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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名和利都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的,这项赏赐虽然实际上是没有什么实在价值的,但却是一种荣耀的象征。又有钱又有面子。谁不乐意?特别是像燕家这样赚钱赚得快无顶了的大富豪,名声荣耀就会成为比银子更让主人家欢欣满足的东西啊!
不过,这个专道的事,杨陈是不知道的,所以他听前面这几人对聊,是听得云里雾里,但又不好立即就问是什么。
↓闻有人跟踪燕钰,王哲的目色浮乱了一下。
△为赏赐这条专道给燕家的皇帝的儿子,王哲在获得燕钰亲口提及此事后,无论如何都有必要当面向燕钰做出一些承诺。可顾虑到此时身边还有个杨陈,王哲又有些犯难,不好挑破自己的身份。
略一思酌后,王哲心里另有了个主意,便说道:“卜老大人虽然不管这一块儿,但他与京都府有不少朝务上的来往,这事儿就劳烦卜羽给卜老大人带个信吧。”…
王哲说罢,又给了卜羽一个眼神。
虽说卜羽的父亲属于京官行列,在三日一朝会的行列里,能找到他所在的位置,但燕钰今天所说的事明显超出卜老大人的管事范畴。
卜老大人虽然在岁数上比现在的京都府主事官年长许多,但在官阶上却是要低一个层级的。托其带话算是勉强可行,但这是建立在他与京都府存在交情的前提下,否则就是有些多管闲事、惹人不悦了。
尽管此事看起来有些勉强,但在王哲的那个眼神递来后,作为与其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卜羽立即会意过来。
很可能勉强都算不上,这事儿到最后,还是会由王哲亲自去向他那当皇帝的爹说去。今天提了自家老爹一把,不过是王哲碍于身份不好言明,又必须给燕钰一个说法,才会使了这个折中的障眼法。
“御赐道口近处,居然会有窥视跟踪之人,真是胆大妄为!”卜羽先开口一句,表达了自己对得悉此事后地愤怒,然后他又冲燕钰微微一笑,目色认真地道:“燕当家请放心,关于此事,卜某必定把话带到。”
在处理正事上,卜羽并不含糊——只要旁人没有把正经事搅和出不正经的氛围。
燕钰闻言揖了揖手,笑着说道:“那就真要劳烦卜公子了。”
眼见王哲的表态,旁观他与卜羽之间的眼神交流,燕钰也已意识到,走在一行人最后头的那个姓杨的车夫,或许目前还未列入王哲完全信任的范畴。与此同时,他便也明白了,自己一开始对王哲的身份在言辞上做出保留是正确的选择,愈发知道今天的一应交谈要多留一些余地。
此事一了,王哲心里一松,便想起另外一件事来,随口问道:“其实我刚才在想怎样能快些进城时,也怀疑过,眼前那么庞大的车队,会不会是燕家的,会不会因此碰见熟人。可是我仔细看了,那似乎并非是燕家的,车队的旗标和徽记很陌生,可是现在看起来怎么又像是燕当家你在负责呢?”
“王公子猜对了一半。”燕钰微微一笑,“但那没猜对的一半怕是没人能猜得到。”
微顿之后,燕钰放缓言语。慢慢叙道:“这支商队原本是我舅舅家的产业链,建成还没多久,所以在王公子眼里可能还显得有些陌生。现在舅舅年事渐高,今天走这一趟,原本是由
1115、代替
… 之所以阮洛要向莫叶和白桃解释这么多,是因为在今后生活在这处宅所中的日子里,与自己息息相关的这两个女子将会需要经常接触到这座时钟,必然也是需要学会如何操作它的。
莫叶在今天这一刻时的时间里,仅仅关于这时钟,接触到的陌生认知就多得让她有些头晕。这种来自异国的学识,在没有与自己生长息息相关的本国文化作为前启时,且不说完全掌握起来,只是初步接触,就会让人感觉非常陌生,而想要牢记一应机械化的操作步骤,便更难了。
好在莫叶从小跟在师父的身边,生活经历里的组成,常有接触晦涩学问的时候。虽然那些学问与今天接触到的这种陌生信息没有相通的地方,但经过以前的那种思维模式锻炼后地莫叶,对于这种无根源启迪的陌生学◎n◎s◎b,◇。※ns≮b。¤m问,接受起来也会快上一些。
至少与莫叶相比起来,白桃的接受过程更慢,她几乎完全糊涂了。
不过话至最后,白桃与莫叶倒是一齐记住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座时钟每天都要拨弄一下一种叫做‘发条’的东西,就是处于时钟背面最下方的那个转盘。
‘发条’是什么,没有一个确切的解释,大抵应该也是来自异国的称谓,但应该属于一个技术领域的用词,连阮洛也不知道详尽。
不过,这种专项词汇对于除了制作匠人以外的人来说,似也没有了解的必要。白桃和莫叶只需谨记。如果一天不拨足发条的环数,时钟就会停止运作。如若等时钟完全停步后再启动,虽然不是行不通的事,但会遇到困难,并且还会影响时钟的使用寿命。
一旦这种机器出了问题,只能是运回德玛尼国才能得到有效维修的。
对于时钟内部齿轮自动的原理,德玛尼国的匠人一致表现出对外保密的态度,这种行为可以理解为他们国家对于这项技术性财富的保护。同类之事各国都有,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昭国目前还没有匠人能自主复制出这项技术。
因而阮洛才会在刚刚到达这处新住所后。很快就找到暂代管家之职的主事。问了时钟的去向后立即掌灯前来检查一番。
按阮洛的意思来讲,待到明天,他还会安排泥瓦匠来这屋子里砌一道砖槽,将这时钟固定起来。以减少受损的可能。这也意味着以后就没法打开时钟背面那块木板。观察里面的齿轮了。
知道阮洛的这一计划后,莫叶在离开搁置时钟的小屋时还有些不舍。白桃对此兴趣不大,她倒是在离开小屋后。首先就想起了阮洛的晚膳,确切来说,是阮洛一天当中的最后一顿饭。
听白桃提到此事,阮洛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叮嘱了莫叶几句。
于是,莫叶与白桃虽然是一同回厨房,下一刻则是分工行动。
这一次是由莫叶负责端送阮洛的饮食,而白桃则被阮洛下了明令:好好喝药,安心休息。
端着托盘从厨房出来,莫叶看了一眼托盘中那碗依旧如米糊一样的东西,忍不住微微皱眉,默默想道:阮洛应该不是全天都吃这种东西吧?
以她的观点来看,这碗东西有些偏移出食物行列之外了。
步入饭厅,却不见阮洛的人影,出门找了个仆人问,才知道阮洛根本没有来过。
莫叶思酌了一下,转道又去了书房,果然就见阮洛坐在书桌旁,挨近烛火捧着本书在看。…
刚才出了那小屋后,阮洛是知道他马上就要用饭的,然而他竟还转头就钻进小屋隔壁的书房里,想到此处,莫叶暗暗深吸了口气。
手端托盘并没有立即放下,莫叶只平静望着阮洛,说道:“阮大哥,你到饭厅去吃吧。”
阮洛抬眼见是莫叶,只随口说了句:“你搁下吧,我就在这里吃,不想再去饭厅了。”
饭厅与书房之间需要穿过一道院子,相隔的确不近。莫叶端着这碗羹,从厨房到饭厅再又绕到书房来,本来就是放温了的一碗羹已经不好再耽搁着了。因而莫叶对于阮洛的要求,本来是没有异议的。
只是莫叶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阮洛似乎没有放下手里的书的意思,她便忍不住道:“王三哥今天才叮嘱过,说天黑之后你就需尽早休息,不许你点灯。”
“夜太长,不看一会儿书,哪能睡得着。”阮洛落在书面上正微微移动着的视线一滞,他总算是听进了一些莫叶的话,搁下了书,但他翻书的手仍还压在书脊上,并没有合上书页。
他转过脸来,看着莫叶继续道:“还有,王哲的话你不能全信。一年里四个季节的昼夜是存在差别的,而只说现在,昼夜一样长,如果还硬要照搬他说的,现在就让我躺下,那我也只能是睁眼发呆。”
莫叶一想也对,然而她很快又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目光一扫桌上的一只砚台,然后盯着阮洛狐疑道:“那你研墨做什么?”
“我真的只是随便看看。”阮洛将手中的书在莫叶眼前立起,让她能看见书目,而他的目色是一派平静,又道:“我有做笔记的习惯,但我真的没打算动那些账本。”
“那……就在这里吃吧。”最后犹豫了片刻,莫叶终是妥协了,放下了托盘。
阮洛把书放到一旁,有些不情愿的挪过碗,捏起匙子在碗里搅了搅,吃得毫无滋味。
莫叶旁观这一幕,渐渐地目中流露出一缕迟疑。沉默了片刻,她终是忍不住问道:“阮大哥,你……是不是一天四餐全都吃这个?”
阮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莫叶闻言。心里却是觉着有些惊讶,不禁又道:“为什么不能换一换呢?一直这样不是会烦腻么?”
“因为我的肠胃不是很好。”阮洛淡淡一笑,回答得倒是直接。
他言罢目光微微垂落,盯着碗中如米糊一般的食物,思绪却飞到了数年前。
在那段天天喝药的日子里,想要喝碗白粥,对他来说都是奢侈的事。不是因为他买不起米,而是因为在那个时候,他的身体情况有些突然的变得极差,平均算下来。差不多每天都是喝药熬着。
再后来。获得叶正名的指引,王哲带他去泊郡寻到乡医易温潜,他的这种情况才渐渐好转。只是三年的休养,让他恢复了勉强算康复了的体质。但仍不能称得上是强壮。
“现在这样对我而言。已经算很好了。以前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最多只能喝粥。”阮洛很快便将思绪收了回来。
不知怎地,看着眼前的阮洛。莫叶忽然想起对她而言,应该是非常陌生的一个人。只因为这个人的事,就在今天通过一个她比较熟悉的人转述在她耳中,她还没完全忘掉这件事。而这个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陌生人,便是深居皇宫里的那位二皇子殿下。…
迟疑了一下,莫叶轻声问道:“阮大哥以前……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么?”
阮洛闻言也迟疑了一下,随即说道:“我算是在染上水瘟后,为数不多的能活下来的人吧。水瘟…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疫病。”
关于瘟疫,莫叶虽然了解得不多,也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在她阅读过的书籍中,只要有关于瘟疫的记载,大多数都会被钉上“无药医”和“死亡多”的形容词。
这主要是因为,瘟疫的传染性太强,不好控制。并且发病的患者大多浑身起热,很快因高烧而神智不清、同时伴随上吐下泻的情况也不少,疫病患者难以顺利服药,就算能喝下药,也常见很快就吐出来的情况。
有时候在瘟疫重灾区,前往施救的医者还没等汤药在病患体内生效,自己可能都要殁于疫灾之中。且不说遭遇过瘟疫侵袭后的幸存者,就是闲聊到这种几乎可以让一座都城变死城的疾病,大多数人都是谈疫色变。
此刻听阮洛用‘很可怕’来形容瘟疫,说的还是他遭遇过、并且已经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严重损伤的瘟疫,莫叶的眼角禁不住抽搐了一下,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让他再一次想起那段惊心的经历,他心里应该是不太好受的吧?
莫叶在心里这么想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和缓阮洛的心情。
或者…阮洛自己已经淡忘了那段经历?莫叶看着神情平静如常的阮洛,心里又生出些许迟疑。
就在书房里的两个人都沉默了时,门外传来叩门声。虽然是很轻的两声,但在此时的这种气氛里,则显得十分突然。
莫叶顿时转身看向半开着门的门外,阮洛也抬起了微微垂落的目光。
门外站着个传话的家丁,被从屋里齐齐射来的两道目光一逼,他的瞳色禁不住缩了缩,隐隐意识到自己似乎打扰到了什么,但看样子,屋里的两人好像也没什么事啊?
暗暗吞了口唾沫,那家丁躬身说道:“表少爷,门外来了个青年人,说是莫姑娘的表兄,有事找莫姑娘。”
“来客是不是姓程?”阮洛问道,他似未卜先知。
家丁点头恭声道:“是,他说他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