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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谨玉踉跄的将他接近,心头不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想不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嘴角勾起一个阴险的弧度,不管如何,过了今夜,墨竹熙便是她的了,将手中的粉沫不着痕迹的倒进了酒杯中,再将酒水斟满:“竹熙,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来喝下这杯酒,我们便永不分离!”
将酒杯塞在墨竹熙的手里,看着对方似醉似醒的模样,恨不得立即将他灌倒。
墨竹熙的眼睛渐渐清明起来,他如痴如醉的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轻轻的抚摸着她细滑的肌肤,感觉有一肚子的话要对南宫绝说,但此时,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一切都像是梦境一般,让他有些不可置信,只得顺着她的话,将酒杯握紧,与她手臂交叠下,一整杯酒下肚。
可就在墨竹熙将酒全数咽下之际,对面的一双眼睛里渐渐露出了满意和得意之色。
“爷,我……”他想告诉她,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他从来没有打算过与任何人行夫妻之事,坐享夫妻之名,他的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她。
嘴唇一张,一只纤长的手指便按在了他的唇瓣,与此同时,体内好似有一股不受控制的邪气开始侵噬他的灵魂,身体像是被火烧热烙一般,烦躁的就要爆炸。
墨竹熙的双眼再次涌起迷蒙,他不知这一切都源于药物的作用,还一心以为是自己太过想要得到南宫绝,才会如此的饥不择食。
在此时,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人的面容,那就是南宫绝。
“爷,我好想你,好想……”这一刻,让他醉死也无妨。
墨谨玉勾唇一笑,手指一动,将帷帐放下,她急切的撩开墨竹熙的外袍,尽可能的将自己贴近他,不知廉耻的在他耳边说着动情的话。
而正在这时,外头重重黑影掠过,伴随着压抑的风声,紧接着‘呯’的一声,外殿的大门被人合力踢开,身着劲装的男子十分熟路的绕进帝寝,举剑便往那缠绵于床榻上的人刺去。
“啊……”的一声尖叫,伴随着鲜血飞溅,墨竹熙猛的翻身坐起,一个激灵打在身上,生生拉回了一丝意识,看到附在自己身上的人被血染红了雪白的里衣,衣襟下被拉开的肌肤隐隐有情动的红晕,尤其是那张痛苦却熟悉的脸。
“爷,南宫绝!”他抱着她已然说不出话的身体,痛苦的嘶吼了起来,这一声嘶吼,却也震动了那举剑之人。
帐外,只闻一声清晰的‘哐当’声,黑衣人手中的宝剑应声落地,他原本还挺拔的身躯猛的僵住,脚步生硬的往后退了两步,直到身后接应的人提着宫灯赶了过来,他这才上前一步,猛的拉开帷帐,入目的那张脸,让他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不……不会是她!”今夜与墨竹熙洞房的明明是墨国的长公主。
一定是他看错了,他的手颤颤的伸了过去,正要去寻那没有了气息的人脸上是否有人皮面具的痕迹,却发现,不知何时,南宫绝身边的护卫风和雨已经落在了床沿边,“主子”沉重的声响,重重的打在了凤傲天的心上。
他的手指急惧的收缩了回来,巨大的痛楚自他的心间漫延至他的头部。
仿佛被人从后脑勺生生劈开了一般,几近裂开:“啊,好痛!”他突然抱着头在地上打起滚来,冷无夜原本想点他的穴道制止他的自残,却发现,凤傲天的内力似乎又更上了一层楼,他还未近身,便被他周身的内力所灼伤。
墨竹熙抱着‘南宫绝’的尸体,悲痛欲绝中,那合欢散却仍旧霸道的在他的身体里游走,他害怕自己会对南宫绝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只得将尸体交给了风和雨。
风、雨对望了一眼,立即将人带出了帝寝。
外头竟出奇的静,静的仿佛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让人措手不及,南宫绝的脚步刚踏进来,便感觉到了古怪的气息。
墨太后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算是猜到了七八分,所以,晚宴一散,她便在凤宫里做了周密的布蜀,想联合其余四国来对付南启,也未免太小瞧她南宫绝了。
“主子……”风将里头的情况大致向南宫绝汇报了一番,便隐于暗处。
凤傲天仍旧在地上激烈的打着滚,珠帘撩起之际,冷无夜望见来人,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南宫绝?”
她不是死了么?
南宫绝不予理会他,径自上前,一把将凤傲天从地上抓了起来,手指点向他多处穴道,总算制止了他的狂乱。
早在入驿站之际,她便猜到了他此次来凤国要做什么。
那般高傲的一个人,他怎能容忍自己如今什么都没有?
“傲天,一切都结束了,若是你愿意,本宫将竹熙带走,你仍旧做你凤国的皇帝!”她平静的注视着他冷汗连连的俊脸,心中却轻轻的叹息着。
这一路上,或许他们之间存在着太多的误会,太多的隔亥,她不是不懂他的心,她只是不敢轻易的接受他的高傲。
他原本应该高高在上,怎可能与众多男人,一起分享她细微的宠爱,他真的能接受吗?
“疼,疼,好疼!”面前的男人直直的望着她,眼中渐渐的涌了晶莹的泪花,撇着一张薄唇,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
冷无夜怔了怔,上前捏住凤傲天的脉像,深遂的双眼中渐渐恢复了了然的宁静:“上天注定,上天注定!”
或许上天注定,凤国将要落到南宫绝的手里。
他所做的一切,凤傲天以及墨太后所做的一切,都不能阻止五行运转,天地称雄。
眼角的余光无意中落在南宫绝的腰迹,发觉那里别着一块奇异的令牌,似银非银,似铁非铁,看上去,好似号令天下的麒麟令……
“注定如此……这世上再没有凤傲天,他已经如孩童般无知了”他闭上双眼,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嘲讽的笑意,五行中人,他居然尝试逆天而行……
冷无夜挥了挥手,号令部下全数撤离。
回头,再度望向凤傲天之际,心中只有重重的叹息,十多年的执念,或许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的解脱,兴许这才是凤傲天真正想要的,陪在南宫绝的身边,做一个单纯且干净的人。
很快,帝寝中只剩下一片寂静,凤傲天哭累了,已经倒在一旁睡着了,他的睡颜如孩童般天真,嘴角微微有透明的液体流出,甚是香甜。
南宫绝这才慢慢的走向龙榻,黄色的帐内,墨竹熙发出压抑的低吟,银牙紧咬手指,以疼痛来缓解自己体内的合欢散,试图何持意志清晰。
“竹熙,是爷,过来!”她伸手,将他颤抖的身体捞进怀里,入手的肌肤却滚烫得灼人,一接触到南宫绝冰凉的手指,墨竹熙便再也抑制不住体内的合欢散,双手双脚都迫不及待的缠上了她的身。
“杀了我,杀了我,我宁死也不要……”说话间,他唇齿一咬,生生将自己的下唇咬出血来。
南宫绝胸口一僵,低头便覆上了他的唇:“是爷,你要么?”
墨竹熙迷蒙着双眼,半醒间眼中浮现出南宫绝心疼的模样,却又有些不确定,试探性的伸手抚摸着南宫绝的脸,方才难道他是做梦么?那满身血迹的人不是南宫绝么?
“爷,你真的活着?”短暂的理智回归,墨竹熙使劲的甩了甩脑袋,逼迫自己看清楚面前的人,瞳孔收缩间,他猛的吸了一口气,这味道……他做梦都记得,是他的爷,他的南宫绝。
体内的合欢散再也压抑不住,墨竹熙迫不急待的便要献上自己。
“做了爷的人,以后不许再逃!”南宫绝却没有立即满足他,而是正经的捧着他的脸,一字一顿的灌进他的耳中。
她告诉他,她要的不是一时的畅快,她要的是天长地久,相依相偎。
墨竹熙使劲的点头,紧紧的抱住南宫绝:“爷,竹熙不会再离开你,若是离开,竹熙宁愿去死!”
这世间,能分开他们的,便只有死了。
南宫绝点了点头,爱怜的抚摸着他已然娇艳的唇瓣,却错过了墨竹熙那迷蒙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悲戚。
暖帐红被,春意绵绵。
次日,当阳光透过细缝射进屋内,墨竹熙已经睁开了双眼,昨夜残存的梦境让他犹然幸福着,触手,身旁却温热暖香。
一看,居然是睡得香甜的南宫绝,她的眉心轻轻的拧着,似乎有些疲劳,以至于,他动了动身子,对方都仍旧不见醒。
“爷,真的是你吗?”墨竹熙轻轻的低喃,似乎在问自己,亦似乎在问熟睡的人。
拉开被子,入眼的是女人妖娆的身姿,以及身下皱皱的被单,这一切,都让他整个人再次倒抽了一口气。
昨夜的一切,都不是梦……
原来都是真的。
“咳咳,你倒是醒得早!”南宫绝平日习惯了早醒,在墨竹熙醒来之际,她亦醒了,只不过身体真的太过疲惫,而任性的没有睁开双眼。
却不想,这人居然拉开被子,盯着她了好半天,逼着她一定要‘醒过来’。
“爷……”墨竹熙手上一顿,被子立即又罩了下去,他的脸却顿时红了一大片,南宫绝是男人之际,他还未见得会在他面前害羞,而眼下,他成了女人,他倒有些不习惯了。
分不清是什么感觉。
这一切都太过突然!
“怎么?爷是女人你就不喜欢了?”南宫绝随手拿了件里衣披上,半靠在墨竹熙的臂弯中,手指轻轻的撩拨着散落在胸前的长发。
清晨的日光,带着淡黄色的柔和,打在她的脸上,印衬出她晶莹的肌肤,长如羽扇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掩住那深遂乌黑的双眼,挺俏的鼻梁带着女子特有的圆润,以及此时正微微上扬的红艳唇瓣。
发丝披散间,一股庸懒而妖艳之美在她的身上绽放。
墨竹熙忍不住狠狠的掌了自己一巴掌。
他早该看出南宫绝是女人,如此美艳的外貌,这世上有几个男人有?
之前,他一直是被她强势的气质和霸道的性情所迷惑,如世人一般,用世俗的目光去打量了她,他……真是活该!
“真不喜欢?”南宫绝皱眉,心中微微有些失望,看墨竹熙的模样,似乎还没有接受她是女人的事实。
“不,我是气自己,本该早一些发现爷的身份,怎会如此迟顿!”
若是早一些知道她是女儿身,或许他对她的保护便会多一分,而不是处处被她维护着。
“你还没有回答爷!”南宫绝很坚持自己的问题,墨竹熙的态度,到底是喜欢男人的她,还是女人的她?
终于,墨竹熙噗哧一笑,难得的在南宫绝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紧张,伸手将她紧紧的搂进怀里。
“爷是男人,竹熙嫁之;爷若是女人,竹熙娶之;”他想了想,有些为难的又加了一句:“倘若爷不幸,是个不男不女的,那么,竹熙便半嫁半娶了!”
“噗哧……”南宫绝终是被他逗笑了,不客气的在原先被自己咬过的一边肩膀再狠狠的印着牙印子咬了上去“该赏”赏个牙印子。
两人终于雨过天晴,墨竹熙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一般,在南宫绝的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自己的事,亦将墨太后的事如实告知了南宫绝,他不想再对她隐瞒什么了。
她们之间,应该如一般夫妻般坦诚,不是吗?
026 墨竹熙,你这个大骗子
艳阳高挂,一日之计在于晨,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让人非常舒服的天气。
两人在甜蜜过后,心里却也各自沉重着,谁都知道,接下来的面对的,将是一场不可磨灭的劫难。
墨竹熙故作轻松的勾唇一笑:“让竹熙来侍候爷更衣吧!”
说罢,撩开被子,先在自己身上披了件里衣,再体贴的将南宫绝的衣物一件件的理平,仔细的为她穿上。
缠上胸前的那块裹布,他的眼中微微有些不忍,手指微怔间,再一次将南宫绝拥进了怀里,眼眶却湿润了。
“怎么了?今儿个倒多愁善感起来了!”南宫绝捧着他的脸,纤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拭去他脸上的泪珠。
她的竹熙,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心里单纯且快乐着。
回到凤国,他改变了太多,而唯一没变的或许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