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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叶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她沉吟着又说道:“叶儿一直觉得当初你对刑风的态度转变得太快,是不是从几年前开始,你就在计划着今天问我的这个问题?”
林杉淡淡说道:“并非如此,这个问题只是在此次信鸽迟到时才考虑到的。并且就目前来说,还不确定信鸽是否已被劫持,若推翻这个设想,我之前所说的一切就可以恢复到几年前的设想。”
“即便如此,在今天叶儿也会想,师父从一开始就对刑风留了暗手。”莫叶咬了一下嘴唇,微微皱着眉头,轻声继续说道:“早在住到这里时,你就查到了刑风的父亲的身份,从那时开始你就在用自己的方法引导刑风,是想改变他的行事态度,以至不论他的父亲今后可能随旧军或归或反,身怀武道天赋的刑风至少也不会是进攻昭国的前锋大将。”
莫叶的话未说完却先沉默起来,最后她放在双膝上的手握了一下拳头,鼓起勇气将最后一句话也说了出来:“刚才师父问我会如何选择,其实是想知道,如果真有那么兵锋相对的一天,我是否能用与他的这段童年莫逆交情来牵绊住他遵从父命的决定?”
林杉的脸上现出惊容,他伸长手掀开马车门帘朝前方刑风骑行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放下布帘,看着莫叶说道:“你的想法超出了我对你的预想。”
他舒了一口气又说道:“原本刚听到你说出的话,我有些愤于你竟会把我想成这个样子,不过缓了一念后我不得不对你承认,我动过这个念头。如果你不是一个女孩子,我可能真的会这么计划。”
莫叶忽然说道:“师父,别怪叶儿会这么想,我在礼正书院的男孩堆里生活学习几年了,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思考方式。能猜到师父的想法,我也很吃惊,甚至还有些得意与喜悦,但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甚至因此有些害怕童年时期盼的事,不想让你告诉我那些我以前求着你说的事。”
(095)、入庄
“人在长大后确实会随之要面对很多麻烦,而人随着身体的长大,智慧和勇气也需要增长,这是一定逃避不了的。”林杉说完这句话后,语气渐渐又变得温和起来:“你所担心的事是存在的,我虽然不能帮你完全铺平道路,但我必然会替你铲掉几处最大的麻烦。”
有一些事,在此时这对师徒虽然都没有完全说明,但就是这样一个模糊的承诺便让两人都安静起来。
莫叶再次垂下头,她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却没有一双手的影像,只有心中一句声音清晰的话:师父,如果帮我会让你涉险,我情愿在这乡野山村藏一辈子,但我最担心的就是天下可能根本没有我的藏身之处。
林杉没有再说话,他身体放松的靠在车厢板上,心中其实在想着另外一件事。他此时好奇与忧心的是,这位川州军的幕后统领是谁?
能在当年的激流之中瞅准时机全身而退,遍布军士于天下,用我昭国的土地钱粮替他养兵,若其人心有歹念,我昭国岂非如同时刻被慢性毒药缠身一样?而且能让川州军本来就涣散的军心束在一起,并臣服于一个人,这个人必然早在川州军还未解散时,就提前在军中潜伏了很多年,布下层层权网。这样的一个人,究竟是谁?现在又藏在哪里呢?
骑行在前方的刑风或许无法想象,这两位在他印象中言语想法默契的师徒,此时就在自己身后的马车车厢中,沉思的方向完全走向反方。他们一个在想着如何逃避,愁于如何逃避,另外一个则在苦思潜敌,忧于敌势。
而这些问题全是不可能告诉他的秘密,但又有着与他没有完全断绝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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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叶一行人在到达西风庄园时就看见庄园门口等着一位礼正书院的夫子。林杉下车与那位夫子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来大家因为忍不住的兴奋而全部早到,现在已经在庄园内的会客大厅等待,为了防止后到的人找不到位置,院长特意让一位夫子在门口等着。
马和车自有庄园门口专门服侍游客的庄丁引到侧院的棚房去了,林杉对那位夫子说了声有劳,然后一行四人随那位夫子进了庄园。
这西风庄园才建成三年余,在这附近的名声却早已传开,也不知道是哪家生意人开办,虽然游玩一次的费用不低,但还是让许多大户人家为之向往,原因只在这家庄园的特别之处。
根据知道的人讲,这家庄园属于半开放式,私人山庄的建制,却可供外人花钱游赏。除了年节那一个月闭园,其他时节一个月会对外开放二十天,在此期间游客需付定金预约游园时间。
庄园对于游客的要求就是游客之间必须有联系,也就是不许相互之间陌生的客人在同一天游园。这项规定其实是为了客人的安全着想,因为庄园内虽然有趣的地方很多,但游客进入庄园后就似与外界隔绝,如果游客相互之间陌生又私下身份复杂,则很容易出问题,所以游客在入圆之前必须互证身份。
证明的文书早由两家院长签好,莫叶一行人进入庄园后,在文书的附页上签名即可。莫叶执笔望着那布满签名的册子,心中暗暗叹服。不愧为能在短时间内扬名的庄园,她还没进到里面看,只在这些看似琐碎多余,其实在关键时刻能起到重要作用的事项上已能感觉出庄园主人的精明。
会客大厅是一间非常宽敞的房子,内里的建设有些像戏园子,预设有固定座椅分左右两片整齐排开。两家书院的师生都已等在那里,虽然除去部分因为一些私人原因而不能到来的人,剩下的人员一共有三、四百人左右,但莫叶仔细一看发现,竟是没能将这会客厅坐满,她不禁惊叹出声。
在那位早到的夫子口中才得知,这会客厅除了用于游客的入园聚首和离园前的清点外,真的还可用于唱戏,游客也可使用这处地方自娱自乐。
莫叶听了介绍后再次仔细的看那处于两片座位前方的高台,果然见高台两旁立的柜子里摆放有一些弦琴管箫。
这时就听身旁的林杉忽然赞叹道:“这庄园的主人心思细密,智慧卓越,仅这一处戏台子上所安置的心思就让人欣赏。”
莫叶也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这种异样却是因为师父曾经的叮嘱而不能广言的。同时她也因此觉得这高台上让师父心生感叹的东西,恐怕并非那处精心安排的乐器那么简单。等那位夫子离开后,跟在林杉身旁的莫叶这才找机会低声问道:“师父,那高台上令你欣赏的东西是什么?”
林杉看到莫叶的眼神,知道她真正问的是什么,便轻声说道:“过会儿你会发现,站在高台上的人说话的声音可以让全场的人都听清,这就是我欣赏的东西。”
莫叶好奇道:“这是为什么?”
“玄机就在高台的背面上。”林杉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接着才继续说道:“高台后面的那面墙可能是用一整块石头凿成,并且具有一定的凹陷弧度,密不透风的同时能将人的声音向对面扩大。”
莫叶闻言神色微动,但未等她再开口,就见林杉轻轻带了一下她的衣袖,师徒二人入座的同时就见一位身着锦衣的青年从外面走上了高台。
莫叶即时吞下想说的话,心想留着回家再问。林杉虽然没有说话,心里其实也是这般想着,如果莫叶主动问起,在家中他会解答。同时他在心里也燃起一丝好奇,好奇于这位庄园的主人究竟什么来头。
高台上的锦衣青年站定后向台下众人拱手一礼,首先作了一下自我介绍,原来他是庄园的引游执事,负责引领游客进入一些集中的景点并解答疑惑。
在他的介绍下,大家了解了西风庄园的两大片区——渔场和猎场,同时也知道了游客在同一天只能选择一处片区作为游玩地,而庄园的主人是为了方便照顾游客才定下此规定。
毫无疑问,此次团队的领头人选择了渔场。
礼正书院的学子全是文生,自然优先选择了供游人钓鱼、下棋、烹茶等等娱乐项目斯文且丰富的渔场区。而山水书院的弟子们中间虽然有一些向往着去狩猎的学子,但也有一些不擅长骑射的弟子;再者,山水书院的院长在来西风庄园之前已经亮明招牌要吃全鱼宴,最后弟子们只能少数服从多数的选择倒向礼正书院这边。
那位青年执事目光敏锐,他看出这一派朝气蓬勃的游客中有一部分人因为场地问题心情欠佳,于是又高声解释,渔场可以增设箭靶供游客嬉玩。他此言一出,顿时引起山水书院中不少弟子的热情响应。
安排完这些准备事项,那位青年执事招手叫了一位庄丁到跟前,低声叮嘱了一些什么,然后就亲自作为引路人,带着众人行向渔场。
西风庄园的渔场是以‘鱼’作为中心而建设的,所以进入渔场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湖泊。
在那青年执事的介绍下莫叶才知道,这湖泊是人工挖凿,所以没有自然形成的深水区,能保证游客的安全。不过尽管如此,湖边还是安排有五名水性好的白衣庄丁看护,以防不测。水域之外隔一段距离共设有三处亭台,站岗的三位彩衣庄丁是负责解答游客疑惑的人员,但为了不干扰游客的私人娱乐,所以他们不会随侍在游客身边。
说到最后那青年执事向不远处的一排香樟树伸手一指,然后对这批游客的首脑人物——书院两位院长恭敬的说道:“渔场片区的围墙就在树后,一共留了三处门。驻守的蓝衣庄丁身怀武艺,但他们主要还是负责通传贵客们的需求,如果贵客们需要找我,也可要求他们传达意愿。”
“好,劳驾你了。”两位院长看出青年执事有离开的意思,均是微笑着道谢。
青年执事也是拱手一礼,然后依旧是保持着迎客的恭敬之意笑着说道:“如此,安排完炭火和箭靶,在下就不再打扰贵客们了,愿贵客们今天在蔽庄玩得尽兴。”
很快就有一队身着灰色衣款的庄丁搬着草靶、箭具以及木炭走进渔场。他们各自有条不紊的在碳烤区安排工具,在偏远一些的位置架起草靶,动作快速熟练,并且没有偷懒的嫌疑,而那位主管渔场的青年执事则站在不远处,没有发一言,只是目光偶有扫过。
莫叶猜测身着灰衣的庄丁负责的就是这种耗费体力的杂活,而这些准备工作早在那青年执事还在会客厅高台上时,就已经招呼手下安排去了。这偌大一所庄园,事项之间的衔接紧凑快捷,人员的安排也是井然有序,那位青年还只是一位片区执事,这庄园的总管又是何等样的人?这庄园的幕后大老板,又是何等样的人?
PS:
解释一下【执事】一词。
被大家所熟知的动漫中的执事一词在中国古代也是有的,职能跟管家的意思相近。本文只在西风庄园这种营业性的地方引用此词,西风庄园的原型是现代度假村的模式,此间的执事与部门主管同级。白话一点就是,执事大于庄丁而小于管家,负责偏向一面的工作,有权管理片区的家丁作业,汇报工作于管家,也就是主管向总经理汇报工作。
(096)、一缕阳光
带着满眼的佩服之意,莫叶看着那青年执事等那些灰衣庄丁做完手头上的活,就带着他们一行人离开渔场。
莫叶只看到了那青年执事做事的干练,并没有看见,当青年执事离开了渔场园区,刚刚走出院墙间的大门没多远,就被一个近乎从天而降的女子吓得面色大变的滑稽模样。
这名女子突然跳出在这青年执事跟前时,一只手同时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青年执事大惊说道:“陶。。。。。。陶小姐!”
“把‘小’字去掉。”陶姓女子收回了拍在青年执事肩上的手,双眉微挑,却是扫向了青年人的身后,那一队身着灰衣的杂役立即会意的四下散开去。莫叶要是看见此景,说不定又要感叹这群做粗活的,心可不粗。
看见手下四处散开的场景,青年执事无奈的一笑,然后说道:“这可不行,弟一家全承小姐的帮助,才能享受这些富贵生活,我爹一直让我把你当恩人看。。。。。。”
“迂腐!”未等他把话说完,身前站着的那位女子已是用两个字截断了他想继续表达的感恩之意。似乎是看到身旁的人走得干净,那女子的目光这才从他背后绕到跟前,落在他脸上,双唇轻启,蹦出的那两个字却不是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