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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息怒,”八戒摆出不亢不卑的架式,故弄玄虚,“老猪不怕砍头,就怕泥腿子造反。”
“此话怎讲?”国王还从未见过不怕死的人。
八戒大嘴一张,侃侃而谈,“泥腿子勤劳有余,而目不识丁,头脑简单,容易发胀,一旦爆发野蛮,九头牛都拉不住,岂非天下大乱!贵国禁军吃喝有余,嫖赌有方,就是贪生怕死,缺乏斗志。幸亏老猪及早察觉,疏导请愿,只求陛下施点小恩小惠,乡巴佬好讲义气,势必感激涕零,回家多多种粮,报效朝廷。”
“如此甚好!”国王愁眉渐展,却又心有不甘,“若要寡人以九五之尊向小民屈服,日后何以领袖群伦。”
沙僧呵呵一笑,“陛下切勿多虑,如今蛮夷番邦个个祭出平等旗号,此乃官场伎俩耳。俗不云乎‘士可哄而不可杀也。’哄一哄就乖乖听话矣。”
国王连连叹息,一时百感交集,“寡人空养一群文武,白喂两排公卿!光会争权夺利、祸国殃民,若能及得长老半个指头,寡人何至于捉襟见肘。”
正当众人等得心焦肺躁,纷纷猜测和尚可能被国王剁成肉酱。八戒沙僧却时来运转,一下子乌鸦变凤凰,当上农夫国师,奉旨开仓放粮,许诺人人有饭吃,个个给盘缠。
折腾了几日,四面八方的村民陆续返乡,八戒一边禀报国王,一边派禁军统领暗中侦缉大小衙门之可疑行迹。
“一经查实,火速回报,待老猪奏明圣上,替你邀功请赏,不日即可加官进爵,连升三级。”
那统领见风使舵,比鬼还精,表面毕恭毕敬、点头称是,转个身却暗扮鬼脸、笑破肚皮,大笔一挥,拟出若干挟仇结怨的名单,任意栽赃,横加卖官鬻爵、叛国通敌之罪;呈报国师。
二人本是猪头驴脑,转手上奏,国王眼都不眨,便降旨抄家,误打误撞竟也抄出几十万两。
国王瞳孔放大,一把扯住八戒不放,“国师啊,赶紧查查有无漏网之鱼,千万多抓几个,寡人重重有赏!”
“遵旨!”
二人召来禁军统领,盘问有无更大贪官。那统领泄完私愤,沾沾自喜,竟答已查完毕。沙僧立刻拉长脸,目不转睛地瞪着他。
“莫非统领大人得了好处,开不了口,待老沙亲自到贵府走一趟,看看捞了些啥!”
那统领吓的魂不附体,此刻方知二人厉害,急忙跪倒求饶。
八戒操起木鱼槌子,在统领头上猛敲几下,以便开窍。“夫为官之道,在于两面三刀!若不心狠手辣,何以定国安邦!故大丈夫宁枉勿纵,方显忠君爱国之本色也!”
那统领顿时心领神会,匆匆带兵四处敲诈,凡不识时务、吝啬成癖者,一概抄没,所得钱财一份充公,一份孝敬国师,一份塞入腰包……
很快便有一班识相的王公大臣,相继登门,谒见国师,套套交情,表表心意,二人一一笑纳。
沙僧守着满屋子金银,乐得做梦都在偷笑。
“哥啊,这么多银子够盖好几座寺庙啦!”
八戒一听登时全身凉了半截,几个月的辛苦眼看就要变成泥塑木雕。他想来想去,心有不甘,于是拖着沙僧进宫面圣,好歹也要化些粮饷。
国王巴不得二人天天来送银子,怎知今日一见,竟是化缘,立即面露难色,“国师弘扬佛法,立教兴邦,寡人举双手赞成!无奈国库空虚已久,委实拿不出饷银,昨日两个爱妃还缠着寡人打赏,寡人两手空空,只好将传国玉玺权作抵押,正愁不知该如何骗回,国师神通广大,必有妙计献上。”
八戒讨不到粮饷,就讨空房。
“启奏陛下,国中现有若干查抄一空之衙门,久置不用,势必闹鬼,不如拆了盖庙,等到香火兴旺,再俟机课以税银,岂非两全其美哉。”
“准奏!”国王听到有银子可收,无不点头。
二人立刻责令府尹衙门征调工匠农夫,大兴土木,拆的拆、盖的盖,往来穿梭,此起彼伏。各衙门趁机混水摸鱼,大肆克扣。
沙僧将搜刮来的银两,耗费一大半,寺庙却进展缓慢。工匠半饥半饱,干活偷工减料,农夫备受凌辱,激起一片愤怒,正当两位国师兴致勃勃、指手划脚之际,大批农夫终于奋起反抗,推倒门墙,砸烂雕像,掀起一场空前*……
此后,国中再也没人见过和尚,更不知那两个国师逃往何方。
作者题外话:洗脚上岸,奔向远方。 txt小说上传分享
阴阳国
诗曰:
造化冥冥各参半,阴错阳差走人样,
龙城自有天子在,阉出美名万古传。
二人一脚踏入阴阳国时,还以为到了人间仙境。
街头巷尾全都覆盖在红红绿绿的葡萄架下,伸手即可饱享口福,家家户户的庭院里种满了又圆又大的密瓜,店铺里一层层香喷喷的大面饼堆得比人还高,金黄酥碎,着实让人垂涎不已,来来往往的女子个个亵衣衬裙、眼大胸挺、**,更是招人眼馋心迷。
八戒生性好色,见此光景,哪还有心化缘,索性蹲在葡萄架下,边吃水灵灵的葡萄,边看水灵灵的女子,不时垂涎几滴,啧啧称奇。
沙僧却没有这份子闲情,才吃两串便开始喊牙酸,“呸呸呸!这果子怎可当饭吃,还是去化几文钱买张饼充饥。”
八戒一听果然觉得嘴里的葡萄变了味,他虽然想吃饼,却不想去化缘,左右瞅瞅,很快想出一个借口,“唉!都怪老猪最近肚子闹得慌,屙屎把兜里几钱银子屙丢了,不然亦可请贤弟小酌一顿,岂不快活哉!”
沙僧尽管一肚子不高兴,但听到小酌二字,马上来了酒兴。他咂了咂嘴,大咧咧地说:
“师兄何必气馁,咱们一路走来,好歹也称得上东洋夷人,就算吃顿白食,有何不可。难道还怕他放狗咬人乎!”
八戒原本出身市井,行事向来不拘章法,只凭一时喜好。既然沙和尚都敢混吃混喝,做师兄的岂可畏首畏尾。于是将葡萄往墙角一掷,直起身子,拍拍屁股,大声吆喝。
“老猪乃活佛济世,何惧之有。”
说罢,带头朝不远处一家酒旗高挑的醉仙楼走去,举手投足,一摇三晃,俨然夷老爷风范。
沙僧急忙把行囊一卷,挟在腋下,乐颠颠地尾随八戒而去。
二人大摇大摆地跨进醉仙楼,四目一扫,只见长椅横桌,尘埃犹现;掌柜无影,跑堂无踪,颇有七分萧条之象。正在呆怔之际,忽见内厅门帘一掀,一个半老徐娘陡现,嘴里兀自不干不净地咒人骂鬼;猛一抬头看见生意上门,顿时眉花眼笑,仿佛看见了两锭大银,不熟也亲。
“光头老爷,许久不见,又被哪家窑姐儿把魂勾走啦!”
八戒是何等机灵的人物,一听对方言辞暧昧,乱套近乎,马上将错就错,跟着搭上腔。
“掌柜的,先来几道大补的荤菜,再送几壶上好花雕,等老爷过足瘾,多给几钱赏银。”
那妇人回头朝里屋吩咐几句,径直走到八戒跟前,从怀里掏出一方香帕,往他鼻子前一抖,霎时一股幽香直沁二人心脾。妇人格格一笑,啐了八戒一口。
“老爷贪荤厌素,真乃世间奇男子也!仅只吃喝,不成敬意,待奴家唱一段鸳鸯小调,再与老爷添酒把盏。”
醉仙楼的酒果然名不虚传,二人两壶下肚,就有点分不清南北。第三壶喝光时,八戒已经开始乱性,双手不停地在女掌柜身上游走,摸摸捏捏,甚是惬意。沙僧好象舌头变大,口齿不清,目露凶光,直想找人打架。
那妇人怎么也想不到八戒沙僧的酒量大得如此惊人。醉仙楼打从开张之日起,还从未有人喝下一壶能座立不倒的,情急之下,再次打满两壶酒,非得把二人灌趴了才好行事。
她看沙僧面凶话狠,于是连哄带骗地灌了他大半壶,直到沙僧闭上眼不再吭气之后,才转向八戒,使出一股女人与生俱来的粘劲,赖在他腿上发嗲。
“老爷啊,幸亏这野人醉了,奴家正好陪你喝几盅交杯酒。”
八戒浑身酥软,无力推辞,几盅黄汤下肚,连讲话都变得颠三倒四,“沙老弟乃有名的呆头鹅,啥都不懂,怎比老猪教养有方。常言道:‘男女授受不亲’,既授之,则亲之!”
他也不管妇人肯否,抱住就是一通乱亲。那妇人半推半就,任他轻薄,不时抽出手灌他两盅黄汤 ,眼看八戒*焚身、神智不清,正是索要银子的火候,于是猛地挣脱身子,拉正衣襟,甩甩头、拢拢发,还不等八戒回过神来,便一本正经地开出价码。
“老爷啊,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摸也摸遍了,亲也亲够了,现在该付五百两银子上路啦!”
八戒喝得晕晕乎乎,只听成五两银子,马上就嚷嚷起来。
“五两?忒贵!忒贵!老猪逛一趟窑子也不过花几钱银子罢了。”
那妇人起了疑心,急忙追问,“客官此言,可是无钱?”
八戒原本就没钱,此刻更不想付钱,他仗着酒劲愈发无所顾忌,一抬手赏了那妇人一个嘴巴,一边口吐狂言:
“老猪乃东夷大国老爷,到此番邦小郡,还要付啥银子,真乃少没见识!”
那妇人猝不及防,挨了一下,顿时肿起半边脸。她又气又急,大呼小叫一通,很快跑出五六个壮汉,七手八脚将八戒沙僧掀翻,五马攒蹄捆住。那妇人冲上前敲光头、戳鼻子、拎耳朵、吐唾沫,大发雌威,将二人祖宗十八代一一咒遍,犹不解恨,兀自在二人肚皮上踩了几脚,又浑身上下仔细搜索一遍,连一个铜子也没找着。她越想越气恼,直嚷着送官查办。
到了府衙,那妇人掀起衬裙,褪下贴身亵裤呈上公堂,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状告八戒骗吃骗喝、侮辱*的罪行。
知府老爷一边拿着红亵裤左闻右嗅,一边不停地点头。根据阴阳国法的规定:女人只要当庭脱下亵裤,就能证明被告犯有*罪,一概从重处罚——本国人*本国人处以阉刑,外国人*本国人处以阉刑,本国人*外国人亦处阉刑。
知府老爷为官数十载,擅长的就是察颜鉴貌,随便用眼角一扫,马上就断定被告是夷人,料他不会有啥来头靠山,乐得当回清官,白捡个为民做主的好名声。于是抓起惊堂木,重重一敲,以逞官威。
“大胆秃驴!怎敢不守清规戒律,光天化日之下,奸骗民妇,该当何罪?”
八戒此刻已经酒醒了一大半,眼看事态逆转,官司缠身,难以收场,索性一声不吭,闭目装糊涂。沙僧不明不白地醉去,现在又不清不楚地醒来,一睁眼就听到知府老爷兴师问罪,他不仅不怕,还敢当堂顶撞。
“大人此言差矣!老沙乃东夷上邦老爷,一顿吃喝能犯啥罪?”
知府老爷听他讲话口气颇大,又有几分贵人气派,便想讹诈二人,“也罢,姑念尔等从东夷远来不易,每人各罚黄金五十两,本案就此了结,如若再犯,定阉不饶!”
八戒这回却是听得一字不漏,浑身打个冷颤,瞳孔骤然放大。“大人莫非把老猪当成强盗乎?五十两金子就算上街去抢,也得抢个半天哩。”
那知府似乎看穿了二人的赖皮行径,他也不气不恼,只丢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既然无金可赎,那就开刀阉了。”
八戒慌了手脚,连连后退,一边摆手,一边求饶。
“大人万万不可动刀, 此乃命根子也!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求老爷高抬贵手,网开一面,老猪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大人。”
“胡说!”知府老爷很不耐烦地训斥到,“此乃阴阳国法所颁,朝廷典律所载,谁敢违旨抗命,杀无赦!”
八戒深知官场黑暗,做老爷的无一不是铁石心肠,既然苦求无效,只好认命了。当他一转眼看到沙僧痴痴呆呆、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涌起一股肝胆相照的豪气,刹那间,脑中闪过若干念头。他挺起胸膛,吐出一串豪言壮语。
“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要阉要割就冲老猪来,不关沙和尚之事!”
沙僧尚在悲戚之中,骤然听到八戒义薄云天的言语,霎时感动得涕泪交加,“哥啊,老沙虽不好色,却也不忍看你独自受此酷刑,要阉就一块阉了吧,好歹做个伴。”
“贤弟勿怕,老猪自有妙计。”八戒先宽慰沙僧,再转过脸去问知府老爷,“大人啊,阉完之后,可否算作女人?”
知府老爷一时猜不透八戒话里的含义,便随口敷衍道,“非男即女。”
八戒狡黠一笑,两眼直盯着原告妇人,上上下下来回乱瞄,接着念动咒语,摇身一变,变得与那妇人如出一辙,连眉梢上的痣都一模一样,