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天龙补-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异奇特,一招一式,都是从决计想不到的方位袭来,任凭你本领再高强也仅限于自保,万无救助他人之理。大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随意屠杀自己的弟兄。

    当跟那契丹武士缠斗的只剩下四个人时,为首的玄慈已知道不可幸免,便连声喝问:“你到底是谁,是谁?”但那辽人却并不答话,两拳打退汪剑通和玄慈的进攻,身子向后翻腾,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轻飘飘地骑在了马背上,凌空夺了铁塔方大雄手中的铁棍,反手一掷,扑哧一声已经洞穿了他的胸膛,将他硬生生地钉在了地上。

    跟铁塔有过命交情的快刀郎君叶飞眼见朋友残状,眼睛都冒出血来,怒吼一声,双手举刀朝那契丹武士劈去。那辽人本来还坐在马背上,这时却像个风车似的,一下子就转到了马肚子底下,右手五指呼地插进了叶飞的小腹里。玄慈和汪剑通想救助时哪还来得及,叶飞举刀的姿势一下子就僵在当场,便听得辽人嘴里发出一连串的怪笑,抽出血淋淋的五指,站直了身子,伸手轻轻在叶飞胸前一推,他便像半截子木头似的向后倒下去。

    场中只剩下汪剑通玄慈两个,二人大叫一声并肩向前,一个使刀,一个使罗汉拳,尽用了全力,誓要临死一拼。但那契丹武士却并不跟他们缠斗,身子向前拔起,一个筋斗便翻到了两人的身后,在空中时啪地弹出右脚,踢中了汪剑通的背心,将他放倒,紧跟着双足鸳鸯连环,又踢中了玄慈肋下的穴道。其身法之怪,认穴之准,脚法之奇,让人目不暇接。

    那人见强敌尽歼,气犹未消,胸膛犹自起伏不定,转到玄慈的跟前,用两只铜铃似的眼睛瞪着他。玄慈也毫不示弱,怒目而视,只觉他冷电似的目光扫在脸上,比用利刃在皮肤上乱划乱戳还要难受,只是苦于穴道被点,一句话也骂不出来。

    那契丹人盯了他片刻,突然破口大骂起来,叽里呱啦地也听不出骂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激愤之情溢于言表,血淋淋的十指也不住地抖动,双足也不停地跺来跺去。

    骂着骂着,他的眼泪就从眼眶里涌出来,猛地扯开胸膛,露出上面刺绣的一个青碜碜的狼头。玄慈看见他的颈项上还挂着一面鸡蛋大小的银牌子,上面除了雕着花纹外,还有汉字。那人用手托着银牌大放悲声,突然叫了起来,这次说的居然是汉话:“师父啊,这叫弟子如何还有面目再见您老人家?”猛然一下子从脖子上将它挣脱,狠狠地掷在了地上。玄慈当时心里纳闷,原来这厮却是会说汉人话的,可是如何又把怒气发在了一面银牌上?

    那辽人已发疯似的奔到一个少妇的尸首旁,抱着她放声大哭起来。玄慈想起拼杀一开始时,那少妇便蒙遭不幸,她跟那契丹武士一起策马而来,手里还抱着个婴儿,谁知却全然不会武功,当场便被人砍掉一只胳膊,那婴儿也跌下马去,她紧跟着又被人削去了半边脑袋。那辽人起先还不愿杀生,只是空手夺去中原武士的兵刃,待见到他妻儿毙命,眼睛登时红了,像饿狼一样发出一声绝望的咆哮,双爪齐出,已经捏断了两名高手的喉管,顺手夺过一柄长剑,剑花一转,又有三个人倒在了他的脚下……

    现在,他抱着妻子痛哭不休,时而攥拳捶胸,时而以头磕地,看得玄慈心里也是酸切不已,觉得委实不应该取那少妇的性命在先。

    天色渐暗了下来,那人突然停止了哭嚎,站起身来仰天一阵长啸,久久不歇,只震得玄慈的耳膜发疼。之后,他从地上拾起一把刀,走了几步,在山峰的石壁上嗤嗤啦啦地刻起字来,火星四溅,碎石乱飞。玄慈跟他相背而立,虽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能想象得出,他把心中的怒火也发泄到了上面,当真是银钩铁划,运刀如飞。

    刻完之后,那辽人盯着石壁看了会儿,这才回过身面对了玄慈,眼神空洞洞的,好象精力已经完全使尽了。他把手慢慢松开,那刀便当地声掉了地上。他再也不看玄慈和汪剑通,径直走到妻子和儿子身旁,抱起她们的尸身,大步走到悬崖边,深吸了一口气,纵身一跃,便向深谷中跳了下去。

    他这一举动着实出乎玄慈的意料,若不是被点了穴道,他早叫出声来。谁知,变中更有突变,奇中更有新奇,便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谷下忽然传来了“哇哇”的两声婴儿啼哭,紧跟着,一件黑黝黝的物事便从谷底飞了上来,啪地一声轻响,正好跌在了汪剑通的身上。那婴儿哇哇哭个不止,原来正是那对契丹夫妇不满周岁的孩子。玄慈当时心里一喜,觉得这孩子一条命捡了回来,大人们之间犯下的罪孽也就减轻了几分。

    紧跟着,玄慈又看见有人从树上跳下来,正是他们这群人当中年纪最小的慧心剑客王春霆,原来他还活着……

    眼前的烛光依然在闪晃,那孩子这时又在王春霆的臂弯里睡了过去,玄慈和汪剑通明白,那契丹少妇被杀时,她的孩子当时摔到在地下,其实并没死,只是跌闭了气。那辽人悲痛之余,一摸婴儿的口鼻全无呼吸,只道是妻儿俱丧,于是才抱了两具尸体投崖自尽。但那婴儿一经震荡,便苏醒了,登时啼哭出来。那契丹武士的身手也真是了得,不愿儿子跟随他夫妻一起活生生地葬身谷底,便奋力地把他向上抛去,恰好便将他投在了汪剑通的小腹上,免得受到损伤。

    玄慈和汪剑通想到那辽人身在半空,才发觉儿子未死,立时便向上掷投,心思转动之快,力道掌握之巧,方位拿捏之准,如此机智武功,实在是令人骇然。但他为什么又要自尽呢?倘若他真的是奉命潜去中原盗取少林寺的武功秘籍,又何必携带家眷,甚至还要捎上个才满周岁的孩子?

    当时身处险境又遭逢一连串的猝变,两人并没有过多时间去考虑,现在仔细一想,便觉得里边有太多的疑点,当下不约而同地站起了身。又见玄慈也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事,问道:“王兄弟也帮着辨认一下,看是否知道这物件是哪个门派的信物?”

    王春霆接过来一看,见是一方鸡蛋大小的银牌子,反面铸着一只仙鹤,正面则是两个大字:虫二。反复看了会儿,印象中却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的标识,便道:“玄慈师兄,恕小弟孤陋寡闻,实在想不起江湖中有谁使用这样的信物。”

    玄慈道:“这件信物无疑是中原人士所制,但何以却被那个契丹武士所持有呢?”当下把目睹的情形告诉了两人。

    汪剑通道:“那辽狗既然是把它贴身佩戴,可见是极为宝贵的物事,何故临死前又把它丢弃?难道说,会跟他临死前在石壁上所刻的字有关?”王春霆这时已把睡熟的婴儿放在床上,见两人拿了兵刃,知道是想要重回乱石谷去察看,便也把披风系上,要一同前往。

    汪剑通却伸手拦住了他:“王贤弟,我和玄慈师兄只是去谷中探视,并非跟人厮杀,你还是留下来吧!”玄慈也道:“贫僧和汪长老去去就来,贤弟留在客栈一来可做接应,二来便是这孩子,也需要人照料……”王春霆想到自己的武功本来就不高,即便跟了去也不济什么事,反倒是拖累了他俩个,便答应留下来。

    此时,天光已经放明,他目送玄慈和汪剑通骑马而去后,就回客房给那契丹婴儿换上了汉儿的衣衫。这么以来,倒是真心喜欢起这孩子来了,觉得他跟汉人孩童实是没有什么分别。

    他原本算计着,玄慈和汪剑通此去乱石谷用不上三个时辰就会回转,谁想临近中午也不见回来,心下急躁,便有些坐不住了。忽尔寻思玄慈他们是不是又碰到了契丹劲敌,忽尔想是不是那个恶魔似的的辽人又复活了?

    如此胡思乱想着,整个人便像只热锅里的蚂蚁,片刻也安定不下来。又熬了半个时辰,见两人依然没有回转,王春霆心想反正在这里耗着也不是办法,索性便也返回那乱石谷去看看。他打定主意,装束停当,便抱了那婴儿骑马出门。

    出得代洲城,见迤俪千里的苍山横亘在辽阔的原野上,险隘叠嶂,如龙蛇起伏。阴浑的天幕下,南飞的雁阵列成人字形掠过,发出凄咧的鸣叫。

    王春霆策马向前小跑了会儿,放眼满目枯黄,劲风卷着沙土扑面而来,山间守戍的军营里也传来了呜呜咽咽的画角的悲鸣,一种身处异地的荒凉与孤寂顿时涌上心头。他不由得又看了看揣在怀里的婴儿,感慨地想,世事无常果然不假,谁能料到我此刻竟会跟那大恶人的骨肉这般相近?

    马匹向前奔跑了有十数里,远远地就看见三匹马从雁门关方向而来,却是只有两名乘客,从装束上看,分明就是玄慈和汪剑通。王春霆见他们顺利归来,心中大喜,驱马迎了上去,见那第三匹马的背上原来驮着两个大背篓,里边盛满了酒坛子,细看之下,每个坛子上边还用毛笔写了字。王春霆看到摆在最上边的那个坛子写着:快刀郎君叶飞。

    汪剑通解释说:“我跟玄慈师兄商议了下,还是把死去弟兄的尸首就地火化了,用坛子盛了骨灰,回去后也好向众位朋友的家眷做个交代。”玄慈双手合十道:“这些江湖朋友都是为了我少林才来此舍身赴难的,如何能看着他们暴尸荒野。贫僧这么做已经是草率了。”

    王春霆看着那些酒坛子,眼圈微微泛红,再细看之下,突然发现两边背篓所装的数量并不一样。他清楚地记得,昨天在乱石谷死去的弟兄总共是十八位,那应该是每边九个坛子才对,但现在左边的背篓里却只有八个。

    玄慈见他面色有异,忙道:“我和汪长老今早上赶去乱石谷时,遍地血肉尸骸,和昨日傍晚离开时并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在查点人数时,才发现少了一具尸体,原来是不见了恒山的鬼影子赵无迹赵兄弟。王贤弟,你可还记得他当时是怎么殉难的?”

    王春霆略一沉吟,说:“我记得当时自己已经被抛到了松树上,而围在那辽人身旁的兄弟只剩下五六人,我只看见那位赵家老哥身子一晃,就倒了下去,只道是也送了性命……想那辽人杀得性起时,顺脚把他的尸首踢下谷去也是有的。”汪剑通叹道:“那我们这也算是尽力了。”从腰间抽出一柄剑来,递给王春霆,“贤弟,把你的剑收好。”

    王春霆脸一红,原来自己昨天傍晚急于离开乱石谷,竟是忘了把兵刃取回来,只剩下个剑鞘还挂在腰间,赶忙岔开了话题:“汪长老,你们把那些契丹字拓下来了没有?”汪剑通一拍挂在肋下的包裹,道:“都在这里了!”玄慈道:“事情太过蹊跷,我等自然要搞个水落石出才好。”汪剑通一顿缰绳,“走吧,有话进城再说!”于是,三人驱马直奔代洲而去。

    到了客栈之后,王春霆便让店家去找一个懂契丹文的人回来,想把那些字翻译成汉字。玄慈和汪剑通对那辽人当日饶过他们不杀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他俩人是带头的,又杀了他的妻儿,他绝无手下留情之理。

    掌柜的出去不久就把一个马贩子带回来,此人常年来往于辽国上京和中原,颇识得些契丹字。汪剑通把写在白布上的拓文交给那人,他翻译成汉字,一个个地写在了纸上。三人在一旁看着,越来越心惊,待那人写完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见那上面写道:“峰儿周岁,偕妻往外婆家赴宴,途中突遇南朝大盗,事出仓促,妻儿为盗所害,余亦不欲再活人世。余受业恩师乃南朝汉人,余在师前曾立誓不杀汉人,岂知今日一杀十余,既愧且痛,唯有一死相报。萧远山绝笔。”

    三人看后面面相觑,王春霆结结巴巴地道:“这人竟然不……不是契丹武士,我们误杀了人家……”玄慈合十道:“善哉,善哉!”汪剑通道:“我还是不敢相信!”转身奔了出去,不多时,又带了一个精通契丹文的人回来,让他翻译那些文字,岂料还是一般无二,汪剑通登时面如死灰,连声叫道:“罢了罢了!”

    他们现在才明白,这位萧远山之所以投崖自尽,不但是由于心伤妻儿的惨亡,也是因为自毁了誓言,杀了许多汉人,以至于愧对师门的缘故。如此说来,他身上所戴的信物,显然就是他那位中原师父所赠予的。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萧远山既然决意要死,自然不会刻留谎言来欺骗他们。

    想到这里,三人竟是一片心灰意冷,倘若事情真相果真如此,他们来这乱石谷伏击契丹武士之举便铸成了大错,不但一同殉难的十八位江湖朋友死得冤枉,更是万分对不起萧远山夫妇俩个。三人呆呆地看着那块白布拓片,回想起乱石谷一役的惨烈,半天做声不得。

    王春霆还在懊悔,玄慈和汪剑通却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