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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何人,只要不入以上三种情况,皆可算得!”
千秋断云又问道:“何者是算已,何者是算天,何者是算地?”
儒生道:“所谓不算己,是因为关心则乱,求神不得反伤自身。”千秋断云闻言点头,这个道理却是不错的,在他跟随军中术士学法之时,倒也听说过这个说道,强行推算己命,反而徒乱心怀。
儒生见千秋断云点头,喝了一口从久鼎处抢得的酒袋,才说道:“所谓不算天,即是不算可以影响历史的大人物,这班人通常命硬,即使强算,也是终无所得,更何况泄露天机,不为上算。”
他叹了口气道:“天机不可泄漏,这句话原本便是打这来的,再后来反而被跑江湖的下九流发扬光大,平白丢了我等命师的名声。”然后,不等千秋断云发问,又跟着把话一次性说完,道:
“所谓不算地,即是不进行确切的卜算,先天八卦算前因,后天八卦算结果,中天八卦演过程。若是有人贪得无厌,呵呵,必受天谴,正所谓,天演四十九,若连那遁去的一线生机都被算计了,小王爷还是自己掂量后果去吧。”
千秋王府三人给惊得一愣,幸好他们原本便猜这儒生是大神通的人,也不多么意外,只是千秋断云小声道:“我等身份,先生自知便罢,却莫要宣扬开来。”
儒生摇头叹息道:“你等莫非便不想算一算这一趟的前尘如何么?”
千秋断云笑道:“自然是想的,前尘吉凶是每个人都想要知道的,但只不过即使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却只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道理呢!”
那儒生猛的一顿,口中喃喃的道:“我命由我不由天?”他本是神州大地最为杰出的相师,无论是什么人,在他的面前也不敢放肆。像是千秋断云这样无所顾忌畅谈本心的,更是稀少的很。
他抬头指着天中的太阳星,哈哈笑道:“成也星相,败也星相,我自命为星相师之祖,却也不曾看透这一节道理。”他笑的越发开心,声音越发激壮,眼角却是滴下了一点泪珠:
“我星河波澜,出身于阴阳家坤舆斋,学的是“五德终始学说”,然后融会贯通,自创星相师一脉却始终竟没看透,天上的星相没变变得只是观星的人罢了。我只说把天命作为工具,却不曾想到原来是我被天命当作了工具呀!”
他笑的逐渐悲戗,泣不成声:“没错,我命由我不由天。哈哈哈,我怎么就早不明白,这天道,原本就是神秘莫测的啊。哈哈哈,我自诩为国运吉星,天命转折,却不料正是我的预测,才是前朝崩溃的缘由啊!”
旁边的千秋断云听了这话,猛地想起一个人物来,满面惊诧之色,退后几步问道:“先生,先生你是不,先生您就是前朝太史令,观星台之主星河波澜么?”
“啊呀!”冷不防千秋久鼎朝着星河波澜的后心劈了过去,嘴里厉声喝道:“你这无道的相师,我堂堂武朝便是毁在你的手上,天可怜见,竟是终于让本候寻到了你的踪迹。好贼子,纳命来!”
………【第十一章 前尘】………
身后掌力逼人,星河波澜跃在空中滴溜溜的一个转身,正面朝向了千秋久鼎劈来的掌风。他的眼里闪过了一层璀璨夺目的星光,仿佛是把整座银河的星光也都给全部集中了一样,掩过了他眼中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与愧疚。
星河波澜的两只手交叠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个极其奥妙的手势,随后他睁开微醉的双眼,右手掐成剑诀望天一指,嘴里吐出了几个凝重的咒语:“天恩赐福!”
九天之上的南斗诸星陡然一震,尤其是第三、第四星位更是绽放出光芒万丈,大白天的显出耀眼星辉来。着两星不同平常,正是南斗六星中的天同星与天机星,又叫做益算善星和上生福星,威力虽大但却非恶煞之星。
千秋久鼎沐浴在星光之中,只觉得浑身一个寒颤,紫府丹田之内的真元消失的无影无踪。须知无论是修道、修佛还是习武、习儒,紫府丹田都是修真者至关紧要的一个部位,一旦不幸被废,轻则散掉一身修为,重则当场暴毙。
千秋久鼎“啊呀!”一声,身体失了力量,直从十几丈的高度重重的跌落了下来,是千秋守鹿早有准备,从旁冲了过来,一把将他的身子接住。
星河波澜当年好歹也是和九鼎候、涿鹿候同殿为臣,而且他自觉愧对前臣,本来也无意重手伤人,只听他叹了一口气,手印法诀一变,就看到他身体周遭方圆丈许内的太阳星光狠狠扭动一变,而他的身体也在这炽盛的阳光中逐渐变淡消失了,只留下一句残话久久的飘扬在天地之间:
“从今日起,神州大地上就再没有武朝的星相师太史令,有的,只是我堪虞斋星河波澜啊!”他的残话像是在对曾经的九鼎候做一个交代,也像是对天地间早已消散的前朝因果做出了一个交代。
千秋久鼎面色古怪的看着星河波澜消失的地方,一个寒噤过后,他只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前所未有的轻灵,经过了一番天星洗髓,令他有了绝对的把握在十天之内把自己的功体再度提高上一个台阶。
千秋断云扫视一遍四周,而周围的食客哪里见过这样的绝世高人?尤其是那些酒坊的小厮们,发一声喊都是跑得干净,倒是徒留下了空荡的一条大路,在日后被乱世中的盗匪所看中,又不知祸害了多少的良善百姓。
未曾料到这一趟行来,竟然还会遇到前朝的残余党羽,虽然前朝的崩溃与圣朝并没有太大的因果干系,但是谁又知道这些前朝留下的残党会不会把仇恨寄托在圣朝之上呢?
毕竟,说到底占据了前朝江山的还是圣朝兵马呀。
思及此处,千秋断云的面色瞬息间就沉重了起来,他低声下令道:“走罢,那人是前朝的太史令,掌管的是起草文书,策命诸侯卿大夫,记载史事,编写史书,兼管国家典籍、天文历法、祭祀等一切事宜。”
“你们也都是前朝的遗臣,自然应该知道他的厉害之处,我们且休管此事赶紧进城了了贪墨案子,速度回京禀报吧。”两名家将都是叹息一声,道:“太史令,太史令啊,嘿嘿。”
冷笑两声,都是行色仓惶的上了马背,快马加鞭离开了这一条不祥的大道往城镇里去了。
深夜,薄薄的晚雾遮掩了秦淮河岸,像是一层细纱。客栈伫立在一条幽僻的小巷子里,这小巷白天也少人走,夜晚自是更加寂寞。
太阴星的月光隔着薄雾照射在客栈内外,阴森森的小巷深处传来的是朱门豪富欢宵达旦的丝竹乐声,而在巷子外面则侧卧着一个已不知有多少日子没有结结实实吃过一顿饱饭的丐儿。
永远也不会有人可以明白,神州的子民们是多么的容易满足,只是希望在农活歇息的时候,可以捧上一大碗满满地白花花的大米饭,再漂上几根浸湿了猪油的炒青菜,便可以乐呵呵的这么过上几年了。
这,是那些整日介在朝堂上、江湖中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世外高人到死也不会理解的,为什么可以有人在这样的环境下竟也是可以快活的活过每一天。
每个人的追求本不一样,没有可比性的。
在这刚刚经历,还没完全走出旱灾影响的丰都县城,呈现的也是一派衰败景象。
千秋断云用平常只能够租住一间下等客房的价钱租用了三间上房,没办法,宁愿便宜些租出去客栈老板也不愿意把这些精装修过花费了大量银两的客房空置不用。
在各自安排的卧房内,两位家将都已经辞别了千秋小王爷走向两边的客房安寝,而千秋断云和衣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淡淡的月光,不由得想起白天的那个出身阴阳家,然后自创一脉功法的儒生,想当年,也该是惊才艳艳的风云人物吧,到了现在,却是衣衫褴褛被人追的宛如丧家之犬一般。
尽管,千秋断云的理智很清醒的知道,在星河波澜的旗下一定是聚集着一股极为强大的前朝余党。更何况,即使没有党羽,身为当世第一的星相师始祖,如果不是自己愿意的话又岂会沦落到在街边骗钱沽酒的惨状?
“他真的就是前朝的太史令么?那他来找我有什么事情?说的那些莫测高深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天命,人心,似乎他才是第一次的明白天意如刀人心难测的道理,我命由我不如天啊。”
紧了紧手中握着的一卷书简,无论是到了什么地方,有千秋断云的地方总是离不开书籍的。感觉今晚实在是睡不着了,千秋断云叹了一口气,转身从床上走到桌前点亮了烛火,准备再多读一章经典。
千秋断云点亮了灯芯,乍一回头猛地一惊,一个青衫儒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他的房间,正坐在床边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呢。看他现在的满面精光,身上也是一套朴实典雅的华贵袍子,似乎与白天所遇已断然不是同一个人了。
心知来者并无敌意,千秋断云缓缓的收回点火的双手,心中发寒道:“星河波澜,你是前朝的遗臣,虽然本朝并没有悬赏追捕你们,但是你也不应该半夜找上门来吧?”
他有理由心寒,身为圣朝王府的继承人,千秋断云从一出生开始所接受的便是精英教育。巫医相卜无一不精,更有军中无数大将,朝中各教高手不计心力的培育。千秋断云历来自信,即使是在藏龙卧虎的修真界中自己也已经是算得上号的高手了。
但是,他现在却是竟然连星河波澜什么时候进的房间都不知道,这人未免丢的太大了。
星河波澜似是猜出了千秋断云的心中所想,古怪的笑了笑,对他招手道:“你也莫要惊讶,我虽是武朝的太史令,但却不是我之根本。我作为阴阳家之代表,得道年月是你所无法想象的久远。”
他朝着千秋断云打量了半天,眼里又闪动起了那奥妙的璀璨星光,良久,良久,他才发觉自己已经说的太多了:“你也不需知道我究竟是谁,我却是知道你的根本。”
“我的根本?”千秋断云看着他绽放着星光的眸子,不明白的问道。
星河波澜微笑起来,轻轻的点头说道:“你出身世家,总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死亡的惩罚是怎样的严重吧?”
千秋断云当然知道,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嘴干,下意识舔舐了一下嘴唇,道:“造就一个高手,需要的时间无可计数;而毁掉一个高手,一瞬的时间便已经绰绰有余。”
“死亡,亦或者说是重生之后,所有的功法修行清零,即使,功法的道行不退,想要再次回到从前的地位,也是千难万难的,你在进步,别人同样也在进步,落后一点点,也许就会被淘汰。更何况,被清洗了全部的记忆,和一个新生的个体还有什么区别呢?除了性格的固有不变以外,其它的一切环境都是在投胎后随机决定的。”
星河波澜耸耸肩膀,翘起二郎腿笑道:“你说的不错,这就是所谓的‘轮回转世’,是某一个无聊的人设定出来的世界观。”“设计出来的世界观?”千秋断云皱眉,他觉得这前朝的太史令越发的疯癫了。
“那个人曾经是我的结义兄弟之一,我称呼他为二哥。”星河波澜颇为疼痛的捂着额头,似乎就是连他的记忆也受到了某种的限制,无法完全对千秋断云描述出来:“你也不用知道这许多,你只要知道他叫做元通妙祖,远古时代的人类掌控者就可以了。”
“远古时代的人类掌控者?”千秋断云艰难的把星河波澜的话重复了一遍,他现在可以肯定,这个儒生绝对是已经被人迷失了神志才可以说得出这番胡话来。
不等千秋断云说话,星河波澜已经是自顾自地说道:“算了,我赶时间,总而言之有一件事你要记住,千万要保持住理智。我有一种预感,那个可怕的存在,已经在封印的深处蠢蠢欲动了。”
“可怕的存在?封印?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千秋断云理智告诉他,他不该听信这疯子的胡话,但是星河波澜的语气中充满了强烈的自信,令他不得不疑惑他话中的真实性是否确实存在。
………【第十二章 命数】………
一番话说了小半个时辰,千秋断云不知道星河波澜的话是不是一个又一个的陷阱,也不知道他的话究竟是可不可信的。半个时辰的时间,星河波澜含含糊糊的,归根到底也只是一句话,那就是要千秋断云千万要保持好心态的平稳。
否则的话,不仅仅是千百万人的劫难,更会发展成为束缚天下所有苍生的魔劫。星河波澜还说了一些什么让人成为神的道理,千秋断云不明白,各教各派之中,即使不包含死去转世的弟子,仅仅就在当下也绝对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