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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人马,又立即翻身上马,疾速往回奔,便在他们离去之际,冷无夜从山腰滑落,握着拳头的手猛的扎进了坚硬的石块上:“该死,居然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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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爷回来挑开你心中的刺……
等着,爷会回来……
084 爷很邪恶
凤宫上下灯火通明,华丽的水晶宫灯将原本典雅的凤宫照耀得奢华夺目。
白日里不曾注意过的景致,在灯光的印衬下竟出奇的美。
墨竹熙一步一步的踏上乾坤殿,每走一步,便像是被人用力的刺在心上,而他离南宫绝的距离便更远了一步。
这个想法让墨竹熙的眉心紧紧的拧了起来,似乎连见母妃的兴致都有些提不起了。
他并不笨,心中隐隐猜到了这一切都与母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母妃期望的,不就是今日么?
“恭迎七殿下回宫!”袁公公已经被换了下来,如今那笑脸相迎的是另外一名陌生的公公,长了一张憨厚的圆脸,小眼睛嵌在那脸上,就好似两条黑色的细缝,莫名的增添了几丝狡黠。
墨竹熙的心里生出几丝厌恶,并没有理会这个新的公公,而是踏进了乾坤殿。
背对着他的身影着了一身素色的长裙,已经有些花白的发丝上别着白色的珠花,从墨竹熙的角度可以看到她手中捧着的灵位的一角,而她此时正跪在地上,肩膀微微抖动着,身旁的宫女都不知所措的安慰着她。
“娘!”他轻唤,勾唇,笑得却很勉强。
墨竹熙一直以为自己若是能与墨妃重聚,将是一副感天动地的画面,却不知,真到了这一刻,他的内心居然是如此的平静,似乎还波澜都不曾掀起。
他喜欢唤她‘娘’,‘母妃’这个称呼让他觉得异常的遥远,因此,在墨妃毁容后,他便一直这般唤她。
宫女望了过来,立即跪下行礼。
而那手捧灵位的女子却始终颤抖着双肩,未曾回头。
他轻轻的走过去,像是怕吓坏了她一般,目光中甚至带了一分不曾有过的小心翼翼,双手伸出去,正要搂住母亲的双肩。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划过整个大殿,宫女们尖叫着退到了一边,而墨竹熙的脸也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巴掌而别到了边,久久未回转过来。
宫殿里沉静的吓人,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流动。
没有人想到他们母子分别了这么多年,见面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响亮的巴掌声。
“呵呵……”短暂的错愕之后,墨竹熙回过头,轻轻的笑了,伸出去的手悄悄的收了回来,缩回袖子里,握成了拳头。
“竹熙,你太让本宫失望了,本宫以为你傲然天骨,将来必有所成,却不知,你居然在回宫之后仍坚持跟南启太子回国,本宫……枉生你了!”
滚烫的泪水自墨妃那被严重烧伤的脸上滑落,伴随着她失望的厮吼声。
墨竹熙望着墨妃的那张脸,有多少个夜里,他思念着这个曾经护他生命的脸,有多少个夜里,他思念着她给他的宠爱。
但这一刻,他突然发现,似乎一切都与自己想象中不一样了。
“娘……”
“竹熙,难道你忘了你妹妹是如何死的吗?难道你忘了本宫的这张脸是被谁毁的吗?难道你忘了我们母子所经受的一切……难道你记了……”
墨竹熙颤抖着手抚上墨竹熙的脸,手指所触之处竟是湿漉漉的一片,他低吼着切断了她接下来的话:“不要再说了!”
过去的一切,他又如何能忘记?
母妃为何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这一切,你都不能忘,眼下你是凤国唯一的皇子,本宫也总算熬到头了!”墨妃轻轻的笑了,恐怖的伤疤让她整个人形同鬼魅般可怖,就连笑起来,也让人毛骨悚然,但那清明的眼里,却迸射出与她整个人的外表不一致的贪婪。
墨竹熙望着她手中的凤帝的牌位,心中五味陈杂,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连云城
南宫绝只带了百名护卫一路往火云城奔去,风折返回来便快速的追上了他们的队伍。
“怎么这么快?”南宫绝眉心轻拧,带着几分怀疑的望了风一眼,按照路程来看,从连云城追到凤国,快马加鞭也要大半日的时间,而风却在短短几个时辰便折返了。
这些年来,她从不曾对风和雨怀疑过什么,因此,也只是担忧墨竹熙的安慰而快嘴相问而已。
风握着手中的缰绳,一拍马背,追到南宫绝的身侧,落后于她一步。
“回殿下,墨侍君说想回国好好安葬母妃的遗体,因此属下不敢阻拦!”当时,雨曾说过,墨竹熙的母妃已死,却未能见到其遗体,这话风是记下了。
南宫绝点了点头,未有半分怀疑,即是他自愿回去,她是不会阻拦的。
三日的路程,南宫绝和风一行人,只花了一日便赶到了。
时间算得刚刚好,东陌的号角就在南宫绝抵达火云城的那一瞬间悠远的响起,战鼓齐鸣声将整个连云城都震得通天作响。
城中所有的百姓都闭门关铺,大街上是少有的冷清。
轩辕泽立在高高的城墙之上,透过望远镜观察对方的真正人马数。
镜头所到之处,皆是黑鸦鸦的人头,可以看得出来,这一回,东陌是真的震怒了,不久,便有一名虎背雄腰的勇士手持阔斧大刀冲锋陷阵的冲出了大军队伍,嘴里高喊着:“南启小儿,出来送死!”
这人是东陌的一员大将,形似张飞,力大无穷,人称斧头将军,梁一刀。
轩辕泽的眉心拧得更紧了,制止了正要拔剑杀出去的林成泉,道:“切莫轻举妄动!”
逍遥谷中向来以现代制作为主要研究,武力方向一向谨遵先祖的遗训,只用来强身健体,因此,谷中的人大多数没有内力修为。
因此,轩辕泽是不主张让自己的人出去与敌军硬拼。
这是一场必输的仗,看那梁一刀的架势,便不是手下留情之人。
见无人出来应战,梁一刀仰头大笑了起来,更加狂妄:“想不到堂堂南启居然无一人敢出来与老子一战,果真是只会钻洞的鼠辈,还不赶快打开城门,恭迎你爷爷们进去……”
身后的东陌大军也鄙夷的笑了起来,指着城墙之上的轩辕泽说着下流不堪的话。
梁一刀手中的刀一扬,冲着那悬挂在城门上的东陌的俘虏便冲了过去,正要挥刀斩下那些绳索,大刀一甩,‘呯……’的一声,却被一支利箭生生的阻偏了方向。
这支箭的力道远远超出了梁一刀的想象,竟震开了他的虎口,他手中的斧刀‘铿’的一声插入了地面。
城门开启,沉闷的声音中一道银白的身影跨着高头大马冲了出来。
梁一刀怔了怔,待看清出来应战的人是名身段清瘦、还带着几分稚气的俊美小公子,眼中的不屑一顾再也掩饰不住了,拾起地上的大刀,便狂笑了起来:“想不到南启居然没人了,居然派一名青头小子来应战,便看看大爷我如何将你剁成肉酱!”
他哪里想得到,方才那一支箭,便是出自这名‘青头小儿’的手。
手中的大刀呼啸着便冲着南宫绝砍了过去,银色的盔甲在阳光下闪出夺目的银光,越加衬得她面目如画,肤若凝脂。
眉眼间是数不尽的风情万种。
只是,梁一刀却生生的忽略了她眉间的阴戾和残暴,那是一种足以震慑敌人的目光,满身的嗜血气息,将这火云城的上方都缠上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铿锵……’斧刀与软剑在空中相交,发出刺耳的声音,力道的冲击和磨擦中闪出激烈的火花。
梁一刀吃了一惊,原先的鄙夷之心完全被这一刀的力度给收了回去,他瞪圆了双目望着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少年,一种无法忽视的后怕让他颤身打了个冷颤。
那种残忍的惊世骇俗的美,从少年微勾的唇角慢慢的逸出,如同开在地狱中最耀眼的那朵彼岸花。
梁一刀打了个冷颤,手中的刀慢慢的屈向自己,猛的回神,嘴里大喝一声:“受死!”
狠狠的凿向少年。
南宫绝勾唇,背手一挡,动作优雅却缓慢,但梁一刀却深深的感觉到了挡住他刀的力道深不可测,这人的内力绝不在他之下。
额间已经冒出了丝丝冷汗,东陌的战鼓仍旧敲得‘咚咚’作响,士兵们必胜的眼神给梁一刀施下了深深的压力。
他若是输了,那是丢了东陌的人。
举刀,再次往少年的头顶砸下,用尽了全身的蛮力,这一刀下去,只怕少年那纤细的身段能一分为二了。
却不想,南宫绝不急不缓的一侧,灵动的躲过了这一击。
至此为此,他还未曾正面出过招,但这攻一守中,梁一刀已经深知自己败了。
战鼓的声音震天动地,她回过头,冲东陌的士兵抱以浅浅的微笑,惊世骇俗的绝美面容在阳光下散发出毁天灭地的美,一时之间,竟让所有人闪了眼,大家都停止了呼叫,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狂傲的少年。
手中的金丝软剑幻化出肉眼无法辨别的招式,像仙女散花般在梁一刀的身侧环绕,她的面容从始至终都未有半丝的沉重,轻淡的就好似赏花迎月般惬意。
梁一刀愣愣的任她在自己的身侧飞武,不明所以的被剑光晃得闪了眼。
片刻之后,南宫绝剑气回鞘,跨下的坐骑趾高气昂的嘶叫了一声,扬着那扫把似的马尾,亦像它的主人一般,看着梁一刀。
这一刻……
为这个东陌的大将写下了历史上最耻辱的一幕,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在南宫绝剑身全没之际,他身上的衣袍一点一点的撕裂,发出细微的布料磨擦的声音,上身一路裂到脚底。
梁一刀迟疑的反应过来方才南宫绝做了什么,怒气冲冲的瞪圆了双目,腮下浓密的胡子被吹起来,又落下去。
握着缰绳的手紧了又紧,还是不甘的策马往回奔,便在他身体扭动之际,马儿疾飞中,漫天的布料飞遍了整个火云城外,好似下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布料雪。
均匀的飞散起来,被风一刮随意翻飞……
梁一刀满脸通红,慌乱的丢下大刀,用手捂住重要的位置,仓狂的逃回军营。
却引来南启士兵一阵响彻天际的爆笑,这对于一个威武的将军来说,将会是一生的耻辱,南宫绝为他划下了人生最耻辱的一笔。
回到自己的阵营,梁一刀便抽出一名小兵的配剑,准备抹脖子,剑一举起,却被一粒细小的石子打落,抬头一看,南宫绝正充满鄙夷的望着他。
“大丈夫生的光荣,死的伟大,自杀是懦夫所为,本宫万万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斧头将军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
南宫绝的声音洪亮,很快便传到了东陌的阵营中,几名冲动的将士气得咬牙切齿,扬剑便冲了出来。
而与他们面对面的南启此时却是士气大震,战鼓声首次敲响,激昂的盖过了东陌的鼓声,所有人的眼中都带着崇拜的敬意望向那抹纤细的身姿,这便是他们的太子,南启国将来的王……
梁一刀羞愤交加,接过属下递上来的衣袍勉强裹身,已不敢再动自杀的念头。
他这人向来好面子,若真被后人笑为懦夫,那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堪。
南宫绝压根没将冲上来的这几人放在眼中,手中的金丝软剑一挥,连身体都懒得动弹,便听到一连串的熬叫声,对方已经躺倒在地。
软剑回靴之际,她俯身:“本宫挑战东陌帝,不知东陌帝是否要一直做缩头乌龟!”
她懒懒的笑着,姣好的面容有是那般惊世的美。
可这种美,却让东陌所有的人都寒颤了起来,演变成最惊世的怕。
话音刚落,东陌那边便响起了号角声,原本排列整齐的队伍渐渐分散两边,一部高大的战辇由中央慢慢驶来。
南宫绝半眯着双眼望向那立在战辇前头的男子。
金黄色的战甲将他整个人都衬托得威武高贵,负手而立间有一种遗世之美,在这战鼓猎猎的场上,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