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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造出电机这个主硬件,紧接着要做到稳压、稳流、传输、存储……这些个技术工程,不是眼前这个时代可以实现的,幻想莫太高,还是算了吧……
暗暗轻叹一声,石乙收拾了心情,步入厅中。他刚坐下,拿了一册账簿翻了没几页,就见阮洛从外头进来了,又连忙起身,与其见礼。
寒暄了几句,阮洛见石乙脸上明显带着倦容,便含笑调侃了一句:“如何?昨天赢的银子太多,昨晚顾着清点,没休息好?”
石乙尴尬一笑,说道:“阮大哥,你猜中了开头,但没猜中结局。”
“哦?何出此言?”阮洛闻言,脸上现出一丝好奇神色。
“还不是她们……小弟昨夜快要点完银子的时候,那几个姨娘招呼也不打一声就闯进来了,正好看见。”石乙像是回忆起了极为不好的一段记忆,话说到一半,禁不住撇了一下嘴,“她们先是说,我要敬孝礼,得了好处不能忘了她们这群抚养我的前辈。这话的确说得我服,但是她们要的礼,实在太……太贪了,这个我不服。”
阮洛想了想,忽然道:“莫非她们把你昨天赢的银子全部要去了?”
“这个……这一次你猜到了结局,却没猜到经过。”石乙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她们知晓了我赢钱的经过,顿时那个眼神啊!深更半夜,一群女狼都不需要休息的,眼神快要冒绿火了。拿着我的银子,偏要跟我玩几局。可怜我昨天绞尽脑汁才从你们这儿赢回去的钱,转眼就输了个精光。”
东风楼向来是做下午至深夜的生意,所以楼里诸人也都已养成迟睡的作息习惯,晚上还有亢奋的精神,也不足为奇。不过,在听石乙讲了他昨晚的悲苦遭遇后,有一个问题,阮洛还是挺感兴趣的。
阮洛问道:“你的牌品不错,怎么就输尽了家当?”
石乙苦笑道:“她们串通好了的。净要我坐庄,然后她们围起来打。后来我坚决不要坐庄,结果照样输,打配合的同伴里出了内奸,专拆我的牌让庄家赢。总之她们是打定主意让我输光。然后她们无论是坐庄赢的,还是打配合赢的,最后合起来均分了,说到底还是我输。”
阮洛听完石乙的诉苦,脸上没有多少同情的表情,而是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然后颔首说道:“这倒是个生意经。只要她们足够团结,这种玩牌的方式,就没有输的可能了。”
见阮洛也这么说了,石乙感觉自己的心正在流泪,叹道:“以后我要学会藏钱,一定要学。学不会就别想好好玩牌了。”
……
……
与刺雨燕相对应的朝阳燕主要在白天活动。但乔崔的那位义兄并未因此获得什么好处,而是满手鲜血,所持利器上缠满亡灵,并且直到他死的那一刻,还在杀人……
倘若林杉真是这么重情义的人。为什么当年自己的义兄明明已经病入膏肓,林杉还要让他出任务?是他的这个指令,间接使义兄最后力竭而死;令那个一生忠于二组的男人,在死的最后一刻,还在承受因为二组的任务而带去的痛苦!…
差一点,因为陆生,就把那些过往忘了啊!
乔崔将投向陆生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视线移向车顶,眼神里现出一片空白。他在心中沉重叹息了一声,但表面上,鼻息很轻微。
见刚才还格外不安生的乔崔此时像被拔了绳的木傀儡一样瘫躺着,陆生迟疑了一声:“你……没事吧?”
乔崔闻声转过脸来,见这个变得骂不还口打却还手的家伙终于愿意与自己搭腔了,似乎还是在关心他,他缓缓收起刚才心里想着的事,忽然反问了一声:“你不认为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
陆生用笔直的目光注视着乔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似乎对此很困惑,又像是明明理解了而故意不配合乔崔的胡说,只是在等对方继续说下去。
见陆生似乎恢复了一些平时犯傻时脑子卡壳的模样,乔崔不知不觉又还原成平时那爱玩闹的做派,没好气的接着说道:“是不是那天屋墙垮塌时,有砖头砸到你,把你砸得愈发傻了?唉!都怪哥不好,没有罩好你啊!”
乔崔这话的前半截令陆生立即就想转过头去,继续像刚才那样不理会他,但当陆生听到话的后半截,他心里有一处地方被拨了一下。
“我没事。”陆生终于开口,语气异常平淡,“你不要再乱动了,你这样真的容易留下残疾,这不是开玩笑。”
陆生在说话时,语气十分认真严肃,乔崔凝视了他片刻,渐渐也收起了玩笑之心。不过他这会儿连正经话也不说了,完全陷入沉默之中。
陆生一开始就没打算与他闲聊,见他终于安静了,自己正准备转回身去。
他的身形刚转回半圈,忽然想起一事,又转向乔崔这边,询问了一声:“我们什么时候继续行程?”
“快了吧。”乔崔随口应了一声,但很快他盯着陆生的脸又疑惑了一声:“你急着回去?”
陆生没有回答,对乔崔的话思索一番后,他忽然又问道:“我们去哪里?”
“二组啊,你肯定是要回你姐姐那儿了。”乔崔说到这儿,终于肯从车板上坐起身来,他看着陆生时的目光疑惑更重,眯了眯眼轻声又道:“你不会是真的又变傻一些了吧?”
乔崔又习惯的拿陆生的脑疾说事,不过他这一次开口,倒真是含了几分真切的担忧。陆生依旧像这些日子对乔崔的态度那样。对他说的话,只是冷漠的无视掉。
他掀开车帘,探出头看了一眼天色,回身到车内后。淡漠开口道:“今天将有大雨。”
乔崔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他这是着急着启程呢!
而只是这一句话,即让乔崔听出许多疑惑。要是搁在以前,陆生肯定没有这么着急于启程回二组,因为他回去则意味着要与林杉作别,但试想月初那会儿,林杉才刚从邢家村离开,他就想尽办法,逃脱了二组的看管,也跟着来了。
说得好听点。十余年生活上的照顾和武艺上的引导,让陆生对林杉产生了一种依赖;而说得难听点,又得联想到之前自己说过的那句话,陆生近乎成了跟在林杉身后的一条忠犬。
见一向话多的乔崔不知在想什么而发怔,陆生等了片刻。又追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什么事,使我们一直停在这里?”
“行程步骤,都是在出发之前,你那‘林大人’定下的。”乔崔在心里细细拢总着陆生这几天里让他觉得古怪的地方,同时随口回复着,“想必驻在这儿不走,也肯定是他的想法了。”…
“具体是什么事?”陆生忽然又问。“刚才燕钰来时,你可以问他的。”
乔崔讶然道:“你刚才又不是死过去了,为什么你自己不问?”
他忽然来的这句反问,直把陆生问得窒住了声。
陆生沉默了良久,冷不丁冒出一句话:“你话比较多。”
这下又轮到乔崔被噎得无语。
乔崔也沉默了良久,但他没有选择继续与陆生拌嘴。只是淡淡说道:“掀开车帘子自己看,咱们这辆车后头挨着的那一辆,就是林先生的车,想知道什么时候走,就自己去问。”
陆生略作迟疑。便要下车。
这本来是乔崔给陆生的建议,但当他看见陆生真的要照这指引去找林杉,他自己倒忽然有点慌了,连忙又制止道:“喂、喂,你别真的去啊!”
正要伸手去掀帘的陆生闻声倏的回转头,眼里有些起了燥火,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乔崔被陆生盯得微微缩了缩脖子。他也知道拿人开涮要有度,何况现在的陆生好像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经不起他地这种‘折腾’。但他刚才开口时,真的没有料到陆生会较真。
这事要搁在从前,陆生肯定不会去。经过这一件事,乔崔定了定心神,算是彻底认识到,陆生改变了。
陆生具体是哪里变了,因为什么契机造成的改变,乔崔还不能确定,但他此时再看陆生,他的目光也变了。
“刚才是我失言,我先向你道歉。”乔崔脸上神情渐渐肃清,很认真地开口,“能在那天从林家老宅里活着走出来的人,其中林大人伤得最重,你现在去找他,他未必能醒着见你,你也别去打搅他休息了。”
“你不用特意道歉,刚才我也没有真的要怪你。”陆生舍了去找林杉的主意,回到马车内时,淡然回了乔崔一句。
见陆生仍还听自己的劝,乔崔无声点了一下头,除此之外,他没有再多话半句。
到了这时,陆生也感受到了乔崔的一丝变化,但他对此没有什么别的看法,既不认为对方是在默默预备着什么废话,也不以为对方可能是有什么郁闷的心事。
如果乔崔自此就一直安静下去,陆生倒会觉得这一趟行程会变得舒坦一些。
然而只过了片刻功夫,车内再起话声。这次对话的话头,大约算是这一路行来,第一次由陆生提起。
“乔哥……”
这一声颇有礼貌的称谓,应该也算是陆生第一次用在乔崔的身上。
所以,当乔崔刚刚听到这两个字时,他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而他微垂着的目光只是稍微移动寸地,就看见了坐在对面的陆生嘴唇开合,继续问道:“林大人目前的身体情况,其实不适合远行,你知不知道他坚持离开京都,是为了什么事?”
在此之前,乔崔就已经收了开玩笑的态度。所以当他听到陆生的询问,不仅会如实回答,并且在回复之前,他还对这个问题认真思索了一番。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乔崔回答的话。实是等于没有解答,但他此时的语气里丝毫没有戏谑的意味,并且在稍微顿了顿声后,他接着又详做了解释:“关于这个问题的真正答案,应该只有他的那位皇帝义兄知道。昨天离京时,他们秘谈过。我们恐怕是很难知详了,不止是因为此事需要保密,还因为再同行不了多远,我们与他就要分道而行了。”…
陆生点点头。其实如果从刚才开始,乔崔就能像现在这样正经一点。认真一点,车内的气氛也不至于差点闹僵。
“林大人不会有什么事吧?”
默然了片刻的陆生忽然再开口,而在乔崔看来,这句关心询问才应该是陆生本心所向。只是乔崔也知道现在的陆生变了,可是。见他在某些事情上的主次顺序颠覆得这么明显,乔崔的心里忽然觉着有些怪怪的。
若是在以前,看见陆生居然有了疏离林杉的意思,自己一定会悄悄的感到欣慰吧?
但是现在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难道也变了?但自己怎么可能忽略掉自己的心境变化,这么的后知后觉?
乔崔不自觉地心神恍惚了一下。陆生见他迟疑着没有回答。也不急着追问,只是很有耐心的静坐着等待。乔崔定了定神后,终于开口:“严医正留下的药,应该还够用几天,后头的日子,则要看廖世了。如果廖世能及时带来他说的那种药。问题应该不大。”
“噢……”陆生闻言脸上现出一丝疑惑,默然琢磨了一小会儿后,他忽然又问道:“廖世是谁?”
乔崔微微一怔,旋即有些答非所问地道:“一个你不太熟悉的……药师。”
其实陆生对廖世应该有点印象才对。
大约是在五年前的时候,一直在邢家村附近的县城里。隐姓埋名开药铺的廖世,首次造访当时还住在邢家村的林杉。那时候陆生也在林家,他以杂役的身份住在林家,除了帮林杉做些跑腿的活儿,主要还是反受林杉的就近照顾。
只是仅凭这一面之缘,要陆生牢记,好像还真不太可能。那时候的陆生正是原来的样子,脑子应该没现在这么好使,现在的他头脑似乎变灵活冷酷了一些,但似乎也没有以前可爱了。
自从离开京都天牢后,就一直在过隐居生活的廖世,五年前以真实身份在林家露面,主要是为了给林杉悉心养大的女孩莫叶配药。而实际上,这件事是当初莫叶刚刚出生不久后,林杉就与廖世商议好的一个约定。
之所以要定在五年,是因为廖世凭自己的经验,认为莫叶身体里从她母亲那儿继过来的毒素,如果要用他的药清除,则不能在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