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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粮?”千秋守鹿还没说话,落玉儿抢先叫了起来,猫儿般敏捷的跳到千秋断云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你答应我,要帮助我去查案的!”
千秋断云尽量平心静气,为她解释道:“我说过,比你早来此间数日,曾经得了一个情报,说是本城的县尉因为与贾道儒不合而被无辜下狱,方才那人便是县尉的差使。”
落玉儿怒道:“你既然有这般情报,怎么不早跟我说清楚?还有,这跟你还要继续卖你那破粮食有什么关系?”
千秋断云负手走到她的身后,看着窗外早起的小贩忙忙碌碌,皱眉道:“我听说贾道儒大肆捕捉街上的粮商,这个时候还作此不明之举,十有**是已经收到钦差下访的情报了。”
“我们不可能随随便便进出丰都县天牢大狱,想要见到被关押在死牢的前任县尉,只有假意装作贩卖粮食的行商,然后故意吸引官差注意。”
“你是说,故意入狱,去见那个县尉?”落玉儿失声到,她也没有料到千秋断云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可以牺牲至此,她可以分明看出来,千秋断云看向自己的眼光中除了欣赏外没有半点**。可是除了男女情感,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可以令一个守法商人故意损伤名声,自愿入狱来帮助自己查清案子。
“那你要怎么样引起衙役的注意?”心中感动,落玉儿不希望千秋断云再多受冒风险。
千秋断云缓缓道:“钦差微服私访,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现在的大街小巷、关境渡口都已经布满了官府的差役,我等一会儿带领手下两位老师运输几车粮草,寻那开阔的路口行走不愁吸引不来注意。”
落玉儿心里也认同千秋断云的判断确实是却为符合当前情况的做法,但她既然自认为是查案主导,又怎能只让千秋断云一行人自个儿去冒险呢?
“我也要去!”她俏脸微红,跺足决定道:“我以查案总指挥的名义批准了你的方案,但是,我也要跟着你们一起行动。”
“你?”千秋断云愕然地转头看去,只见落玉儿早已穿了一身紧身的武袍,潇洒俊朗,倒果然不再是大小姐模样了。
一夜的风寒过去,又是一日正午,火辣辣的大日头高高地顶在江南的空中,毫不吝啬地大把大把的热浪不要命似的洒了下来。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千秋断云手搭凉棚遥目远视,每当风雪过后,必是会有一阵子晴朗的天气。天空很蓝很高,万里无云,就像是千秋断云的内心一样,什么也不去想,古井无波心无尘埃。
“可是今年的年景却依旧不是很好。”落玉儿看着墙角拐落里蹲着动也不动的乞儿,天下大旱,虽然有各地的援助缓解了不少,但是饥民还是依然吃不饱饭的。
一行人推着两车粮食,这是千秋王府军方术士所特别研制的行军法宝,看上去毫不起眼却足可以装上丰都县整整一个仓库的米粮。
千秋断云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就慢了下来。
“怎么了?”落玉儿很好奇,现在粮车还没有运行到城中央的大路,千秋断云却为什么停住了前行的脚步?
“我饿”
什么才是真正的饿?那就是当一个人,连“饿”这个字也喊不出来的时候,那就是真正的饿了。
千秋断云不是没有见过这种境况,事实上,在他入殿作为军机參要之前跟随府中的军队走南闯北,早已见识过比这惨淡百倍的景象。每一次见到,都会让千秋断云善良的心绞痛一阵。
他放缓脚步,从街角侧卧的乞儿身边走过,他不但不能够停下来救助任何一个饥民。甚至于,早在出了上京城从千秋王府外设的联络点领取到这些粮草的时候,联络点里的指挥使就已经下令手下的兵丁把粮车做了一些伪装。
在上面用漆料涂上了“黄沙”两个大字,又额外粘连了一些细碎的沙石填塞在粮车的各处角落,每走一段路程,都让沙石在他们的车队后面拉出一条黄色的沙线。
落玉儿顺着千秋断云的目光,扫了扫路边趴在母亲怀里瘦弱的孩童,已经知道了千秋断云的悲凉因何而发,她轻启朱唇道:“月有阴晴圆缺。年景也是有好有坏,这是上天注定的事情,谁又能改变的了呢?”
“若不是朝中的那些腐儒,若不是朝中的那些腐儒”千秋断云低声“哼”道:“谁不知道江南的官场,都被龙瞿学宫一手把持?朝廷拨下的赈灾银款去了哪里,那是瞎子也都能够看明白的!”
听到连一贯儒和娴雅的千秋断云也是这样说话,落玉儿也是垂了额首,她又何尝不知道龙瞿学宫的规模日益扩大,外放的弟子不守仁礼胡乱作为的事情?
自觉语气过重,千秋断云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停了几步,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落玉儿的玉背,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劝她。
千秋王府这一行车队正慢慢行进,千秋断云和落玉儿一马当先走在队伍最前面,正说着话,突地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喧嚣。
“怎么回事儿?”千秋断云也怕在这种关头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转身走到后面手搭凉棚,却是后面跟在千秋断云等人身后的另一队粮商的几个武师带着几个脚夫正在和十几个瘦骨嶙峋的乞儿扭成了一团,而在不远处,已经聚集了几十个饥民纷纷都向这里跑了过来。
“公子爷,是那队粮商经过此处,被几个饿极了的乞丐拦住去路,硬要他们留下一车粮食来救命。那粮商不肯,派遣护卫的武师和那些饥民打了起来。”千秋久鼎推着一车粮草,走在最后,对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
“有人把米车给抢了!”这时候的局势已经不是粮商所能控制住了的,饿极了造反的乱民代代都有,连军队都不放在眼里没有活路的饥民可以爆发出极大的破坏能力出来。
那几百饿极了的乱民聚成一团,混乱之中,有人用尖锐的石头割破了粮袋,白花花的大米粒子倾泻在黄土路上格外的显眼。这些饥民绿着眼睛,看见了粮食哪里还能把持住自己?
到现在,已经由最初的几个、几十个饥民发展到了成百上千的人流,无论贫富贵贱,在这旱灾严重颗粒无收的年头里看到了一车又一车的粮食,仅存的理性也都被冲没了无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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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冲突】………
粮队中间隐隐护卫着一个身穿华服的富贵人士,只听他闷哼一声,显是对眼下的局面大为不满。
顿时,十几条敏捷的黑影从商队之间跳了出来,多变的身法在空中扭动几下直直地冲进了那纠缠成一团的巨大人流之中。
人潮满满的挤在了粮队行进的道路之上,就是连带着千秋断云等人也是受了不小的影响。车队走走停停地向前前进着,可是这时候前面却已经陆陆续续开始出现了有组织的饥民团队,人越来越多,有了这些组织首脑的带领,饥民们也爆发出了有生以来全部的潜力。
虽然队伍里落玉儿自称首领,但是没有千秋断云的发话,谁也不敢停车慢行,千秋守鹿与千秋久鼎自然也都知道此刻不处停留之所只好硬着头皮凭着一股蛮力拼命的在人潮中逆行而前,可是过的一会儿,就算是他们两人的力量也实在是挤不动这乌泱乌泱的人流,他们的车队也不得不停驻了下来。
周围方圆数十里的灾民集聚在此,那被粮队富豪所高薪聘请的十几条黑影杀神就犹如沙漠之中的暴风一般席卷起来。
手中隐现的利刃蕴含着强大的杀机,短短的不知道是有什么金属打造的匕首在这些黑影人的手中带出了呼啸的破风之音,向着那些疯狂争抢的饥民身上捅了过去。
手中的匕首迅捷如风,来回翻动间裹在手腕上暗藏的喂毒暗器四散飘飞了出去,就好像是十好几级的沙尘暴般飙起,在这暴烈的风暴之中发出尖利的破音,每声破音消弭的同时都是一串血珠的溅落。
饥民之中并不是没有自恃勇武而意图反抗的武林人士,但是在这些职业的杀手面前却如螳臂当车一般不自量力。金属匕首上加持的每一丝力量都是事先算计好的,捅入身体的时间绝对不会多浪费一秒。
一击必杀。
风暴挥舞九次。
破音呼啸九声。
九十九道血流飞起在了半空。
九十九个饥民捂着咽喉无声的倒在了地上,倒在了洒满遍地的大白米粒上面。
每一次匕首挥舞都是一击毙命!
有了这九十九个妄送性命的前车之鉴,后面的饥民终于发现了有比饥饿还要更加可怕的存在犹如死神现世!好在这些杀神也并不过于追击,只是逼着他们后退,让他们退出到一道由粮队武师们制定的禁区范围之外。
每一个饥民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与愤怒,纠缠着武师与挑夫的人群马上瞬间后退了数尺,这些饥民并不散开只是远远的围着这粮队,无神的眼睛紧紧的盯在粮队中每一个成员的脸上,一一扫过。
队伍中的武师和挑夫不敢面对千夫所指,这些饥民为了可以活下去,早已是舍弃了一切包括对人世间的眷念。而只有围在富豪身边的将近二十道黑影,清一色的黑布蒙面,黑布之下来自于十八层阴暗地狱的眼神却是毫无怜悯地冷冷瞪了回去。
粮队中的富豪看了看紧跟在自己周围的黑衣保镖,又看了看远处那一堆衣衫不整蓬头垢面,乞儿一般的饥民,这才放心出了粮队的保护圈外。
他猛地一把,就把距离他最为靠近的一个瘦弱男孩揪着提了起来:“小子,你们是什么人?也敢来找本大人的麻烦?”
那瘦弱小孩被富豪这么一吓早已说不出话来,本来抱着他的母亲在人潮的裹挟下不由得远离了富豪,那母亲虽然拼命地也想要挤回来但是一个普通女人又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力气,在这种全体大流都在向后退去的人潮中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她唯一能做的只是扯着嗓子拼命的恳求,祈望那富豪可以放过自己的孩子。
“我饿”被富豪单手踢着的孩子,捂着因为刚刚在混乱中受伤而血迹斑斑的肚子,战战兢兢的结巴到。
“你这蝼蚁一般的东西,也知道饿?”那富豪冷着脸狞笑一声,提着那孩子俯身从地上就抓起了一把混着黄土的米粒。
“想吃么?”富豪拽着一把米粒,向那几乎快要昏迷过去的孩子问道,那孩子翻着白眼哪里还能说的出话来?
“不想吃?但是本老爷慈悲,赏给你了!”看手中提着的小孩并不答话,富豪笑了起来,把手中满满一个拳头的米粒狠狠的塞进了那孩子的嘴里,手上提着的孩子身躯一阵扭动,喉头吼吼作响,猛力的向外呕吐着,两只手都扒进了自己的喉咙里大力的掏动着。
“你在干什么!”圈子里面猛然传来一声娇斥,却是落玉儿。方才那一行武师组成的护卫圈子只是针对饥饿的灾民,至于千秋断云这一行看起来便是富裕行商的同行也顺便给保护在了里面。
富豪见到落玉儿唇红面娇,知是大户人家的女眷,当下朗声一笑放下了那满嘴是血的孩子,跟着一脚把他给踢个跟斗,骂道:“滚丫的,要不是这位小姐看不过去,本老爷今日必要教教你什么是圣朝的规矩,什么是本老爷的律法,哈哈哈!”
落玉儿抢上几步,急急地越过武师组成的护卫圈子把那孩子抱在怀里,回头狠狠瞪了那富豪一眼。饶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粮队富豪也不敢跟她对视,那眼神,像是被伤了小崽子的母豹子。
落玉儿弯腰从地上扶起被人群挤到在地的孩子母亲,还没有说话,那满面是血的母亲已经一把将自己的孩子从落玉儿的怀中抢回来抱着突地给她跪下了,流泪道:“姑娘饶命啊!我们孤儿寡母的,再也不敢抢劫粮食了!绕过我们一条贱命吧!”
后面那群前来抢粮的人多数都是老人还有孩子,衣服都烂成了一缕缕的,冷言看着一身光鲜亮丽的落玉儿,人人眼里都是冷漠到了极点的麻木,还有憎恨!
落玉儿看向被自己母亲紧紧搂着的孩子,他已经被吓得目瞪口呆,张着眼睛却说不出话来,嘴角的口水混着鲜血流了出来,在下巴上淌成了一片血腥的红色。
红着眼眶,落玉儿从来也没有觉得自己是这样的被人孤立过,她看了看不远处的这些老幼妇孺,还有眼前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