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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不过,你这肉身的老鸟都能不死,石头做的高塔也就有可能不倒,对不对?这个我们以后再研究。我们到空中去,看看古代埃及法老的仪仗队。你能不能背动玉儿?”隐隐的已经能听到远处低沉的号声,估计法老卫队的快船已经上岸了。
“主人,我是仙鸟,背人是轻而易举的事。”白鹤赶紧答应,身体稍稍放大,背上的白羽彩光流转,竟然还幻化出一个柔软的垫子。
“主母请上来,垫子硬不硬?要不要加个靠背?要不要加个遮阳伞?这太阳能晒伤皮肤。”叽叽呱呱地一通马屁。
“马屁精!”老白没有在背上幻化出沙发的法术,只能咬牙切齿地不满。
天光已经大亮,湛蓝的天空中找不到一丝浮云,连地平线也都是浓浓的蓝紫色。只有东边,一小段的弧线是鲜艳的红,映照得那上边的天幕也是妖艳的紫红色。
突然,一点眩目的红光从那段红亮的地平线上探出,红色的光波刹那间就在沙漠上漫开,同时在沙谷处留下层层叠叠的深黑色阴影。还没等人的眼睛适应这光与色,那地平线上的红色光点已经长大成了半圆,妖艳的红色也变成了淡淡的金色。回过头去,看那沐浴在光与影里的高塔和狮子像,金色正在它们的身上渐渐漫开。那种壮观,根本没法用语言来描述。
彭磊呆立在高塔上,搜肠刮肚地在记忆里寻找描写日出的诗词——这个时候若是能来两句……。可恨从大唐朝到大清朝,无数写诗写词的大作家,好像没有人写过大漠日出的。——大漠日落倒是有人写过,什么“长河落日圆”,改成“长河日出圆”?好像很别扭!
虚空中的能量渐渐动荡起来,气温也在急速升高。白鹤背着如玉已经飞离了塔顶,在阶梯金字塔的半腰高处缓缓滑翔。日光下,人和鸟如同是刚从仙界下凡的神灵,整个罩在一团淡淡的金光中。
古人说的不错,即便是最最简单的看风景,不同修养的人也能看出不同的境界来。鸟人和人鸟的修养境界更是有天壤之别。彭磊对着金光璨璨的沙漠感慨着,搜肠刮肚地在心里组织着最美的言词——主要是表达自己现在的心境,也不求韵律,反正也没有人懂。话说回来,只要是他鸟人搞出来的,哪怕是狗屁不通,自有人会当成无价之珍宝的。
白风的思想单纯得多了,数百年在荒无人烟的深山修炼,风景在他们这种妖族的心里根本就没法激起共鸣。对他来说,有灵息就能修炼;主人心情好了,他的日子也好过,就这么简单。彭磊绞尽脑汁在吟诗赋词的时候,这家伙在旁边一直不停地跳着脚,却不敢化成人身——白鹤如纸鳶一般地在虚空飘着,那是赤裸裸的炫耀啊!
彭磊搜遍的肠子的角落,所知道的词语始终没能凑成四句,不免有些气馁。终于发现了旁边不安份的白风,忍不住又要开骂:“你TMD跳什么跳?把老子的诗都跳没了。”
“主人,主母在等我们呢。”白风怯怯地答。
“急什么急?我又不是没长眼睛。老白,你TMD一点也不成熟,还是这样浮躁!走,怎么又不走了?”远处如玉好像是在招手,彭磊赶紧跳上鸟背。
“主人,我……还没有准备好,主人坐好!”老白措不及防,又差一点亲吻了青石板。急急地抖起身子,向塔下俯冲而去。
“彭郎,你看这座大塔,确实很神奇呢!”如玉确实是在招手,指点着他们刚才当作爱床的阶梯塔,轻声叹道。
放眼看去,远近那些沫浴在旭日中的金字塔,不论是大的,还是小的,只要是阳光亲吻着的,每一座都是金光灿灿。可是眼前的这座巨无霸,好像是裹在了一个罩子里,一个淡淡的青色雾气的罩子。塔身上没有一点点的亮光,仿佛它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
彭磊也有点糊涂了,只会喃喃自语:“没听说过有这座神塔,这是真正的神迹!说不定法力还在。小白,应该就是老主人天机子祭天的那座神塔。”
“主人,我们能不能把它搬走?”白风的本事比白鹤差了不少,在空中必须不停地盘旋,才能不掉下去。如白鹤那样,背着个人还能一动不动地悬停,它就做不到。展着双翅,绕着小白不停地转圈,彭磊在感慨的时候,他及时地冒出一个伟大的主意。
“你以为是玩具啊?操!你能不能不动?离小白近点!”彭磊轻拍着鸟脑袋,白风这样不停地飞,彭磊想和如玉说句悄悄话都很困难。
“主人,我不能停下来的,我做不到!”老白讪讪地答。
“靠!你是不是妖精?书上说妖精也是法术通天的,你TMD竟然连悬停都不会,真是无话可说。”
“我……以后一定苦练!”白风咬牙切齿地发誓。
“算了,你又不是蜻蜓,也不是蜂鸟。我们飞高一点,去看看法老的船队。”彭磊招呼一声如玉,吩咐道。
飞在空中,白鹤的自信心就暴满了。其实它根本就不是在飞,翅膀只是象征性地动几下而已。仙鸟就是仙鸟,天生的就和天地间的元素很融合。老白驾驭风的技巧其实也是很纯熟了,但是小白看向老白的眼神就是充满了不屑。
“主人,当初老主人的祭天台就是一件法宝,好像是可以幻化的。”
“是吗?那也得等我回到玉泉仙府,找到仙诀之后才能做到。玉儿,看那河边的船,是不是很怪?船头太夸张了,就像是海盗船。嗯,和我们国家的龙舟也很像。这些船怎么来得这么快?”(古埃及人用的船,是两头尖翘,中间狭长,形状还真是像龙舟。)
“彭郎刚才就只是在沙漠里找金字塔了,根本就没有看过那条大河。”如玉轻笑道。
“还真是的!哈哈,伊尹他们的楼船上有扫描仪,肯定是避开了这些船队的。老白,是不是这样?”
“主人,正是这样的!主母们坐的楼船装的是喷水引擎,速度极快,这江面又很宽,所以没有遇上。”
“是吗?不对啊!都是些运货的船,还有就是军队。女王呢?不会也坐这种破船吧?”
“主人,女王只是送行,我没有看见她登船。”
“可能才是祭祀的开始!彭郎,石琅大相国曾经说过,祭神是很讲究的,有的大族会准备很长的时间。”如玉轻声提醒。
“只有这种可能!我们先看看他们是怎么搞的,然后就去孟斐斯,等他们正式开始后再来。”
…………
第六章 尼克托里斯
摇曳的烛光,静寞的人群,大祭司那尖细的嗓音在金色的大殿里回荡着,冗长的词语不断地从她那干瘪的双唇里吐出。仿佛是在和许多的人对话,声音时而轻柔,时而激昂,时而是欣赏的愉悦,时而是不安的惶恐。
尼托克里斯根本没有在意大祭司在说什么,她的眼神一直在看着大祭司手舞足蹈、声情并茂的表演——大半夜了,这老太太不累吗?是吃了什么药了?自己站着都已经腰酸背疼了,身后的那些个跪着不能动的,不知道是啥样了?可惜不能回头看!
“啊!赞美伟大的神荷鲁斯!赞美普塔,赞美奥恩里斯,伟大的神灵和王同在!”
大祭司的嘴巴里终于吐出最后的赞美词,在她那白袍背后的众人听来,这最后的几个单词或许比仙乐都要动听——长时间的听戏真的是很累的,尤其是跪在硬梆梆的石板上听戏,还不能做小动作。
摇曳的烛火和着人的口气,在大祭司的身外凝成一层淡淡的水雾。白袍下,大祭司的身影仿佛是浮空的幽灵,披散着的花白长发遮住了脸的大部分器官,只有那张嘴巴还是轮廓完整的。
向后退开两步,大祭司枯瘦的十指撩开额上的长发,看定躬身站着的尼克托里斯,尖声笑道:“尊敬的女王,可以开始了!”
尼克托里斯轻吁了一口气,缓步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向旁边挥了挥手,那些仍然跪着的老少爷们一大半直接趴到地上,在仆从的扶持下才挣扎着站起身来,从大殿旁边的小门里退出。
大殿的主席台上,端端正正地坐着几尊神像,是木制的,有点像那大庙里的菩萨。这几尊大神宝相庄严,五官端正,其中竟然还有女的。刚才大祭司就是对着他们,说了大半夜的话,差一点将孟斐斯城里的这些大老爷们都累趴下。
两队衣冠整齐的持矛战士踏着正步走进殿来,八人一组,捧起神像前的香烛,将神像扛在头顶,默默地走进殿外阴冷的夜色里。
尼克托里斯坐着没动,眼神一直送那最后一尊神像走出殿门,才轻轻地闭上双眼,捶了捶酸痛的双腿。
“大祭司,我们现在就走吗?”
“尊敬的王,诸神的灵魂会伴着启明星一起升起,现在还早呢,陛下可以休息一会儿。”
“那好吧!我去休息一会儿。莎伦奶奶也累了,去休息吧!”尼克托里斯淡淡地说道。
“是!”大祭司明显地一愣,看着被搀扶着走向殿后的女王,眼睛在烛光下闪着晶莹的光,双唇蠕动着,好像想说什么话。不过,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将长发覆盖主脸庞,默默地退出殿外。
就在旁边的一栋宫殿里,尼克托里斯才刚刚坐稳,一个清秀的侍女匆匆地跑进来,跪趴在尼克托里斯的脚下,禀告道:“女王陛下,恩图蒙特殿下想见你。”
“恩图蒙特?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尼克托里斯的眼中飘过一丝冷漠。
“是!”侍女退开两步,转身匆匆跑出殿去。
尼克托里斯目送着侍女的身影,嘴角微微颤动着。恩图蒙特,他为什么要见我?他还有脸来见我?他害得我还不够吗?他还想要什么?
烛光猛烈地晃动起来,宫殿的门突然洞开,冷冷的风旋转着,瞬间就填满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殿门里跨入,缓缓地走近。
“你们出去!”对着尼克托里斯身边的侍女。
“恩图蒙特,你想干什么?”女王站起身来,瞪圆了双目,愤怒地呵斥道。
“尼克,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以后,我们或许会有好久没有这样说话的机会了。难道你不愿意吗?你们出去。”恩图蒙特轻声说道,转向四周的眼神却是冰冷刺骨。
没有人敢抗拒,连正在帮尼克托里斯整理衣裳的侍女都颤抖着身子退出殿外。“啪”地一声轻响,殿门又重新合上。烛焰轻轻地跳跃着,一串串烛泪挂下,屋里不时地响起“滋滋”的声响。
尼克托里斯紧盯着身前那个高大的男人半晌,缓缓坐下身来,双手轻轻拢着衣衫,将头转向身边跳动烛焰。
“恩图蒙特,你还想和我说什么情话吗?我现在是埃及的王。”
“尼克,我知道你在怪我,所以我今天一定要来见你。相信我,等尼罗河水上涨的时候,我一定率埃及的大军,去将你接回。”
“我相信,不过,你不是去接我,你是去接这神杖,对不对?”尼克托里斯冷笑着,扬着手中那只两尺来长的黄金权杖。
“尼克,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爱吗?拉尔沙的盟会到河水上涨的时候就会结束,到时候我想娶尊敬的女王做妻子,不知道能不能允许。”恩图蒙特跨上一大步,跪倒在女王脚下的厚毡上,手轻抚上尼克托里斯的双膝。
“哼!恩图蒙特,到时候你还要我吗?不要以为我很傻,什么都不知道。拉沙尔的盟会就是你操控着搞出来的,女王是你送给各大城主的厚礼。大家玩得开心了,你就有了准备的时间;大家玩得不开心,你就能找到结盟的伙伴。”尼克托里斯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
“女王陛下,盟会的客人都是埃及帝国的属臣,谁敢对陛下不敬?孟斐斯是帝国的都城,也是陛下的家。北边的拉摩利人正在窥视我们的家园,南方的各族又纷纷拥兵自重。尼克是我的爱人,我是那种轻易抛弃所爱的人吗?相信我!如果有人图你的不轨,我会第一时间将你接回。”
“会吗?我真的是你的爱人吗?为什么会轮到我?为什么不是埃德蒙特,我的哥哥?我不要做这个王!你如果真的爱我,就不应该让我做这个王!”尼克托里斯淡笑道。
“埃德?他的身体怎么能做王?莎伦大祭司也很担心他,他太不知自爱了。”
“是吗?你是哥哥最好的朋友,你是怎么看护他的?好了,恩图蒙特大将军,马上要送神灵过河了,我也该起程了。三天之后,你还会来送我吗?”
“尼克,没有人能管得了埃德蒙特。他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他自己。埃及不能没有王,不能是短命的王。尼克,我的爱难道还要什么证明吗?如果这样,那我就一直陪着你在拉尔沙,这样你还不相信吗?”
“你的爱?哈哈哈!”尼克托里斯突然放肆地狂笑起来,“恩图蒙特,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们爱过,曾经爱过!我希望你能信守诺言。”
“尼可,你要怎样才相信我呢?难道要我用神的名字发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