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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称呼过我安娘了,名字都知道了,今天又沾了的面子得以喝道如此好茶,不当你朋友都不成。”她俏皮的吐吐舌,活泼可爱。这样说来她是承认了他这个朋友了。
“好茶好友怎么少得了好曲。”他拍拍手掌,那边琴师那边就有古筝声响起,还有飘逸空灵的歌曲声徐徐传来。
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天时地利,重在人和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心静如茶,应有尽有客来客往,欲走还留以茶会友,青藤所求滴滴有情,细水长流把茶当歌,人生几何。
杯杯情谊,共饮欢乐。
一下午的时光就消磨在这惬意舒适的听雨轩中了,两人喝茶聊天,以致忘记了时间。等到天下暗下来,承安才想上午置气跑出的,她才开始暗自着急起来,担心呆子会不会和马大哥一起走。应该不会,会的话就不叫呆子,她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倒是放心了不少。当即和易文清告辞,火急火燎的就跑了。
“安娘住哪,下次怎么找你?”话语传出去消失在了空气中,人已经不见了,自然就没有了回答。
易文清又是无奈的摇摇头,每次她都是这样,说走就走。换成别的女子有这样的机会只怕是赶都赶不走,她是谜一样风一样的女子,如此的与众不同。他开始有点不相信这样的女子的容颜是这般。
。。。
 ;。。。 ; ; 集市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街道纵横,路路相通。金翠耀日,罗绮飘香。柳陌花衢,茶坊酒肆,八荒争凑,万国咸通。
承安站随意的在天子脚下的土地上徜徉穿梭,心中的那么一点点小愉快无声无息中随着集市的喧嚣声一点一点的淹没。她环顾四周无不新奇热闹,被这里的繁华给迷离了眼。还记得第一次到达达州时候的也是这般兴奋,她暗咒一声好端端地怎么想起那晦气的事情了。那次是毫无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经历了这么些事情,当我还是那个嘻嘻哈哈的丫头吗。
她心情惬意,一手举着冰糖葫芦,不时咬下一颗,边吃边走,毫无女子该有的矜持。嘴唇本就娇艳粉嫩,又被糖葫芦的红艳晕染,期上又抹了一层蜜,逆着光线下娇艳欲滴,光泽闪闪。如果单看嘴唇谁都想一亲芳泽,但是只要你看到那占住右边三分之一的胎记和满脸的雀斑,保准你胃里翻腾作呕,食欲全无。
周边点点围观的人群她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美丽的时候如此,丑陋的时候亦是如此。丑陋还好使点,没有人上来套近乎,反倒是避之不及。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这是一道畅通符。
“救命啊,救命啊………”路中传来了阵阵呼喊声。只见一位六旬的老翁驾着一匹红色高头大马拖车一辆马车正飞一样地在大街上狂奔,老翁一边使劲拉住马的缰绳一边大呼救命,路上行人见此情景纷纷躲闪。。。这时突然从纵向的街道上冲出一辆马车,马车的一个年轻的车夫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三魂去了一魂。
十字路口人流涌动,慌成一团,眼看着一场惨剧即将发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瘦弱的女子;直向狂奔的马车扑过去。一把抓住马的缰绳。狂怒的惊马前蹄腾空而起;把这个老汉带起一米多高;重重摔下。惊马长嘶一声,原来是被一双纤细的玉手给勒转了马头。就是有了这片刻的喘息时间,哪辆纵向形势的马车才得以驰过,堪堪避开了一劫。
听雨阁的靠窗的茶几的位置上坐着两个男子,桌上是一壶菊花枸杞茗。持扇男子拾掇一口,悠然道:“巾帼不让须眉,一个弱女子更难能有如此勇气魄力。”
“哦,难能得到文清的如此称赞。“说话的男子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斜眯着眼睛审视着马背上的女子,嘴角勾起一弯邪邪的弧度,轻叹道:“身材是好身材,玲珑有致,如果只看背影定然以为是佳人,可惜可惜啊,不然抢来给文清做压寨夫人。”
持扇男子”咳咳“两声,在对方戏谑的眼神中若无其事的吹开杯中的菊花,姿势优雅好看,“轩辕靖,我看你是不是太闲了,太闲的话你就滚回你的东宫去。”
轩辕靖放下手中的茶碗,倾身靠近易文清,打趣道:“文清,你的恼羞成怒了。不一般不一般哦,瞧瞧,脸都红润了。怪不得你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看。原来是属意人家。”
易文清拿起茶壶往已空的茶壶中斟上一杯,仿若未闻。他知道那家伙的德行,倘若理会了,只会得寸进尺,你若是不理他,他就自讨没趣。
见没有反应,轩辕靖又凑到眼前,晃着脑袋左看右看一会,见其依然无动无衷,只好老实坐好恢复原来的姿势,“你是不是觉得人家姑娘相貌丑陋啊,其实蜡烛一吹什么都一样的。你在看看那身材,前凸后翘,黑夜里只怕更**呢。这样好不好,我赐予你一个貌美如花的娇娘子负责你的面子,这姑娘就做你的知己。嗯,不错,这样就完美了。”说罢,他为自己的提议沾沾自喜,还补上一,“我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易文清听得头都大了,平时看着挺正常的,每过阵子就要在他面前抽疯一次,还是个当爹的人啊。贵为太子,青天白日口无遮拦,要是被朝廷里那些御史老头听见了,定然是气得胡子上翘的喊着成何体统,然后给太子的品行参上一本。他想想就出气,笑道:“我有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小王爷了,今天就去探望他吧。我得把今天这话转告给他,让他去他皇爷爷那里说上一说。”
“你,你。。。喝茶。“轩辕靖笑嘻嘻的殷勤帮他斟上一杯茶。
易文清就知道这招见效,那厮从小在儿子眼前竖立的形象就是高大严谨的,这要是被知道父亲是这德行,以后在儿子面前看他还好端起架子来。
临危勒马的不是别人,正是易容丑颜的楚承安。她在人们的掌声中跳下马背,担心着伸手去扶起地上的老汉。这么一把年纪,从这么高的马背上摔下,只怕伤势不浅。
老汉抬头凝望了承安一眼,脸色恹恹。承安以为定是摔疼了哪里,于是一手扶肩一手抓住手臂,双手拉起他。当手触碰到他的手臂时她秀美紧蹙,内心疑道:“此人脉象雄厚,似有细绵的内力。”
当即手指下滑到腕间切脉,脉象稳健有力,身上没有一丝受损的迹象。奇怪,若是寻常武功者说此马彪悍失控说得过去,若是对于一个有功夫的马夫来说,这就不寻常了。难道,一个想法浮现在脑海中——这是一次预谋,目标是马车中的人。江湖仇杀还是什么的,承安摇摇头,这又关自己什么事情了。要是仇杀躲了这次还有下次,哪边是好哪边是恶人也不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免**上身。细细思量后,并未拆穿老汉。那老汉也未道谢,爬上马背就绝尘离去。
正欲走人,这时候避开危险的那马车上下来的一中年妇人扶下来一个大致**岁的孩子来到承安面前,见其打扮富贵逼人,定然不是普通人家。那妇人福身道:“今日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要是小少爷受伤,老身就是万死莫赎。来小少爷谢谢这位姐姐,是他救了咱们。”
小男孩看了承安一眼,脸色极不情愿。脸抬得高高的,鼻孔朝天,故作老成道:“你放心,你救了我,好处是少不了你的。说说吧,你想要什么。是要钱,还是要什么好处。”
乳臭未干的小孩也敢在姐姐面前摆谱,哼,承安也学着他的摸样,“姐姐既不缺钱,也不缺好处。倒是唯独缺一样,说起来嘛很就简单的,只是我看你是做不到的。”
果然小男孩来了劲,嘴巴抬得更高了,双手负在背后在她面前踱着步子;”好笑,我有什么做不到的。难办的事情都行,就更别说简单的事情了。说出你的要求来。”
承安滴溜溜的眼睛闪着黠慧的眸光,朱唇轻启:“我救了某个小孩子的性命,他却连一个礼貌而真诚的道谢都没有。”说罢看了一眼男孩的脸色,啧啧道:“我就说了你不可能做到的,还偏充大头,说自己什么都行。切!”
“谢谢。”男孩子犹豫一会,最终为了表示自己能行,无奈地小声说道。
“啊,什么,我听不见。”承安把手放在耳侧倾身听着。
“我说,谢谢。”男孩子大吼,声音振聋发聩。
“我又不是聋子,这么大声干什么,一点都不真诚。大家你们评说下这是礼貌真诚的道谢不”她笑吟吟得问着周围众人,手指不时得伸入耳朵内减少耳聋噪声产生的余音。
小男孩气得双手握拳,由于过分用力,双手都在抖动,在众人注视中还是乖乖老老实实的和承安道谢。承安回了一句乖,受之无愧,还不忘用手捏了一把男孩的脸。临走之际叮嘱他们赶快回家,以后出门要小心。
此时楼上的易文清看到这一幕,她还是和上次一样有趣可爱。眸中闪过一抹不他自己都不察觉的笑意,如和煦的阳光般璀璨夺目。
“你怎么想?”轩辕静意味深长的问道。
“雍王殿下便装一出宫便遇到这种事情,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靖凶你要小心了。”易文清颇有些看好戏的口吻。
“你的意思是,这是针对我来的。目的是栽赃与我。”轩辕静霍然起身,明显已经坐不住了,他一掌拍在茶几上,额上的太阳穴上的青筋鼓起。
“雍王的生母丽妃身受皇上喜爱,爱屋及乌,传言为讨丽妃欢喜,竟然说过想把皇位传给雍王。如果雍王出事,那最大的收益人是谁,谁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如果猜得不错,这个马夫很快就要被缉捕归案咯,”他徐徐扇着,风淡云轻的分析着。还不忘补一句:“看来得有段时间听不到你的混话了。”
“先走了,你慢慢喝“,轩辕静怒气冲冲地丢下一句话自己走了。
易文清无奈的笑着摇摇头。
。。。
 ;。。。 ; ; 日上三竿了承安才睡眼惺忪,伸着懒腰的从楼上下来。
刚走到楼就看到了马一刀正迈步下楼,承安正想着是打招呼好还是不打招呼好,马一刀就先笑着给她打招呼:“安娘早啊。”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正盛,恐怕过个时辰都要午饭了,回个早也不合时宜。讪讪地笑道:“马大哥昨天睡得还好吗?”说完后又觉得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俏皮地扮了个鬼脸。
他的略显尴尬的笑笑,露出一排整齐微黄的牙齿,酒气夹杂着胃里食物的腐烂味扑面而来。承安有些嫌弃的后退一步,保持一点距离。
别看马一刀是个壮汉,其实心思细腻。他也退后一步,整理下凌乱的衣服把头别过另一边苦笑道:“安娘和钟兄弟受累了,马一刀铭记在心、昨晚。。。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你们要是要和我绝交,马某定然不会怪你们的,本身就是我配不上和你们做朋友。”
承安见他行为磊落,一点也不避讳昨日之事,心生敬佩。温和的安慰道:“孰能无错,知错悔改,善莫大焉。何况她也大肚原谅你了。所以马大哥才要为自己好好活着,才对得起她们。”
他怔了一下,没料到小小的女娃子看得都比他要透彻,还安慰他。他还以为是厌弃他的为人,不想和他做朋友,倒是他小心眼了,有愧那一生大哥。“安娘一语惊醒梦中人,你是我的良师益友,狂我多活了一把年纪。我是应该振作好好活着。加强自己能力,才能做好事抵消自己的罪过。”
承安见他是真的顿悟了,眉宇间又恢复了初见时的爽朗自信,顺口问道:“那大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接下来打算投入天下山庄。既然不能考取功名又不能入仕,还是走原来的江湖路吧。天下山庄是江湖正派,锄奸除恶,我要是能在那有所成,也算苟活得有价值了。”
承安笑道:“恩,你想明白了就好,我和呆子一定支持你。对了你怎么没有和呆。。钟直一起下来。”
“他昨晚没有和我在一起啊。你们不是一起离开了。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承安蹙眉道:“昨晚只有一间房间了,他说他去和你睡的,我就回自己房间了。他身上钱都没有,也不能去别的地方啊。”
“你们说的和你们一起那个年轻伙子吧。”掌柜的一边拨打着算盘一边插话道。
承安闻此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料那小子不可能独自上路,“正是,掌柜你知道他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