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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过过了几年而已,二哥终于还是做官了啊!”快速将信中内容浏览完后,林杉感叹了一声,然后从袖里摸出火折子,将那封信化作灰烬。
江潮站在一旁默然听着林杉看完信后的感叹言语,心里很是不明白,听这位大人的口吻,自己无比崇敬的厉大人能否为官似乎是必然之事,而厉大人如今官居夜骑总领,似乎还是被强迫着的选择?
不过江潮很快想到,这位林大人与厉大人久远的交情,他们之间有些过往的事不是自己这个后来的属从可以知道和揣测的,所以他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一直在保持沉默。
林杉摩挲着手指,弹掉了因烧信而留在指间的一些灰烬,然后他看着江潮语气平静的问道:“你等在这里,不会只是为了替人向我送一封信吧?不少字”
若只是为了送信,江潮完全可以将信留给屈峡转递,他的上级、那位厉大人应该是知道这位替林杉守了十年旧宅的老管家的。可正如林杉所疑,相较于江潮今天等候在这里的主要任务,送信只不过是顺路而为。由此江潮又觉得十分困惑,厉大人怎么不在信中就将这件事说清楚呢?
其实他一时之间还没有回过神来,那封信已经化作灰烬,厉大人有没有在信中说明也随之飞灰烟灭,信是林杉烧的,那么愿不愿意如实转述的权力,也在林杉的信念转换之间。
不过,江潮没有向这个方向揣度的原因,除了因为他一直没有正式入职,实际上只是鹰隼分队后备队员,因而对这种人心变化的琢磨缺少经验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对那位统领大人的绝对服从和忠心,这也是那位统领大人派发给他的第一个职任竟就是成为林杉的贴身侍卫的原因。
所以江潮在心中微觉疑惑后就再没多想什么,向林杉拱手一拜,然后就如实回禀道:“厉大人派卑职前来,职任侍从,以保护林大人的安全。”
“是这样。”林杉语气清淡的说出三个字,然后就沉吟起来。
半晌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厉大人给你派了这样的任务,足见他对你是十分信任的,所以你应该知道,在下现在还有罪籍在身,但我现在还是能活得这么自在呐!按律法朝廷得缉拿我,可是厉大人现已为朝官,却还做出这样的举动,所以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危险不是来自一处的。跟在这样一个人的身边,你可做好了准备?”…
从林杉的话中已能听出,他在做接纳自己的最后陈词,所以江潮在闻言后立即开口道:“属下必誓死护卫大人的安全!”他的声音比刚才略沉一分,语气坚定如鉄。
林杉以平静目光注视着江潮,他的眼中似乎有多重含义,然而当他开口时却只是说出了一句很简短的话:“你在他手下,能过几招?”
江潮愣住了一下,旋即明悟过来,在略思索了一下后就认真的回答道:“统领大人在武道上的修为,已令夜骑全员折服。属下有幸与大人有过一次赤手空拳的比拼,只过了十一招。”
“我在他手下过了近百招。”林杉在江潮的那句话说完后,也淡淡的说了一句,而在江潮脸上逐渐露出惊骇神情,正要开口时,他又补充说道:“不过那一次我是手持利剑,他则是赤手空拳,那场比拼并不公平。”
在听到林杉后面的这句解释后,江潮脸上的惊骇很快又变成了疑惑,但当他看见林杉眼中流露出的笑意后,他又慢慢放心下来,看来林大人与厉大人曾有的那场比斗是跟恩怨情仇无关的。
林杉似乎是因为回想起那件事的经过,心情也开朗轻松许多,并且不介意于将这段过往讲给身前这位今后的随从听。他微笑着继续说道:“那一次是因为我偷了他的一本功夫手册,要给一个他不愿收为徒生的人。被他发现后我只有选择逃跑这一条路了;他追上来要夺,我也只好还手了;而我知道自己是敌不过他的,最后只能拔了剑。”
听着林杉所说的话,此时江潮只觉得心间有一滴汗淌过。
那位统领大人在江潮心中有如武神般的存在,而这位林大人虽然陌生得很,但在未见到他之前,江潮所能听闻到的关于这个人的传闻都是充满传奇色彩和神秘气息的。江潮对于这两位一熟一生的京中人物,心中是怀着敬畏态度的,只是没想到这两位人物也曾有过这么与其身份不符的荒唐事。
现在那件事还由其中一位行迹消失了许久的林大人直接对他这个属下说了出来,这顿时让江潮的心中对林杉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情绪。
林杉自顾自的将最后一段话说完:“好在我勉强撑到九十多招时,劝架的人就及时赶到了。如果不是这样,即便我能再撑个十几招,结果也是一样的,非得被他揍得到床上躺几个月去。”
林杉一连串轻松的话语逐渐将刚才两人之间还显得有些凝重的氛围化解了,江潮沉默着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问道:“劝架的人会是谁呢?”
林杉微笑着说道:“当然是那时我们的结拜大哥了。”
这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在落入江潮耳中时,他的眼里却露出一丝敬畏神情,又恢复了刚才近乎紧张的沉默。
前周倾覆的那一刻,叱咤于京都的三位结拜兄弟,其中的老2就是现在京都夜骑统领厉盖,亦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老三诡才独道,后犯下重罪逃逸,正是现在站在跟前的这位正说着曾经的窃书之事的疏朗文士,而那位“大哥”则是如今坐镇京都、睥睨天下的昭国天子。
时光流转,身份变动,老2老三依旧在,老大却不能再直称为“大哥”了,所以林杉在说这句话时,用了“当时”一词作为前缀。
一想到这件事的经过是林大人偷书,厉统领追击,皇帝出面劝架,江潮就再轻松不起来。…
林杉注意到江潮的神情变化,他也已是渐渐收起了眼中的笑意,缓言说道:“我对你说起这些过往,除了是因为我觉得这些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之外,还想借此提示你一下,如果你准备留在我身边,你需要学会做两种事。”
江潮恭声道:“请大人明示。”
“虽然我不知道你将跟随我有多久,但从这一刻开始,你平时所习惯用的一些诸如‘大人’‘卑职’等等含有衔阶意味的称呼都要放弃。”林杉语气微顿后肃容接着说道:“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们都是寻常人士,不因称谓招人耳目,这样对我们自身的安全也是能有所助益的。”
“大……”江潮在习惯性的说出一个字后,连忙闭上了嘴,然后迟疑起来:“可……”
林杉大约能猜到他在顾虑的是什么,想了想后就问道:“朝中大小官员,有多少人认得你?”
江潮很快回答道:“鹰隼分队本来就是夜骑中行为隐秘的一个组成,而我在此之前还未正式入职,一直是待在后备队里接受训练,所以朝中无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对寻常人士,队里也早有替我安排的普通身份。”
“难怪他会派你前来,看来是什么都考虑到了。”林杉喃喃感叹了一声,看着江潮笑道:“如果你暂时还没适应,就先称我为‘公子’吧!不过我一直觉得这个称呼很别扭,等你再适应一点,若不嫌弃,就随我的部下一样叫我‘林大哥’吧!”
江潮目中神情一动,沉默了一下,他再开口时就依照林杉的吩咐叫了一声:“林大哥。”只是那语气略显生硬。
林杉对江潮在称谓上的这一初步变化很是满意,他点了点头后又走近江潮一步,挨着他站着,然后伸手搭在他肩膀上,如邀着自己的兄弟一样的平和。
仰头望着夜空,林杉接着又说道:“这第二件事,就是你能不能别这么守规矩?今后除了贪睡赌钱玩女人,平常人的陋习,你得给我学会一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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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我这一家子
(12点)
江潮林杉给出的第二个要求大为不解,甚至有些觉得匪夷所思,既然跟在这位大人身边等于是随时要迎接危险,那么自己应该更加警醒才对,为何大人还要他学那些绊脚的陋习?
“你要明白,人们打量别人时,要么先从对方带着的侍从开始着手,那么就是从对方的衣着携带物开始。总之在第一步中大多都是忽略了对方的本体的,因为直接以目光或言语来探问对方,多多少少是有些不敬,以及会引起对方的警惕之心的。而且作为当事本人,他们多半会有防备,也就不容易看出什么来,倒是从随从那儿容易看出点问题。”
不等江潮主动问起原因,林杉就已经自行徐徐解释起来:“最近我会有些忙碌,你跟在我身边,将会随我见到很多人。在这些人当中,如果是我熟悉的人看见你的陋习,因为他们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会不以为意的一笑了之。如果是陌生的人看到,应该也能出于轻视或者无视的一笑了之,你明白么?”
江潮想了想后有些不明白的问道:“我觉得无论是敌是友,既然有这层关系在里面,那么他们应该都是认识你的人,只不过是立场目的不同罢了。这样一来我们要防备的应该全算是熟悉的人,可为什么你连陌生人都要防备呢?既然是不认识你的人,你是何身份跟他们也没多大关系。”
“我们二人是今天才聚到一起,所以你会这么想,能这么考虑也是没错的。”林杉平静的说道:“有些朋友我会主动约见,存在矛盾的人,我能可以避开,但这后者在十来年里是否还发展了其它的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对于这样新增的矛盾对手,便是我要防备的那种陌生人。”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听了林杉的解释,江潮心里最后的一点疑惑也消解了,他认真的应了一声。
林杉微笑着看着他说道:“那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会那种陋习呢!”
江潮脸上现出一抹尴尬,沉吟了一下后才开口说道:“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成了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混在逃难的人群里流浪辗转来到京都,是厉大人收留和教我一身功夫,小时候的一些陋习虽然不少,但在组里待了大几年,也都陆续改掉了。”
“他教出来的人,应该是这个样子。”林杉点头附了一句后问道:“那你都有什么爱好?”
江潮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平日里除了做别人眼里普通人应该做的事,就是去组里完成训练任务,闲暇时偶尔会刻些木雕……再有就是……有时厉大人会带我去喝酒。”
“厉盖现在职任统领,手底下的人应该不少,他喝酒能带上你,说明你的酒量不错啊!”林杉搭在江潮肩膀上的手顺势拍了他两下,然后笑着说道:“你这以前的日子过得也够闷的,不过你能喝酒,这点甚好,甚好。”
江潮笑得很勉强:“我也只是偶尔喝一喝。”
“什么爱好过度了就等于是陋习,把喝酒变成酗酒,这个实在是最容易不过的事了。”林杉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兴致陡然提高了几分,将一直搭在江潮肩上的手收了回来,然后朝他拱手一礼,笑着说道:“就这么定了,以后如果我有喊你帮我顶酒的时候,你可别推辞呐!”
江潮怔了一下后连忙拱手垂眉说道:“林大哥言重了。”…
“跟我来吧,我带你与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林杉的话传来,江潮闻言抬头,就见林杉已经转身向后门行去,他连忙跟近脚步。
当林杉与江潮一同穿过后门,走到正厅来时,他们就见厅中一位老叟和一位少年二人聊得正欢,两种不同音色的笑声时而传出,笑声中满是欢乐意味。
莫叶与屈峡聊天的内容,林杉在走进厅中之前稍微听到了一小段,不过由这一小段,他已能知道莫叶在谈笑的那件事是什么。当他的身影完全进入厅中后,他就看向莫叶,眉宇间隐现沉意的说道:“叶儿,又在拿你马叔的那点陈年旧事逗你屈爷爷开心么?”
莫叶“嘿嘿”干笑两声,没有再说话。其实从林杉刚才去了后院开始,她的心里就一直在下意识里挂着那件事,所以才故意与屈峡聊些轻松话题,转移注意力。现在她看见林杉从后院回来后,身边还多了一个年轻人,这人的衣着从第一印象里就给人不一般的感觉,她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