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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像廖世这样的绝世药师,他的某些特长是严广不可能取代的。”
……
远在离京都千里之外的大风岭下,一簇灌木丛忽然发出“哗啦”一声攒响,一个佝偻着脊背的瘦老头从树丛后窜了出来,脚下打滑的贴着倾斜的坡地滚了半圈,好不容易屁股坐稳,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肯定又是谁在骂我。”廖世像个孩子一样使劲揉了揉鼻子,有些愤愤然的说道。
在他的身后,那出灌木丛旁又陆续露出两个人影来。
一个是看起来约莫有十四、五岁的少年人,他的面部皮肤略显粗糙,但眉目生得很清秀,双眸中自然敛着一股安静的书卷气,看来是出身书香世家,那微黑的肤色只是近期频繁于野外生活所造成的。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年人,他五官生得硬朗,目光孔武有劲,露在衣袖外的双手,手掌大而五指无余肉,但弯曲间指线密闭无缝,应该是位身怀硬功夫之人。
这少年正是毅然离家,来到国之边陲,翻山越岭的找了廖世几年的严行之,他身旁则是他的爷爷严广为他安排的随行侍从裴印。
严行之听到廖世坐在地上不满地说话声,面上一笑,一边走近一边说道:“廖爷爷也信这‘两响代骂’的民谣?这在医道理论中是很没有依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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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两位祖宗
(12点)
廖世看见严行之同他的那名随从已经跟了过来,他还是没有站起身,依旧坐在地上。
心绪烦闷的折了根草杆绕着指头胡乱的鼓捣起来,廖世的语序有些混乱的说道:“哎,什么廖爷爷的,别叫得那么快。什么医道,我不想跟你们严家的人讨论医道,况且这本来就跟医道没关系,我就是不打喷嚏,你/爷爷的严广也不知道已经把我骂了多少回了。你再不回去啊,下一次我碰见严广时,不知道会不会正是老头儿我被一顿拳头送归西的时候,唉……”
严行之找到廖世已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在接下来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就一直紧追廖世不舍,早已习惯了对方如此的口无遮拦,甚至有些摸清楚了他的说话方式,似乎有自嘲取乐的嗜好。因而严行之在听廖世发牢骚时,无论听到什么,都是面含微笑的安静在一旁候着,但此刻廖世那最后一声长叹,终于还是让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站在他身后的裴印受到自家少爷情绪的影响,也是无声的弯了弯唇角。
廖世因笑声所引的一侧头,正好看见这一路以叔侄相称、实际身份为主仆的两人一致的忍俊不禁模样,不由得开口问道:“我真不明白,所以忍不住再重复问你们一遍那个问了许多次的问题……”
“……为什么放着家里的锦衣玉食不享受,要陪着我这个丑老头儿穿山越岭地扮野人。”严行之不仅抢先一步替廖世说完下半句话,还故意捏着嗓子,装出了一副老年人稍显虚弱而沙哑的嗓音。末了他又还原成少年人清亮的声音,笑着说道:“您的这个问题,晚生都会背了,能不能问点别的?”
“你既然都知道了……”廖世眉头一挤:“能不能别找我拜师?”
“我必须拜你为师。”严行之脸上的微笑收得很快,回答的语气也是斩钉截铁。
“啊!”廖世从喉底发出一声无恙呻吟,不仅依旧没有站起身,反而一下子仰面躺倒在小石子和杂草纵/横的坡地里,然后对天高呼道:“天神啊!能不能降一道翔云,把我身边这个小祖宗送回到他家那个老祖宗身边去?我还想去灵火谷找冥草,我还想去浮贝滩钓三环虫,可是带着他我哪里也去不了啊!”
这时,廖世的眼前忽然出现严行之那张微笑着的文气面庞,他蹲在躺在地上的廖世身边,脖子稍微前倾,双眼蕴满新奇的问道:“廖爷爷,灵火谷是什么地方?浮贝滩……是不是要去海边?”
“呃……”廖世闷哼一声,旋即转过脸去,改作面朝地上的背对着严行之趴下,没有说话,唯独伸出右手表示憋闷的揪碎了一把地上无辜的野草。
站的稍远几步的裴印看见地上那一躺一蹲的老少二人,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暗道:少爷是严家独孙,的确可算严家的小祖宗了,不过老祖宗可不一定非得是远在严家的老太爷,这跟前不就有一位么!陪着这样的两位祖宗,要闹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
廖世混迹在大风岭上总共已有两年多了,严行之曾问过他逗留在此山上的原因,廖世的理由是,他在追一棵会走路的百年老参。
廖世称这棵参是他年轻的时候来这里一次就已经看中了的,因为他曾见过一位郎中用这大风岭上产的老参救活过一个垂死之人,所以特地到这山上寻过,才有所寻获。只是十几年前他好不容易寻到了一株这种山参,可因为它的最佳药用年限还没到,所以当时廖世只是在它身上用红绳拴了个‘绊仙索’,并没立即采用。…
廖世曾听这群山周围的村子里专门以采参为活计的匠人说过,这种老参过了百岁就会贴地移步,若上千岁,即可化形,跃土奔离。不管是真是假,找到这枚参不容易,为了十几年后好再找到它,廖世也就照着村里传的法子做了。不料数着日子过了十几年,等他再来时,老参还是不见了。
刚开始,严行之听了他的这一番回忆地说辞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
然而廖世却坚信,老参是‘跑’掉了,因为它感受到一个丑陋的老头要来取它的性命了。
听到廖世这一泛着浓厚自嘲意味的二度猜测后,严行之的第二个想法就是:廖老头这是故意的,山东山西的折腾磨汗油跑断腿,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不要再继续跟随,早点回家。
他才不会那么容易就范!
可今天,廖世居然主动下山了,并且下一个目的地就是邢家村,那儿可基本上等于是回家了。严行之的心有一半在为回家而欣喜,另外一半则在为此次回去后,能否还有机会跟着廖世出来而担忧。
下山后,在离开山界那会儿,廖世像是被逼无奈的离开老友那样,闹了好一阵脾气,赖在地上回也不回,走也不走。不过,时间是最强大的武器,廖世再不愿意,也还是得做出选择。半个时辰后,他终于肯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的碎草,开始赶路。
不过他走路也不老实,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左拐右转,就是不安生,如果他不是头发花白,脸上皱纹多,简直比一个孩子还调皮。
但跟在他身后的严行之行走的路线一直没怎么变,因为他已经了解和习惯了廖世这种故意摧残他的忍耐力的做法。除非廖世改道,他的跟随之行只会保持大体方向不变,并不会寸履不放的跟着廖世左摇右摆。
廖世这么折腾了半个多时辰后,自己也累了,步行速度开始稳定下来。不过他才平稳了没一会儿,就突然放慢脚步的与严行之并行在一起,并盯着严行之的脸,古怪的一笑后说道:“怎么……知道要回家,你也害怕了?”
正在微微走神的严行之闻言愣道:“我是回家而已,又会害怕什么?”
“哼,明显的故作强大。”廖世很满意于严行之的情态表现符合了自己的一些揣度,故作得意的一笑,接着开始剖析他此刻的心理想法:“以严广的习性,以往他给你发了那么多信召你,你都不回家,现在你这一回去,他肯定得把你绑了。”
严行之怔住了,不过很快他又舒眉笑道:“这个时节,正是我爷爷还在京都述职的时候,他并不在家。”
廖世不以为然的说道:“你觉得总想着怎么把你送回去的我,在路过你家大门口时,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么?”他说罢,做了个抬手举天的动作,接着又摆了摆手掌,做了个抛弃的姿势。
“你给我爷爷写信了?”严行之眉头跳动了一下,接着他又强颜一笑,说道:“没关系,即便他回来了,又像你说的那样,准备好了绳子绑我,可我一个活人,难道就不会提前躲着他么?”
“唉,你这孩子啊!”廖世叹了口气,收起了笑容,脸上少有的露出了一种长辈教导晚辈时的庄重神情,语重心长的说道:“回家去吧!一边是生你养你,对你恩重如山的家,一边是我这个毫无关系的丑老头儿,你心里的那把秤,是哪里来的力量把秤砣往我这边挪的呢?于情于理,这么做都很不划算,你是严家唯一的后人,我纵然探草试药的胆子再大,也不敢收你这个徒儿啊!”…
“这真的是您老不愿意收我为徒的原因么?”严行之的眼中露出将信将疑的神情。
廖世避开了严行之那逐渐簇起锋芒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天空,淡淡说道:“你看起来不怎么相信我说的话啊!”
“我相信你说的话,但若你说的原本就不是真话,要我如何相信?”
严行之在这一年多以来给廖世当尾巴的日子里,不知道被他胡诌乱造的话骗了多少次,他也不知道多少次的拾起了被自己丢掉的耐心和信心。此时此刻,他不敢完全相信廖世所说,有一半的原因算是他在对待廖世所说的话时,已经产生的一种习惯性态度。
但不管怎样,当廖世刚才的那句话说出口时,严行之隐隐觉得,自己等待的机会,最有可能的已经到来。所以他一言刚尽,就忽然加快脚步的绕到廖世跟前,对视着他的双眼。
作为一个晚辈,这么注视着廖世,其实是有些不敬的。
尽管廖世越来越显现出顽童之态,但这一路同行以来,严行之却越发觉得这个老人是在故意卖丑,借此让自己看不起他,旋即就能心生放弃拜师的念头。仅仅觉察出这一点,严行之就时刻提醒自己,不要中了圈套。还有一点,就是他已经铁了心的要拜廖世为师。在一年多的穷追不舍的日子里,他虽然很少见廖世出手救人,不过一旦他出手,那用药遣量的手段着实可用惊世骇俗来形容。
所以严行之敬廖世为长辈,佩服廖世的精湛药技,不管他以后会不会同意收自己为徒,自己都必须对其持有敬意。
可是现在,严行之终于按捺不住了,一年多的等待,只为此时,证明和取得一个许诺。所以他才会突然丢掉礼敬之姿,用逼问的口吻和审视的目光对待廖世。
“你怎么啦?犯傻了?”廖世见严行之忽然挡在身前,神情微微一怔,脚下陡然止步,差点与他撞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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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药师
(12点)
“现在,我只是想知道,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严行之也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失礼,在努力的控制了一下后,压抑了些目光中的锋芒,神色沉着了一些,倒显得态度又变得诚恳起来。
廖世沉吟了一下后,捋了捋下巴上的短须,说道:“我刚才说话时的表情挺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啊,你怎么会觉得……”
未等廖世把话说完,严行之就大笑一声,接着对廖世说道:“我回去后立即就找我爷爷说这件事,只要他那边首肯了,你就得履行承诺,收我为徒,这样你总该没话说了吧?不少字”
廖世愣神道:“有这么牵强的道理吗?这根本就是没有道理的事。”
“要么收我为徒,要么我就一直这么跟着你,你只能选一个。”严行之见刚刚有了眉目的事又玄乎起来,他便开始发挥凭一年多以来耳闻旁观廖世的举动,从而学来的一门功夫,悠然说道:“灵火谷、浮贝滩,嘿嘿,一定是很美的地方吧!”
“这两种选择的意义分别不大吧?不少字”廖世压着嗓子嘀咕了一声,知道严行之后面那句话里潜含的意思,心里有些发堵。
严行之磨了他一年多,老头儿心里其实也有些感动,不过严家大族的压力也明白的摆在廖世心头,其实这件事在廖世心里是占据了一块不小地位置的。在严行之刚才那句话直戳廖世的软肋后,默然思忖了良久,他的心防终于退让了半步。不过在表明心迹之前,廖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