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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为你准备了特别的。”纪云晓将手上红旗一挥,广成子的番天印、衢留孙的困仙绳有志一同的锁住雌雄双鞭。
闻仲才挑眉,燃灯的乾坤尺、赵公明的定海珠也跟著发动。
才感到某样法宝与用户特别眼熟,闻仲的雌雄双鞭已经脱手,当他再无武器,隐于一旁的云中子飞快上前,念诵许久的奇阵在掌上成型。
“天神火柱。”云中子将阵一祭,伸指发雷,地上由闻仲四周现出焚烧不止的火柱,由东到西,由南到北的耸立。
更在八柱落地后,扑杀出四十条的火龙牵连成一串火舌,由闻仲的生辰四柱为底与八卦为根的天神火柱,彻底将火势围绕住他。
更为免大火延烧四周与闻仲逃出,燃灯道人祭出紫金钵盂盖住火场。
却在紫金钵盂将下之际,纪云晓拉过黄飞虎,“我说过,闻仲交给你了。”
“是啊,可现在这情形──”黄飞虎根本不知道那票仙人在搞什么名堂,纪云晓抢答了,“若闻仲不自己走出来,怕这辈子就出不来了。”
“仙人的意思是?”黄飞虎不信的看他,而他附耳向黄飞虎说了几句,就见一人在紫金钵盂落地前一瞬,翻身进了火场。
数声惊呼却没人看清是谁进入,当人人视线移向“他”时,他正带著一抹悠然的笑,彷佛每件事皆操在他的手中。
就在黄飞虎正狂奔在火焰中时,火窟中心的闻仲正望著身旁无止尽的火焰,他首次感受到死亡意味,刚还响在耳中的嘈杂,至今仅剩心跳的跃动。
绝龙岭,还真是他命定的归天之所,如今真走到这地步,闻仲心底要说没有遗憾,也不完全如此。
虽说他为商已到将死,也该算贯彻理想,可他却有背道而驰的另一个梦想,那曾是如芽般的存在,却不知何时在他心中根深柢固。
如果再有机会让他选,也许他会走往西岐,会与黄飞虎并肩作战,他想要回一个生死至交,只可惜机会一逝不返,他此刻已在生死边缘。
烈火狂烧,怀有避火真诀的闻仲,并不觉得难受,只是此阵以他生辰命柱为底燃烧,火势越大,他的意识越是散漫。
渐趋昏沉的感受,静阖双眸,闻仲的人生恍如走马灯般的掠过,在记忆最尽头,他最不愿想,也最不愿忘的部份,正慢慢上演。
###在那许久前的记忆,曾经有过的商朝岁月里,沉静书轩内,除了笔著于羊皮上的沙沙声不断,似乎就没其他声音。
烛火静静放著光明,龙书案后端坐其上的是当朝国君、帝乙。
正努力于国事,帝乙眼神一瞥,骤然停笔,“闻仲。”
一声呼唤,一个陪伴在旁的人,自暗处站出。
“臣在。”他是个儒生模样,却拥有将军风范的男子,拱手行礼。
“闻仲,你自金鳌归来,有多久了?”帝乙询问,闻仲不懂怎会被问及这个,“陛下,臣自金鳌回来,恐有数十年了。”
“这么久了吗?”帝乙感叹著。
“是的。”闻仲总觉得君臣的对话,说的不是时候,帝乙遗憾的望著商最好的良臣,神情藏有一分苦涩。
自他继位自今,该也快三十年了,这段时间里,闻仲一直在他身旁。
冗长的一段时间过去,岁月催人老,此刻他已两鬓苍桑,而闻仲却仍是少年模样,真让人不得不服老……
“陛下,您有心事?”闻仲关切的发问。
“心事?”帝乙摇首苦笑,“这怎能算心事?”
“不然,陛下一定有放不开的事情。”闻仲不是那么好打发。
“哈,总瞒不过你。”帝乙站起身,“看看,我此时的老态龙锺,是多么让人心慌。”
“陛下,那是忌讳。”闻仲制止接下来的话。
“别这么婆婆妈妈。”帝乙轻笑著,“该交代的事,若没交代好,到我阖眼入九泉后,我是怎么也不会安心。”
商朝是他永远放不下的牵挂,不过只要有闻仲在,他知道,他可以放心的。
“陛下──”闻仲不再坚持。
“你该知道的,闻仲──”帝乙走向前,“我是你陪著走过来的,将来我的子孙依然要由你辅佐下去。”
“臣会尽心。”闻仲不待吩咐的脱口而出,帝乙晃了晃首,“我不要你尽心,闻仲,你已经太尽心了。”
“陛下?”闻仲不明白,帝乙却十分清楚这忠臣的个性,光看他辅佐自己如此久的时间里,却从未想过自己的事就知道。
帝乙可惜的叹气,“想当初,我刚纳第一个妃子时,你是孤家寡人,至今我儿孙成群了,你亦是独个儿单身,唉,闻仲,我最惋叹的,是没能亲眼见到你的孩子。”
帝乙半带真心调侃著,闻仲重申同样的话,“陛下,臣心里只有朝事,没有情事。”
“就是这样──”帝乙再叹,“倘若有一天,商亡了──”
“陛下!”闻仲容不得有人开这种玩笑。
纵使明白这是闻仲的禁忌,帝乙仍没有止话,“到那时,你怎么办呢?”
“臣会与国同亡!”这是闻仲的真心话。
又是这句与国同亡?帝乙努力了近三十年,还是只得到这句回答?
并不是他厌恶闻仲的存在,而是他怜惜闻仲的忠心,这么认真的一个人,若商真亡了,恐怕他真会跟著步入黄泉吧?
就因为这句话,帝乙才会努力的治理国事,深怕就在一时大意下,会让这忠臣成为自己的陪葬,那种事是绝不该发生。
不过,以闻仲这恐布的死脑筋,他到什么时候,才懂得为自己想呢?
帝乙完全没有方法的,又被迫放弃接下来的话。
“听说──”闻仲突来的话,引起了帝乙的关切,什么时候,闻仲也学会“听说”二字了?
“听说什么?”帝乙好奇的接话。
“听说黄家出了一个特别的武者。”世代都是朝中武臣的黄家,闻仲一提起,帝乙就明白了,“是吗?你对他很看重?”
看来,又是关于国事了,帝乙失望的转身,打算回到龙椅上休憩。
“他是一个正直,脑筋不会转弯的笨蛋!”生平第一次,帝乙听到闻仲骂人,有趣的急回身,帝乙盯著他,“笨蛋?”
太过口快,闻仲恼恨自己居然把话说成那样,于是保持沉默不答。
“闻仲?”帝乙一脸兴味的催促。
“他在大街上,瞧见我带两名罪犯路过,我因一时不察,让两人趁机脱逃,更试图对我动手,那个笨、笨蛋竟出手替我抵挡──”闻仲小小声的说著。
“然后呢?”前半段很没趣味,帝乙再催促。
“然后成功擒回罪犯后,他居然足足骂了我一个时辰!”难得被人狂骂,闻仲至今还有那股怒气,要不是看在他帮了自己,闻仲一定当街和他开打。
“是很有趣啊!”帝乙很久没开心过了,闻仲欸,当朝太师欸,连自己都没骂过他欸,居然——真是太稀奇了!
“陛下。”闻仲微红著脸,警告龙案上那兴奋过度的人。
“知道了。”努力收起笑脸,帝乙正经发问,“你提起这事,是要让我宣旨让那个……笨蛋进宫吗?”
“他的名字是黄飞虎。”闻仲更正帝乙的称呼,如果他在圣旨上,写出笨蛋这二字的话,丢脸肯定丢大了。
“好,黄飞虎就黄飞虎。”帝乙不坚持,“你要他入宫吗?”
点点头,闻仲并不是记恨的人,“以他的个性,将来一定能在朝事上,有所助益。”
虽又是为了朝事开口,不过帝乙真觉得,光听到那些话已算十分值得,“好,我会下旨,让他将来能成为你的左右手!”
最好能乾脆取代闻仲的位置,让闻仲能在数十年的劳苦后,得到几年的悠闲日子。
闻仲完全没发现上头那人的如意算盘,仅是躬身行礼表示谢意。
不过,左右手?闻仲想起那个爆怒的人,他的个性成吗?
就因为那次对话,黄飞虎往后一直都在他的身旁,不管二人有多少冲突,个性又哪里不合,只要自己肯回首,他就是在那,可最后让他去西岐的也是自己。
帝乙先君,久未想起你了,闻仲在爆炸声里,火焰之中闭眼。
那个总是关切自己比关切政事还认真的帝王,从他死后,商成了一个负担,而不再是一个可以让自己旁观辅佐的存在。
天神火柱里,意识渐渐涣散,闻仲被火染上火热,才想终于能够为自己的一生划下个句点,可似乎有人不成全他──###劈啪响著的烈火焚烧声里,一阵跑步声夹著叫唤出现,“闻仲!”
感受到那个声音的靠近,闻仲人已昏沉,而那人却是不知放弃的凑上他,“该死的,闻仲,你千万不能死。”
一声狂吼骤然响在耳畔,闻仲昏沉的意识一凛,张眼瞧去果真是他,在四围圆的火焰高墙包围下,他更染上不少火花。
被入目他的惨况一吓,闻仲错觉是梦的闭眼,又在刹那后,“黄飞虎!”
闻仲奋力起身,一拳挥去将他打飞到一旁,黄飞虎滚了二圈,身上火焰渐熄,他爬起身,捂著被打疼的脸,“闻仲,你打我做啥?”
──他好心来救他欸,他还一出手就不留情。
闻仲真被他打败,“你知不知道这是哪?天神火柱不是你能进来的!”
“可是仙人说你会死,而我不可能看著你死。”黄飞虎是认真的。
闻仲却已哑口无言,他在这一刻疑惑,之前的数十年,他是如何跟这头牛沟通的?
“闻仲,我们快出去。”黄飞虎刚才被闻仲一提,方想起自己站在哪,更将手往他一扯,“快走,出去就没事了。”
“我不出去。”闻仲甩开黄飞虎的手,“天命让我死在这,我就死在这。”
“闻仲──”黄飞虎呆了下,竟狂甩一巴掌给他,“你耍什么白痴,商朝最强太师就是这样的人吗?天命算什么,自己的路要自己走,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每件事都弄成最坏打算,跟我活下去不好吗?”
“那,跟你活下去就好吗?”闻仲淡然发问,黄飞虎为之语塞,他一向就不是个成功的说客,不过,“乾脆换成我陪你死,这就好了?”
仙人提醒过的,正攻法行不通时,就要用苦肉计来搏取同情──“不要开玩笑了,飞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闻仲瞥著越烧越烈的四周,黄飞虎却像打定主意,“你不走出这,我就陪你死在这!”
由帝乙先君的时代到现在,知交凋零亡故,唯一剩下来的,就是眼前的闻仲,对黄飞虎而言,在晚年里若真缺少了他,的确可以选择不活,“我们一直是朝同个目标迈进的。”
于是少了任何一个,自己前进的道路上,就会空虚到让人失去存活的意义。
“跟我出去,不然我在这陪你。”黄飞虎将手往前伸,此刻白烟茫茫里,火势只大不小,闻仲望著前方隐在烟雾里的手、发愣。
刺鼻的烟味,与高昂的温度,对不会避火真诀的黄飞虎来说,每多待一会儿就是一大伤害,当人摇摇欲坠,往前伸的手向后一缩……
闻仲却紧握住了他,“我们出去。”
“闻仲──”满意自己等到了这句话,黄飞虎一闭眼就陷入昏睡。
感受到他躯体的一倒,闻仲撑起他,“雌雄双鞭。”
再一次的呼唤,在天神火柱外的双鞭盘旋扬起,云中子惊见自己费心炼制的天神火柱竟在短时间被打垮,同时紫金钵盂亦被打翻,飞回燃灯手中。
就见巨大龙身,伴著雨水敲击,才一眨眼的时间,烈火渐消,二道人影由水火白烟里走出,在众人乍见闻仲出现的惊呼声中,纪云晓搭著乘黄上前。
“决定活下去了?”
“是您怂恿他?”被雨淋得长发半遮脸,闻仲狼狈里却显傲气的发问。
“除了你,没人能让他豁尽一切。”纪云晓更正他的话。
闻仲望著被自己撑住的他,“您曾说过,”有可能将来你会改变“,我算应了这话。”
“不是应了我的话,而是你真为了黄飞虎改变。”纪云晓绽出一笑,“我把他还给你。”
随话将手上键盘一敲,昏厥的黄飞虎已蹙眉睁开了眼。
惊见自己无事与闻仲的幸存,再加上前方仙人的笑,黄飞虎大叫一声抱上闻仲,“我没死欸!”
被他的狂喜打败,闻仲垂下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