毒蛇,若是不提防他,受伤是难免的。倬刚刚听说鱼、鸟合族之事,白浪是怎么做的?”围着火塘坐下,熊伯也不和彭磊客气,稍稍寒喧之后,话就直奔正题了。他这屋子虽然简陋,但是空间够大的,正中间是石砌的火塘,火塘旁边是原木架空的地板,设计得还是很有特色的。屋内也有家具,橱柜、几凳的做工还很精致,一看就是小湖村孜家的手艺。
“熊伯说得没错,葛成是个真小人,现在是鸟族和鱼族共同的仇人。合族只是我的想法,等报了大仇之后,我想将鸟族的子民托付给白浪照顾。”
“恐怕这真的只是彭公的想法,哈哈哈,吾知白浪,有彭公在,他怎么肯担此重任。浪乃俊杰也,彭公之德昭于天下,白浪应该在庆幸,为鱼族的子民找到了一个君子。”熊伯抚着腿大笑,连石琅也跟着傻笑。
彭磊微微有点脸红,看来白浪还真是有点名气,不然人家也不会这么了解他。白浪那小子的态度,还真是熊伯说的那样。叹道:“吾丧妻失子,此生唯求报得大仇,为子民谋一安定生计。事成之后,我要遍游天下,访名山大川寻找神灵。熊伯是大英雄,应该能理解磊的想法。”
一直在旁边静听、傻笑的石琅插嘴了,撩着胡须叹道:“彭公还年轻,妻子既失,还可以再有,怎么就这样推卸重任呢?竹山族与丰族结盟已是事实,他们两家人口超过万人,又非常富裕,加上丰伯的地位,应该还有其他的人会加入到他们那边。鱼、鸟两族区区三千多的人口,一旦丰伯起师,或许连招架之力也是很欠缺的。我族虽然彪勇,但是北面要抗击柏灌国大军的侵扰,南面又有丰伯在图谋,形势是非常不利。白浪公应该是能看清这个形势的,他绝对不会让彭公轻松离开。鸟人之才,鸟人之勇,早就在百姓间传颂了,以竹山葛成的智谋和丰伯的势力,竟然不敢轻举妄动,可见得他们对彭公是如何畏惧。白浪虽勇,却尚不能震慑奸人。”
“然也,然也!石琅兄说得对极了。女人还会有的,孩子也还会有的。熊汗从鸟族回来后,盛赞彭公的练兵之术,惊为神人。吾等本来都在奇怪,以竹山数千之众,竟然不敢跨溪一步,此时才恍然大悟。熊汗的想法正合我的意思,我数次派人去见丰伯,可是丰伯都含糊其词,也不肯表露他的想法。近日遣去见彭公的人都被山魅惊回,日前我和汗商量过,正欲亲自去见彭公,没想到彭公倒是先倬一步,还为我族黎村的子民雪了血仇。”说到黎村的血仇,熊伯的眼珠子瞪得快掉出眼眶了,双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狂拍,就好像这两条腿就是那些个蒙面人。
“哪里是什么山魅,那只是丰伯遣人在道上装神弄鬼而已。说来黎村的百姓也是被我害的,若不是我们在道上击杀他们装鬼的人,丰伯也不会这样急急行事。至于我的决定,那也是不会改的。不过为了鸟族千余百姓的未来,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我鸟族虽然地寡人少,但是三面环山,林密道险,地势易守难攻,竹山和丰伯若想侵扰鸟族,只有小溪一侧可行。我三百勇士据险而守,所以他不敢妄动。”彭磊解释道。
“彭公过谦了,我们都知道,那是葛成被彭公杀怕了。彭公可知否?丰伯南迁之说其实很可能是谎言,他对有熊族早有图谋了。”熊伯狠狠地敲着身前的矮几。
坐下有一会儿了,这时陆续有人送来了茶水、瓜果,竟然还有酒。茶是熊汗从彭磊家里弄来的,竟然都孝敬到了熊伯这里,看不出来,那家伙也是个马屁精。酒是淡淡涩涩的果酒,好像就是梁公所说的那种酒味饮料,显然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人带过来的技术。
“彭公,来年采了新茶,一定要多给倬留一些。”喝到了浓香的茶,话题就转到生活上了,“汗说这是红茶,还有绿茶,别有风味,倬真的很想啊。”
“唉!”彭磊忍不住一声长叹。多长时间没有喝茶了?这茶叶都是竹女和绢一叶叶采的,还是她们俩亲自揉捻、炒制的,那一把大火把家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毁了,那装在陶罐里的茶叶却还在。重修房子的时候梁公将一切都重归原样,彭磊日日对着那几罐茶叶,却根本不想煮一壶润喉。
“这红茶只要保管得法,稍微陈放一段时间反而更香。既然熊伯喜欢,我家里还有一些,过些时日我让人送来。至于新茶,若是有时间采制,一定有熊伯的份。”
虽然茶这种饮料在这个世界诞生超过半年了,但是它现在还是稀罕物,有的人还是第一次喝到。红茶暖胃生津,在冬天喝特别受用。熊伯虽然生相粗犷,细节却一点也不马虎,把一套泡茶的功夫做得十足。烫、洗、泡一步不少,甚至还有彭磊同学故弄玄虚的花架子,肯定是熊汗同学的真传。
“真是神物也!琅曾在柏城听到过一个传说,有神祗告诉路人,山中有一种树叶可以泡水喝,能治病;还有,米粟久贮能变成酒,能让人陶醉似神仙,忘记所有的烦恼和痛苦。以为只是诳语,谁知道竟是真的。”石琅第一次喝到这种颜色艳红、味道微涩、浓香醉人的饮料,捂着茶杯不停地感慨。杯具不是彭磊送给熊汗的那套,这年代冶炼铜铁的技术不发达,制陶的本事却已经很高超了,能做出非常复杂的形状。彭磊本来一直是用瓦罐煮茶喝的,后来心血来潮做了一套茶具,用功夫茶请客,结果客人抢了他的家当不说,还给鸟族的陶匠带来了许多生意。现在熊伯用的茶具不是鸟族陶匠的手艺,应该是熊汗仿制的。
“真的有这样的传说?”彭磊大吃一惊,然后狂喜,手一抖,一只陶杯在手中炸裂开来,茶汁洒了一身--老天爷啊,不知道那所谓的神是外星人呢,还是和自己一样到古代来改造的倒霉鬼?
第二十五章 运筹
好像没见到彭磊用力,茶杯竟然碎了,主人当然是怪自家的东西不结实。恰好这时熊汗来了,他的大嗓门赶走了所有人的尴尬。
“磊,来熊村居然不去我家,我们还是不是兄弟了?NND!石老也来了!怎么这么巧?”原来石琅竟然还是有熊族的四位长老之一。
“我也是刚到,本想稍过一会儿去拜访汗兄和汗嫂的,谁知道你先来了。这次我是空手来的,礼物只能等下次补了。”彭磊连忙让座,顺手清理身上的水迹、手上的碎杯。
“哈哈哈,你的人就是最好的礼物。明天你给我烤两头鹿,或者你把本事教会我的女人。NND,真是太好了,我还想过两天带全家去鸟族住几天呢。”在彭磊的狗肉朋友中,国骂是比较流行的时麾词语。
“靠!你是不是太过份了?厨艺也是一门技术活,不是每个人都能学好的,也不是两、三天就能学懂的。”
“看不起我的女人,是不是?不是我吹牛,我熊汗娶到家里的女人,那都是既聪明、又漂亮。要不,干脆让她们到鸟村住上几个月,你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也太浪费了!”
屋里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石琅差一点把自已的胡子都拔下来。熊汗也发现说错话了,老脸微红,尴尬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真是小人,脑袋里都是脏东西。”
满屋笑声,熊伯更是笑得横在了地上,咧着嘴狂喷唾沫:“汗兄,鱼人和竹山交恶,露女又成了无主之人,倬以为你想将家撤空呢。”
熊汗更尴尬了,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伯公,这是好些年前的事了,休要再提。如今汗有儿有女,怎么会再有此心。不过,倬公也见着鸟人了,当知汗之所言,白浪果决之人,又爱妹至甚,只怕……”
“唉!此事我也不能做主。”熊伯对着熊汗直摇头,笑道,“今日有茶,可见神祗之言不虚,不知道这果露能不能算是酒?近些年一直风调雨顺,家家余粮满仓,若是有那酿酒之法,岂不是人人都能做一回神仙。”
彭磊还在想石琅刚才说的那个传说。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那至少说明自己在这个年代并不孤独。最大的可能,他们口中的神是外星人,那样的话,自己回到未来还是有一线希望的。可是白露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吧!该死的白浪,这是不是美人计?他到鸟人的鸟巢做客无数次,和竹女、绢两个混得也很熟,可以说是现在这世上最了解彭磊底细的人。听熊伯在感慨,想也不想就接嘴:“这果露也可以说是酒了,不过原料不好,发酵得也不好,所以入口酸涩。而且这果露酒精度数不高,女人喝还差不多。真正的好酒香味浓郁,入囗甘烈,余味百转,饮之确实如做神仙。”
“彭公既然能制茶,应该也能制酒吧?”鸟人的话够吊人胃口的,石琅的眼中充满了渴望。再看其他人,包括身后侍候的,全部把眼神定在彭磊的脸上,仿佛那张脸上正上演着日本AV。
“这个……其实酒有许多种,有纯酿的米酒、果酒,也有高粱白酒。因为酒曲的不同,制出的酒还会有不同的香味。当然,好酒还要有好的水。前一阵了我试制过,可惜家无余粮,所得也不多。日后若有空闲,或许能找到制曲之法,再改进一下蒸制的方法,那时就人人皆能酿酒了。”彭磊在肚子里狂骂自己白痴,这不是找抽吗?一个白浪就够烦的,一不当心又招惹了一群。看来酒这个东西对男人的诱惑真是无与伦比,不知道现在那个发明酒的杜康出生了没有?自己到几千年前来改造,不知道会不会一不小心改变历史?不过细想一下之后,心里马上坦然了,至少在他读过的书里,酒的发明专利是属于杜康先生的,没他彭磊的份。
“老天,让这一天早点来吧。彭公真TMD不够意思,前些日子我去鸟村时,为什么不让汗见一下那烈酒?我敢肯定,现在白浪那小子正在喝着。”熊汗咬牙切齿,“伯公,现在北方无战事,柏灌国和下羌国的大军己经休战,我们只要派人在天门峡警戒就行了。汗想挑选一批人去鸟族,和鸟族的勇士一起训练一段时间。”
“滚!若真的能平安过冬,我还想亲自到彭公家里住上半年呢!你可知道?丰伯他不让我们安宁,已经向我族的子民举起了屠刀。你想去冲水坡喝酒,没门!”熊伯冷笑,他熊汗早两天提这个要求或许还能商量,现在休想!
“真的不能商量?丰族之贱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熊族如汗这样的男人多得是,人人都可以杀那丰伯和葛成。我是觉得我们应该看得远些,训练一群能和柏灌国的大军相抗衡的勇士。”熊汗不甘心,继续努力着,仍然想说服熊伯。
熊伯根本不为所动,微笑道:“汗兄所虑甚是,不过丰伯已经反目,吾族去鸟族的小道不能通行了,汗兄想怎样去冲水坡呢?而今之计,是先要打通鸟族到熊村的大道,这样才能真正地联合两家的力量。”
熊伯说得对,他们现在这样被丰族隔开,虽然表面上丰族是两面受放,但是鸟族和丰族并未公开宣战,鸟族和鱼族两族的实力也不强,只不过能对丰伯稍稍牵制。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否则丰伯也不会置鸟人而不顾,反而北上骚扰有熊族。有熊族的形势最是尴尬,同样是腹背受敌,属地又没有纵深,丰伯只要在熊族的中间制造一段无人区,有熊大村就变成了一座孤城,不战自溃。
“唉!看来只能等来年的新酒了。”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